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百日送禮,中秋!

120 百日送禮,中秋!

楚記店鋪左右兩家店鋪早先買下,左邊先前當成菜鋪,現在改做來往菜商進貨登記之所,右邊鋪子一直空著。

第二日,傅剪秋便使了幾個丫頭小廝將鋪子收拾了乾淨,傅雲杉找來王叔幫忙看鋪子里需要做些什麼柜子格子,又將蓋蔬菜大棚剩下的玻璃拿了一些過來,將自己連夜畫好的現代櫥窗圖樣拿了出來,王叔瞧見,眼睛都亮了,連說好東西,「可惜,造價太高!」

傅雲杉笑,「王叔,有錢人可不會嫌棄造價高!他們追求的是享受!」

「額?」王叔一愣,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隨即,湊近傅雲杉面帶幾分巴結,「杉兒,這個圖能給我們精品屋不?」

傅剪秋在一旁抿唇笑,「王叔,她不是專門為你們精品屋提供圖樣的嗎?你跟她客氣,保不准她尾巴又翹上天了……」

「大姐!」傅雲杉佯怒,嘟了嘴不滿的抗議,「哪有你這樣拆妹妹的台的?!」

幾個小丫頭在一旁忍著笑,傅剪秋十指纖細,伸了食指點妹妹的額頭,「鬼丫頭,姐姐再不知道你還是你親姐姐嗎?」

傅雲杉正要再調笑兩句,眸子一閃,瞧見店鋪外一抹熟悉的身影,收了話,「姐,你先和王叔看著,我去瞧瞧鳶尾姐和桔梗來了沒。」

「嗯,去吧。」傅剪秋沒有察覺妹妹的小動作,低頭瞧著圖樣上別緻的櫥窗,和王叔悄聲說著做幾個這樣的柜子,放在哪裡合適,傅雲杉給姐姐身旁的白微使了個眼色,白微瞭然,側身擋住傅剪秋的視線,傅雲杉快步出了鋪子。

店鋪外,許長清又探出頭去瞧心心念念的嬌妻,入眼處卻變成了一襲綠色湖裙,他一怔,抬頭對上傅雲杉清冷的目光,臉色有幾分尷尬之色,惴惴不安的喚了聲,「杉兒,我……」

許長清何時有過這般低聲下去的時候,傅雲杉心裡有些微酸,面上卻不露分毫,冷著臉道,「許公子,你曾答應過我什麼?」

「不經允許,不能進入楚記內院……」許長清慢聲說著,說完又忙解釋,「我沒有進過楚記,我是聽跑堂的小廝說、說秋兒在這邊,就瞧著空擋兒過來、看看她……」

傅雲杉回眸瞧了眼兀自低頭看圖樣,露出削尖下巴的傅剪秋,又回頭瞧眼前神態忐忑不安,一身單薄消瘦的許長清,心裡重重一嘆,「行了,看過就回去吧,我姐這兩天狀態一直不好,我剛給她找了點事分心,別讓她再受什麼刺激。」

「好,我再看一眼,看過就走。」許長清擔心的側眸,想越過傅雲杉的身子去瞧店裡的傅剪秋,傅雲杉微側了身讓開他的視線,許長清感激的道了聲謝,視線內,正正迎上傅剪秋探究過來的目光,兩人同時一震。

傅剪秋踉蹌了下,白微忙扶住她,傅雲杉眉頭一蹙,瞪了許長清一眼,「還不走?!」

「秋兒、秋兒沒事吧?」許長清面露擔憂,想確認傅剪秋是否安好,傅雲杉沒好氣的擋住他的視線,「不看見你就沒事。」

許長清渾身一顫,身子僵了好一會兒,才垂著頭,退後幾步,「那、我走,我以後再不出現在她面前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話落,真的轉身就走,走的急了,步伐有些踉蹌,他扶著牆,拐進楚記店鋪。

傅雲杉看著,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手攥著,忍了幾忍,才忍下殺了欒青蘿這個賤女人的衝動!

