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誰贏?誰輸?

338、誰贏?誰輸?

「錚!」

琴弦驟斷,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

司馬懷瑾由是罷了手,抬頭看向站在桌子邊相互對峙的兩個人,氣氛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整個時空都像是靜止了一般。

司馬重偃應聲收了劍,剔眉看著白司顏和東方鶴酒,看不透眼前的局勢。

「喂喂,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啊?你說到底誰會贏?還是說……真的只是平手?」

拉了拉百里月修的袖子,司馬青檸低聲地問了兩句,表示看不明白眼下的狀況,更加猜不到事情的結局。

聞言,百里月修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頭看了眼花宮嵐。

「你覺得……阿言會贏嗎?」

花宮嵐微勾嘴角,也沒有回答他,只抬手輕輕地撫上東傾夜的肩頭,笑著道。

「你怎麼看?」

「嚇!」東傾夜渾身一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抬手拍開了他的爪子,俊臉上眉心深深地蹙起,緊張得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幹嘛冷不丁地拍我!我都要緊張死了好嗎!萬一阿言輸了怎麼辦?難道我真的要留在這裡?!」

獨孤鳳凜不屑地剔了他一眼,冷笑著嘲諷了兩句。

「你緊張什麼?難道在你眼裡的,阿言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就是!」北辰元烈不以為意地附和了一聲,跟著落井下石,「連這點兒信任都沒有,看來你對阿言也不過如此。」

「什麼叫『也不過如此』?被當成賭注的是老子又不是你們!你們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說不定心底下還一個勁兒地祈禱阿言會輸,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甩開了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暗搓搓的齷齪心思……」

「你想多了,」聞人海棠不咸不淡地打斷他,劈手就往東傾夜的腦門上敲了個栗子,「就算我們想把你踹開,也是用其他的方法,若是讓阿言在這兒吃了虧,我們也會覺得很沒面子的好嗎?」

聽到他這樣說,東傾夜才覺得心理平衡了一些,但還是止不住地緊張。

「可是……贏是贏,輸是輸,這跟信不信任阿言沒關係啊!這輸贏又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既然說了沒用,那就閉嘴。」

「哼。」

揉著腦門不快地瞪了一眼聞人海棠,東傾夜不甘心地回過身,目光炯炯地盯著桌邊站著的那兩人,然而任憑旁觀者如何緊張拙計,白司顏和東方鶴酒卻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一點兒也不急著分出勝負,就那麼不聲不響地四目相望,彷彿要用眼光逼迫對方俯首稱臣,甘拜下風。

但顯然,不管是白司顏還是東方鶴酒,都不是容易屈服的人,即便是慘敗也不見得能讓他們低下那驕傲的腦袋,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塵埃落定。

輕啟薄唇,白司顏嫣然一笑,勝券在握。

「誰先說?」

「還是你先吧,這種事……誰先誰后都無所謂。」

「說的也是。」

點點頭,白司顏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一字一頓,清晰入耳。

「最後這一杯酒,乃是酒鬼霍天靈為悼念亡妻釀下的胭脂淚,普天之下僅有十壇,都埋在了霍夫人葬身的桃樹底下,因為沾染了亡魂之息,所以在辛辣之中摻雜了幾分苦澀,算不上是什麼香醇美酒,相比起之前那些引人趨之若鶩的名酒,這一杯只怕鮮少有人問津……只不過,據說喝了這酒的人,哪怕是無情無義涼薄寡性的浪蕩子,都無一例外地會回心轉意,故而此酒名噪天下,有價無市。」

聽罷,東方鶴酒的面上終於興起了幾許欽佩的神色,不再拿輕蔑的目光看她。

「不錯,這酒正是霍天靈親手釀造的胭脂淚,本城主拿到這酒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了半壇,沒想到……你竟然也嘗過。」

「你錯了,我從沒喝過這種酒……」

說著,白司顏忽然臉色一變,張口就撲到一邊狂吐了起來,看得眾人一驚一乍的,還以為她懷孕了。

「阿言!阿言你怎麼樣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吐了呢!」司馬青檸忙著跑上前去,幫她擼順氣息,一邊撫一邊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爾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頓時面上一喜,驚聲道,「啊!難不成……阿言你害喜了?!」

一聽這話,眾人頓時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一個個目光灼灼,炯炯有神,像是要把白司顏的肚皮看穿!

