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鳥兒腫么了?

一百二十:鳥兒腫么了?

對於她所說的『主動點』,月欽城有些不解,「是讓人直接將他抓起來審問?」

沈千姿見他誤會,趕緊搖頭,「不是。就這樣抓他我們理由不充分,更何況你父皇一直都在力保他,還想指望他幫伏順王上位,我們隨便抓他不但不服眾,還容易把跟他走得近的人一併得罪。對付這些人要逐一解決,一下子把他們都激怒,對我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月欽城點頭,不得不承認,她分析得句句在理。

「那該如何做才能有理有據又不讓人懷疑我們的目的?」

看著他快被自己說糊塗的樣子,沈千姿坐上他大腿,臉上的笑容又奸詐又得意,「我跟你說,這事啊就這麼做……」

聽完她的想法,月欽城唇角微微抽搐,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這法子會不會太拙劣了?」

沈千姿很認真的看著他,「你別看辦法不好,但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法子最適合不過了。我以前看的那些電視,都是這樣的套路,不是下毒就是陷害,你只知道做好人,可殊不知別人一點都不領情,憑什麼壞人就能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好人不能用?這些老鼠屎只會壞湯,我們都放過他們一馬了,他們還成天想著要這樣要那樣,不趁早弄死,難道等吃了虧才來後悔嗎?」

她是越想越氣。這寧海山一直隱忍他們也都知道,本來是想給他一條活路的,可是他不珍惜機會,這也怪不得他們了。那伏順王一回京,他就各種不安分,現在又跟東嶽國勾搭上,照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

她要用的辦法是卑鄙了一些,可這不也是被逼的么?

處在這個社會,想過點太平日子都不行,不防微杜漸,難道等吃了虧才來懊悔?

對於她所說的辦法月欽城沒意見。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用小人之法對付小人,也沒覺得有何可恥的。他關注的重點是——

「千姿,電視是何物?」

呃……

沈千姿愣了起來,「這個……」

月欽城皺眉,「難道連為夫都不好說?」

「不是不是。」見他誤會,沈千姿趕緊解釋,「不是不好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是我們那個社會的高科技產物,怎麼說呢,就跟看唱戲是一樣的,但又不同。你們所看的唱戲是看真人表演,我們看電視是看的影像,就是用一種高端產品把他們演戲的場景錄製下來,然後在電視里放給大家看。」

「……」隨著她的解釋,月欽城微蹙著眉頭,眸光閃過一絲迷茫,似是在想象她所說的東西。

沈千姿揉了揉額頭,不管她怎麼解釋,估計他都不會懂吧?

「好了,我們別想那些了,就當那些東西不存在。」她試圖轉移話題。

月欽城摟著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垂眸很認真的看著她,「老實說,你後悔嗎?」

沈千姿眨了眨眼,「後悔什麼?」

「後悔來到我身邊,後悔來到這麼一個貧乏的地方。」

對上他突然變得深邃的黑眸,沈千姿嘆了一口氣,笑著捏上了他俊美的臉頰,「傻瓜,說什麼胡話呢,我都已經來了,難道還能後悔?更何況我也沒說過我後悔啊。」

月欽城將她縴手從臉上拿下來握在手中,眸光染上了幾分自責,突然低沉的說道:「自我們相識至今,為夫都沒能好好的陪過你,不僅如此,連許多事都要讓她跟著操心,如此無能,難道你不後悔?」

沈千姿沒好氣的瞪他,「做男人就不能妄自菲薄,什麼無能不無能,這話我可不愛聽。如今你管著整個隴南國,千千萬萬的人不僅要受你統治,還要靠著你的英明過日子,難道你以為是誰都有資格當皇帝?你父皇那麼自信,可是你看看他當皇帝時是什麼樣子。」

頓了頓,她有些不滿的撇嘴,「說這麼多,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強勢,把你風頭給佔了?都說男人嫌棄女人會有千百個借口,你這樣詆毀自己,是不是說明嫌棄我了?」

「胡說!」月欽城突然變了臉,摟在她肩上的手臂猛然收緊。

能娶她,是他的福氣,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事,他都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又怎麼可能會嫌棄?

