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真相浮出水面(二)
看著花宮嵐一派作勢要長篇大論的架勢,白司顏還以為他會張口滔滔不絕地說上一段精彩的故事,正打算給他倒杯水,搬個板凳坐下來好好地聽故事,卻不想……從頭到尾,自始至終,統共加起來就聽他說了不到三句話!
「……這就完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白司顏默默地等了片刻,還是不見他開口繼續,不由反問了一句。
「不然呢?」花宮嵐微微一笑,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你還想怎麼樣?」
「切!」輕嗤了一聲,白司顏垮下表情,一臉的索然無味,「明明是那麼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卻被你說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你說你,好歹是個師尊吧,怎麼連這點兒講故事的水平都沒有?」
對此,花宮嵐卻是不以為然,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靠了過來,伸手攬過白司顏的小蠻腰,低笑道。
「別人的愛情故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和你的愛情故事,足夠蕩氣迴腸就好了……不是嗎?」
「去去去,說正事呢!誰要跟你蕩氣迴腸了!」
趕在眾人發飆之前,白司顏飛快地甩開了他的爪子,滿是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外加滿滿的警告!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仗著自己武功高,就到處挑事兒,完了把人打趴下之後,還特委屈地強調自己是被逼動手的,呵呵噠……當她是智障嗎?以為他說什麼她都信?!
「這麼說來……」長長地感嘆了一聲,東方鶴酒卻是被花宮嵐那個三句話的愛情故事給深深地打動了,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被打動的那個點在哪裡,「當年鳳鳴國的帝后因為吃醋,一氣之下離國出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鳳鳴國了?」
花宮嵐點點頭。
「不錯,在發現帝后帶著鳳女離開之後,女帝就一直派人找尋他們父女二人的下落,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直到多年後,才得知帝后和鳳女,以及鳳夫三人……在一次交戰中不幸戰死的噩耗,殊不知……女帝一生所愛,唯有帝后一人,自從帝后亡故之後,女帝便再也沒有臨幸任何一名男妃。」
聞得此言,眾人這才唏噓不已,為女帝的專情和深情而深受撼動,一時之間,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只是,回過頭來,看了眼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子邊一晃一晃,看起來尤其沒心沒肺的某人,眾人免不得又是一陣唏噓,為自己身處於激烈的爭寵行列的悲慘處境心疼!
明明都是流著鳳鳴國皇族鮮血的傢伙,按照正常的思路,難道不該是一脈相承的嗎?可是為什麼……女帝只有一個帝后,鳳女只有一個鳳夫,不管是白司顏的外祖母,還是她的娘親,都是那麼深情不渝的女人,可是到了她這兒,怎麼就全亂套了?!
雖然說起來,好像她才是最適合鳳鳴國國情的傢伙,但就是……讓人覺得很不爽啊有沒有?!
「聽到沒有,」百里月修忽然勾唇一笑,明知故問地朝白司顏揶揄了一句,「你的娘親和外祖母,都是專情的女人,作為她們的後輩,你就不能學著點嗎?」
「我又不是她們帶大的,」撇了撇嘴角,白司顏翻起眼皮,白了他一眼,「怎麼學?」
「你想學的話,」花宮嵐又是盈盈一笑,道,「我可以教你。」
聞言,東傾夜第一個不服氣,抗議道。
「憑什麼是你教?!」
「因為我比你們任何一個,都了解女帝。」
「了解是了解,」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司馬重偃跟著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可你畢竟不是女帝,沒法真正地代替女帝言傳身教。」
「就是!」北辰元烈不爽地附和了一句,冷嘲道,「就算你是鳳鳴國的人又怎麼樣?阿言還沒答應說一定會回鳳鳴國呢,你就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不要回去……」司馬懷瑾默默地拉住白司顏的手,滿目懇切,「不要跟他回鳳鳴國,不要上了他的當。」
眼看著他們幾人你爭我奪得吵著,把原先的話題歪得越來越遠,東方鶴酒眾人忍不住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
「啪!」
然而,眾人卻是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仍在激烈地爭風吃醋,遑不相讓!
不得已,東方鶴酒只要再次抬起手,更加用力的拍了一把桌子!
「轟!」
這一下,為了達到簡單粗暴的目的,城主大人直接就把整張桌子給震了個粉碎,霎時間,支肘捧著臉趴在桌面上的白司顏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跟著倒了下去。
好在還沒等她下傾多少,就被聞人海棠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順勢擁進了懷裡!
