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節誰受傷了!?

第六十節誰受傷了!?

景苒嘴角莞爾,說道:「中天是自己人,但是,還是請樓大人幫本宮多多注意一下。」

樓亦眼前一亮,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下官定會儘力而為。」怎麼說,景苒都算是樓亦的病人,樓亦還是有一定的情結的,更何況自己還極為的痛恨這種下毒之人……

樓亦離開后,景苒依舊坐在帳子里,雙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眉眼之間透露出一股冷冽,有人想害我,或者,有人想害我的孩子…

眉頭輕皺,雙眼微眯,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貓,讓人忌憚,泛著絲絲的涼意。這是春弦與夏洪走進來之後的感覺,從未見過這般的主子,就算原來主子在謀划的時候也不是這般,這樣子的主子原來才是最危險的…

景苒見到春弦與夏洪走進來,緩緩收斂了情緒,將手中的補方交給夏洪,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隨後看向春弦,問道:「可都安排妥當?」

春弦點點頭,恭敬地說道:「回主子,都已經安排好了。」

景苒點點頭,沒有再說話。春弦與夏洪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多做,而是恭敬地站在一邊。春弦給景苒倒了一杯熱茶,夏洪則是拿著那張補方走出了帳篷。

景苒喝著熱茶,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沉默良久,景苒突然幽幽的說道:「去叫趙遷四人過來。」

春弦先是一愣,隨後恭敬地領命走了出去。景苒隨即將熱茶放在一邊,端正做好,正對著帳簾,等著幾人的前來。

趙遷四人跟在春弦的身後,臉上都是有些嚴肅。等到了帳篷的門口,四人相視一眼,隨即跟在春弦的後面掀開帳簾走了進去。春弦恭敬地站在景苒的身邊,而趙遷四人則是恭敬的站在帳子中間,行過禮后坐在了小凳之上。

景苒淡淡的掃過四人,隨後說道:「彙報一下最近唐中天的活動。」

四人明顯一愣,主子不是說過,唐中天是自己人了么!?怎麼會,難道是…四人微皺眉頭,若是唐中天做出了什麼背主的事情,自己也是不會放過他的。不論有沒有合作的友誼在,趙遷四人都不會違背主子的命令。

於是,趙遷最先說道:「回主子,唐中天最近一直住在福運酒樓,但凡是出去坐診,都會有兵會的兄弟們跟在身邊。可是他有什麼…」

景苒擺擺手,說道:「沒什麼,繼續說。」

田駿隨即站出來,說道:「主子,唐中天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裡,他也很少出去,就算是要回仰天堂取藥材都是差遣夏天去的。」

景苒挑眉,夏天?哦,對了,還有那名小葯童,不過…景苒輕揉了揉眉心,隨即說道:「沒什麼事了,唐中天是自己人,至於那個小葯童…繼續監視。」

四人站起身來,對著景苒拱手說道:「是。」

隨後景苒擺擺手,繼續讓四人坐在了凳子上,說道:「今天已經是正月七日了,王爺等人已經在海上三天沒有什麼消息了,我有些擔心,但是,身子條件實在是不允許,你們每天去碼頭看看,有消息隨時通知我!」

隨後,景苒看向向黎,方想通知什麼,帳簾外面卻響起了夏洪的聲音:「主子,碼頭那邊來消息了!」

景苒雙眼大睜,騰的站了起來,春弦與向黎趕忙上前扶住,其餘三人也是站起身來。

景苒快步走出去,看到站在帳子外面的夏洪,問道:「你說碼頭有消息了!?」

夏洪點點頭,但是,面色卻並不是那麼好看,只聽夏洪有些擔憂的說道:「的確是碼頭那邊有消息了,我們的小船回來了三支,好像情況不太樂觀,樓大人和唐大夫都已經趕往碼頭了!」

景苒感覺自己腦袋嗡的一聲,身子有些站不穩,春弦與向黎皆是擔憂的緊緊地扶住景苒的身子。

什麼叫情況不太好?

誰的情況不好?

怎麼不好?

沐宸怎麼樣?

劉子君怎麼樣?