沈千姿也有些沒好氣,「那你也不能胡說啊。你胡說不是逼著我亂才想嘛。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別人或許會覺得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可是對我來說男女的地位應該是一樣的,所以我沒理由去做一個安分守紀的小女人。」

看著她來氣的樣子,月欽城趕緊拍著她輕哄道:「好了,為夫說錯話了,以後不妄自菲薄了。有你在為夫身邊,替為夫操心,替為夫出謀劃策,為夫應該感到自豪才是。我的皇后怎麼能委屈做一名小女人呢,要做也是做一名威風八面的大女人。」

哧!

沈千姿哭笑不得的拿手敲在他肩上,「看不出來你也是個好拍馬屁的!」

月欽城唇角揚得高高的。拍不拍馬屁無所謂,能哄得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日子,其實她才是最累最苦的,懷著身子不說,既要忍受懷孕的折磨,還不忘關心他飲食起居。天知道他有多羨慕沈韻堂,能整日守著自己女人,兩人甜甜蜜蜜的度過,那應該才是最幸福的。

「對了,那金香爐如何了,可有發現什麼?」一番推心置腹的表露后,月欽城突然正色的問道。她離開時給他使了眼色,很顯然是要去確定金香爐是否有問題。

避免伏順王起疑,所以他才不得不耐著性子陪他飲宴。

說起金香爐,沈千姿就開始皺眉。

「這東西應該是真的,只不過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這伏順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此貴重的東西他竟然輕易的送人,說沒古怪誰信啊。」

月欽城面色沉冷的點了點頭,「伏順王的用意的確值得懷疑。要不將這金香爐歸還上官家吧,與其擔心種種不如讓上官家拿去拍賣,如此還能賺足不少銀子。」

「那怎麼行?」沈千姿立馬反對,「這金香爐我打算送給沈老頭的,這麼多寶貝我就看上了這件。」

「你有這份心意就成,岳父他不會計較這些。」月欽城勸道。

「不行不行。」沈千姿連連搖頭,「送得太隨便還不如不送,這大老遠的給他老人家送禮,怎麼得也該挑個最滿意的。」

月欽城嘆了一口氣,打算了和她爭執的念頭。

「那金香爐既然是真的,為夫這就讓人準備儘快送去沈家堡,可好?」

沈千姿還是搖頭,「不必這麼著急,我還準備驗驗貨。」

「嗯?」月欽城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你不是驗過了?」

「貨是真的,可是我想看看那金香爐是否如傳說中的那般神奇。」

「……」月欽城更是不能理解。

沈千姿解釋道:「雖說東西是真的,可是如果沒那些玄乎的作用,我覺得也很掉檔次。咱們先試試看,看這金香爐到底有多神奇,好不容易得到這麼一件寶物,總得讓我先開開眼界再說吧。」

「……」月欽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見到有人送禮是這種情況的,那一品金香爐能賣到幾十萬銀子的價格,就足以見得那不是凡物。這女人,真心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橫豎他都說不過。

……

伏順王府

月凜坐在太師椅上,聽著兒子的回報,臉上露著滿意的笑。

「這麼說那女人是收下了?」

月清同樣得意的點頭,「父皇,如此貴重的寶物,他們豈會拒絕?」

「嗯。」月凜笑著贊道,「這事你做得極好。」

對於月凜的誇讚,月清似乎並不看重,而是略帶謹慎的問道:「父皇,您確定金香爐會幫我們達成心愿?」

月凜篤定的點頭,「那是當然,只要那女人一用,這金香爐自然就會起到作用。」

月清蹙眉,「那她若是不用呢?」

月凜搖頭否認,「如此貴重的寶物,她豈有不用的道理?更何況她如今懷著身子,但凡對胎兒有用之物都應當會重視,這金香爐是罕見的至寶,你二弟同上官家關係甚好,應該最清楚這其中的玄妙,那女人拿著金香爐不用,難道還能送人不成?」

聞言,月清覺得是這個理。

就是因為怕寶物太廉價吸引不了那女人的注意,所以他才願意捨棄這難得的稀世珍寶。那女人懷著身子,斷然不會浪費這麼一件有用的寶物。

想到什麼,他眼眸微眯,一絲黯沉的冷光從眸底溢出,讓那剛毅俊朗的臉瞬間多了幾分邪氣。

江山是他的,他絕對不會拱手讓人,更不甘心對別人俯首稱臣!

