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皇帝心思,跟蹤

132 皇帝心思,跟蹤

她笑了笑,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一副我為你好的笑臉,「你剛回宮,還是不要引人注目的好,我有空會來宮裡探你的。」

白昕玥還想說什麼,傅雲杉已笑著將話題引到了她準備的禮物上,白昕玥伸手點她的額頭,「就知道你會惦記,早給你準備好了,一會兒你走的時候都給你帶著……」

姐妹倆笑著聊了不少,多數是傅雲杉引出話題,白昕玥說,兩人爭執一番,笑著打和。

臨走,傅雲杉同著玉妃的面誇了一番帶她來的宮女,玉妃溫和的笑臉有一瞬間僵住,輕輕掃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宮女,隨即恢復如常。

將傅雲杉和傅二夫人一同送出了萃玉宮,玉妃笑著拍女兒的手,「楹兒,母妃累了,去房間歇息一會兒,你也回房休息,晚些時候咱們再一起去給太后請安。」

「母妃沒事吧?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看看?」白昕玥一臉擔心,玉妃欣慰的笑了,「哪有那麼脆弱,不過是今天說了太多話,有些疲憊,歇息一會兒就好了。」

白昕玥將信將疑的點了頭,吩咐玉妃身邊的姑姑宮女好好照顧,帶了自己的人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瞧著白昕玥出了大殿,玉妃重回到座位上,溫和的面容多了肅冷,淡聲吩咐身旁的女官,「去把如芳喚來。」

「是。」女官恭聲退出去,不一會兒就帶了白昕玥身邊的伺候姑姑來,正是帶傅雲杉來萃玉宮的宮女如芳!

玉妃垂眸喝茶,青色的翡翠茶盞顏色濃綠,雕琢巧妙,透明的杯子從外可見內里翻滾的茶尖,很是好看。

「你今日帶著傅三姑娘走了御花園?碰到了容妃?還起了爭執?」

如芳臉色一變,似想起什麼,神色惶然,噗通跪在地,急急磕頭,「奴婢知錯,娘娘饒罪!奴婢是怕公主等的焦急……」

「拖出去,杖斃!」玉妃沒有抬頭,美麗的臉龐在煙霧中半隱半現,瞧不起臉上的神色。

玉妃身邊的伺候姑姑悄聲道,「娘娘,公主若問起來……」

玉妃細眉微蹙,瞧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翡翠茶盞,眼睛眨也不眨的摔了出去,杯碎茶出,濃郁的茶香在大殿內蔓延,伺候姑姑立時反應過來,直起身子高聲道,「大膽宮女如芳不小心打碎了娘娘的翡翠琉璃盞,怕娘娘責罰,畏罪自殺!」

「不!不要!娘娘饒命,奴婢一心是為了公主啊!」如芳扒著地毯,大聲喊冤,「奴婢沒有做錯,娘娘您不能殺奴婢……」

「心蘭,讓她死個明白。」玉妃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第二杯水,依舊沒有抬頭,她垂眸似專心在瞧著熱水中翻滾跳躍的茶葉。

玉妃身邊的姑姑輕輕嗯了一聲,走上前去,「容妃娘娘每月逢單必游御花園,這你可知?」

「知……知道。」如芳臉色發白,死死咬著嘴唇。

心蘭淡淡瞥了她一眼,接著冷聲道,「娘娘有吩咐,凡萃玉宮宮人,逢單絕不可從御花園內過,你可記得?!」

「奴……奴婢……記得。」如芳的臉色已轉灰白,眼中露出害怕,頭磕在地上發出嘭嘭的聲音,「奴婢知道公主和傅三姑娘的關係好……不忍公主等,才冒然從御花園……奴婢有錯,不該心存僥倖……求娘娘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不敢了!」

「如芳,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是想讓你家人給你陪葬嗎?」心蘭姑姑眼神一厲,居高臨下看著如芳。

如芳聞言,猛地抬頭,雙眸露出不敢置信的巨大驚恐和恐懼,嘴唇哆嗦了好一會兒才頹然倒在地上,哭出聲,「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是容妃娘娘以奴婢的家人要挾,讓奴婢配合她演那麼一齣戲……娘娘……」

