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幸運那剛剛褪去奶皮的小臉,白里透著紅,光滑細嫩的象剝了皮的雞蛋一樣。(www.)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興奮的瞪的溜圓,看著周圍的人,紅櫻桃似的小嘴,正嘟嘟的向外面吐著泡泡。
「你家孩子呀?好漂亮呀!」
「嗯,這孩子長的這白凈,這大眼睛……」
在一片誇讚聲中,邢爸爸擠到了落戶的窗口前面。
「同志,我給孩子報個戶口。」邢爸爸把戶口和孩子的出生證明遞了過去。
「叫什麼名字?」
「邢運。」
「幸運,這名好哎。」戶籍民警大筆一揮,差點寫錯了,不過,人家是人民警察了,還是正兒八經的,在次子一頁上寫上了「邢運」兩個字。
小時候長的粉雕玉琢的幸運,被大家喜歡的不得了,尤其是爺爺奶奶。他的家雖然沒有賈府那麼富貴,但是,寵他的那種心情,是跟賈寶玉一樣一樣的。
含在嘴裡怕化了,舉到頭上怕嚇著,捧在手心怕摔了。真箇就是一個『掌上明珠』。
不過邢運就是幸運,他從小性格就溫柔恬靜,家人這麼寵,這麼慣,倒沒養成一點壞毛病。從來不會持寵而驕,反倒是仁義禮讓,溫良恭謙,比別人家的孩子作的都更好。
而且令邢家父母更加欣慰的是,小兄弟倆個的關係也特別好,邢海從來沒因為弟弟受寵而嫉妒過,反而,從小就知道保護他,比爸媽更疼受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弟弟。弟弟更是一刻鐘也離不了這個哥哥,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大人給他的,他都要留著給哥哥,一起吃一起玩。
這樣和睦的一家人,令左鄰右舍羨慕不已。
不過每個家庭都一樣,各有各的喜,各有各的愁。雖然當初趕上了個末班車,要了上了老二,那時候樂了夠嗆。可是兩個孩子,就要操兩份心,而且還是雙職工。邢爸爸和邢媽媽在幸福同時也付出了很多。
老大邢海,從小就又淘又皮,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孩子。而且,還身強體健,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回到家,都是同齡孩子里的孩子王。淘氣的如果月亮上有個繩,他就能順繩爬上去,把桂樹砍下來幾棵。學習不上心,闖禍到是一個頂兩。
從小到大就被老師找,家長找,不是賠學校的玻璃,就是付被打壞的小孩兒的醫藥費。
一直到考了大學,還是個自費的,才算是省下這份心來。
老二邢運,就不一樣了,從小就乖,學習也好。不過乖孩子也有乖孩子要操的心。幸運有兩個毛病,第一個,是生活自理能力太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一樣家務活會幹的,煮雞蛋都不知道要在鍋里填上水,再把蛋放進去。不過這事邢媽媽倒不怎麼在意,她想著以後,找個好兒媳婦,讓她來照顧兒子嘛。
古語說:搬不倒(不倒翁的意思),尖尖腚,啥樣人,啥樣命嘛。兒子這樣,那兒媳婦一定會是一個什麼都會幹的賢淑女子。
另一個毛病,也不能算是毛病,就是他從小就太受女孩子喜歡,本來長的就漂亮,再加性格又好,所以從幼兒園到高中。從來都是周圍圍著一群女孩子。什麼情人節,過生日,那女孩子送來的禮物都能堆成小山。
邢媽媽天天跟著提心弔膽的,就怕兒子一個不小心早戀了,耽誤了學習。就白瞎了老邢家這棵好苗子了。
人家老師都說了,邢運呀,好好學,考個清華北大都差不多呢。
那是多少家長的夢想呀。
但是邢運在考大學時志願即沒填清華,也沒填北大。他選了「海軍軍官學院」,他說他想要當軍人,雄闊挺拔的屹立祖國的海彊上,守土為國。
雖然父母非常的不希望他去,但是最終還是尊重了他的意見。
那一年的夏天,邢運如願的收到了錄取通知書,興奮的收拾起了行囊,到了那個海濱城市。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邢運。」
「到。」
「嗯,好名字。不過還是叫幸運更順口一些。」
「呵呵,是的,老師。以前大家也都叫我幸運。」
點名的男老師把目光從點名薄上抬起,向下面看了看,這個叫幸運的男學生,長的眉清目秀的很是漂亮的小夥子嘛。
從上學的第一天開始,邢運的名字就直接改成了幸運。
「宮喜。」
「到。」
「喲!這麼喜慶的兩名字,竟然在同一個班呀!真巧!」
男老師下意識的也看了看宮喜,好傢夥!黑大個呀!魁梧粗獷是個做軍人的樣子。
幸運和宮喜這時也相互的看了一眼,這就是他倆的初識。
從第一眼,就感覺到對方很順眼,很舒服。
下課後一起抽了顆煙,中午一起去食堂吃了頓飯。
晚上,宮喜就從306搬到了303,硬是把原來在這個寢室的耿輝給換過去了。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幸運一直都不得而知。
沒多久兩個人便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了。在學校,你能看到幸運的時候就能看到宮喜。如果你想找宮喜的話,看到了幸運,那你在下兩秒之內就能找到宮喜了。
哪怕是兩個人的愛好差異有這麼大:
校園圖書館。
「呼~~呼~~哼~哼~呼~~」
「噯,噯,宮喜,宮喜,你醒醒,醒醒。」
「嗯?」宮喜睜開了迷濛的雙眼,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又趴在了桌子上。
「我睡著了?」
「你不止睡著了,主要是你打呼嚕了。」
「嗯?那你快點看,看完咱們回寢室睡吧。」
「嗯。好吧。」
宮喜,又接著睡了。
幸運又埋下頭,接著看起了《軍事科技與未來戰爭》
籃球場。
宮喜一個側步向前,閃了過對方的兩名後衛,緊接著向前一步,上籃,球完美入筐。
旁邊幾個看熱鬧的一起叫著好。
只有遠處那個坐在樹蔭下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浸在書中,眼皮都沒有撩起一下。
但是宮喜,只要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就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每個毛孔都叫囂著衝勁。
帶球,過人,上籃。一氣呵成。
又是一陣的叫好。
炎炎烈日下,這個又黑又壯的宮喜,被曬的黑中透紅,短短的頭髮里汗水都在陽光下閃閃發著光,綠色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緊貼在那健壯的身驅上。
他大步的走下了場,直接奔著樹下走了過來。
「給,喝口水。」幸運看著那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把早就準備好了的礦泉水遞到了他的手裡。然後站了起來,兩隻手在身後,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操,你總看書,走,跟著***一場呀。」
「我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歡籃球。」
「行,那你再等一會,然後咱們一起游泳去。」
「嗯。」
難得的共同愛好,都喜歡游泳。
剩下的事情,都是南轅北轍,沒一點相象的。
一個喜歡動,打籃球,踢足球,拳擊,跆拳道。只要是與體育有關的,都喜歡。
另一個,就不喜歡運動,看書,打電動,坐著發獃和睡覺。這些都是最愛。
但是,兩個人就是好朋友,就是鐵。
按宮喜的話說,是他們倆的氣場相互吸引。他說幸運,他就象是黑洞,有莫明的力量,總是能將他吸引到他身邊,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