想用子嗣來穩固地位,簡直是做夢!

……

品寶宴會場

上官泰讓人找了幾圈都沒找到某個女婿,最後才把兒子給逮住問話。

「那小子去哪了?」

上官游讓小嬌妻在臨時休息的房間里等他后,就到他這裡來回話,被問道沈韻堂的去向,他也挺無語的,「他還能去哪,早就陪同嫣然回府了。」

聞言,上官泰冷著臉大罵:「這懶東西,我們在這裡忙得團團轉,他倒好,居然丟下一堆事回府!」

上官游聳肩,並朝他笑道:「這下你總該知道兒子和女婿的區別了吧?」

這老頭子,前一陣子可把他給嫌棄慘了,一見面就訓他,一訓他就拿那姓沈的來做對比,什麼兒不如外人的話都說出來了,要多傷人就多傷人。

上官泰瞪眼,怒道:「你少給為父得意,比起韻堂那小子,你就沒資格得意!」

上官游慣常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了,「臭老頭,那女人我已經哄回來了,你還有哪點不滿意的?」

需要如此偏心?!

上官泰冷聲一聲,凌厲的眸光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也從頭鄙夷到腳,「你還好意思說,你們同一天成親,可你瞧瞧,他們都快當爹娘了,你還在做何?如此無用,還嫌為父不該說你?人韻堂性子是不怎麼好,可貴在爭氣!可是你呢?成親幾月了,不見有喜就算了,還成天讓為父替你操心,你覺得我應該滿意?」

「……你!」上官泰揉了揉胸口,就差當場吐血了。

臭老頭,這生孩子的事也能拿出來比?!

還能再無理取鬧一些么?!

幸好他跟那小女人圓了房,若是被這些人知道他們還未圓房,不知道這臭老頭還會說怎樣難聽的話?

冷下臉,他朝自家老爹揚高了下顎,恨道:「我要有沈韻堂那般閑,我也早就當爹了!」

他也不看看那姓沈的整天都做的什麼事,整日圍著他妹妹轉,若她妹妹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那才叫怪事。給他時間天天圍著自己的小女人轉,不出一個月他也能當爹!

也不知道上官泰是不是在氣頭上,想都沒想到的就說道:「那好,為父給你一個月時間,你要能讓歡樂懷上,為父就再不說你半句!」

「……?!」上官游只覺得自己心肝肺都開始抽搐起來。

他就隨口說說而已,這臭老頭居然當真了?

這生孩子的事誰能保證?

一個月?一個月能做何?那小女人到現在都不願意他碰,別說一個月了,照這般情況,給他半年時間他都不一定能當爹!

最重要的是……那小女人這麼小就要當娘,合適嗎?

這臭老頭想孫子想瘋了不成?

看著兒子對自己瞪眼,上官泰更是沒好氣,「說你不如韻堂那小子你還不服氣?你說說你哪樣比過他了?為父讓他做事,他懶歸懶,可人也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從不讓為父操心,更重要的是為父還不用花一個銅板。哪像你,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同為父瞪眼!」

聞言,上官游臉黑得就差當場暴走了。

此刻,某個被誇讚的女婿沒在場,若是在場,估計也會當場吐血,搞不好還有可能當場發飆。

……

被上官泰無端訓了一頓,上官游回房的時候臉色都還是鐵青的。

看著他那駭人的臉色,正在房裡等他回來的鄭歡樂嚇得沒敢吭聲,還不著痕迹的往角落裡躲,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過來。」上官游沒好氣的朝她命令道。

他這樣子鄭歡樂哪可能輕易的朝他靠近?躲都來不及。心知自己並沒有得罪他,可是面對心情不好的他,她也害怕。

上官游氣得夠嗆,抬腳就朝她走過去,將她想跑的身子快速的撈到自己懷裡。

「不要!相公,不要!」鄭歡樂被嚇得不輕,破口大叫了起來。

「……」上官游只覺得自己是真的快吐血了。不要什麼?他可是什麼都沒做!

看吧,照她這樣,一個月有孩子?一年都不可能!

他們一個個,鐵定是串通好了來欺負他的!

