第一章 邊境小城

「嘭嘭嘭」蒸汽車搖搖晃晃，緩緩駛入邊境小城，城裡一群滿臉塵土的孩子，興奮圍著蒸汽車奔跑，像是一群小小的護衛，臉上堆滿羨慕之色，護送蒸汽車停入城內車站。

剛剛停穩，車上顛簸了一路的旅人，迫不及待向車門外涌去，想要儘快逃離一路顛簸搖晃，彷彿隨時都可能會散架的老舊蒸汽車。

與其他匆忙下車身影不同，坐在蒸汽車最後排的魯修斯顯得神清氣爽，沿途的顛簸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獨特享受。

站起來透過車窗，興奮地看著外面景色：「哈哈，這大傢伙真是太有意思了，老師，回去的時候，我們再坐一次吧？」

坐在魯修斯身邊，好不容易從硬木椅子上站起來的老煉金師內斯特，聽到魯修斯的話雙腿一軟，一屁股又坐回硬木椅。

臉上掛著痛苦之色，老煉金師坐在那兒扭動了幾下老腰，嘆了口氣對魯修斯說：」我們還是先下車，回去的事情等回去再說吧。」

直到車廂里的人全都下了車，圍在蒸汽車周圍的孩子也漸漸散去，老煉金師才終於在魯修斯地攙扶下，緩緩走下停靠許久的蒸汽車。

雙腳站在結實地面的一刻，老煉金師不禁長舒了一口氣，伸了伸手腳、扭動兩下老腰，對旁邊的魯修斯說：「魯修斯，回去的時候，我們還是步行吧，沿途也能讓你多些歷練。」

「唉？老師，我們來布萊諾斯不就是為了歷練嗎？為什麼回去的時候還要歷練呢？再說，蒸汽車坐著多拉風啊？」

「嘭」魯修斯話音剛落，腦袋上挨了老煉金師一杖，老煉金師放下扶著手杖沉聲道：「你這樣懼怕歷練，只圖享受，如何能夠成為偉大的煉金師呢？」

「偉大的煉金師，應該是在苦難中崛起，將魔法與鍊金術運用到極致，將自己的想法融入煉金之中，成就魔法與科技的完美融合，最終走上諸神的王座。」魯修斯小聲跟著老煉金師的暢想，嘀咕著與老煉金師相同話語。

老煉金師話音剛落，他便緊接著說：「可是老師，我無法融合煉金源核，縱然能夠明白那些高深的鍊金術，可我沒有辦法施展啊？」

原本還沉浸在暢想里的老煉金師，聞言頓時神色黯淡下來，低頭打量魯修斯稚嫩的小臉，嘆息道：「哎，你身上的問題，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解決，此次來到布萊諾斯，希望能夠在那座遺迹里找到解決辦法。」

對於老煉金師嘴裡的遺迹，魯修斯則保持著懷疑態度：「老師，那座遺迹真的存在嗎？若是真的存在，那教廷和六大神殿為什麼不派人去發掘呢？」

「臭小子，你懂什麼？你以為教廷和神殿沒有派人去尋找嗎？如果他們沒有去發掘，源核的技術又是怎麼出現和流傳的呢？」

提起教廷和神殿，老煉金師臉上明顯浮現出惱怒，顯然老煉金師對教廷和神殿，懷著很深的仇視。

魯修斯也沒有再繼續說教廷和神殿，一邊跟著老煉金師離開車站，一邊追問：「老師，那座神秘的遺迹真的很強大嗎？如果他那麼強大，為什麼還會沉寂呢？」

「那是曾經的聖域，連諸神卑躬屈膝的地方，那片懸浮在天空中的城市，擁有真正的ziyou與平等，每個能夠踏足其中的人，都能在裡面靠自己的勞動獲得應有的報酬，在那裡沒有紛爭，沒有暴力和血腥。」