玉妃皺眉,心蘭回到她身旁壓低聲音道,「娘娘,容妃是知道咱們宮的人逢單不去御花園的,為何……」

「她是在警告我!」玉妃的臉色有些難看,一貫的和潤笑容消失無蹤,「萃玉宮那麼多人她不選,偏選了本宮剛挑給楹兒的伺候姑姑!她分明是想藉此事告訴本宮,她想動本宮宮裡的人隨時可以動!」

「他們榮坤宮真是欺人太甚了!」心蘭心思一轉,臉色沉了沉,「娘娘,聽說傅家三姑娘研究出的反季節蔬菜能讓人在冬天吃到夏天的菜,在全天啟甚至四國都是獨一份的!而咱們公主和傅家關係親近,六殿下和傅家的關係也近,您說,容妃娘娘的意思是不是告誡咱們不要跟六殿下聯手?!」

玉妃點頭,長嘆一口氣,「我家無外親,內無親密,不過是守著偌大的宮殿和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過活,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她不放心的怕是我這麼多年長盛不衰的恩寵吧!」

「娘娘……」心蘭跟隨玉妃多年,自是清楚她內心的苦,若不是為等公主回來,她早離開了這捆綁窒息般的牢籠,遁入紅塵,尋一處春暖花開之處渡過餘生。

玉妃笑了笑,唇角苦澀,眸光看向榮坤宮的方向,她始終不明白,采竺姐姐曾經那般溫柔的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那個皇位真的那麼吸引人?

「將她處理了吧。」

她起身,瞧了眼癱倒在地的如芳,輕輕嘆息,扶著宮女的手回了偏殿。

心蘭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后,才走到如芳身邊開口道,「如芳,咱們十三歲就跟著娘娘,這十年來娘娘待咱們如何?」

「心蘭姐姐,我……」

心蘭卻不等她說完,繼續道,「奴婢待咱們如家人一般,從不打罵,有好東西都想著咱們!宮女二十五歲可以出宮嫁人,我二十四,你二十三,就在上個月,娘娘悄悄問我可有意中人……說等把我送出宮,下一個就是你了,她連嫁妝都給咱們準備了……」她話鋒一轉,眸子里掠過痛楚,「可你都做了什麼?!你把娘娘又推入了漩渦當中!」

「我……我……我不是存心的……」如芳嚎啕大哭,滿臉都是深深的悔意。

心蘭搖頭,「你若不死,榮坤宮的人還會利用你家人逼你做傷害娘娘的事……」

如芳頹倒,臉色凄然,唇角卻漸漸勾出一抹笑的弧度,良久,她從地上爬起來,整了整衣服頭飾,跪朝向偏殿寢宮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奴婢不爭氣辜負了娘娘的厚愛,盼來生再有機會伺候娘娘,以贖其罪!」

話落,身起,朝著殿內的柱子急衝過去,只聽嘭的一聲響,如芳額頭血流如注,倒在地上。

心蘭閉了閉眼,沉聲吩咐,「再有賣主求榮之人,皆當此例!將她拖出去好生安葬了。」

「是!」殿內的宮女太監大氣不敢出,應了聲,快速的將如芳的屍體拖了出去,將地面輕掃乾淨。

心蘭轉身,眼中的淚滾滾而下。

……

上書房偏廳

洪德帝丟了筷子,漱口凈手,瞧了眼容顏像極了他娘的兒子,眸子里漸生一絲笑意,醞釀的暖意還沒聚上心頭,就聽得樓重發出一聲嗤笑。

他抬眼瞧去,只見那張酷似顏兒的臉布滿了不屑,不由怒起,抓了手下的筷子運足了內力,朝傅雲杉扔去,「別用像你娘的臉做出這種表情!」

「我娘?」樓重脖子一歪,躲過筷子,漂亮的唇抿成一條薄涼的弧度,看著洪德帝似笑非笑,「父皇還記得我娘長什麼樣子嗎?」

「你這個臭小子,你是故意回來氣我的嗎?」洪德帝的鬍鬚翹起,臉上已是怒不可遏,身子一晃就朝兒子踹去,樓重哼了一聲,帶著椅子身子往後滑動,輕鬆躲過洪德帝的攻擊,口中還不忘繼續激怒他,「老了嗎?攻擊的力道都沒了!」

