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蠢蠢蠢欲動
楊遙遙不斷的跑著,她也不知道自己運用了多少功力,幾乎將全身的力量都給調動起來了,踏空而行,整個人如風般在整個夜空下劃過,彷彿一道光般,驟然消失。
她只想離開這裡,原諒她這一刻的懦弱,她想逃離所有的欺騙和謊言,她現代是暗夜女王,卻也因為痴傻的愛過,所以失去了至親至重之人,來到這個世界,她以為自己可以冷心冷情,不願意再相信任何人,好不容易願意敞開心扉去接受,去愛,沒想到又是一場欺騙,哈哈,枉為她腹藏丘壑,卻比不得身邊人的計謀,自始至終她竟然就是個棋子,一顆被用來報仇的棋子。
她心中的揪疼絕望幾乎壓垮了她所有的想法,身體里的血液也不斷翻騰,整個人力量不受控制,幾乎要炸開。
她不斷的跑著,遠離著,她想安靜,想找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別人也找不到的地方舔傷口,她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這裡。
一定不能被找到,她要離開張希,不能再被他欺騙,不能再相信了,不能心軟,她告訴自己無數的不能,不斷搖頭。
在意念的操控下,楊遙遙沒有發現自己整個人彷彿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芒中,柔和溫潤,似乎將她保護了起來,讓她踏空而行的速度到極致。
就算是張希將異族聖天靈力運用到極致,也幾乎追不到楊遙遙。
「遙遙,遙遙……你停下來,相信我……」
「遙遙,停下來,聽我解釋……」
……
一聲聲帶著凄涼悲寂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著,聲音帶著極致的憂,讓人聽了都揪心不已,夜色深深,帶著一絲絲陰沉的涼意,風也不斷的刮著,兩人不斷凌空踏越,飛速前行,似乎也只能聽到耳畔的風聲,如刀子般掛在耳邊。
張希現在也顧不得其它,他的眼中只有前面飛奔的人兒,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周圍什麼景象什麼氣息,他都注意不到,對他來說,承受不住失去楊遙遙的痛,寧願就這樣追逐下去,哪怕氣絕而亡,也好過失去她。
隨著兩人不斷的前行,周圍的風越來越冷,風力也越來越大,狂風呼呼的刮著,樹葉被帶動的也颯颯作響,林中似乎也響徹著一聲聲鳥獸蟲叫,這註定是一個不眠夜呀。
楊遙遙即使運用輕功飛跑,但後面的聲音一直不斷的響徹在耳邊,不知為何,她的心在揪疼,明明該憤怒的,為何聽到張希的聲音,卻泛起心疼。
她沒有發現,在自己心疼的時候,額頭的印記也淺淺的散發出光芒,和她自身帶出來的光芒交相輝映。
而張希不知為何,心猛然一顫,他抬頭看著天空,那月亮從雲層一點點出來,月光也一點點灑向大地,那清輝般的光芒和楊遙遙身上的光芒一點點交接。
張希突然身體一僵,絕麗的眸光一顫,帶著一絲絲的幽深,整個人氣息一頓,這一頓,身體的虛弱便顯現了出來。
他看著天空月亮一點點變圓,最終圓月籠罩在楊遙遙上空的夜色中,一道光柱從天而下灑在楊遙遙身上,七彩的光芒淺淺淡淡的從楊遙遙周身發出。
或許太過淺淡,幾乎讓人發現不出來,但張希在看到這個異象的時候,整個人心神一顫,心中泛起萬千的駭浪,不斷的翻湧,一時間讓他整個人變的沉鬱起來。
就在這山峰上光芒輝映的時候,各地感受到氣息變化的勢力開始有了異動。
雪山祭院密室中
大長老安靜的端坐在密室中打坐,若不是淺淡的呼吸聲,會以為這只是一個雕像,突然空氣中氣息似有變化,大長老身體一晃,全身的氣力一散,整個人虛弱的倒在地上。
他瞬間睜開眼睛,什麼也不顧,直接用內力將密室的門一拳打開,轟隆一聲,門瞬間壽終正寢。
