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假還有兩天就結束了,宮喜也要回家了。||依舊是那個小小的車站,站台上依舊是單單隻他們兩個人。
宮喜站在空曠的站台上,將幸運的大衣拉了拉好,圍巾向上戴了戴,笑而不語的看著幸運,一直到那個調度員一再的吹哨,才依依不捨的登上了火車。
雖然只兩天後他們就又要在學校見面了,可是當火車緩緩的開啟,看著車窗上貼著的宮喜那圓圓的臉,那憨憨的笑,幸運的心不知為什麼,竟就酸了。
火車順著延伸至遠方的鐵軌越行越遠,直到成為了遠方那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後就再也望不見了。幸運才裹緊了大衣,走出了清冷的火車站,這一刻他覺得空蕩蕩的孤單。
一直陰霾的天空,零零星星的飄起了小雪,幸運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在冷冷的空氣中妖嬈的飄散開來。
「咳,咳。」幸運忍不住咳了兩聲,宮喜常抽的煙還是有些太沖了。
兩天後。
干猴坐在站前攔抬人群的鐵柵欄上無聊的四處望著,宮喜抱著雙肩倚在那裡向車站的出站口處專註的看著。
同樣的三月,兩天前還在小城感受著冰天雪地,兩天後的D市卻已經是春暖花開,一片綠意盎然了。
宮喜不住抬手看著表,並不是他性急,而是思念折磨的他的這顆心半刻也不得安寧,兩天兩夜,四十八小時又加今天的十五個小時了,他想他,想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多一分一秒都是難以忍受的煎熬。
「宮喜,你確定幸運告訴你的是三點的車嗎?」干猴更是不耐煩了,早知道要等這麼久,他寧可一個人在寢室里無聊,也不跟著來了。
「我操,你閉嘴!」一勺油正好澆在了那團焦燎燎的火上。
「K**次,進站了,站台人員請做好接車準備。」
幸運的身影在人群中顯的那麼的出眾,沒有夕陽,他卻依然那麼光芒萬丈似的若人注目,宮喜興沖沖的向前走了過去,卻被干猴一把手從身後拉住了胳膊。
「噯,你幹什麼?」宮喜回頭怒視著干猴,好象他再不放手,他就要揍他了的神情。
「別去,你看幸運身後那是誰。」
宮喜這才看見了幸運身後那個漂亮的女孩,不正是同一年級的那個校花嗎,宮喜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宮喜,咱倆還過去嗎?」
宮喜象根石柱似的呆立在了那裡,剛剛那一團熱火好象被一盆冷水,一下子從頭淋了下來。
「要不咱倆回去吧,現在過去,好象有點電燈泡的意思吧。」干猴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宮喜的袖子,宮喜那烏黑壓頂般的氣息,讓干猴生怕說錯了什麼,就會惹的這個傢伙,雷霆大怒。
宮喜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轉了身,向公交站台走過去了。
幸運和校花走出了站,左右尋找著。
「還不走嗎?」校花疑惑的問道。
「宮喜說來接我。」
「哦。」
「可能還沒到,等等吧。」
「嗯。」
來接這趟車的人都散盡,車站前又陸陸續續的聚集了來接下一車次的人群,宮喜還沒有到。
「打個電話吧。」
「嗯。」
……
「沒人接。」
「那我們回去吧。」
幸運猶豫了一下。
「我給你打輛車,你先回去,好嗎?」
「可是計程車進不了校園,東西太多了。」校花楚楚可憐的看著幸運。
寢室的窗前,宮喜已經站了很久,干猴還在那對這對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喋喋不休的說做著各種推測,他對他們的前景相當的看好,甚至已經想到了他們倆個人結婚以後生下來的孩子,「那絕對是個優良品種,爹媽長的都這麼漂亮,那孩子得長成什麼樣。」
「宮喜,你跟幸運關係那麼好,要不趁早割個娃娃親吧。事先預定好,你要不定,我可先下手了。」
宮喜的那張臉黑的已經快滴下雨了。
「你看,你看,回來了吧。」干猴似乎是在證實自己猜測正確似的,在窗外興奮的咋呼著。
校園的林蔭路上,兩個人並肩而行著。那漂亮的女孩穿著筆挺的軍裝更顯出另一番英姿颯爽,披肩的長發在微風中被輕輕的吹起,剛強中又帶著幾分柔美。
美麗的容貌,良好的家世,小鳥依人般的女孩,她與他看起來真的很般配呢
這才是他的人生道路吧。
宮喜看著看著,漸漸的鬆開了緊握的拳頭,默默的轉身坐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