「嚷什麼,我又不是吃了你!」一巴掌輕怕在她屁股上,他冷著臉斥道。

鄭歡樂捂著屁股,清澈的大眼委屈的抬頭望著他,彷彿隨時會哭。

看著她小可憐的樣子,上官游一肚子的氣瞬間就消了一半。

「餓不餓,相公帶你去用點吃的?」他耐著性子問道。抱著她軟弱無骨且沒幾兩肉的身子,他突然覺得自己要做的事還有好多。

什麼時候生孩子他真的不是很在意,因為他相信他們早晚都會有孩子。現在擺在他面前最為重要的事就是她如何才能夠真正的接受他,其次就是她的身子,弱得好似風都能吹走一般,看著都讓他心焦。

什麼生孩子,她這個年紀這個弱不禁風的身子如何生孩子?她自己都還是一個孩子。

十五六歲的年紀本就是長身子的時候,身子不長好,如何生孩子?

所以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她養好點,等過幾年個頭再長些,身子在長些,對他們彼此都有好處……

儘管他臉色突然變好了,可鄭歡樂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是不是發生何事了?」

「沒事。」上官游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蹭了蹭,溫聲道,「只是心情有些不快罷了。」

他溫熱的呼吸燙著她的肌膚,鄭歡樂明顯繃緊的身子,兩手撐在他胸膛上,順著他的話追問道,「是不是誰惹你了?」

她敢發誓她今日沒惹到他。

「不是。」上官游否定,在她唇上偷了一個香之後,這才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你別胡思亂想,走,相公帶你吃東西去。」

見他恢復如常,鄭歡樂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也沒拒絕他的好意,而是安安分分的被他帶著從後門離開了會場。

今日兩人再次相見,她也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有意在討好她。回想到沈千姿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不安的心才稍微安靜下來,他願意討好她總比對她惡語相向的好,她再和他鬧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

……

某間氣派的酒樓內

上官嫣然心情極好的用著食物。沈韻堂原本是打算將她送回府上的,可上官嫣然說什麼也不回去。難得有機會出來透透氣,所有的人都在品寶宴上忙碌,她一個待在府里多沒勁兒?

夫妻倆在此填飽肚子享受著沒人打擾的二人世界,吃飽喝足后,上官嫣然又讓酒樓另外做了一些食物準備給自家爹和大哥帶回去。

出了酒樓,就在他們即將要上馬車回品寶宴的會場時,突然從街角走出來兩男一女。

上官嫣然快一步的拉著沈韻堂躲到了馬車后,直到兩男一女進了酒樓,她才站出去望著三人消失的方向皺眉。

「怎麼了?」沈韻堂上前摟上了她的腰。

上官嫣然抬頭看向他,眼裡充滿了疑惑,「韻堂,你聽說過江湖上有名的大力王熊山吧?」

「嗯。」沈韻堂面無表情的應聲,似乎對別人的事不怎麼感興趣。

上官嫣然指了指酒樓,「剛剛那三人你也應該都認識吧?」

「嗯。」他再次應道。

上官嫣然疑惑不已,「你說那寧南凡和寧珍兄妹倆怎麼跟熊山這樣的人走一塊了?」

那熊山的背景她知道,這人每年都會出現在他們家的品寶宴上,今日她還看到他出現了呢。而寧南凡和寧珍這對兄妹一個色痞世子一個傲慢郡主,那熊山只是一個混江湖的人,他們之間應該搭不上關係才是。

