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小竹子的噩夢
看了眼頰帶微赧的白倚竹,又看了眼熱情似火的西冥蘭諾,白司顏只覺得胸口砰砰砰的直跳,一顆小心臟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
哪怕她百草叢中過,閱遍了各色各樣風情萬種的花樣美男,但其實……私底下,白司顏自認為還是一個蠻純潔的姑娘,所以什麼滴蠟啦、鞭笞啦,或者是那些超出了常規的玩法的,她都沒有嘗試過,一來是沒有那樣的重口味,二來,就憑獨孤鳳凜那群傢伙唯我獨尊的性子,窩在同一個屋子裡能不打起來把屋頂掀翻就不錯了,根本就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性好嗎?!
就像那一次在天岐山的陷阱里,即便是受了藥物的控制,也沒有人亂了次序,破了先例!
所以……陡然間聽到白倚竹和西冥蘭諾提出這樣的要求,白司顏也是驚呆了,如果說是司馬重偃兄弟二人這樣說,她倒還能接受一些,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如若空谷幽蘭一般閑淡雅緻的白倚竹,竟然會好這口?!
艾瑪,三觀都崩塌了有沒有?!
對此……白司顏默默地在腦海里浮現了四個字,算是對白倚竹童鞋最為客觀的評價,那就是——人!面!獸!心!
拉著白司顏的手,西冥蘭諾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白倚竹是個什麼樣的心思,所以等到走近了床頭,見著白倚竹的表情頗有些怪異,西冥蘭諾不由開口問了一句,奇怪道。
「大晚上的,你臉紅什麼?」
「咳……」
白倚竹微微側過了臉頰,有些尷尬,一下子沒察覺到西冥蘭諾這樣的問話有什麼不妥,只淡淡地推脫了一聲。
「沒什麼。」
回過頭,西冥蘭諾一抬眸,卻見白司顏的臉頰更紅,特別是耳根,艷麗得像是能滴出血來,就連手上的溫度也十分的滾燙,手心處甚至還捏出了一層濕熱的細汗。
抬起手臂,西冥蘭諾隨手往她的額頭和臉頰試了一試,清澈的眼眸之中是滿滿的關切。
「阿言,你是不是生病了?!臉頰怎麼這麼燙?」
「啊……」白司顏一驚,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拉開了他的爪子,否認道,「我沒事。」
不放心,西冥蘭諾又確認了一遍。
「真的沒生病?」
「沒有啊,好端端的,哪會突然間生病呢……」
擺擺手,有些受不了屋子裡那種熾熱的氣氛,白司顏不由轉身快步走到了桌子邊,拿過杯子倒了滿滿的一杯茶水,爾後仰頭咕嚕咕嚕地一口氣灌了下去,這才稍稍平復了心頭那陣波瀾壯闊的跳動。
搖搖頭,西冥蘭諾有些莫名,忍不住開口嘟囔了一聲。
「奇怪……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表情一個比一個古怪,臉一個比一個紅,又沒有喝醉酒,怎麼這樣彆扭?」
聽到西冥蘭諾這樣說,又見他一臉君子坦蛋蛋的光明磊落的模樣,白司顏微蹙眉頭,隱隱地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兒……除非西冥蘭諾尺度寬得不要不要的,比那銀河系還要寬個千倍百倍,否則,遇上這樣的事兒,他如何還能這樣淡定?!
想到這裡,白司顏即便收斂了幾分心緒,擔心自己誤會了什麼,鬧出個天大的笑話了,為謹慎起見,她還是決定試探著問上幾句。
「那個……你們找我來,是要幹什麼?」
「你這話問得可真有意思,」笑吟吟地挑起眉梢,西冥蘭諾不以為然地吐槽了一句,道,「這麼晚了,我們找你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睡覺啊!」
聽到西冥蘭諾如此豪邁地回答了她,白司顏的心頭頓然又是咯噔一下,有種給太子殿下獻上膝蓋的衝動……果然,一個人坦蕩了,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那麼正氣凜然的樣子,不像她,腦子裡想得邪惡了,就連自己都覺得有那麼點兒齷齪,才會難以啟齒,無從開口。
「當然,」說著,見白司顏面露尷尬,西冥蘭諾以為她不想這麼早就睡覺,便又體貼地補充了一句,「要是你覺得無聊,一下子睡不著的話,我們也可以陪你干點兒別的……你有什麼感興趣的事兒沒?」
對上西冥蘭諾笑眯眯的眸子,白司顏只覺得心底下發虛,總覺得不是那麼個滋味兒,只是一下子又答不上話來,便搖了搖頭。
「好像……沒有……」
「沒有的話,那我們就睡覺吧!」
大喇喇地應了一聲,西冥蘭諾說著就朝燭台走去,作勢要吹滅那抹搖曳的燭火。
而在他身後,白倚竹已經不動聲色地、悄無聲息地、默默地……開始解腰帶了……
吞了吞口水,白司顏只覺得猝不及防,畢竟這事兒在之前完全一點預兆都沒有,讓她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尤其突然間冒出來的那個傢伙,不是別人,卻偏偏是西冥蘭諾……只要一想起西冥蘭諾那張萌萌噠的正太臉,白司顏就有些下不了手,深深地覺得自己無比罪惡!
