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衣
楊真剛把衣服給洗完，伸了一個懶腰，看到關鳳和花蔓有說有笑的。楊真嘆了一口氣，走到關鳳和花蔓的身邊，說道：「娘子，我衣服都洗完了，累死我了！」
關鳳隨口答道：「洗完了啊？那拿出去曬啊，擱在屋裡哪能幹的那麼快啊。」
楊真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娘子，你們慢慢聊，我把衣服端出去了。」
關鳳和花蔓沒有理會楊真，只管自己說著自己的，楊真轉過身子，聽到關鳳和花蔓哈哈大笑，他心中默默地念道：「唉！早知道就不該娶兩個老婆，這下倒好，為了不讓他們吵鬧，我就得把活全部幹了。男人真是命苦啊！」
楊真端著一大盆洗好的衣服走到門邊，用腳把門給挑開了，剛踏出房門一隻腳，便和牛三撞了個滿懷，把洗好的衣服灑落一地。楊真垂頭喪氣道：「這下完了，還得重新用清水再洗一遍。」
牛三彎著腰在地上撿著衣服，將沾滿泥土的濕衣服一件一件地放到了楊真面前的那個盆里，沖著楊真嘿嘿一笑，說道：「將軍，我不是故意的！」
楊真淡淡地道：「算了，算了，這也不能怪你。對了，你這麼匆忙有什麼事情嗎？」
牛三從懷來掏出一卷檄文，遞給了楊真，說道：「將軍，這是丞相發下來的檄文，專門給你的。」
楊真將懷中抱著的盆塞到了牛三手裡，接過那道檄文，見上面有一片地方潮濕了，抬起頭，看見牛三滿臉大漢的，猜想應該是牛三的汗水沾上去了。牛三抱著盆，伸長脖子，看著楊真將那道檄文打開。牛三湊了過去，看了看那道檄文，看了以後，感到十分開心，高興地叫道：「太好了，將軍，終於給你陞官了！」
楊真笑道：「瞧把你給高興的，不過，這上面你也有份。」
「我也有份嗎？」牛三抱著盆始終不方便，索性將懷中的盆放在了地上，直接走到楊真的身邊，朝那道檄文上仔細地看了一下。
楊真等到牛三將檄文上的字看完了，就將檄文給合上了，說道：「何平呢？」
牛三哈哈笑道：「真沒有想到，我居然當上司馬了。將軍，我也不知道何平去哪裡了，今天一天沒有看見他。」
「這小子，跑的無影無蹤的，你要是見到了他，就告訴他，他升任司馬了。對了，麻煩你去一趟軍營，將鄂煥給我叫過來，丞相已經正式把他調到我的手下了。」楊真一邊對牛三說著話，一邊將地上的盆給抱了起來，向著院子中的水井邊上走去。
牛三看見楊真抱著一大盆衣服，便道：「將軍，我來幫你洗吧！」
楊真連忙搖頭說道：「不用不用，你現在快點去軍營，把鄂煥給我叫過來，要是遇到何平了，把那小子也給我叫過來。」
牛三道：「將軍，那我走了！」
楊真把抱著的盆放在了地上，從水井中提上來了一桶清水，倒在了盆里。等楊真準備打第二桶水的時候，卻看不見了牛三，他笑了一下，說道：「這頭壯牛，跑的比兔子還快。」
等到楊真把衣服重新洗了一遍，將衣服全部曬在了院子里，牛三、鄂煥才過來。楊真也不進屋，直接把他們兩個喊道自己站的位置，三個人都坐在院子中的水井邊上。鄂煥看了一眼滿院子的衣服，嘿嘿笑道：「將軍，怎麼衣服都是你洗啊？」
楊真搖了搖頭，說道：「哎呀，別提了，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看啊，這兩個女人都夠唱一台大戲的了。」他說完話，身子向前傾斜了一下，朝房中望了望，看到關鳳和花蔓還坐在床上聊著天，他便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鄂煥道：「對了，將軍。你叫我們來做什麼？」
楊真從身邊的地上拿出檄文，將檄文遞給了鄂煥，說道：「你看看吧！」
鄂煥接過檄文，將檄文打開，看了一遍后，便將檄文合上了，又還到了楊真的手裡。鄂煥的臉上現出微笑，向楊真抱拳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這安南將軍，可是不小的官了。按照大漢律例，第一為大將軍，大將軍下面是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再者是衛將軍，然後是前、后、左、右四位將軍，這些都是常設將軍。不常設將軍中有四征、四鎮、四平、四安、四撫，然後才是那些雜號將軍，雜號將軍中也有等級之分。丞相既任命將軍為安南將軍，這比起將軍原來的官位來說，一下子提了好幾級。看來，丞相是十分器重將軍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你做安南將軍，來負責招募新軍的事情呢。」
牛三聽了，瞪大眼睛看著鄂煥，問道：「這些官職，你怎麼那麼熟悉？」
鄂煥哈哈笑道：「我當然熟悉了，因為我一直都很上進，希望有一天能夠爬到大將軍的位置上去。」
