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人頭
身體快要散架，精神更是萎靡不振，瑞克狠狠咬了下舌尖，痛疼刺激下，再次激發身體潛力，狠狠撞向了那顆眼珠。
「啪~！」好像撞在一顆雞蛋上，眼珠當即破碎，那濃濃的灰色氣息，一下染在了瑞克身上。
眼珠破碎的瞬間，瑞克仿若聽見了一聲不甘的咆哮。
那咆哮低沉憤怒，充滿殺意，即使只是聲音，依然讓瑞克感到了一種莫大壓力。
望著徹底死去的德羅，瑞克眼神複雜，用力嘆了口氣。
整個右臂，幾乎都被爆發的深淵能量炸開，皮肉外翻，露出裡面龜裂白骨。
幸好骨頭沒斷，但右臂暫時不能用了。
其餘地方的肌肉，特別是腿部肌肉，抽搐痙攣了好一陣兒，才恢復過來。
失血過多，讓瑞克視線有些模糊，身體更是變得沉重不少。
休息半晌，瑞克活動著還能動彈的左手，在德羅屍體上翻找起來。
兩把詛咒短匕，一張尚未使用的人皮面具，二十多枚銀塔勒，幾份比較珍貴的文件原本。
最後在鞋底暗格中，找到了兩份藥粉。一份是深紫色毒藥，一份是暗黃色的外傷葯。
把藥粉，短匕，人皮面具和銀塔勒都收起來，瑞克開始檢查那幾份文件。
很快就找出那份丟失的採礦契約證明，彈了彈這份來之不易的採礦契約證明，瑞克眼中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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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帶著幾名手下，趁夜出了綠水鎮。
一邊高舉著馬燈照路，馬克一邊質問手下：「你確定那小子出了綠水鎮？」馬克聲音帶著幾許怨氣，半夜被人吵醒，可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兒。
鼻環混混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大，我親眼看到的，絕不會錯。」
馬克搓了搓鼻子，一腳踢過去，喝罵道：「當然不會錯，要是錯了，老子剝了你的皮！」
伴隨著馬克的咒罵聲，幾人很快走出綠水鎮範圍。
望著深幽幽的林間小道，馬克縮了縮脖子，把那個鼻環混混揪到跟前：「你去探路。」
鼻環混混臉色一苦，剛要求饒，卻發現對面有個朗朗蹌蹌的影子出現：「有人！」
鼻環混混的喊聲，頓時驚動了周圍幾名同伴，眾人順著鼻環混混的手指望去，還真有個隱約的影子往這邊走來。
大半夜的，看到一名踉蹌影子走向自己，讓人心裡發毛。馬克終歸是見過世面的，當即舉起武器，高喊道：「是誰在裝神弄鬼？老子是綠水鎮的馬克，有本事兒出來。」
一邊說著，馬克幾人快速離開林間小道出口，退出十多米，才覺得安全。
踉蹌黑影聞言一頓，攙著樹枝，緩步走了出來。
幾盞馬燈和火把的照耀下，眾人看清來人模樣，頓時齊齊抽了口涼氣「嘶~！」
整個右臂就像被狗啃過一樣，破破爛爛的，幾乎看到了骨頭。
身上更是密布著大量從內而外的崩裂傷口，整個人好似從血水中撈出來一樣。
迎著晃動的火光和馬燈，瑞克眯了眯眼，嘶啞的聲音響起：「我是瑞克，過來個人攙我一把。」
瑞克聲音不大，甚至有些虛弱。但聽在這些混混耳中，卻充滿壓力。
片刻后，鼻環混混再次躺著中標，巍顫顫的走到瑞克跟前，哭喪著臉：「瑞克，你..你沒事兒吧？」
瑞克沒說話，只是把身體重心都壓在了混混身上，同時把左手提著的東西，一下扔向了馬克：「這是證據，拿好了。」
馬克一陣手忙腳亂，接過這濕漉漉包裹，才發現上面幾乎被鮮血浸透。
擺弄幾下，馬克憑著手感，突然想起什麼，驚叫聲中，一下把包裹扔出好遠：「人..人頭！！」馬克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頓時在眾人間炸開。
「人頭？！」眾人面面相覷，連呼吸都不禁滯了一下。
馬克喘息幾下，頓覺自己剛才反應過度。為了彌補光輝形象，馬克當即板著臉，命令道：「你，說得就是你，縮頭的那個，把人頭拿好，這是..這是證據來著。」
倒霉蛋雙腿打著擺子，顫巍巍用木棍，把那血淋淋的包裹挑起來，艱難的跟在人群後面。
走出密林，瑞克單獨把馬克叫道一邊，又是一番耳語。
馬克臉色不斷變換，最後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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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瑞克躺在舒適大床上，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瑞克試著活動一下右手，劇痛傳來，旋即放棄。
腦海中，兩枚帶著一絲銅綠的黑鐵真言，在上次戰鬥中，被瑞克強行提取深淵能量，已出現大量細密裂紋。
雖不至崩壞，但也不堪使用了。
摩挲著懷中兩把詛咒匕首，瑞克深深感到慶幸。
當初那場戰鬥，如果不是瑞克狠下心來速戰速決，哪怕被這兩把匕首劃上一下，可能就完蛋了。
一把凝鍊了兩枚深淵真言，效果是「減速」。另一把就較陰毒了，是凝鍊了三枚深淵真言，效果是「精神毒素」。
「減速」那把比較容易理解，而那把帶有「精神毒素」的匕首，則讓瑞克神情複雜。
這把匕首，刃口表面泛著一層淡藍，細看就能發現，刃口上鑲嵌著二十多顆藍色細沙。凝望著這些細沙，瑞克恍然想起當初馬維給眾人實驗時的情景，正是這種藍沙。
望著兩把匕首沉吟片刻，瑞克心中有了決定。
兩把匕首價值不菲，如果賣掉...
瑞克首先排除了賣掉這個可能，畢竟其中的深淵真言，正是自己急需的東西。
那麼只剩下自己留著用，還是吸收真言兩條路了。
瑞克痛快的選擇了吸收。
兩把匕首中的真言能量充沛，所以剝離起來有些困難。
當兩枚扭曲在一起，閃爍著黑鐵色光澤的深淵真言，漂浮在瑞克眼前時，他已被汗水浸濕頭髮，衣服也濕漉漉的。
深深吸了口氣，兩枚深淵真言入體，緩緩被瑞克凝鍊到了利爪魔真言中。
兩枚利爪魔真言上的裂紋緩緩合攏，漸漸恢復過來。瑞克腦海中的利爪魔真言再次變得光彩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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