「混小子!你往哪跑?看老子不打折了你的腿!」洪德帝氣的臉色漲紅,伸手抽了牆上的佩劍朝樓重刺去,樓重邊躲邊嘲笑他,瞅準時機,一把扯掉了洪德帝的腰帶,運氣與上,化帶為劍,接下洪德帝的招數。

大太監愕然的瞧著衣衫松垮的洪德帝孩子氣的與樓重對打,不時大吼幾聲『混蛋』,『臭小子』,一時間,整個偏廳拳打腳踢聲入耳,兵器碰撞聲不絕。

良久,洪德帝面色難看,似體力耗盡,樓重笑著停了手,看著他一臉輕蔑的搖頭,「果然是老了,才幾招就不行了。我看你還是早點讓位,沒事下棋釣魚算……」

「六殿下!」大太監急忙喚住他,這個殿下,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喲。

洪德帝拿起手中劍,咆哮一聲,「你這個混小子!老子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頂著你娘的臉說這樣的話!」

樓重閃身而上,身影如電,飛快的在洪德帝周身大穴連點幾十下,洪德帝張口噴出一口黑血,正照樓重的胸口。

「六殿下!」

樓重臉色蒼白,腿腳有些發軟,大太監緊張的喚了一聲,洪德帝伸手扶住兒子,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臉憂色,「重兒,你怎麼樣?」

「你試試兩息間點遍周身大穴費不費功夫!」樓重瞟了眼洪德帝,「我還跟你打了半天。」

「你……」

「啟稟皇上,樓太醫求見。」

洪德帝看了眼兒子,起身整了整衣服,對太監道,「宣。」

樓太醫進了廳,瞧見樓重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問道,「皇上可是把餘毒吐出來了?」

「餘毒?」洪德帝瞧著樓重胸前的黑血,皺眉瞧樓太醫,「樓太醫的意思……」

「皇上一年前中的毒並未完全清除,日積月纍堆在了心口,老夫讓六殿下故意激怒皇上,讓你能將胸中的餘毒吐出來。」

「吐出來就沒事了。」大太監問道。

樓太醫笑著點頭。

洪德帝垂眸看著兒子,目光複雜。

……

傅雲杉和傅二少夫人一起出了萃玉宮,樓重宮裡的小太監在外候著,遠遠瞧見她們二人過來,笑著迎上來,「見過傅二少夫人,見過傅三姑娘。」

「有勞公公帶路。」

因有傅二少夫人在場,小太監除了帶路和偶爾提醒一下腳下台階,沒說多餘的話。

這倒成全了傅二少夫人。

她親昵的介紹著路過的宮殿和宮門,笑言了不少典故,傅雲杉得體的陪著笑,卻不知傅二少夫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越發小心。

到了停放馬車的宮門,冬青和小廝立刻迎了過來,瞧見陌生的傅二少夫人都警惕的將傅雲杉護起。

見狀,傅二少夫人掩唇而笑,「你這兩個伺候的人兒倒是貼心的。」

「讓二少夫人見笑了。」傅雲杉笑,看著宮門口僅有的一輛馬車,跟傅二少夫人告辭,誰知,傅二少夫人笑著拉住她,「三姑娘,你瞧帝師府來接我的馬車還沒到,我能不能坐你的馬車一起離開皇宮?」

「這……」傅雲杉有些猶豫,她與她初次見面,這個傅二少夫人是不是太會自來熟了?

「三姑娘若為難,就不勉強了。」傅二少夫人大聲笑了笑,表情自然,沒有半分尷尬,只不過……守宮門的幾個侍衛多看了傅雲杉幾眼,眸子里一閃而過的輕蔑讓傅雲杉忍不住搖頭髮笑。

「傅二少夫人哪裡的話。」傅雲杉笑出聲,坐觀望狀,「一直聽說帝師府以嚴謹為訓,沒想到還有這般不守時辰的奴才,勞主子在這裡等他們,真是該打!」

傅二少夫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傅雲杉好一會兒才重新笑出聲,「可不是,奴才就是奴才,還想變身成主子,讓主子等,可真是痴心妄想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們!」