「大長老,出什麼事情了」聽到聲音的幾位權勢者,立馬趕過來,就看到大長老全身灰塵撲撲的,站在院子中仰頭看著天,神情有些異樣。
「出現了,在那個位置,這次出動所有的力量也要解決了」
「大長老,我們不能動手,犯了異族的忌諱,以後散落在大陸各地的異能之人便不會再聽信我們」一妖媚女子站在旁邊,溫聲勸道,要想這雪山勢力屹立不倒,還要從長遠考慮。
「那依你們來看?」
「長老,我們不是還和紫冥宮的合作嗎?這事交給他們自然好辦」二長老立馬出主意道。
「嗯,你們務必辦好」
聽著大長老的吩咐,站在院子中的幾人都神色各異,今日的大長老很不對勁,目光一直盯著遠處的天空,這漆黑的夜色,只有一點點光芒,還有那圓月,有什麼不一樣的,真奇怪。
不過即使大家心中有疑惑,也不敢當面表現出來,應答了下,便相繼離開了。
在大家離開后,大長老才力量散盡的坐在地上,喃喃低語道「難道月神一族還存在?不可能,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你當年死在我面前,不可能的……」大長老說著話,整個人卻如魔障般。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定會大吃一驚,幾乎無法相信這個冷漠無情幾乎沒有表情的大長老此時會如此迷茫,甚至如孩子般。
綠夢國
紅衣正宮女子用塗滿紅印的指甲捏著手中的玉環把玩著,不知為何,突然手一顫,玉環碎裂,劃破了她的手指,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流著。
春香進屋的時候就看到紅衣女子手在滴著血,瞬間脊背冒出冷汗,也不敢看紅衣女子,趕忙上前「娘娘,您的手都流血了」
「滾開」紅衣女子一用力,將春香宮女給甩了出去,碰的一生,春香幾乎瞬間斃命。
「來人」
「娘娘,有何吩咐?」
「墨族有傳來什麼消息沒有」不知為何,夕緋總覺得心中發顫,一整天都心神不寧,這天色都黑了,她依然睡不著,坐在那裡看玉環,這玉環是當年她從那個賤人手中搶來的,此時說破就破,還割破了她的手指,她眉心不斷的跳著。
「墨痕傳來消息,說找到那人的痕迹了」
「很好」夕緋總算寬了一下心,只是眉頭還是不斷的跳著。
「讓他無論如何調動所有力量,緊急傳話,說他完成任務,我夕費便達成他所願」說著,紅衣女子眼中露出陰翳的光芒,不過光芒一閃而逝。
而此時綠夢國的金鳳宮中常年不滅的光驟然全部熄滅,一金黃縷衣的女子猛然睜眼,手一用力,掛在牆壁上雕刻的長鞭瞬間落入她手,她幾乎連想也沒想,便凌空而起,從宮殿二樓飛躍而出。
「金鳳公主,這麼晚了,是要去哪裡?」就在她要躍身而出的時候,一端莊卻妖嬈的聲音從地面傳來。
「綠德娘娘,你不在後宮好好待著,怎麼有空管起本公主的事情來了」金鳳公主睨著眼睛看了眼紅衣女子,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譏諷。
夕緋看著金鳳那一身華貴的裝飾,心中鬱悶又憤怒,卻不得發作,雖然如今她掌控了大部分的權利,但那個老不死的心思莫測,她還不能太明目張胆,這二十多年了,雖然大家稱呼她皇後娘娘,但只有這個金鳳公主和皇上知道,其實她就是一個妃子,並不是皇后。
哼,做不成皇后無所謂,她的野心從來都不是這個,這只是她一步登天的踏腳石。
「金鳳公主,若不想深夜驚擾皇上,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哼,本公主做事情誰管得了,以前我聽你的是給你幾分面子,今日誰都阻擋不了我」眼前這個人多年前放了她一命,所以她給夕緋幾分面子,也知道知道那個人害的她失去了所有親人,這麼多年她就當他死了。
可是這一刻心脈的跳動告訴她,她必須出手,否則她會後悔的,嬤嬤說的對,當年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或許只有他知道。