傅剪秋自看見許長清,鬱鬱寡歡了幾天,直到孩子的百天,一家人本商量好做一些好吃的,請楚氏娘家和王叔王嬸一家來慶祝慶祝就好了,誰知,雙河鋪的村人從王嬸那得了信兒,一大早就趕來楚記送禮,有的是只雞,有的是半籃子雞蛋,還有一些包了幾包紅糖,扯了一塊毛青布,雖都不是昂貴的物件,卻實打實是一番真情實意。

傅雲杉知道不少人是因為她家的辣白菜作坊和草帘子受了益,一半感恩,一半就是討好了。

大嗓門的張嬸拉著胖墩墩的兒子,看見傅雲杉老遠就招呼,肥嘟嘟的臉硬是擠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杉兒啊,你可真是本事,瞧你們家現在這小日子,就是縣太爺也比不了……」

傅雲杉含蓄的笑,她可沒忘記前兩年張嬸兒每次見她都一副相看兒媳婦的眼神,瞧瞧,她又去看她的屁股了,囧……

傅雲杉朝楚氏投去求救的目光,楚氏笑著招呼張嬸到廳里喝茶,誇了幾句寶娃這孩子又壯實了之類的話,才算哄著她放過傅雲杉跟楚氏絮絮叨叨的去了大廳。

王嬸上下打量著傅雲杉,目光一順溜的滑到她挺翹的臀部,嘖嘖兩聲,嘀咕了句,「杉兒這屁股看著是挺能生的!」

傅雲杉,囧……

青閣在她身後輕咳了兩聲,白蘇低頭偷笑,傅雲杉不敢瞪王嬸,賭氣瞪了倆丫頭一眼,瞪完又覺得自己真把自己當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了,自己也噗嗤笑出聲。

清晨的陽光帶著幾分慵懶丟了幾道光線,灑在傅雲杉漆墨般的黑髮上,凝脂一般白皙精緻的臉蛋在陽光下散發著少女的青春氣息,柳葉細眉笑的彎了下去,黑眸中有流光閃動,一身嫩黃半臂襦裙隨風輕輕晃著,整個人遠遠望去如迎著朝陽而生的向日葵,蓬勃富有朝氣,傲然挺立!

司命抿唇一笑,雙眸剎那如星光閃耀,奪目動魄。

青閣抬眸,視線掃了司命一眼,瞧見他對傅雲杉赤果果的眼神時,眉頭一皺,一身煞氣緩緩流動,傅雲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忙收了周身氣息垂下頭去。

除去雙河鋪村,周邊的石佛堂、千佛閣營、三間房村的里正和村長都來了,笑著對傅明禮說恭喜,隻字不提傅剪秋和離回家的事,傅雲杉欣慰的笑,要麼說農村人質樸,平時雖然愛碎個嘴,但真到事上,都是清明的人。

傅家老宅那些極品是例外!

再說,傅老爺子一直拿自己當帝師府的人看,從沒覺得自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這才是他們一家人在雙河鋪住了幾十年與村裡人關係也不親近的原因!

許長清站在櫃檯前,幾次想走去樓梯下面的小門進到院子里,那個門他開過無數次,從沒想過有站在門前有不敢開的一天!

楚記外,許老爺扶著半月間憔悴不少的許母,齊齊看著店中穿著粗布藍衣一身活計模樣的許長清,許母雙眼紅腫著,扶著許老爺的手攥的緊緊的,「老爺,清兒他……他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啊?」

「唉……」許老爺長長嘆了口氣,「走吧,咱們去看看孫子孫女,希望傅老爺別把咱們拒之門外……」

他的話還未說完,身後就傳來女子尖銳的叫聲,「爹、娘,你們來看相公和姐姐,怎麼不叫上我?!」

許母和許老爺同時變色!

她這一聲同時喚醒的還有櫃檯前的許長清!

許長清抬眸瞧見臉色憔悴的許母和許老爺,眸子里掠過愧疚之色,再看到二人身後尾隨而來一身婦人裝扮的欒青蘿,那抹愧色瞬間換了憎恨,跟身旁的杜仲說了兩句,杜仲自然也瞧見了店外的許老爺一家人,想到他們家對自家大姑娘做下的混賬事,輕輕應了聲,許長清才點頭出了店鋪。

欒青蘿一臉喜色,招了身後的奶媽抱過她懷裡的兒子給許長清瞧,「相公,你瞧……」

「誰是你相公?欒姑娘請自重!」許長清眉眼間如鍍了層寒冰一般,清冷凍人。

欒青蘿一怔,咬了咬唇,重新揚起笑容,將懷中的孩子往他面前湊,「表哥,這是咱們的兒子。娘說他的眼睛和鼻子像你,嘴巴像我……」

「許老爺、許夫人是來砸場子的嗎?」

許母的臉上浮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清兒,你叫我什麼?」

「許夫……」

「清兒!」許老爺驚怒呵斥,「他是你娘!你這些天不好過,你娘天天以淚洗面何時好過了!你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

