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楚可憐離去
咖啡杯並不大,如果喝得快的話很快就會喝完。夏羽看著楚可憐,慢慢地喝著第二杯咖啡。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楚可憐突然說。
「我記得,在學校的食堂,我……」
「不對,不是那次。」楚可憐打斷他的話,「是在那之前的一天,你半夜喝多了,把易拉罐里的啤酒甩到了我的臉上。」
「哦,是有這麼回事吧。」
畢竟隔了很久,而且當時夏羽確實是喝多了。記憶不是那麼清楚。
楚可憐說:「那次我很生氣,並且威脅你,要你給我舔乾淨,沒想到你真的那麼做了。」
說完這話,兩人都笑了。雖然時間並沒有隔多久,但卻恍如隔世。情況變了很多,變得讓大家都認不清對方。
楚可憐說:「那次是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她笑了笑,用調羹攪動著咖啡,她的咖啡還沒有喝完。
夏羽也笑了,當初那次見面是何等的莽撞,想起來還讓人可發一笑。
笑著笑著,兩個人都不笑了。時間過去就不可能回來,過去的事也變得無可挽回。
楚可憐嘆口氣,說:「夏羽,你要怎麼辦?」
「什麼?」
「我是說蕭夢萌的事情,你不能一輩子隱瞞這件事情。」
「沒錯。」夏羽點點頭,「現在已經到了解決問題的時候。」
楚可憐眉毛一挑,不太明白。
夏羽解釋:「帕耳卡王子說要蕭夢萌作出決定,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歐洲他們的國家,那個叫做卡倫西亞的王國,他要給予蕭夢萌正式的公主身份。」
楚可憐正好喝了一口咖啡,聽了「公主」兩個字,差點把咖啡噴出來。
楚可憐擦擦嘴角,又問了一遍夏羽:「你說什麼?公主?你打算讓蕭夢萌去做公主?」
夏羽趕忙搖頭:「怎麼可能?除了外表看起來很像,其餘的地方,其餘的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公主。」
(在這裡作者就不解釋其餘的地方指的是那些具體地方。大家發揮想象去思考吧。)
楚可憐想了想,說:「那麼夏羽,你做了決定了嗎?」
「當然了。蕭夢萌是不可能去歐洲的。」
「那如果帕耳卡王子繼續糾纏呢,他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楚可憐不無擔憂地說。
夏羽反而顯得成竹在胸,他說:「沒關係的。我已經有了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絕對可以把問題化解開。」
「什麼辦法?」楚可憐的好奇心頓起。
夏羽故作神秘地說:「秘密。現在不能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也許吧。」
楚可憐把目光投到窗外,那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顯現出一片繁華。曾幾何時,她是高高在上大小姐,用俯視的目光看著這一切。而現在她也不得不學會成為其中忙忙碌碌的一員。
「夏羽,我想離開這裡。」楚可憐突然說。
夏羽並沒有表現出驚訝,這種話他已經預料到了。
「好啊,到外面去換換環境也好。」夏羽裝作漫不經心。
「我想去美國。」
「好啊,就當作去旅遊了。」夏羽說得依舊很隨意。
「也許,不回來了。」楚可憐終於說出來了。她沒有看夏羽,只是靜靜地盯著自己的咖啡杯,杯中咖啡已經喝沒了,顯現出空空如也的杯子底。
夏羽動了動脖子,使自己的頭可以舒服一點,可是動了好幾下,頭依舊不舒服。他蠕動著嘴唇,繼續順水推舟。
「好啊,你要是在那邊找個男朋友就可以結婚了。嗯,該不會是那個本尼吧。他人挺不錯,很老實,兩次都被蕭夢音戲弄了。呵呵,真是個老實人。」
夏羽多少有些口是心非。男人大多有這種貪婪的個性,雖然不一定喜歡所有的美女,但總希望那些女人圍繞在身邊。所謂擁有的感覺是十分美妙的,而現在,楚可憐要離開他了。
夏羽喝了口咖啡,他的咖啡也喝完了。咖啡不是酒,不可能讓人麻醉。所以,夏羽不打算再要。
楚可憐說:「夏羽,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這是一句暗示,暗示夏羽挽留她。夏羽看了看楚可憐,他動了動嘴唇,突出兩個字:「沒有。」
這兩個字是冰冷的。雖然楚可憐知道他一定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依然對夏羽抱有幻想。其實,早在明明的那件事情上,夏羽就已經和她明確的說明白。兩個人走的路已經不可能重新聚合在一起。楚可憐現在存有的不過是一絲幻想而已。現在幻想也破滅了。該是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楚可憐輕笑,那笑聲帶著苦澀還有解脫。是啊,現在一切都解脫了,不是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楚可憐說:「是啊,夏羽,我覺得你也有應該關心的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夏羽點點頭,說:「我明白,我認真面對我的一切。」