金鳳一邊說著,手中握著的鞭甚至都不斷顫動著,彷彿要嗜血而生。
「金鳳,今日你走不了」夕緋看著金鳳,皺著眉頭道。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金鳳說著,長鞭橫掃,將周圍阻擋她的侍衛甩了出去。
紅衣女子看著這個架勢,目光一凜,親自出動,她凌空一動,紅衣一飄,彷彿一張大網朝金鳳身前網來,勢必阻止金鳳出宮。
金鳳手中的長鞭狠狠一抖,繞過紅衣女子,打向那紅衣衣擺,趁著這個瞬間,整個人身形如影般閃過,踏著一處樹梢便要借力極出,夕緋彎腰一翻身,將紅衣一卷,手瞬間如爪般獵向金鳳,一時間兩人身形縱橫交錯,帶著鋒利之勢力,在夜色下打的不可開交。
兩人都未使出全部力量,夕緋只為阻止她便可,而金鳳更不想傷人,她只是要今夜離開這裡,去他所在的地方。
這樣的夜色下捲動著風雲際變。
卻說某山峰之上,張希和楊遙遙不斷追逐著。
眼看楊遙遙就要從他視線中消失,張希顧不得其它,雙手一動,在身前劃出一道痕迹,聖光一閃,立刻出現在楊遙遙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楊遙遙只顧著離開,幾乎沒有看清前面的人,一下子撞到了張希的懷裡,這個懷抱那樣的久違,那樣的溫暖和熟悉,讓她差點在迷茫中沉醉下去,可理智一恢復,她立馬將身前的人給推了出去。
「別碰我」楊遙遙看著眼前的人,大喊出聲,目光裡帶著沉痛。
張希看著楊遙遙的目光,欲言又止,絕色的眼眸里彷彿藏了太多的故事,幽幽深邃,如旋窩般彷彿要將楊遙遙給席捲進去。
「遙遙」
「也別叫我」楊遙遙狠狠的看著張希,目光輕顫中又帶著恨意,為什麼明明是他欺騙了自己,此時卻表現的一副悲傷絕望的樣子,彷彿被人傷害拋棄。
呵呵,就是他這樣一副樣子騙了她,溫和如春雨般一點點融入她的生活中,最後讓她割捨不掉,他真的很高明,她楊遙遙確實渴望溫暖,卻又懼怕溫暖,她以為他平凡,她以為他溫潤如玉,清淺如水,可到頭來,她才發現他才是最深藏不露的。
看看,他此時的風華,即使看起來虛弱,依然帶著魅惑的氣息,清貴絕色,傾城絕代,勝過世間萬千絕色風采。
尤其他在夜色下立著,因為凌空太久,風將他的衣衫微微吹散,露出那如玉的胸膛,帶著極致的迷離魅惑,在月光下散發著動人的光暈,髮絲也被風一點點撩起,一縷縷動著,彷彿吹在人的心間,是黑白的極致誘惑,靡麗絕美。
楊遙遙在這一瞬間似乎也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即使經歷那麼多,定力十足,此時還是被張希身上帶著的魔力吸引,一點點被蠱惑著,想上前,想靠近他。
只是當對上張希瑰姿艷色眸中的濃沉悲痛時,瞬間回神,避開了他的眼眸。
張希知道楊遙遙此時處於憤怒中,也不敢激怒她,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如今她今非昔比,或許她身上還隱藏著……所以他必須穩住她的心神。
「你要信我,我從不想欺騙你,我對你的真心,這麼長時間,難道你會看不出嗎?」張希定定的看著楊遙遙,目光幽幽,帶著泣血般的風華。
楊遙遙不看他,她再也不會被蠱惑,她想起穿越到現在的一切,尤其是今晚的話,仰頭哈哈一笑「哈哈,張希,到了如今,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既然你說不想欺騙我,那麼我問,你答,否則我就離開這裡,讓你永遠也找不到,你費的所有心思都作廢,更別想利用我」
張希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但看楊遙遙一副堅定的樣子,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心疼無比,尤其現在快靠近斷崖,那是生死崖,沒想到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這裡,他不想楊遙遙衝動下出什麼事情,只能順著她,便忍痛點了點頭。
