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做人不能太得瑟
秦川離東方城雖說不算太遠,但也不是很近,再加上馬車的速度不是很快,若要在一日之內趕到,需要趕早啟程。
原本白司顏打算跟東方城主打個招呼再走,然而大概是昨夜裡喝了太多的酒,醉得狠了,加之睡得又晚,等到所有人都起床了,東方城主的屋子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哪怕管家在外頭敲了好幾次門,也沒能把東方鶴酒喚醒。
不得已,白司顏只好讓東傾夜留了封手信,以感謝東方城主這幾日的款待。
東傾夜一開始自是不願意寫留書,他恨不得跟那個男人毫無瓜葛,最好這輩子都別再碰面!不然要是再這麼繼續下去,被東方鶴酒用那種叫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眼神多看幾眼,他覺得他這輩子的陰影大概就真的揮之不去了!
所以,當白司顏開口讓他寫留書的時候,東傾夜其實是拒絕!
「為什麼要我寫?雖然我的字好看,但是他們幾個的字也勉強能看啊!」
「好歹東方城主好吃好喝的款待我們,又對你如此的一往情深,眼下我們一大早的不告而別,確實有些不厚道,你就寫幾個字安慰一下城主大人好了……幹嘛這麼扭扭捏捏的,又不會掉塊肉,也不嫌矯情!」
看著東傾夜一副打死都不寫的表情,白司顏忍不住槽了他一句,催了幾聲。
「不寫!」東傾夜卻是無動於衷,完全不肯配合,「我就是不想寫!你就知道要安慰城主,可是我要是寫了,又有誰來安慰我啊?」
聽他這樣說,白司顏不由扯了扯嘴角,瞬間就看穿了他那點兒小心思,即便抬眸問他。
「那好吧,你說……要怎麼才肯寫?」
東傾夜這才放緩了臉色,彎起眉眼染上了幾分不懷好意的笑,略帶討好地湊到白司顏的面前,繼而小心翼翼地豎起了三根手指,問道。
「可以嗎?」
見狀,眾人面色一變,不用他開口,幾乎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卻見白司顏一把拍開了他的狗爪,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沒門。」
東傾夜頓是垮下了臉色,卻是不甘心放棄,默默地掰下了一根手指之後,又將爪子遞了過去。
然而,白司顏還是毫不留情地再次拍開了他的狗爪,一張口,還是那兩個字。
「沒門!」
無奈之下,東傾夜想了想,到底一咬牙,又掰彎了一根手指,滿目乞求可憐兮兮地將僅剩下的一根手指頭伸了過去,見到白司顏抬起手又要甩過來,當即險險地避了開,等她收回了手,才有遞到了她的面前。
垂眸,看了眼那根堅挺的手指,白司顏終於換了個說辭,這回是五個字。
「窗子也沒有!」
說著,白司顏即便轉過了身,不再理會東傾夜,直接拿起筆蘸了蘸墨水,攤開信紙就要開始寫。
「不就是留個手書嗎,屁大點事兒,還非得跟我討價還擊,蹬鼻子上眼……不寫拉倒,大不了我自己寫!」
見到這一幕,眾人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心情瞬間就愉悅了起來,末了還不忘落井下石,七嘴八舌地挖苦東傾夜幾句。
「呵呵!真是好大一個笑話,今個兒我就指著這個笑話當樂子了!」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以為沒了你,天就不會下雨了?太陽就不會出來了?鳥就不會飛了?花就不會開了?想太多!」
「可不就是想太多,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你寫的那是什麼金貴得不行的字兒,還有這樣的價值?!」
「哼,自取其辱。」
「虧得阿言沒答應,否則我就算擰著了你的手,也不會讓你寫的!」
「哇!不錯啊重偃,都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
聽得眾人不堪入耳的冷嘲熱諷,東傾夜卻是不為所動!
開什麼玩笑,同這伙心機深沉又毒舌的傢伙在一起那麼久了,什麼難聽的、殺傷力強大、攻擊指數高的話他沒有聽過,要是連這點兒免疫力和承受力都沒有,他早就被踢出局了,哪還能在這兒跟白司顏討價還價?