「在那裡，每個人都能發揮自己的才能，那些擁有天分的人，再與和他們天賦契合的源核相容，能夠將他們的天分無限放大，發揮到一種不可思議的極致。」

聽到這裡魯修斯忍不住插嘴：「可是老師，為什麼別人能夠融合各種源核，我卻不能夠融合那些源核呢？」

老煉金師聞言不禁神色暗淡，伸手輕撫魯修斯的頭髮說：「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能夠融合源核，或許是因為老師本身造詣有限，製造出的源核並不適合你？」

嘆息一聲又接著說：「不過遺迹里據說還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源核，據說得到那種源核的人，能夠融合各種不同的源核，並且藉助其他源核的力量，不斷晉陞，最終能夠達到媲美神明的程度。」

老煉金師的話讓魯修斯忍不住驚呼道：「哇，那豈不是無敵了？能夠媲美神明的力量？豈不是能夠一個人橫掃整個大陸？」

「嘭」老煉金師再次揚起拐杖，不過這次沒有敲到魯修斯的頭，被他用自己的手擋住，同時有些惱怒地說：「喂喂，老傢伙，你別總是打頭，會把我打傻的。」

放下手中舉起拐杖，老煉金師輕描淡寫地嘆息：「哎，融合所有不同力量源核，那只是一種傳說，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要懂得滿足，知道取捨，還有要明白得到力量究竟是要用來做些什麼？」

頓了頓，老煉金師凝視著魯修斯說：「魯修斯，你要記住，如果有一天你得到那種強大的核心，你一定要……」

沒等老煉金師把話說完，魯修斯立刻接過話：「我一定要把整個大陸統一，自己成為大陸的王，網羅天下所有的財富、美食和美女，哇哈哈哈……」

「嘭嘭嘭，哎呦……」在老煉金師手中拐杖不斷擊打下，魯修斯抱頭鼠竄嘴裡還不停嘟囔：「什麼嘛，這也算是人家的理想嘛。」

在老煉金師一陣無影棍下，最終魯修斯可憐巴巴認錯，然後帶著滿頭的包，沉默不語跟在老煉金師身後，向著城內平民區窄巷裡走去。

在潮濕yin暗窄巷裡七拐八拐許久，老煉金師領著魯修斯來到一扇銹跡斑斑鐵門前，抬起手上拐杖在鐵門上輕敲幾下。

原本銹跡斑斑鐵門表面立刻浮現出道道魔紋，魔紋沿著鐵門銹跡蔓延開，轉眼間鐵門上銹跡盡數消失。

魯修斯見狀驚得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鐵門從中間裂開，伴隨「咔咔咔」的響動，迅速向著兩邊摺疊起來，露出一扇古樸考究的雕花木門。

「叩叩叩」輕敲三峽木門，不等門內有人回應，老煉金師直接推開門，邊想門內走去邊囑咐魯修斯：「跟緊我。」

見老煉金師面色嚴肅，魯修斯神色也跟著變得嚴肅，在老煉金師進入木門，他也邁開步子緊跟著踏入木門內。

在他進入門內瞬間，「吱……嘭」背後木門應聲關閉，同時門內走廊兩邊亮起昏黃的燈光，借著昏黃燈光能夠清楚看到，一條鋪著考究地毯的走廊，兩邊貼著漂亮牆紙的牆壁上，掛滿了琳琅滿目的金屬製品。

「哇，老師，是，是滑翔翼，真的滑翔翼。」突然，魯修斯看到牆壁上懸挂的金屬滑翔翼，頓時忍不住大叫，同時伸手想要去摸一摸。

「住手。」老煉金師無情制止住魯修斯，「你最好不要去碰那些東西，否則惹惱了這裡的主人，我可不會救你。」

聽到老煉金師喝止，想到這座詭異的屋子，魯修斯站在那兒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收回了手，眼饞地看了一眼滑翔翼，轉身跟上老煉金師的步伐。