「二夫人若不嫌棄我家馬車簡陋,不如一起出宮,說不定能在正德門口碰到帝師府的馬車?」傅雲杉抬手做請的姿勢,漂亮的臉上滿是笑意。

傅二少夫人磨了磨牙,點頭,踏著台階上了傅雲杉的馬車。

兩人出的正德門,正瞧見一輛掛著傅字的馬車停在不遠處,瞧見傅雲杉的馬車出來,趕車人忙將馬車趕了過來,傅二少夫人笑著同傅雲杉作別,大力邀請傅雲杉去帝師府做客,傅雲杉笑著應了。

回去的路上,小廝在外面趕車,傅雲杉在車內合眼休息,去皇宮走這一遭,她感覺比想法賺錢還要累,二姐在宮裡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回頭找樓重問問,玉妃娘娘在宮裡的勢力如何!她實在很擔心沒什麼心機的二姐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怎麼生活?!

馬車駛過兩個莊園,快到廣濟寺時,冬青突然推醒她,「三姑娘,我們被人跟蹤了。」

「什麼人?」傅雲杉瞟了眼馬車尾后,問道。

冬青搖頭,「來人輕功極好,悄無聲息的,定是一早就跟上了我們的車。怎麼辦?」

「前面到哪裡了?」

小廝在車簾外答,「回三姑娘,前方半刻鐘就能到廣濟寺。」

傅雲杉垂眸,想了想,果斷道,「進廣濟寺,繞一圈出來。冬青你找機會看一下是什麼人,能解決掉就不要留他們跟著咱們。」

「是,姑娘。」

廣濟寺是離應天府最近的古寺,有上百年的歷史,附近燒香拜佛的,幾乎都來這裡,信徒多,自然香火鼎盛。

傅雲杉的馬車只到寺廟門口就被小沙彌攔了下來,「阿彌陀佛,廟內不許馬車進入,煩請施主下車。」

冬青扶了傅雲杉下車,小廝將馬車交給小沙彌,自己跟在傅雲杉和冬青身後,三人一道進了廣濟寺。

半個時辰后,三人從寺廟出來,坐上馬車往回趕。

冬青從懷裡掏出一件暗鏢遞到傅雲杉面前,「三姑娘,這鏢跟早上在正陽門前遇到的是一個模樣的。」

「又是索羅門的人?」

冬青點頭。

傅雲杉暗暗思躊,她前腳遇見傅二公子安排人毀車,後腳遇見傅二夫人言語試探,傅家這對夫妻到底想幹什麼?

……

帝師府

傅明悌與傅二少夫人一前一後進了府。

傅明悌忙躬身行禮,傅二少夫人瞥了他一眼,眸間透出不屑,輕嗯了聲算應付。轉身就走,還未走出幾步,就碰到傅二公子帶著傅明孝往府門走來,忙迎了上去。

「老爺,你這是……」

「我帶頤兒去拜訪下牛大人。」傅二公子露出一抹笑,「你先回去吧,嬌兒剛回來,晚上可要多弄一些好吃的。」

「是嗎?」傅二少夫人的眸子亮了亮,瞪了他一眼,「女兒帶著孫女回來,你還往外面跑,小心晚些時候她揪你鬍子。」

「哈哈……」傅二公子仰頭笑了幾聲,無奈的看了傅明孝一眼,「早先說好的事,總不好食言。」

傅二少夫人極其厭煩的看了眼傅明孝,哼了一聲,抬腳往自家院子的方向走,錯身間,她嗤笑著對傅明孝說了一句話,「守好你的本分,敢起歪心思,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頤兒不敢,頤兒永遠是二叔二嬸的一條狗。」傅明孝笑的諂媚,說出的話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傅明悌愕然的看著,直到傅二公子凌厲的眼神看過來,他才惶然垂下頭,做聽話狀。

看著傅明孝跟著傅二公子傅耿出了帝師府,他疾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倒了杯水,不管冷熱,一口飲了!