頓了片刻,白司顏到底還是攔下了西冥蘭諾,慌忙道。
「等一下!我好像……又不太想睡覺了……」
話音落地,白倚竹解腰帶的動作跟著一頓,因為不想表現得太過迫切和明顯,所以趕在西冥蘭諾走回來之前,又迅速地將腰帶系了回去,隨即佯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淡然模樣。
「那你想玩什麼?」
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眸子,西冥蘭諾轉過身來,認真地問道。
「這個……」抬手撓了撓鼻子,白司顏心慌意亂的,全然理不出什麼清醒的頭緒來,便就反問了一聲。「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我想想……」垂頭仔細地思考了一陣,西冥蘭諾即便狗眼一亮,笑著建議道,「要不然我們玩鬥地主吧!剛好三個人!」
聞得此言,白倚竹終於忍不住開口插了一句:「……你確定……要玩鬥地主嗎?」
他好不容易才掙來的一個晚上,怎麼能幹這麼無聊的事情!簡直是暴殄天物啊有沒有?!
「咦,你不想玩嗎?可是我挺喜歡玩的啊……」撅起嘴巴,西冥蘭諾可憐巴巴地轉向白司顏,「阿言你呢?你想玩嗎?」
此時此刻,白司顏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一時間還是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兒,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可以啊,我沒意見。」
「那好!二對一,小竹子你說了不算,咱們就玩鬥地主!你們先在屋子裡等會兒,我現在就去拿牌!」
歡欣鼓舞地拊了個掌,西冥蘭諾立刻興緻勃勃地跑了出去,留下白司顏和白倚竹兩個人在屋子裡大眼瞪小眼兒,各懷心思,尷尬不已。
沒多久,西冥蘭諾就跑了回來,手裡頭除了一副卡牌之外,還多了兩罈子烈酒。
「我覺得要玩還是得玩刺激一點,不然贏了也沒意思……這樣吧,輸了的人就喝一碗酒,直到這兩壇酒都喝完了,我們再睡覺,怎麼樣?」
聽到這話,白倚竹眸光微動,即便有了主意。
沒曾想事情會超出他的預料,往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白倚竹也是心塞得不能自己,眼下事情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就是再蠢,也看出了西冥蘭諾的不上道兒……所以,為了不浪費這個大好的晚上,他決定把西冥蘭諾這個沒開竅的傢伙甩開,甩得越遠越好!
很顯然,礙於先前的約定,他不能直接開口趕他走,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灌醉他!
只要沒了西冥蘭諾在中間妨礙生事,他跟白司顏還是可以濃情蜜意,共赴良宵。
這麼想著,白倚竹便就點頭應下,沒再提出反駁的意見。
「好,就這麼決定了。」
白司顏自然也是沒有異議,她恨不得立刻醉死在屋子裡,這樣就可以不用直面那般羞恥的事情了……不對,她不能醉,她要是醉了,萬一他們兩個趁著她昏睡的時候在她身上亂動手腳,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尤其是白倚竹,這隻心機深重的千年老狐狸,必須得防著點兒!
所幸,對她來說壓力並不是很大,因為不管灌醉白倚竹和西冥蘭諾之中的哪一個,她都能妥妥地得到解脫,所以她只要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就可以了!
三個人,揣著各自的心思和謀算,盤腿做到了床上,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式,就著兩罈子烈酒和一副卡牌,開啟了深夜之中的激烈征戰!
第一輪。
「小竹子,來,幹了它!」
第二輪。
「小竹子,繼續!幹了這一碗!」
第三輪。
「小竹子,這碗又是你的,來來來……幹了幹了!」
第四輪。
「小竹子……你這是在作弊嗎?好像被我發現了……」
第五輪。
「小竹子,你今天晚上,手氣不太好啊……」
第六輪。
「小竹子,拿去吧,這壇都是你的了!」
……
最後一輪。
「小竹子,你還能喝嗎?要不要……我幫你幹了這一碗?」
「不用……」
醉醺醺地眯著眼睛,白倚竹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臨合眼之前,都是死不瞑目的表情……他竟然……輸了?而且還是……完敗?!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在做噩夢吧……
沒想到白倚竹也會淪落到如此凄涼的下場,白司顏不由一陣唏噓,直到耳邊忽然響起了西冥蘭諾的聲音——
「阿言,牌打完了,酒也喝完了,我們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