咖啡喝到這裡,味道已經出來了。兩個人把要說的話說明白,那麼後面就只剩下分手。
楚可憐起身,夏羽也跟著起身。這次的咖啡是夏羽結的帳,和楚可憐約會如果那些次也算是約會的話,每次都是楚可憐花費,這次終於輪到夏羽掏錢。很可惜,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步出咖啡廳的時候,艷陽依舊。此時此刻,兩人的心情也舒暢了很多。兩人都放下了一些東西,心就不是那麼勞累。
「到了美國記得給我打電話。」夏羽說。
「嗯,我會的。」楚可憐答應一聲。
夏羽有想到一個實際性的問題:「那麼今天你住哪?」
夏羽的下一句話是,如果你沒有地方住,可以住到我的那間房子里。那裡最近會很冷清。
楚可憐說:「本尼會來接我。」
既然那個好萊塢明星要來接楚可憐,估計就會把衣食住行都安排好,那個人是個典型的好男人。在長情這個方面,夏羽還真是不如他。
說著說著,那位仁兄真的來了。
他開著的高級轎車停在夏羽身邊,夏羽忍不住說了句:「來得真是及時。「
「那當然,是可憐讓我這個時候來了,她說要和你聊一聊。我給你留下了時間。」本尼說的很坦誠。
楚可憐沒有急著上車,而是和夏羽說了句:「保重。」
如果她走了,也許真的是再也見不到面。現在夏羽還有機會,他可以衝上去抓住楚可憐的手,把她摟在懷裡。那樣她就不會走了。
夏羽的腳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邁出去。有些事既然決定就沒有反悔的餘地。而有些人是註定要被錯過的。
夏羽只是和本尼半開玩笑地說:「回到美國多學學數數,還有記得多看一些智力題的書籍,下次要是再見面你可不要被蕭夢音戲弄了。」
本尼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那兩次被戲弄實在是丟大人了。他自我解嘲的說:「那兩次都是我沒太注意,要是我注意了,哪會上當受騙。呵呵,只是沒留神而已。」
夏羽堅信,下次蕭夢音再碰到本尼,本尼還會犯下「沒留神」的毛病。因為本尼不會吸取教訓。
楚可憐上了車,車輪滾滾,開向遠方。
夏羽又一次變成孤身一人。他看了看天,瞧了瞧地,覺得天地之大自己竟然如此的孤獨。他想起金庸先生寫過的那本天龍八部,全書最後,蕭峰就是如此感嘆的,然後揮刀自殺。好在夏羽不是蕭峰,不會揮刀,更不會自殺。他只會發幾句牢騷。
楚可憐的事情辦完了,下面該去解決蕭夢萌的事情了。
夏羽心裡那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其實很簡單,總結起來一句話,殺掉蕭夢萌。
問題是怎麼殺,蕭夢萌就是自己,夏羽當然不會給自己來一刀,那樣蕭夢萌倒是死了,夏羽也活不了。
從昨天夏羽就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一直考慮到現在也沒有理出個頭緒。飯島愛死了有屍體,蕭夢萌死了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本來蕭夢萌就不是真實的。怎麼可能留下點什麼呢。
嗯,有些不對勁,怎麼把蕭夢萌和飯島愛並列呢。唉,不管了,反正都是娛樂圈裡的人物。
蕭夢萌坐在計程車上,一邊往家裡趕,一邊考慮問題。
的士司機把收音機打開,裡面播放路況,夏羽對開車不感興趣,對路況同樣沒興趣。
司機說:「先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出租司機都喜歡聊天,有人就說過,如果你要了解一個城市,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去坐一坐那裡的計程車。只要你有耐心,司機們會把有關這個城市的一切告訴你。
夏羽不想聊天,可是人家問了又不好不回答。
「哦,我現在什麼都沒做。」
這倒也是實話。
司機「哦「了一聲,說:「明白了,你也失業了,唉,現在經濟不景氣。失業的人一大片一大片的,我有個親戚就是這樣,炒股被套了。沒辦法解套。想不開自殺了。」
夏羽「哦」了一聲,說:「真是夠慘的。」
夏羽一搭腔,司機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他說:「就是,你說現在炒股的那個不虧錢,可是哪個也不想離開。沒辦法啊。我的那個親戚,借了人家一大筆錢去炒股,結果全虧進去了。你說這不是造孽嗎?最慘的時候,他還向我借錢,你說我這麼一個窮開出租的能有多少錢。早上一睜眼就是欠人家好幾百塊錢份子錢。得拚命賺啊。」
夏羽隨口答了一句:「是啊。」
司機又說:「可是呢,我比我的那個親戚還好點,那個親戚跳海了,到現在屍體也找不到,警方說從那裡跳下去根本就活不了,那裡水深浪急,還時常有鯊魚,你就是塊頭再大,到了那裡也是屍骨無存。」
夏羽眼前一亮,他聽到了「屍骨無存」四個字。
「對了,屍骨無存。這還真是個好主意。」他默默的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