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涅槃在誰掌心的秒速五厘米2

誰能許我一世安好。————葉梓兮

陰雨霏霏的午後。天空居然下起雨了。是不是老天爺也要為自己而哭泣。葉梓兮失魂落魄的走到外面，眼神沒有焦距，像拔了插頭的機器，沒有意識，沒有言語。

「怎麼樣了？葉梓兮，方阿姨怎麼樣？結果法官說的是什麼？」程離暖看著葉梓兮的樣子輕輕地抱住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你怎麼了？葉梓兮？」

「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她答非所問，看著灰暗的天空腦海中浮現出方清梅的樣子。那些深深紮根種在腦海里的回憶，她一直很恨方清梅，明明一直都那麼恨她的，她總是那麼粗魯地命令自己干所有的活，動不動就把自己打的全身的淤青，從小到大自己挨了多少次打，她總是告訴自己長大了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可是現在，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她不會再來打我了，她不要我了。

「怎麼了？葉梓兮，方阿姨到底怎麼了？」程離暖愈發著急的聲音在耳畔迴旋，葉梓兮卻突然抱著自己笑了。「暖暖，你回去吧。我求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笑出了眼淚，心臟像是被許多蟲子啃噬一般疼痛，幾乎快要窒息。只有疼痛，里裡外外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行啊，我不放心你。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下雨了，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你給我滾啊！我不想見到任何人！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讓你永遠見不到我！」葉梓兮瘋了一般朝她大吼，眼睛紅紅的布滿了血絲。她是無助的受傷的小獸，可是程離暖和自己不一樣，她有那麼多人的守候，而自己已經被所有人拋棄了。她怕自己快要溢滿了的委屈和嫉妒，會情不自禁的走過去傷害暖暖。

為什麼明明討厭，此刻卻滋生出莫名的保護感。為什麼我的生活永遠都這麼可笑。葉梓兮苦笑。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乾，而雨卻下的越來越大，路上的行人都狼狽的跑去躲雨，車輛的雨刷也開始了機械的工作。一切像是沒有發生。一切都還朦朧在迷途。

「好。好，我走。你要照顧好自己，早點回家，我在家裡等你。千萬別干傻事，你還有我。」

你們都走開。全部都走開吧，離開我了，你們就解脫了。

「你這個女孩子是不是有神經病啊！大雨天的撞死你怎麼辦？瘋了就去醫院啊！」開著奧迪的司機破口大罵。

「怎麼搞的啊！路都走不來了，你走路不看車是不是不想活了！」又一個司機。

吵鬧的鳴笛聲在耳邊此起彼伏，她恍若未聞，光著腳如小鹿般輕輕地走在路上。如果下一秒是碾壓在車輪下的粉身碎骨，葉梓兮也不會有半點的哀怨。他心疼的看著這個女孩。忽然不受控制的打開了車門，從車裡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雨傘。

「上車。不想被車撞死的話。相信我。」霸道的命令。溫柔的堅持。

遙遠的恍若來自亘古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