「瞎說什麼,別胡亂猜測!」白司顏無語地白了她一眼,低聲叱道,「葵水才走不久呢……害什麼喜啊!」

聽著白司顏當眾說出「葵水」二字,司馬青檸便是臉皮子再厚,這下也忍不住紅了耳根,訥訥地咬了咬嘴皮子,為剛才的魯莽言行後悔得要死。

「那……那你怎麼就吐了呢?難道是東方鶴酒那混蛋在酒里下了葯?!」

甫一對上司馬青檸怒氣沖衝殺過來的視線,東方鶴酒立刻否認。

「你以為本城主像你們那麼卑鄙,動不動就耍手段嗎?」

司馬青檸冷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可你要是沒在酒里動手腳,阿言怎麼會吐成這個樣子?!」

「青檸,」吐了好半天,白司顏才緩過勁兒來,伸手拉了一把司馬青檸,攔住了她,「不關東方城主的事,我這是被噁心的……我只不過是聽說過這種酒,再加上嘗著那味道不太對,才隨口猜了一下,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艾瑪!真是有夠變態的,居然去人家的墳里刨陪葬的酒,也不知道這酒埋在死人身邊埋了多久,噁心死我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酒里有毒呢!」司馬青檸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爾後略顯同情地看著白司顏,關心道,「你現在好點沒有,要不要我去倒捅水給你洗洗腸子?」

「算了,差不多都吐出來了,給我倒杯水吧。」

「哦!好!」

轉過身,劈手從獨孤鳳凜的手裡搶過水杯,司馬青檸順手往司馬重偃的手裡一放,隨即挑眉朝他使了個顏色,一連串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順暢得不行,別說獨孤鳳凜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司馬重偃都是一愣一愣的。

「傻著幹什麼?快去吧!」

一拍司馬重偃的肩膀,重重地將他推到了白司顏的跟前,司馬青檸這才得意一笑,不無挑釁地朝著獨孤鳳凜做了一個鬼臉。

「叮!」

就在司馬重偃抬起手,作勢要把杯子遞上去的時候,卻見一枚銀針瞬間戳爆了那個杯子,下一秒……北辰元烈揚手打了個響指,穩穩噹噹地將水杯遞到了白司顏的面前。

一直等到白司顏順利地拿過了杯子,北辰元烈才回頭迎接司馬青檸的怒視,笑著給她遞去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眼神!

早已對那群人的明爭暗鬥司空見慣,東方鶴酒倒是沒有說什麼,只微微露出了幾分嫌棄的表情,回過頭,看了眼白司顏吐了一地的狼藉酒水,臉上的嫌棄頓時又濃了三分,但儘管很嫌棄這群煩人的傢伙,東方鶴酒卻是不得不承認……白司顏的見識和膽識,確實不容小覷。

方才擺在桌上的這些酒,都是名家典藏的稀世佳釀,且數量都極少,口味也十分相近,可沒想到白司顏竟然都嘗了出來,一個也沒差。

尤其是最後那杯胭脂淚,她便是沒有嘗過,卻憑藉廣博的見識和縝密的推測,硬生生地猜中了!

不懂酒的人或許會以為白司顏這是運氣好,僥倖猜了個正著,但東方鶴酒很清楚,光憑運氣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白司顏當之無愧是吃貨中的——吃貨之王!

連著漱了好幾口水,白司顏才拿帕子擦乾淨嘴角,緩過神來看向東方鶴酒,剔著眉梢幽幽一笑。

「該你了。」

看她笑得狡詐,東方鶴酒不免心頭微沉,總覺得不是很踏實,像是闖進了一個設了圈套的林子,但卻不知道那個陷阱是什麼,怎麼才能避免踩進去。

又或者,白司顏這是故弄玄虛,想用心理戰術打亂他的思緒。

微微收斂心神,東方鶴酒側開視線,避開了白司顏的干擾,選擇了自己的第一直覺。

「最後這杯,是……鳳城的竹葉青。」

白司顏言笑晏晏,沒有馬上給出答案,只挑眉反問了一句。

「你確定?」

東方鶴酒微蹙眉頭,冷然道。

「確定。」

「哈!」白司顏忽然笑出了聲,眉飛色舞,得意非凡,「錯了!這杯酒不是竹葉青!」

東方鶴酒臉色一沉。

「不可能猜錯,這杯酒絕對是竹葉青!」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一拊掌,白司顏跳著坐到了桌上,隨手拎起一壺茶,緩緩地倒滿了整個杯子,爾後抬眸笑著看向東方鶴酒,道,「要不然,再給你一次機會,猜猜看?」

東方鶴酒聞言不由沉默了片刻,臉上是半信半疑的表情,並不是十分相信白司顏,正揣度著是不是現在這個才是白司顏設下的圈套,想要藉此誘他上鉤,卻聽白司顏很快又補充了一句。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放心……在說出『竹葉青』這三個字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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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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