見到這一幕,眾人才齊齊收了聲,安靜了下來。
然而,這樣的沉寂卻僅僅是暫時的,清了清嗓子,東方鶴酒正要開口說話,卻不想才一張開嘴巴,還沒來得及吐出半個字,眼前的那群傢伙頓時就齊齊爆發,掀起了新一輪更為激烈的爭風吃醋,看得東方鶴酒噎著嗓子,一臉愁容!
能不能快點讓他把話說完?他很困了好嗎?!早點把話說完把事情解決了,他就能回房休息了,這麼吵吵鬧鬧的,時不時撕個逼,時不時動個手,再時不時歪個樓……那到猴年馬月才能把正事說完啊?!
怨念地皺緊眉頭,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東方鶴酒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一轉頭,卻見白倚竹安安靜靜地躺在一邊,沒有參與任何爭鬥。
霎時間,東方鶴酒不由對白倚竹好感驟升,立刻挪了過去,坐到他的身邊,開口吐槽了一句。
「那群傢伙真的是從天岐山上下來的嗎?可我看著怎麼覺得不像,連現在討論的重點是什麼都拎不清楚,還說什麼天子驕子,真是笑掉大牙……」
聞言,白倚竹卻並沒有表示認同,而是淡淡地糾正了他。
「你錯了,不論何時何地,他們的重點從來都不會變,不管是什麼事,他們的重點也從來只有一個,前者是阿言,而後著……便是得到阿言。」
對於白倚竹給出的這種說法,東方鶴酒不由微微睜大眼睛,表示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瘋狂行徑……說起來,他也不是不懂感情,但就算他對東傾夜一見鍾情,愛得深沉,可是得不到,他就痛快地放手了,不過是一醉方休,第二天醒來,還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對了……前提是,今晚得先讓他睡下,所以那群只知道爭風吃醋的傢伙,就不能體諒一下他這個失戀的男人的悲傷心情嗎?
默默地等了好一陣子,就在東方鶴酒眼皮子打架,快要撐不住睡著了的時候,才聽有人恍然回過神來,驚呼了一聲——
「等等!先別吵,我們為什麼要關在這麼小的密室里打架?根本就施展不了拳腳啊有沒有?!還能不能愉快地拆房子了?!」
「拆你個鬼啊!」見眾人都停了下來,白司顏才得到機會,劈手敲了北辰元烈一個栗子,卻是對著所有人訓斥了一句,「都給我坐下來,誰都不準再多說半個字,多動半隻手,不然我現在就把他踢出去!」
大概也是吵累了,眾人難得沒有耍什麼小動作,陸陸續續地坐了下來,乖巧得像是第一天進天岐書院上課的學生,跟方才瘋狂撕逼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可謂是動如脫兔,靜如處子,看得東方鶴酒一愣一愣的,還以為自己已經陷入了夢境。
「好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白司顏也是心焦,回過頭頗為歉意地看了眼東方鶴酒,又看了眼白倚竹,道,「我們繼續吧。」
「呵。」
對上白司顏遞來的目光,白倚竹輕輕一哂,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什麼樣的表情。
東方鶴酒恍恍惚惚地醒過來,想了想,問道。
「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
「我也忘了,你從頭再說一遍吧。」
「……」
於是,東方鶴酒真的就一字不落地,從頭將思路理了一遍,這才找回了敘述的節奏,接著道。
「既然是花宮嵐刻意安排將皇家書院建在天岐山的,那麼你們應該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聞言,白司顏即便扭過腦袋,轉向花宮嵐,問道。
「為什麼?」
花宮嵐也不隱瞞,直接坦白。
「為了寶藏。」
一聽這兩個字,白司顏頓時狗眼一亮,瞬間興奮了起來。
「什麼?!寶藏?!什麼寶藏?!居然連你都感興趣,甚至還如此費盡心機地想要得到手……這麼看來,那個寶藏里藏的東西,一定相當有誘惑力,是不是?」
「裡面有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花宮嵐微揚眉梢,緩緩道,「據傳聞,只要能得到那個寶藏,就能得到整個天下。」
「切!」聽到這話,白司顏卻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瞬間失去了大半的興緻,「這種鬼話你也信,你今年幾歲了,能不能成熟一點,不要這麼幼稚?」
花宮嵐仍是和顏悅色的表情,不緊不慢道。
「如果我說,那個寶藏里藏的東西……是當初統一整個九州的炎烈王朝先祖託付鳳鳴國保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