走過漫長的走廊，沿途魯修斯看到許多令他眼饞的東西，比如木質的獨輪車，還有黝黑的金屬手弩等等。

終於走到盡頭，跟著老煉金師進入走廊盡頭屋子，屋子裡同樣是擺放著古樸的陳設，不過擺放上有些像是個店鋪。

「哦，哈哈哈，內斯特，你這個老傢伙來的這麼早，我以為你要再等幾天才能到呢，怎麼？你這個老頑固，也會乘坐蒸汽車嗎？」

屋子裡，已經褪色的木質櫃檯後面，一個年邁的獨眼龍站在那兒，看到老煉金師到來，老獨眼龍顯得異常興奮，笑容使臉上皺紋擰在一起，配合上那隻燈籠般的獨眼，看上去顯得異常猙獰。

「東西和人手都準備好了嗎？」老煉金師顯然沒有與老獨眼龍寒暄的意思，很直截了當提出問題。

對於老煉金師內斯特的不近人情，老獨眼龍倒也沒有在意，聳了聳肩笑著說：「呵呵，東西準備好了，人手方面恐怕有些問題。」

聞言內斯特微微皺眉，不過沒等他開口，老獨眼龍便解釋道：「老夥計，你應該知道，覬覦遺迹的人很多，如今遺迹重現的消息四起，誰都想要得到那枚神奇的核心，所以人手最近很緊缺。」

「不過，你若是願意的話，我可以介紹個冒險者隊伍，你和他們搭個伙一起去，這是短時間裡最好的解決辦法，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

沒等老獨眼龍把話說完，內斯特一口回絕：「我可以等。」

說著，內斯特轉身打算離開，魯修斯見狀感到有些茫然，卻也還是轉身緊跟老煉金師。

但師徒二人還未走出門，老獨眼龍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這個該死的老頑固，這麼多年你還是那麼固執，現在消息已經傳出去，你覺得自己去，能避開教廷和神殿嗎？」

老煉金師內斯特停下腳步，魯修斯則扭頭看向身後，卻見老獨眼龍從櫃檯後走出，慢慢靠近自己，彎下腰仔細打量著自己。

「呵呵，想不到，當年的小搗蛋鬼已經長大了，小夥子，你有沒有學會多少老頑固的本事？」

面對老獨眼龍的問話，魯修斯倒是沒有絲毫懼怕，有些靦腆地說：「我，我只是學了些簡單鍊金術，因為不能融合煉金之心，所以，還必須要繪製煉金陣。」

「哦，可憐的小傢伙。」說著老獨眼龍轉身，一隻手臂向櫃檯里伸去。

此刻魯修斯才發現，對方那條手臂竟然是金屬的，「吱吱吱」那隻手臂不斷伸長，最終伸進櫃檯裡面，抓住櫃檯桌面上的一枚小球。

可是在收回的時候，機械手臂似乎卡住了，任憑老獨眼龍如何用力，卻始終無法縮回：「哦，該死的玩意，總是在關鍵時候出問題。」

有些惱火的老獨眼龍猛地一甩膀子，機械手臂不但沒有被縮回，反倒伸得更長，金屬拳頭砸進牆面，恰好卡住將老獨眼龍給撐了起來。

看到被機械臂撐住，不停踢騰著雙腿的老獨眼龍，內斯特不禁嘆息道：「早就說過，讓你別擺弄你這些破爛機械了，技術不行，還要逞強。」

「喂喂，老頑固，你先別啰嗦，先幫我下來。」老獨眼龍開口向內斯特求助。

內斯特顯然不想插手，站在那始終沒有動，反倒是魯修斯似乎發現端倪，慢慢走到伸長機械手臂關節處，伸出手撥弄了兩下關節處的齒輪。

可是由於力量太小，沒有能夠撥弄動齒輪，收回手低頭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小球，雙手握住小球默默想著誦念咒語。

轉眼金屬小球變成個小扳手，小心翼翼將扳手插進機械臂關節內，慢慢扭動裡面卡住的齒輪，「咔咔咔」機械臂齒輪重新轉動，很快縮回到正常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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