沈韻堂冷傲的眸光朝酒樓大門掃了一眼,隨即摟著她返回走向了酒樓。

「去看看。」

……

某間隱蔽的雅房內

待酒菜一上桌,寧南凡就主動為對面的中年男子斟酒,平日里邪氣的俊臉帶上了討好和諂媚的笑容,甚至很恭敬的朝中年男子喚道:「師父,南凡敬您一杯。」

中年男子長得比較魁梧,五官的輪廓很深刻,有點冷漠,兩鬢有著幾縷白髮,嚴肅的神色充滿了滄桑感的樣子。

接過寧南凡敬上的酒,他也沒客氣,直接一口飲下。

「最近過得如何?」飲下酒,他似是很隨意的問道。

寧南凡端正的坐在他對面,態度很恭敬,「謝師父惦記,南凡過得尚可。」

「尚可?」熊山濃眉微蹙,眸中突然射出一絲凌厲,「可是有人又欺負你了?」

「唉……」寧南凡嘆了一口氣,似是很為難該不該開口。

「有何話不妨直說,我既然能收你為徒,自然不會看著自己的徒弟受人欺辱。」對於他的吞吞吐吐,熊山似乎有些不悅。

聞言,寧南凡這才開口,「師父,說起來都怪南凡無用,否則也不會丟您老人家的臉面。您也知道南凡上次受傷之事,是被一惡婦毒打,還險些丟掉性命。如今那惡婦成了一國之後,更是把我們寧家視作眼中釘,南凡空有高貴的身份,卻處處受屈於人。不僅南凡倍感屈辱,就連我們寧家也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熊山皺眉,冷眼睇視著他,「如今的皇后不正是沈瀟之女?難道上次毒打你的人是她?」

寧南凡趕緊點頭,「正是她。師父,之前南凡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只當她是尋常女子,南凡也是後來才得知她是沈瀟之女。」

熊山抿緊了唇,眸光沉冷了起來。

寧南凡突然從軟墊上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他身側跪了下去,「師父,您能收南凡為徒,南凡感恩在心,只可惜南凡福淺命薄,這輩子怕是不能報答您的恩情了。下輩子南凡定是當牛做馬服侍您,還請師父原諒南凡的不孝。」

「你這是做何?」熊山突然變臉,嚴肅的斥道,「有我熊山一日,誰敢動你?」

「師父……」寧南凡感動的朝他磕了一個響頭。

「起來吧。」熊山冷聲命令道。

寧南凡聽話的從地上起身在他示意下又回了座位坐下。

「按理說你們周正王府的事我不該過問,你也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堂有朝堂的規矩。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弟出事。」熊山嚴肅的說道。

聞言,寧南凡眼中生出一絲喜色,彷彿看到了光明般,「師父,您是願意幫南凡對付那女人嗎?」

「不。」熊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過我不會插手你們周正王府的事,我只是想給你們指條明路。」

「南凡願聽師父直言。」

熊山抿著唇突然沉默起來,凌厲的眸光微微轉動,很顯然是在留意周圍的動靜。

片刻之後,他才出聲,說得格外嚴肅,甚至是帶上了幾分犀利,「如今帝君已變,已成定局,僅憑你們周正王府想要扭轉局勢,這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別說我熊山是貪生怕死之人,就算換做其他江湖英雄,也不會在此刻去同他們為敵。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想活命,為何不退出這是非之地?」

寧南凡的臉色突然有些變了,好在他低著頭一副虛心聽教的樣子,讓人也看不出他神色的變化。

他是沒想過師父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讓他們放手,然後眼睜睜看著那對男女逍遙,這怎麼可能?

就在他準備開口時,旁邊一直靜默不語的寧珍突然朝熊山哭訴道:「師父,您怎麼能說這樣喪志的話呢?那姓沈的女人殺了我們的娘,如今還想要我們全家的性命,您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聞言,熊山突然冷臉朝她怒道:「混賬!你這是在質問我?!」

被他凌厲且駭人的目光一瞪,寧珍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趕緊低下了頭。

寧南凡趕緊安慰道:「師父,您別生氣,珍兒她不是這個意思。只因娘親死得太冤太凄慘,我們兄妹倆太想替娘親報仇了。」

熊山緩了緩神色,目光直直的盯著他,「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們想報仇,也不一定非在這個時候,衝動行事只會讓你們自食惡果。」

「師父……」寧南凡哀求的望著他。

「好了,為師言盡於此,聽與不聽你們自己斟酌。」語畢,熊山冷著臉從軟墊上起身,帶著一身威風冷漠的氣勢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哥,你看,這就是你的好師父!」待屋子裡沒了外人,寧珍突然抬頭憎惡的說道。

寧南凡緊緊的抿著薄唇,許久都不發一言,只不過那邪肆的桃花眼中盛滿了陰沉的氣息,眸光死寂般駭人。

寧珍起身朝他走了過去,伸手推了推他,「哥,你別不說話啊。」

寧南凡回頭,冷聲的反問道:「還有何好說的?」那老東西,虧他每年都拿好東西供著他,沒想到到關鍵時刻,竟然如此冷漠無情。

可真是讓他失望到極點了!