「你這是怎麼了?跟丟了魂一樣!怎麼喚你都不應!」

耳邊突然響起女人的聲音,身子被人狠狠推了推,傅明悌茫然抬頭,迎上蔣氏皺眉擔心的目光,狠喘了兩口氣,探頭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緊關的房門。

蔣氏被丈夫這神秘兮兮的動作弄的不明所以,又瞧見他眼底的害怕,不由聯想到不好的事,脫口而出道,「是不是事情敗露了?老大派出去的人沒殺了老五一家,他們……」

「不是,犯到老五手裡咱們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可現在是……」傅明悌起身打開房門往外仔細看了看,隨即將房門掩住,湊到妻子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我懷疑二公子已經知道了老大不是帝師府長孫的真相!」

「什麼?他怎麼會知道!咱們一直都很小心……」蔣氏忍不住驚呼,聲音瞬間高了不少。

傅明悌伸手捂住妻子的嘴,眉頭緊鎖,「你不要命了?這麼大聲做什麼?」

「這、這……」蔣氏扒開丈夫的手,臉色焦灼,「這可怎麼辦?那個笑面虎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咱們犯到他手裡可是必死無疑的!他怎麼會知道的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目前還不清楚,我出去打探一下,你們別輕舉妄動。」傅明悌沉了沉眸子,狠吸了兩口氣。

瞧著丈夫驚懼擔心的神色,蔣氏忍不住嘆氣,「早知道這樣,咱們還不如就呆在清河,開間店鋪,賣點調料,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總比寄人籬下擔驚受怕的好!」

「……」傅明悌沒有出聲,看剛才的情形,明顯是傅明孝勾搭上了傅耿,兩人很可能達成了某項協議!

傅明孝是蠢貨嗎?

與虎謀皮,他想怎麼死?!

目前,他要趕緊確認傅明孝與傅耿合作,他們二房會不會有危險!

「你將家裡的細軟先收拾起來,找個隱秘的地方藏了,如果事情不對,咱們立刻離開這裡。」傅明悌想了良久,鄭重的對蔣氏道。

蔣氏點頭,隨即想到大女兒傅半夏,「咱們走了,夏兒怎麼辦?」

傅明悌蹙眉,瞪了眼蔣氏,「好好的不學,學傅迎春給人當下賤的妾!怎麼辦?當然是帶著她一起走!」

蔣氏默了默,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會跟她說的,當妾留不住自己的孩子,老了可怎麼辦?!還是跟咱們一起走了,再找個人家嫁了,還能當個正經的妻子,生養自己的孩子!」

傅明悌也嘆了口氣,又飲了兩杯水,喊蔣氏給他拿了些銀子,揣進懷裡出門去了。

沒幾日,朝廷派了戶部官員來考察蔬菜大棚,傅雲杉得了樓重送的信兒,一早就到了一品居,等到巳時左右,幾頂藍轎停在一品居門口,從裡面下來幾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一臉嚴肅。

傅雲杉笑著迎出去,幾個男人瞧見還帶著稚嫩之氣的傅雲杉,均皺了皺眉,一副受了天大欺辱一般甩袖要重新鑽進轎子去。

「幾位大人怎麼這般著急,不先進來喝杯茶嗎?」

現場白皙的手指捏著杯子緩緩旋轉,薄唇輕抿,妖艷傾城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笑,一身紅衣隨風舞動,銀絲織就的暗紋在陽光下流淌出一波一波漣漪。

幾個官員都愣住了,反應過來撲通撲通跪在地上,「下官見過六殿下!」

「起吧。」

傅雲杉笑,伸手做請狀,「幾位大人,請。」

「傅三姑娘請。」

幾人再不敢託大,臉上尷尬的笑著,執意讓傅雲杉先進。傅雲杉笑了笑,抬眸瞥了眼樓重,走了進去。

有樓重全程跟隨考察,幾個官員大氣兒都不敢出,更不敢對六殿下提出的百萬銀子有絲毫意見,只連連點頭,說會如實上報。

「千萬不要勉強。」

「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官員們笑的可憐,一等樓重開口下釋放令,忙不迭的告辭回去,連午飯都不留下吃了。

當日下午,一道由戶部發出的奏摺就呈到了洪德帝書案上,而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氣的將奏摺扔了出去,大太監忙去撿,被皇帝冷眼瞪住,「給朕傳那個不孝子進宮!一百萬,他想把朕的國庫搬空不成?!朕還沒死呢!」

大太監苦笑著搖了搖頭,皇上平時多英明睿智雷厲風行一個人,怎麼碰上六殿下就變的跟個孩子一樣!

這話他只敢在肚子里轉一轉,可不敢在皇上面前透露半分!

至於樓重跟皇上說了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書房又被那對父子給砸了,皇上批奏摺的地方再次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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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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