看到母親希冀傷心的目光,許長清心痛的別開頭,攥緊了拳頭,刻意壓了心裡的疼,淡聲道,「請二位帶著你們家的繼承人回去吧!」

「我若偏要去呢?」欒青蘿咬唇,清瘦的俏臉上浮出猙獰瘋狂的神色,抱緊了懷中的孩子盯著許長清道,「輪孩子,是我先生了兒子!輪時間,我與表哥青梅竹馬!輪地位,她不過是一個跟表哥和離過的人,現在住在許家表哥院子里的人是我!睡在表哥房裡的也是我!表哥為什麼就不能看我一眼,看我們的兒子一眼?!就算我有錯,可孩子是無辜的,表哥,你怎麼忍心……」

「青蘿!」許母想攔住侄女的話,卻終究晚了一步,她眼眶凝淚,不安的看著兒子,「清兒,你聽娘解釋……」

「我的院子?我的床?」許長清冷然,「欒姑娘搞錯了,我早已從許家籍文上除名……」他看著許母輕輕一笑,「她畢竟是你親侄女,是你如親生女兒一般養大的,你這麼做合情合理。秋兒,在娘眼裡,是不是就像杉兒說的那樣,不過是娘覺得我娶了她,豐華樓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不,不是這樣的!」許母踉蹌上前,想抓住兒子,許長清後退兩步,許母撲了空,身子險些栽倒,許長清忙伸手去扶,許母哭著抱兒子,「清兒,你走了,青蘿沒名沒份,娘只是想讓景兒住進你院子里,即使是外室子,他也是你的親生兒子……」

許長清沒聽許母的解釋,抬頭看許老爺,「爹,你帶著娘先回去吧,今天……不合適。」

許老爺看了眼不依不饒的欒青蘿,又看了眼神色恍惚的許母,嘆了口氣,「清兒,你娘知道錯了,你……別怪她,她只是一時鬼迷了竅……」

「嗯,兒子誰也不怪,只怪造化弄人!」許長清面色淡然,轉過身往楚記走了兩步,又停下,「我以後不想看見欒青蘿和他出現在我面前!」

「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欒青蘿不甘的低吼,被許老爺狠瞪了一眼,才咬著唇忍下。

許老爺拍著妻子的胳膊,冷眼看欒青蘿,「從今日起,沒有我和你娘的允許,不許你和景兒踏出許家半步!聽清楚沒有?」

「是,爹!」欒青蘿眸子里掠過一抹戾氣,狠剜了一眼楚記,似要透過店鋪剜向真正想剜的人!

七月,傅剪秋的雜貨鋪子正式運作,中國結方面由傅雲杉教會了四伯娘和傅桔梗姐妹,再有三人教給村裡的閑散婦女;其他日用雜貨方面,大的如衣櫃、衣架、食槽,小的如珠簾、首飾匣子、絨花、胰子、皂角之類大部分都是自產自銷,成本低,賣出的價格實惠,再加上楚記在清河鎮上的好人緣,沒過多久,傅記雜貨鋪就在清河打響了名頭,傅剪秋每日忙忙碌碌,如陀螺一般從早忙到晚。

楚氏看了心疼,傅雲杉和白昕玥都勸,忙一些總比她胡思亂想壞了身子的好,做些事發泄一下情緒總是好的,楚氏無奈的點頭。

沒幾日,聽四伯娘說傅琥珀定了府城一個官家庶子,八月正式下聘,最晚,明年開春出嫁。

楚氏聽了何氏送的添妝禮也按數準備了一份,讓何氏捎了回去。

傅雲杉去府城查了上半年的賬,又看了買來人的培養進度,吩咐了樓重派來的兩個人,將他們將一身所學盡數教給這些少年少女,務必在明年開春時培訓完畢,她到時候有大用途!

除去葯膳這一塊的收益,加之受珍饈樓的影響,一品閣這半年的收益受的影響確實不小!

傅雲杉有些著急,她現在急需銀子,在最大限度的融資,一品閣受影響,會直接影響到她的計劃!有什麼方法改變一下,賣一些我有珍饈樓沒有的,把流失的客戶給拉回來呢?