景苒感覺自己從未如此恐慌過,趕忙對周圍的人說道:「去碼頭,快!」春弦想要阻止,言道景苒現在不太適合疾馳奔波,但是,看到景苒的眼神和神情,春弦的話語景苒說不出來,只能服從,攙扶著景苒坐上小馬車,朝著碼頭匆匆駛去。

也就只有半刻鐘的時辰,景苒一行人已經抵達了碼頭。景苒心急,想要蹦下馬車,還好被春弦攔住。景苒也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於心急了,便慢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下了馬車。

前面圍著幾層士兵,景苒快步走過去。士兵們見到景苒的身影,皆是有些遲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開位置,裡面的情況實在是…

但是,景苒卻是淡淡的說道:「讓開。」士兵們聽著淡淡的話語,皆是覺得十分的冷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路。春弦與向黎扶著景苒走上前去。

眼前的場景讓景苒的雙眼紅赤,似是充血,忍住上溢欲嘔的感覺,景苒微微偏過頭,說道:「樓亦,中天,你們快把程咬金扶到馬車上,帶回帳區里治療,不必管我。」

唐中天與樓亦皆是有些猶豫,一時之間沒有動作。

景苒見狀只能怒喝:「還不快!」樓亦與唐中天被吼得一愣,也不做他想,趕忙將程咬金扶起來,朝著馬車那邊移動。

景苒忍住不舒服的感覺,看著唐中天與樓亦扶著的程咬金,眼中紅赤更甚,雙拳緊握。

此番送回來的只有程咬金一人與幾名士兵,程咬金受傷嚴重,一道傷口橫穿右臉頰,還好沒有傷到眼睛,不過那張臉…估計是保不住了,就算是有唐中天的手藝,估計也…再加上身上染紅的戰甲,景苒的腦袋嗡嗡作響,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險些昏了過去。

向黎幾人保護好景苒,接住景苒的身子。

景苒虛弱的擺擺手,說道:「我沒事。」幾人都是眼露擔心,明顯不相信景苒的話,有些後悔帶著景苒來這裡了…

身邊還留著幾名士兵,隨船回來,身上多多少少也染了血,此刻都是站在一邊,看著這樣的景苒,心裡不是滋味。

有名士兵上前一步,站在景苒的面前,低著頭,有些遲疑的開口:「王妃娘娘,王爺…」

景苒卻是抬手阻止,說道:「不必彙報,去看你們的將軍吧,你們也去治療一下,該包紮傷口的包紮傷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士兵有些震驚的看著景苒,隨後恭敬的點頭,說道:「是,王妃娘娘。」言語之中更透露了更多的尊敬。

士兵們也離開了,碼頭就只剩下景苒一行人。冷風吹過,景苒居然覺得沒有什麼感覺,看著無盡的海面,眼神空洞。

沐宸他們就在幾里之外的地方打仗,而我卻站在碼頭,無能為力…景苒的雙手在披風之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小腹,突然感覺到一絲絲的冷意,景苒不禁瑟縮,沐宸,子君,你們快些回來啊……

站在碼頭良久,還是春弦擔心天氣過冷會傷到景苒的身子,提出了回營。

趙遷三名大男人,站在景苒的身後,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女子的身影,皆是雙拳緊握,眉眼嚴肅。

景苒轉身,看著春弦,最後緩緩地說道:「回吧。」

春弦與向黎走上前,攙扶著景苒,走在景苒的兩側。趙遷三名男子則是走在後面。走在安靜的碼頭,景苒忍住了回望的**,深呼一口氣,邁開步子。沐宸與子君一定不會有事的……

景苒沒有去醫用的帳篷,一是春弦等人阻止,二是景苒考慮到現在的消毒措施並不完善,自己還身懷有孕,便沒有過去。而是坐在了自己的帳篷等消息。

晚飯也沒吃幾口,可能是今天看到的場面讓景苒覺得不舒服,也有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終於開始折騰景苒了,景苒好幾次想吐,但是都沒有吐出來。

樓亦請示完畢,掀開帳簾,走了進來。看到景苒蒼白的面容,樓亦眉頭緊皺,出於醫者本能,說道:「娘娘,在下無意冒犯,但是娘娘可有想過,如果您再病了,再倒了,這軍營該怎麼辦…」

景苒看著樓亦,也是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便點了點頭,說道:「本宮知道了,本宮會注意的。」

樓亦聞言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開始彙報程咬金的傷情:「程將軍現在的病情后已經被穩定下來了,身上小傷不少,但是,都不致命,只是臉上右頰上的刀傷,可能不會痊癒,留下傷疤。」

說到這裡,樓亦頓了一下,說道:「想來程將軍是真男人,也不會在乎這道傷疤的。的確是比原來好看多了。」

聽著樓亦的調侃,景苒與春弦都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樓亦還有這樣的一面。樓亦也是笑笑。

隨後,樓亦又為景苒診了診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無聲的夜,景苒躺在床上,盯著帳篷的頂,眼角似有淚水流出來。景苒緊緊地攥住被子,沐宸,子君你們一定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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