爹現在正在說服東嶽國出兵,他想著只要能把這老傢伙說服,再加上太上皇和伏順王,所有的人一合力,定能對付那對狗男女。

那盧子傑已失蹤許久,他們也猜測過他多半是遭遇了不測,儘管沒有證據,可是這些都是小事,沒證據難道就不能偽造證據?只要東嶽國認定了盧子傑是死在那對狗男女身上,那東嶽國絕對會找那對狗男女討要說法,到時候兩國交惡必不可免。

要是能說服熊山幫忙,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氣和地位,也能幫他們許多大忙。月欽城有兵權在手又如何,江湖上多的是能人異士,各個都身懷高強武藝,真要鬥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再加上太上皇和伏順王的地位,只要幾方勢力齊心協力,對付月欽城根本就不算難事!

可惜……熊山這老傢伙居然一點都不念師徒之情,寧願看著他死,也不願出手相助!

寧珍美目微眯,眸中的恨意和不甘讓她美艷的臉生出一絲猙獰,「哥,我們不會就此作罷的對嗎?」

「那是當然!」寧南凡咬牙道。

「那你說有沒有辦法能逼出你師父幫我們?」

「容我想想。」他不會就此放棄的!熊山這麼一個人物如果不能善加利用,那也太可惜了。為了大計,他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不是他無情無義,實在是那老東西太冷漠無情。

想一想他都覺得自己很虧,拜了那麼一個人為師,武藝沒學到多少,每年他孝敬的東西可不少。到最後,卻不肯為自己的徒弟做一件事,這樣的師父,就算說出去他都覺得丟臉。

……

馬車裡

上官嫣然異常激動,激動到連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了。

「那對兄妹,簡直是太不要臉了!這種人真該抓去剝皮抽骨、熬湯喂狗!」

「臭不要臉的,老娘這就進宮告訴千姿和欽城哥哥他們,讓他們把姓寧的給弄死!」

怒不可遏的罵完后,她擰眉朝身旁的某人瞪去,「沈韻堂,他們還說什麼了?」

看著她氣得快成潑婦的樣子,沈韻堂沉著臉直接將她給抱到了懷裡,不冷不熱的勸道:「有何可氣的?就憑他們這種角色還需要你操心?」

上官嫣然直著脖子瞪他,「我怎麼就不能操心?沈韻堂,我告訴你,他們兄妹我可是忍了幾十年了!特別是那寧南凡,噁心到家了,以前老是打我的主意,好多次還對我動手動腳,你是沒看到他那噁心的嘴臉,要是看到,你都會吐的。」

聞言,沈韻堂那臉唰的就綠了。還有這種事?!

「來人,進宮!」他突然朝外面的車夫冷喝。

「唉,沈韻堂,我話還沒說完,你先告訴我他們還說了些什麼?」上官嫣然抱著他脖子搖晃了起來。

沈韻堂臉色駭人,抱著她的手那手背上的青筋都一凸一凸的跳動著。

他定是要把那姓寧的狗爪子給卸了泡酒!

一路上上官嫣然都在追問寧南凡和寧珍兄妹倆的對話。沒法啊,她是進了酒樓,可是她身邊這男人不許她靠近那幾個人,說是容易被發現。所以她躲在樓下,什麼都沒聽到。

……

他倆突然進宮,沈千姿和月欽城都挺意外的。畢竟今日品寶宴首日拍賣,應該有很多要忙的事才對,這都快天黑了,兩人還進宮找他們,能不意外么?

讓人把他倆請到寢宮內,一見面,上官嫣然就噼里啪啦的訴說寧南凡兄妹倆的惡行。

聽完之後,沈千姿笑而不語,只是不斷的提醒她,「你先別激動,注意胎教胎教,別把孩子給氣著了。」

上官嫣然一直都氣呼呼的,見她一點都不緊張,更是氣惱了,「千姿,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那寧南凡他們現在可是在想法設法的對付你和欽城哥哥,你怎麼就一點都不上心呢?」