傅雲杉在府城呆了十天,天天在街上晃蕩琢磨,直到一天傍晚,她在路邊聽到有人聊天,「你說現在天這麼晚黑,早收工了都不知道幹啥去?」

「是啊,去戲園子看戲太貴,去茶樓聽書一壺茶都要好幾天工錢,呆家裡又實在憋悶,真是夏夜難熬啊!」

傅雲杉靈機一動,突然想起現代的大排檔來,排排擺了桌子,烤魷魚,炸酥卷,炒河粉,卷壽司,再配上大喇叭廣場舞……

傅雲杉當即將想法說給了王掌柜聽,王掌柜亦是眼睛一亮,卻有些躊躇,「好是好,不過,咱們一品閣走的是精貴群體,做這種會不會影響日常……」

「這……」傅雲杉還真是不敢保證,在前世她是見過不少開著卡宴,勞斯萊斯照樣去大排擋吃東西的人!可現在這個朝代畢竟不是現代,人跟人的想法自然也就不同!

傅雲杉想了想,乾脆道,「不如這樣,咱們把楚記那個店鋪整理一下,燒烤什麼的都定在那邊,說書唱戲的戲台可以跟旁邊的商家商量,等他們關門后借用他們店門前的地方,或者給一些場地租用費,舞台正對著一品閣,想看戲說書的開了窗子就能看,覺得新鮮想點燒烤的也可以點,白日一切照平常,你看如何?」

「這倒不錯!」王掌柜驚奇的瞧了傅雲杉一眼,服氣道,「小的這就去安排!」

不得不說,王掌柜的辦事效率很快,傅雲杉不過將腦中記憶的東西說出個輪廓,他就能辦的妥妥噹噹的!

傅雲杉閑著找江大廚說了燒烤的配料和各種小吃的做法,還特別教了他和另外兩個幫廚的人做各種涼皮冷麵,聽的江大廚直呼東家厲害!傅雲杉可不敢邀功,只笑不語。

幾日後,楚記大排檔在一品閣斜對面開了起來,請了府城有名的草台戲班駐場,遠近的人都來瞧新鮮,再瞧見滿滿當當的小吃和備好的長條桌子板凳,沒有願意空著手站著聽戲的,多半買了吃食悠閑的坐著聽。

一時間,府城的夏夜熱鬧異常!

八月初,傅雲杉返回清河,一進楚記,就被傅桔梗拉到了櫃檯後邊,不高興的嘟嘴抱怨,「杉兒姐,大伯他們回來了,在店裡白吃白喝了一頓不說,回去還叫上娘給他們燒水洗澡!真是氣死人了!」

「他們回來幹什麼?」傅雲杉皺眉,直覺告訴她傅明孝這次回來不簡單!

傅桔梗搖頭,氣憤道,「說是回來陪爺奶過中秋的,哼,誰稀罕他們回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傅雲杉安撫了傅桔梗,進了院子就讓青閣去方家探消息,青閣回來搖頭,「柳少奶奶說傅迎春最近都很老實,呆在方家也沒惹事,更沒見她往外送過信!」

這就奇怪了,傅明孝何時變得這麼孝順了,居然會特意從京城回來陪傅老爺子和楊氏過中秋節?!

不管如何,此刻,她是不想跟這些人打照面,也不會給他們任何傷害家人的機會!

想到即將到來的中秋佳節,傅雲杉唇角露出微笑!

「去府城過中秋?」

傅明禮和楚氏有些詫異,楚氏瞧著兩個粉嫩的外孫,搖了搖頭,「兩個孩子還小,坐那麼久的車……」

「沒關係,孩子沒那麼嬌氣。」傅剪秋似是有些明白妹妹的心思,開口幫忙。

傅思宗和白昕玥互視一眼,也點了透,小八瞧瞧哥姐也爽快的同意,「聽說府城有舞龍舞獅,還能猜燈謎!」

傅明禮和楚氏相視一笑,傅明禮道,「好,那咱們就去府城看舞龍舞獅去。」

八月初八,楚記和雜貨鋪同時關門歇業,安頓了家裡僕人,整裝了三四輛車,一家人出發去洛邊府城。

傅雲杉有意避開傅明孝三兄弟,卻不想三兄弟這次就是專為他們而來!

------題外話------

抱歉,本來想萬更的,結果,就卡到這了!

最近太忙了,昨天對了一天的表格到家時眼睛都要瞎的節奏,今天是折騰了半天的文案,下午想偷空碼字,接到老媽電話說外公身體不好了,驚嚇的什麼都顧不上了,已經把老人接到了家裡,明天去做系統檢查。

抽空看了親們的留言,說我還在虐女主一家,這個表示,一品不是單純的寵文,溫馨有,陰謀算計也必不可少,偶只能盡量保證,不管什麼時候,女主護家的心不變!哪怕明知帝師府權勢滔天,貴圈很亂,也絕不認輸低頭!

感謝送月票的親們,這兩天送的有些兇猛啊,低頭一瞧,果然是月底了!

早點休息,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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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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