沉默了一陣,見白司顏真的打算自己動手寫,眼看著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就要這麼白白的錯過了,無奈之下,東傾夜只好鬆了口,一把奪過了白司顏手裡的筆。
「還是我來寫吧!」
白司顏挑眉,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問道。
「想好了?」
東傾夜頷首。
「嗯。」
「什麼條件。」
話音落下,見東傾夜又伸手豎起了一根手指的,白司顏不由眼皮子一翻,懶得再跟他說話,伸過手來就要去拿他手裡的筆。
只是還不等手伸到一半,就被東傾夜一把握住了手腕,解釋道。
「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一晚上……」
「那是什麼意思?」
「一下!」東傾夜委曲求全,退而求其次,「就親一下,都不行嗎?」
白司顏這才收回了手,點點頭,答應了他。
「可以啊。」
抬眸環視了一圈四周,東傾夜微揚眉梢,繼續道。
「那……可以現在親嗎?」
聽到這話,眾人剛放緩的表情立刻又凝重了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齊齊開口,抗議道。
「不行!」
雖然說早晚都是要親的,就算看不到,也無法自欺欺人……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給東傾夜這個炫耀的機會!絕對不給!
充耳不聞眾人的抗議,東傾夜只凝眸看著白司顏,淡淡地補充了一句,以表明他也是有脾氣的!
「你自己決定吧……反正你要讓我寫的話,這就是我的要求,而且是最低的要求,如果連這個都不行的話,那也沒辦法了,你自己寫吧。」
在白司顏沉默的當口兒,東傾夜微微露出了頹然的表情,伸手將毛筆遞還了回來,像是要主動放棄。
上下打量了東傾夜一眼,不知道他是真打算這麼做,還是只是激將……想了想,白司顏不想再浪費時間,到底還是答應了他,從嘴皮子里不溫不火地吐出了兩個字。
「嘴來。」
「啊?」
東傾夜聞言一愣,一下子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等反應過來,立刻就喜上眉梢,揮舞著手裡的毛筆就撲了上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吧唧」一聲親上了白司顏的嘴巴,還不忘抵死纏綿地加深了那個吻,看得眾人齊刷刷地沉下了臉色,瞬間炸了毛,騰起一股濃濃的殺氣!
「瞎了瞎了……老子真是瞎了狗眼了……」
北辰元烈擺擺手,一臉不爽地吐了槽。
「我去洗個眼睛。」
花宮嵐不動聲色的轉過身,說著就要走出去。
「等下,我也去。」
百里月修后一步追了上去。
「一起一起!」
聞人海棠抬手攬上百里月修的肩頭,臉上滿滿是不忍直視的表情。
差不多等所有人都走了出去,白司顏才發現司馬懷瑾沒有走,而他之所以沒有走的原因是——
「你是故意的!」
東傾夜笑眯眯地瞄了眼畫在他臉上的那一道黑色的墨水,坦然道。
「不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了,又怎麼樣?瞪我幹什麼,有本事來折斷我的手啊,來啊,來啊!」
「幼稚。」白司顏表示看不下去了,揮揮手跟著走了開,「既然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就你們兩個自己解決吧,我先去馬車上了。」
「無聊。」
司馬懷瑾撇了撇嘴角,輕嗤了一聲,卻是沒有走。
「哼!」
東傾夜挑起眉梢,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眼中滿滿都是挑釁的意蘊。
直到看見司馬懷瑾劈手拿起桌上的硯台,作勢就要往自己身上潑,東傾夜才頓時變了臉色,急急忙忙地閃身避開。
「孬種。」
司馬懷瑾收回手,嗤笑了一句,卻是沒有真的把硯台里的墨汁潑出去。
見狀,東傾夜深深地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正要開口反駁,卻見司馬懷瑾朝他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越逼越近。
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東傾夜一臉莫名的看著他,警惕道。
「你想幹什麼?」
「坦白來說,那麼多人裡面,我看你最不爽了。」
司馬懷瑾微勾嘴角,用一種相當溫柔的口吻,說了這麼一句話,發自肺腑的!
確實,因為他是那種內斂而又被動的性子,極少會主動去爭奪什麼,所以看到東傾夜成天不折手段費盡心機地佔白司顏的便宜,就覺得特別的礙眼!
而在礙眼之下,卻又忍不住會羨慕,會嫉妒!
所以,剛才看到東傾夜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嘗到了甜頭,還在眾人面前那樣炫耀得瑟,司馬懷瑾覺得他很有必要,教訓他一下!
對上那雙清潤的眸子,雖然司馬懷瑾的眼神十分溫和,不像獨孤鳳凜那樣犀利,也不像司馬重偃那樣酷冷,可還是讓東傾夜覺得有些……危險!
「看我不爽就看我不爽,所有人都看我不爽,那又怎麼樣?只要阿言看我爽就行了……」
「呵呵。」
司馬懷瑾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一直被司馬懷瑾逼退到桌子邊,東傾夜終於忍無可忍,伸手想要推開他。
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司馬懷瑾的前一秒,卻見他「唰」的一下,脫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膚,以及點綴在上面的,紅艷艷的、刺目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