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不起，爸爸

顧南煙留在車裡等待。顧靳司邁開長腿走向墓地的方向。

許艷萍和很多親戚朋友以及顧誠東生前的好友和合作夥伴都聚集在顧誠東面前。

葬禮已經開始了，顧靳司的姍姍來遲讓許艷萍蹙眉，微怒道：「小司，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來？」

「臨時有事耽誤了。」顧靳司隨意找了個借口。

葬禮進行了三個小時，顧南煙一直在車上待著，沒有離開過。她想去看看，可是想起顧靳司的交代，她又泄了氣，算了，她還是好好待著吧！等著顧靳司來找她。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顧南煙終於看見了顧靳司的身影。

她趕緊下車，衝到顧靳司面前，急問：「現在可以去了嗎？」

顧靳司看著她一臉焦急的模樣，心裡有些微的動容。

開口道：「跟我走吧。」

顧南煙來到墓地的時候，許艷萍他們已經離開了，墓園裡只有顧南煙和顧靳司兩個人。墓碑上顧誠東微笑地笑著。顧南煙蹲下身子，看著顧誠東微笑的相片，顧南煙眼淚不自覺得涌了出來。

「爸爸，對不起，因為我你才會出事，如果當初你不把我帶回來，你現在還會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地活著。」顧南煙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繼續說道：「爸爸，你會怪我嗎？我原諒不了我自己。」

顧靳司站在顧南煙的身後，看著她對著墓碑不停地自言自語。顧靳司的心情也有些複雜，雖說他爸爸的死不是她直接造成的，但是畢竟和她脫離不了關係。他不會像他媽媽那樣盲目怨恨，可是他也還是有些無法釋然。雖然這麼多年以來，顧誠東對他很嚴格。從來不對他展現慈父的一面，小的時候他也恨過，可是現在他一點也怨恨他，反而很感激他，讓他慢慢變得強大。

顧靳司就這樣一直看著顧南煙在墓前自言自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顧南煙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顧靳司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沒有離開過。

她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讓你在這裡等那麼久。其實…你可以不用等我的，我可以自己回去。」顧南煙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你打得到車回去？」墓園在偏僻的郊外，幾乎打不到車。顧南煙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想著不要再麻煩他。

「而且你要回哪裡，顧家？」顧靳司的一句話堵得她無話可說，是啊，她怎麼忘記了，她已經無家可歸了。顧家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我有地方住，不用你擔心我。」顧南煙說話的底氣明顯不足。

「好，既然你自己能搞定，那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望著顧靳司離去的身影，顧南煙的心裡五味雜陳，他就這樣頭也不回的走了嗎？

天又更暗了一些，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的顏色。顧靳司早已離開，顧南煙走在大馬路上，這裡很荒涼，看不到一個人影。冷風瑟瑟地吹在顧南煙的臉上，讓她的身體也開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