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嚮導小刀(下)
「好啊！你這是想知道你的骨頭夠不夠硬呀！要不要試試我的鋼拳的滋味？」張雨欣說著，擺出架勢，便欲動手。
小刀也不甘示弱，往前兩步，挑釁說道:「試試就試試。我正愁找不到對手呢！你想必就是那個張雨欣罷！可怡姐說你的鋼拳厲害，我還正想領教一下哩！」
張雨欣被小刀的話頂著火氣越來越大，冷哼一聲，說:「那就不要廢話了，動手罷！咱們拳腳上見真章！」
「雨欣！小刀！你們都給我住手。」陳可怡走到他們中間，板起了臉，說，「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呢！有力氣留著去對付雷霸天罷。雨欣，你是不是不想幫你大哥找到十二月花了？還有你，小刀，我找你來是做正事的，不是來比試武功的。」
張雨欣看了看陳可怡，又看了看楊曉武，終於放下架勢，惡狠狠地對小刀說道:「好吧！看在可怡姐面上，暫時不和你計較，等幫我哥找到了十二月花，再和你一起清算。」
小刀笑了笑，說:「好啊！我等著你！別到時候不敢應戰了！」
陳可怡搖了搖頭，無奈的跟張雨欣簡單介紹了一下小刀。張雨欣正在氣頭上，礙於陳可怡的面子，還是朝著小刀點了點頭。之前陳可怡已經就跟小刀說過雨欣，就沒有再具體介紹了。
楊曉武問張雨欣，可怡姐交代的東西有沒有買齊。張雨欣點了點頭，說:「嗯嗯。全都買齊了。大哥，我跟你說，劍奴找人買了一把新刀，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我叫他給我玩，他就是不肯，還把他藏起來了。」
聽了張雨欣的話，楊曉武不禁有些吃驚，現在不是禁止刀具槍械之類的交易嗎？就算湘西是自治區，不會控制的很嚴格，也不能輕易便可以買一把刀回來罷，又不是大在街上買菜刀。劍奴慣使的刀，楊曉武是知道的，絕對是在管控範圍之內。
陳可怡看出他的疑惑，解釋說:「劍奴的刀是在一個從前專門賣篾刀的苗族大叔那裡買的。那位苗族大叔是我師父的至交好友。他有個癖好，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刀，而且凈是好刀。我師父和劍奴一直以來用的刀，都是在他那裡買的。改天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去拜訪一下，他對各種冷兵器很有研究。」
還沒有等楊曉武說話，張雨欣已經搶著說:「嗯，好呀！好呀！可怡姐，等找到十二月花以後，你一定要帶我們去啊！」
陳可怡敲了敲張雨欣的腦袋，無奈地說:「好！到時候一定帶你去見識一下！你這小丫頭片子，真拿你沒辦法。」
小刀走到劍奴面前，一邊給他分擔負擔，一邊朝著楊曉武說:「說到十二月花，我其實早就想問了！楊大哥，你為什麼非要去找那個什麼十二月花啊！做殭屍不是挺好的嗎？你看我，想做都做不了哩！」
「好了。都別說了，先回去把東西分配一下，趕緊出發吧！」陳可怡說著，便往回走。楊曉武看著陳可怡的背影，忽而覺得有點異樣，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張雨欣也感覺有點不對勁，走到楊曉武身旁，小聲的說:「大哥，可怡姐是不是生氣了啊？哦，你慘了，是不是你惹可怡姐生氣了？」
楊曉武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快步走到陳可怡身旁，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陳可怡搖了搖頭，眼睛噙著淚，說:「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心裡不舒服而已。記得師父說過，有很多事情我們無法改變，我們只能改變自己。那時候我不懂，以為是我法術學的不好，師父在安慰我哩！」
楊曉武正想問陳可怡，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就已經聽到張雨欣的聲音:「大哥，快點過來啊！你看這是不是雪瑩啊！」楊曉武聽到楊雪瑩的名字，趕緊跑了過去。
只見路邊的一個牆角，有一名女子一隻手捂著胸口，側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果然依稀便是楊雪瑩的身影。楊曉武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起來，正是楊雪瑩。只是瞧她模樣，雙目禁閉，氣息若有若無，被楊曉武抱了起來，也都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是受傷嚴重。
這時候，陳可怡也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楊雪瑩的狀況，神色凝重，說:「雪瑩身上沒有傷痕，是受了內傷。既然是內傷，那便不是被人偷襲，照情形看，應該是正面交手被打傷。」
張雨欣也靠了過來，說:「不會吧！雪瑩這麼厲害的身手，還會被其他人打傷？那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厲害？」
陳可怡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雪瑩本就是一隻第二代殭屍，況且以她的身手，就算是第一代的殭屍，也輕易不能將她打成如此重傷。從我們所知道的人裡面，大概只有雷霸天，還有白天遇見的那個老漢，才能做到。九星連珠果然不是什麼好兆頭啊！哎，不知道又有什麼邪靈來到了湘西！好了，先別說這些了，把她帶回去再說罷。」