「你最初出現在白華村,是不是不是偶然,也是你故意為之,帶著目的?」
張希聽著楊遙遙的問話,定定的看著她,衣袖下的手緊緊攥著,如玉纖長的手被綳的泛白而仿若未知。
「既然沒法回答,自此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知為何,楊遙遙語氣裡帶著一絲絲的哽咽,她將聲音不斷壓低,可是眼中卻泛著酸澀,似乎有什麼要湧出來。
她抬頭看著天,不看他,這樣她至少在這一刻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即使這樣,她依然能感覺到全身血液的涌動,力量無處發泄,似乎要破體而出。
張希最終悠長一嘆,淡淡的點了點頭「是」只是這個字彷彿用了他極大的力氣。
「張希也不是你的真名對嗎?」楊遙遙說著這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涼薄的弧度,似乎也有一絲的自嘲。
張希心神一顫,沉默半晌,最終閉了閉眼睛點了點頭,現在他還不能告訴她自己的真名,因為他的身份與生俱來就帶著複雜,她知道了,對她絕無利處。
楊遙遙自嘲的冷笑一聲,眼神黯淡了幾分,將情緒一斂,開口繼續道「別的我也沒必要再問你了,你知道羅染漣是我的哥哥,卻未告訴我,對嗎?」
張希只能點頭,他確實知道,但也是在不久之前,有些事情他最初是猜測,不能貿然下結論,而且這事情一旦揭露,楊遙遙的身份勢必要暴露,那麼等待她的或許是另一條不歸路,而他只希望她無憂無慮的生活,並不想她承擔太多,這也是羅染漣期望的。
他說爹娘並不希望楊遙遙知道一切,否則也不會讓她隱姓埋名去過平凡普通人的生活,只是這些他都無法告訴她,更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今想來無論怎樣都是錯,看著她如今這樣頹然黯淡悲傷,他的心又何曾好受。
「我想知道關於雌雄雙蠱」她看明白了,問別的張希也不會告訴她,那麼她只能自己想辦法,理智回歸的時候,她還有一絲的溫暖,那就是這個世界上她還有哥哥,終於有個至親之人,無論雌雄雙蠱是什麼,她都要找到原因和辦法,一定會救好哥哥。
「雌雄雙蠱是在一對男女身上下的,生死同穴,不離不棄,幾百年前,是一對醫毒情人為了表示對愛情的忠貞研製出來的,後來便成為權利者用來控制人的利器,青羅皇將雌蠱下在皇后寧月心身上,將寧月心控制在宮中,同時對太子下這一對蠱中的雄蠱,這樣太子的生命控制在青羅皇的手中,他懷疑太子不是自己的兒子,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的捧殺,一旦確認,只要不動聲色的讓寧月心死去,太子便也會隨之消逝,卻沒人會懷疑到青羅皇的身上。」張希有些惆悵感慨的說道,那夜他因為遙遙進宮,卻不經意碰觸羅染漣的脈搏,發現異樣。
但也是在後來知道一切真相,當然那夜羅染漣也對他說了些話,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好好照顧楊遙遙,一生呵護,當時他是下了保證,既然遙遙是他摯愛的夫人,羅染漣便是他要尊敬的兄長。
親們,七七絕對不會棄文,一定會寫完,我會爭取每天好好更,多更點,今天寫完稿子有些晚了,改天題外話跟大家多多說說哈。
我會在周末抽出時間開始給大家回復留言,前段時間都不敢看,心中總歸是愧疚的,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諒解。
真的很感動,也感謝還等著七七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