沈千姿拉著她坐到軟榻上,笑著攬上她的肩,「我哪不上心了?我只是不想你太激動,你好得注意一下,別把孩子嚇到了。」

上官嫣然吸了吸氣,調整了一下呼吸。

沈千姿看了一眼對面兩個面癱無語的男人,這才給她說道:「你別擔心,我們早就知道寧家不安分了,這不剛想到主意對付他們你們就來了。好了,別為他們生氣了,這種人我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不過咱們得一步一步來,也不能操之過急了。你也知道寧家不是一般的家族,只是一般的錯處並不能徹底的除掉他們,要不然弄不死他們不說,還容易打草驚蛇。」

聽到她這番話,上官嫣然臉色這才好看起來,甚至有點小興奮,「千姿,你們真的打算對寧家出手了?唉,早就該這樣了。他們家的人各個都不是好東西,早點弄死了早點解氣!」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為何她覺得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暴力了?

她都沒成天喊打喊殺的,這丫頭比她還兇狠。

抬頭看了一眼某個酷酷的冷男,多半跟這廝有關係!

「哥,天色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在宮裡住下吧。」她朝沈韻堂說道。

「嗯。」沈韻堂也沒反對,似是早就做好了打算。隨後,他高傲的下巴朝月欽城一抬。

「千姿,你先陪陪嫣然,我同你哥有事要商議。」月欽城突然說道。

沈千姿想叫住他們都沒來得及,看著倆男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她忍不住的皺眉。

這兩人該不會又背著他們打架吧?

「對了嫣然,你知道我今天得到一件什麼寶物了嗎?」想到那金香爐,沈千姿忍不住朝她提起。

上官嫣然點頭,「我哥同我說了,說你們把那把軒轅劍帶走了。」

「還有件東西。」沈千姿笑著挽起她的手臂起身,「走,我帶你去看看。」

上官嫣然見她有意要賣關子,也沒逼問,隨著她走向了偏殿。

偏殿里,一進去就被某件金光閃閃的東西吸引了眼球,上官嫣然詫異的驚呼起來,「千姿,這金香爐怎麼在你這裡啊?」

沈千姿如實說道:「伏順王今早送來的,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呢。」

上官嫣然一聽,頓時皺起了秀眉一臉的不解,「那伏順王有這麼好心居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你們?」

上次那伏順王送女人給欽城哥哥,這次又送金香爐,他到底想做何?

沈千姿聳了聳肩,儘管大家都不願相信,可這就是事實。

面前金光燦燦的鳥形香爐對上官嫣然來說一點都不陌生,當初她一見到這寶貝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還拿到房裡用了一天呢。只不過……

「千姿,這東西有點邪乎,你可得好生保管。」想到什麼,她忍不住提醒道。

沈千姿走過去,搭上她肩頭同她一起盯著桌上造型獨特的金香爐,「你是害怕我跟你一樣也受它影響全身起疹子嗎?」

上官嫣然嚴肅的點頭,「是啊,你現在懷著身子,盡量別用這些東西,說不定就跟我當初一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聞言,沈千姿搖頭笑道,「放心好了,我不喜歡太香的東西。」

「那你放在這裡做何?」上官嫣然問道。

就在沈千姿準備給她解釋的時候,突然聽到明珠的驚呼傳來,「娘娘,你快看,這鳥兒怎麼變這樣了?」

沈千姿下意識的朝她那方看過去,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讓她唰得變了臉。

窗檯邊掛著一隻鳥籠,籠里原本有四隻鳥,是才抓回來的,兩個時辰都不到,其他三隻鳥都昂著脖子還算精神,可有一隻卻聳拉著鳥頭像隨時會斷氣似的——

怎麼會這樣?!

她抬腳趕緊朝鳥籠走去。

上官嫣然也發現了異樣,跟著走了過去。

「明珠,去把御醫叫過來。」沈千姿認真看了一眼之後吩咐道。

她對動物沒什麼研究,所以也辨別不出這鳥兒哪出了問題,只能讓御醫過來瞧瞧看。

為了做實驗,她在這間偏殿擺放了好些東西,比如說銀器。這年代一般都拿銀器測試毒性,宮裡最為常見,所以她在偏殿的各個角落都放上了一些銀碗銀碟。

檢查了一邊各個銀器,並沒有發現什麼變化。也就是說這金香爐所散發出來的香氣沒毒?

那沒毒的話,鳥兒為何變成這樣?難道還生病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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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寵無限之貪財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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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鳥兒腫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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