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籌碼
平靜的美好很快被一場陰謀打破。
梧國。
「聖王穆宇軒滅了辰國,下個目標一定就是我們了,王要早作打算。」
梧王端木澤的謀臣向他獻上一計:「如果洛國的公主賀蘭夜曦死在了聖國,定引起剛剛歸順的洛國前臣的不滿,屆時我們便可坐收漁人之利,聯合洛國和辰國的忠義前臣起兵」。辰國的盟國梧國的王室正在醞釀一場兵變。第一步,便是行刺賀蘭夜曦。
梧王端木澤派出了御用死士鬼隱去聖國行刺。鬼隱武功卓絕,趁夜色在聖王宮出入自如。鬼隱之前看過賀蘭夜曦的畫像,被告知自己要行刺的對象是個極好找的女人,因為此女生得極美,眾人之中最吸引男人眼球的那個便是。找到了莫璃宮,掀開屋頂的磚瓦,看見熟睡的賀蘭夜曦,果真,極美!可惜就要死在他的劍下了。鬼隱作為殺手的使命感讓他本能的揮劍刺去
穆宇軒其實早就覺察到屋頂上的異動,只是裝睡來引蛇出洞。他敏捷的推開賀蘭夜曦,險些自己中劍。鬼隱與穆宇軒過了幾招,知道對手不好對付,眼看眾多侍衛馬上就要圍上來了,轉身想逃。穆宇軒隨手拔出一個侍衛的劍,招招擊中對方要害,終於一劍刺向他的胸口:「你是受何人指使?」
鬼隱身為辰王的死士,隻字不語。穆宇軒一劍砍下他的頭顱,鮮血四濺。
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賀蘭夜曦不寒而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與那個溫柔的看著她,喚她曦兒的穆宇軒聯繫到一起。
次日上朝,討論了刺客一事。眾大臣一致認為兇手既然是向賀蘭王妃來的,想必是洛國過去樹敵太多,洛國已亡,舊敵伺機報復罷了。穆宇軒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刺客劍柄上的圖案讓他覺得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鬼隱失手,梧王端木澤又新生一計。他雖然不擅武,可自認智謀過人。上次行刺未果,聖王必定對莫璃宮加重兵把守。硬闖並非良策,易容術巧奪天工的他決定假扮穆宇軒騙賀蘭夜曦出宮。為了不讓真的穆宇軒突然現身壞了他的計劃,他事先安排了使臣假借梧國有意主動歸降的幌子拖住了穆宇軒。
就這樣,端木澤輕而易舉的混進了莫璃宮,扮成穆宇軒的他用一句「本王帶愛妃看看宮外的樣子」把她帶出了宮。
賀蘭夜曦看著只在電視劇里看過的「古城」興奮不已。她很久都沒這樣開心的笑過了,她的笑是那樣的令人**,易容成穆宇軒的端木澤開始不忍對她下手了。
「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愛妃高興就好!」
他今天第二次沒有叫她曦兒,有好一陣子了,他不再用「愛妃」稱呼她了,直覺告訴他今天的「穆宇軒」有些異樣。
她有意試探他:「王送給臣妾的發簪臣妾甚是喜歡,一直戴著。」
「難得愛妃喜歡!」
她向來都是直呼穆宇軒的大名,更而況哪來他送給她的發簪?
「穆宇軒從來沒有送給過我發簪,你根本不是穆宇軒!你是誰?為什麼假扮他?為什麼把我騙來這裡?」
端木澤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識破了,敏捷的揮了一下事先藏在身上的蒙汗藥,賀蘭夜曦順勢倒在他的肩上。馬車向梧國的方向駛去。端木澤看著倒在他肩上的她,想到數日前他派人行刺未果的正是如此美麗聰慧的女子,有種慶幸之感。穆宇軒擁有這個傾城的王妃,果真是艷福不淺。
城西客棧。
蒙汗藥漸漸褪去,賀蘭夜曦醒來后打量著端木澤:「之前的刺客是你派來的吧,你現在卻又不想殺我了?」
「你怎麼知道的?」
「那晚刺客暗器上的圖案,和你腰間玉佩上的一模一樣。在辰王歸降聖國的時候,我在辰王的宮廷見過這個圖案,這個圖案和辰國王室印章上的圖案一起出現在你們的盟約上。你是梧國王室的人吧?」
他訝異這個女子的洞察力。「那你猜猜,我為何抓你?」
「辰國已滅,唇亡齒寒,還不是為求自保?」
「好一個聰明的女子!不妨告訴你,我正是梧王端木澤,我抓你是因為你是我和你夫君談判的籌碼。」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他是一個有野心的君王,把江山看得比什麼都重。對她來說,女人沒有那麼重要。」
端木澤神秘的一笑:「或許你這個女人會不一樣。」
端木澤這局賭的是穆宇軒有多在乎賀蘭夜曦。若真的那麼在乎,拿十座城池換這個女人並非不可能。若是不在乎,他便設計借穆宇軒的手殺了她,引起洛國前臣的不滿藉機再聯合辰國挑起兵變。
聖王宮內,梧國使者聽到暗號的聲音亮出了底牌:「梧王根本無心歸降,王派我來這裡只為給你帶一句話:「欲救王妃,十城來換!」
好一招調虎離山。
一代霸王穆宇軒怎會甘心接受這樣的交易?梧國的兵力雖不及聖國,可也是辰國的三倍,他不想草率出兵,又十分擔心賀蘭夜曦的安危。為了先穩住梧王,他寫了信讓使者帶回去,表示他答應梧王的條件,十天之後在東仞山上的九里坡約見梧王。
他故意選了東仞山這個地點。唯一能通向九里坡的懸索橋年久失修,若想上九里坡,是不可能帶太多的兵馬上去的。他預料梧王定會把兵馬安置在山腳,早安排眾兵在半山腰埋伏。等梧王上了九里坡,半山腰的一路精兵便可緊隨其後瓮中捉鱉,剩下的眾兵則集中火力對付山腳的梧軍。可謂是一舉兩得。
十天後,九里坡。
穆宇軒假意「隻身赴約」。端木澤攜賀蘭夜曦前來,身邊保護他的精兵只剩下五人,穆宇軒未曾料到的是,梧王剩餘的兵馬並沒有在山腳等候,而是趁聖國王城的兵力因埋伏在這裡而稍顯空虛,準備伺機偷襲聖都。
兩個運籌帷幄、城府極深的帝王可謂是棋逢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