楊曉武抱著楊雪瑩，往回走去。他看著楊雪瑩這幅模樣，心裡不禁疼了起來。他問陳可怡，雪瑩的傷勢嚴不嚴重，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癒。陳可怡只是搖了搖頭，只說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情況比較嚴重。
楊曉武回到的時候，那家人也都已經休息了。張雨欣家裡從前是跑商的，對生意人家比較了解，她說做水產生意的，每天都起早貪黑，凌晨三四點就要起床去做生意，所以一般睡得很早。
楊曉武心裡始終不放心，總想著楊雪瑩只是受了點輕傷，又要陳可怡給她做了全面檢查。陳可怡知道楊曉武擔心，給楊雪瑩做了檢查以後，便又佔了一卦。陳可怡告訴楊曉武，卦象顯示是凶中帶吉，命數難測。
這時候，張雨欣已經把買回來的裝備分配好了。她走過來，對楊曉武說:「大哥，你放心，雪瑩不會有事的。你難道忘了，也是殭屍啊！殭屍受了傷不是都會自動治癒的嗎？」
「這次情況不同，雪瑩受的是內傷，而且傷的比較嚴重，已經傷及本源。比你大哥上次被雷霸天一拳打破內丹已然差不了多少了！」陳可怡看了看楊曉武，見他反應也不是很理解，便又說道，「看來打傷雪瑩的這人，下手不僅狠毒，而且是欲至雪瑩於死地。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逃脫出來的！」
張雨欣走到楊曉武身旁，拉了拉著他的胳膊，說:「大哥，不要緊的，雪瑩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對了，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十二月花啊？」
楊曉武下意識點了點頭，全沒有聽明白張雨欣在說什麼，心裡只想著楊雪瑩會不會有事。
陳可怡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對楊曉武說道:「其實要救雪瑩，辦法還是有的。她現在只是昏迷，沒有出現「天人五衰」的跡象，也就說明她的內丹應該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這表示只要有奇丹妙藥，雪瑩還是有救的。」
楊曉武聽到陳可怡如此說，心中不禁憂喜摻半。他想了一會，實在不知道去哪裡找奇丹妙藥。楊曉武問陳可怡，他的內丹能不能就過雪瑩，畢竟上次自己受傷，便是大哥的內丹把自己救活的。
陳可怡想了想，說:「應該不行！上次雖說是你大哥的內丹救了你，但那是因為你的內丹碎裂。現在雪瑩只是昏迷，內丹並沒有問題，倘若貿然把你的內丹給她，就怕適得其反，因為體內能量太強，身體承受不住。」
張雨欣在一旁聽的雲里霧裡，忍不住問道:「大哥，你和可怡姐剛剛說的那個「天人五衰」，到底指的是什麼啊？」
楊曉武見張雨欣不明白，便給她解釋道:「天人五衰，意指六道之中生靈壽命將盡時，所出現的種種異象。五衰有大五衰、小五衰兩種。小五衰乃平表之衰，小五衰的出現暫時不會危及性命，但是是大五衰到來的徵兆。小五衰的五種表現分別是靈力之衰，衣表之衰，智慧之衰、悟性之衰、法華之衰。大五衰的五種表現分別是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天人本來說的是神仙一樣的人，我們殭屍雖不屬於這類，但也會出現這種現象。」
陳可怡點點頭，說:「其實說到「天人五衰」，雨欣你是見過的！上次與雷霸天對決，你大哥就出現過這種徵兆。」
陳可怡如此一說，張雨欣想起上次楊曉武被雷霸天打傷以後的模樣，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她點了點頭，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雪瑩現在沒有出現這種狀況，是不是就是說還有得救啊？」
陳可怡說:「其實之前我就打算說的，被你們兄妹岔開話題了。我想雪瑩現在這幅模樣，指不定十二月花可以救得了她！本來也有一些藥材是可以一試的，只是這些藥材太珍貴難得，短時間內沒辦法找到，雪瑩的狀況怕是等不了那麼久了！」
楊曉武聽陳可怡說十二月花可以就楊雪瑩，心中不禁興奮起來。本來他尋找十二月花是為了自己重新做回正常人，但現在楊雪瑩生命垂危，他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先找到十二月花再說！
楊曉武搓了搓臉，勉強打起精神，說:「可怡，還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如果沒有，我們就準備出發吧！我想儘快找到十二月花，你也知道，雪瑩的身體，不能拖得太久。」
陳可怡猶豫了一下，說:「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是雪瑩是個問題！雪瑩一直在昏迷之中，帶上她很不方便，等於多了個累贅，可是又不能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先不說給屋主人添了麻煩，更主要是不安全。我們完全不知道打傷雪瑩的是誰，不好保證他會不會再次找上門來？你是雪瑩的哥哥，長兄為父，到底應當如何，還是你自己拿主意罷！」
陳可怡最後一句話讓楊曉武豁然一驚，放佛一下子覺醒過來！他決定帶著楊雪瑩一起去尋找十二月花，不方便不要緊，更主要是可以避開追殺他的人，尋到十二血花之後也可以立刻給她服用。
陳可怡見楊曉武已經決定，就沒有說什麼了，只是吩咐大家準備一下，叫劍奴和小刀先幫他拿著裝備，又給屋主人留了張字條，大家便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