牛三哈哈大笑，說道：「就你還想做大將軍？咱們將軍做還有可能！」
鄂煥臉上不喜，一扭臉，看著仍在竊笑他的牛三，大聲說道：「這是我心中的理想，難道你就沒有什麼理想嗎？這樣取消我，換作是你，你心裡好受嗎？」
牛三嘿嘿地乾笑了兩聲，之後便笑不出來了，看到鄂煥一臉認真的樣子，他連忙說道：「不給你鬧了，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楊真連忙出來解圍，說道：「好了好了，大家和氣生財，以後還要經常在一起共事呢，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而傷了和氣。其實，我叫你們來，是為了明日徵兵一事。」
鄂煥轉過臉，看著楊真，問道：「招募勇士只需設下一個招募處便可以了，還能有什麼事情？」
楊真道：「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明日一早，所有漢軍就都會凱旋而歸，雲南城也將如同空城一樣。明日我將在歸義王府前設立招募處，蠻族的勇士大多都是好勇鬥狠的人，我們在接受蠻軍投降前，蠻軍尚有十幾萬的兵力。如果明天招募處一下子來了十幾萬人，我們如何應對？這些還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最擔心的是我們只需要招募五萬勇士，而那些沒有被招募上的，萬一鬧將起來，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根本是無法應對的。所以我才叫你們過來，看看明天該怎麼樣將我所擔心的問題做到不讓它出現。」
鄂煥道：「原來將軍是為了這事情才把我們叫來的啊，將軍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只是，如果真出現了這種場面，那無論我們怎麼做，都將不能控制的。」
楊真嘿嘿笑道：「我想出了一個辦法，來制止出現這樣的場面。丞相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內招募完畢，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趁現在漢軍大軍都在，我還能夠調動原來的一營兵馬，我想讓你們兩個帶著這營兵馬分散到蠻族的各個部落中去。我將各個部落都做了一個編號，規定了每日來徵召的日子，所以，你們要做的就是，將我的意思傳達給各個部落的首領，務必做到一個不漏。」
牛三一拍大腿，高興地站了起來，說道：「將軍，想的辦法真是太絕了。」
楊真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編碼全部交給了鄂煥，說道：「你們去吧，領著全營的兄弟連夜將各個部落的編碼給送過去。我已經事先和征南趙將軍說好了，暫時借他們騎兵營的馬匹用用，你們儘管去吧。」
鄂煥接過那些早已經準備好的編碼，站了起來，轉過身子，一拍牛三的肩膀，說道：「牛兄，咱們走吧！」
牛三道：「將軍，我們走了！」
楊真點了點頭，看見鄂煥和牛三都走了，自己也進了房。有點疲憊的楊真，將房門一關，走到床邊，一手抱住關鳳，一手攬住花蔓，笑嘻嘻地說道：「娘子，我的衣服洗完了！」
關鳳和花蔓對視了一眼，同時在楊真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楊真有點欣喜，說道：「兩位娘子，可否陪我一起休息一下？」
關鳳和花蔓同時說道：「相公說什麼就是什麼！」
楊真高興地抱著兩個娘子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楊真起了個大早，與孟獲和雲南城的百姓一起將大漢的軍隊送出了十幾里。回來的路上，孟獲對楊真說道：「我已經在府前設立好了招募處，一會回去便可以開始招募了，你想好了招募的標準沒有？」
楊真道：「古來招募勇士的標準無非是看誰的力氣大，但是我不想那麼做，力氣大的只不過算個大力士，而非勇士。所謂勇者，便是無畏，為了能夠招募到真正的勇士，我已經想好了一些徵召入伍的標準。」
孟獲臉上泛起了好奇之色，問道：「是什麼標準？不妨說來聽聽。」
楊真嘿嘿笑了一下，驅馬貼近孟獲，在他的耳邊說道：「這個標準啊，是個秘密，一會回到城裡了，阿爸一看便知。」
孟獲冷「哼」一聲，說道：「跟我你還賣什麼關子？」
楊真笑而不答，雙腿夾緊座下的追影，大喝一聲便朝城中趕了過去。孟獲見楊真飛快的跑了，在後面大聲叫道：「你跑那麼快做什麼？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