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長安攻防戰(3)
楊真和二百多騎兵護送著夏侯懋進城,一點也不給那守將接見夏侯懋的機會,高大的馬頭直接踏過了弔橋,來到了城門邊。那守將走了過來,對著夏侯懋便拜了拜,連忙說道:「駙馬爺,你沒有事情吧?是不是又中漢軍埋伏了?」
夏侯懋還沒有說話,突然見到楊真手起刀落,那守將的一顆人頭便掉在了地上,從那守將的脖子里噴出一腔鮮血,濺在了夏侯懋和他懷中抱著的那個美人身上。那美人一驚之下,想叫卻沒有叫出來,夏侯懋更是一臉的驚呆,嘴裡吞吐道:「這......這......你......你為什麼殺......殺他?」
楊真將手一招,身邊的那二百多騎兵,直接衝進了城去,城門邊的那些士兵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已經被衝過來的騎兵刺穿了身體,一命嗚呼了。楊真將一把鋼刀架在了夏侯懋的脖子上,撕開了上衣,露出了胸膛。夏侯懋看到楊真露出的胸膛那裡竟然是一面漢軍的軍旗,一個橙色的「漢」字赫赫地映入了眼帘。夏侯懋臉上露出了驚怖之色,連忙對楊真說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楊真嘿嘿一笑,對夏侯懋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性命的。」
雜亂的馬蹄聲,從長安城外傳了過來,魏延領著漢軍的騎兵沖了過來,那雄渾的聲音震懾著夏侯懋的內心。而最先進城的二百多騎兵紛紛下了馬來,登上了城樓,一陣亂砍。在城樓上的魏軍弓箭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見到一個舉著血刀的穿著和他們同樣軍裝的人殺了過來,連叫都沒有叫一聲,便被砍掉了腦袋。內城的魏軍士兵,都涌了過來,在一名牙將的帶領下,停在了那裡,因為他們看到夏侯懋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帶血的刀,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叫他們別亂動,不然,小心你的狗命!」楊真將夏侯懋從馬上拽了下來,擋在了他了前面,用刀架住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那個美人見到這陣勢早已經嚇的魂飛魄散,跳下馬蜷縮在城門邊,不敢亂動,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夏侯懋急忙對那些魏軍士兵說道:「你們千萬都別亂來,都給我退後,退後!」
那名牙將也算夠聽話,帶著魏兵朝後面退出了好遠。此時,魏延的騎兵已經衝進了城來,雄壯的漢軍騎兵直接衝進了城裡,大聲喊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漢軍騎兵的這些話語,一經喊出,便震懾了不少魏兵,他們紛紛將武器丟在了地上,舉著雙手,靠在了牆邊。五千名漢軍的騎兵直接衝進了城裡去,但見到不投降的,便刺出一槍。隨後從城外湧進來了大部分步兵,當先一人正是安北將軍王平,他的身後跟著鄂煥、牛三,後面的士兵也都是無當飛軍直接衝進了城。
王平、鄂煥、牛三領著士兵沒有在城門前停留,直接殺了進去,后趕上來的吳普、張殷、冷敘、冷勛和王弛,也都帶著兵衝進了城裡。最後趕來的是何平,他見楊真控制著夏侯懋,便走了過來,對楊真說道:「將軍,把他交給我吧。」楊真點了點頭,將夏侯懋交給了何平,正好和趕上來的趙統、趙廣遇到,三個人便一起領著兵衝進了城。
張合此時在長安城的東門巡視,聽到城中喊聲震天,給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漢軍來了。長安城中百姓都紛紛關閉著房門,不敢露在街面上,一時間,繁華的長安街市立刻變的十分冷清。張合留下一千人扼守東城門,領著自己的一萬親兵便向城中殺去。張合一馬當先,遇到了來勢洶洶地的漢軍騎兵,兩軍在長安城的街道上相遇,一經衝鋒便混戰在了一起。張合殺死十幾個漢軍的騎兵,晃眼間一把大刀劈了過來,他眼明手快,急忙躲了過去。張合翻身下馬,挺起手中的長槍,便去刺那漢軍的馬上之人。
那劈張合的人正是魏延,他老早便看見了張合,一心想將他劈下馬來,卻不料剛劈出第一刀便被張合躲了過去,而張合更是翻身下馬,刺出了一個回馬槍。魏延也非笨拙之人,直接跳下馬,從馬肚子下面鑽了出來,一刀劈向了張合的肩頭。張合定眼一看,竟然是魏延,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先是撥開了魏延的長刀,然後說道:「呵!今天有搞頭了。」
魏延聽了哈哈大笑,長刀出手,連續劈出了三刀,這三刀分別劈向了張合的上、中、下三路,只要一不留心,被任何一刀劈中,肯定會斷胳膊少腿的。張合見魏延刀法狠辣,他心中一稟,連連向後退出了六步,突然轉身,長槍出手,刺穿了一個漢軍騎兵的身體。
張合拔出長槍,槍頭沾滿了血跡,看到向他這邊湧進來了黑壓壓一片的漢軍士兵,他急忙扭過頭,長槍挑動,接連刺向了魏延。張合和魏延的相遇,是漢、魏雙強的相遇,論無力,張合是魏國首屈一指大將,而魏延的武力在大漢之中,只稍微遜於趙雲,而趙雲現在老了,也要大打個折扣,楊真雖然得到了趙雲的真傳,卻並沒有將趙雲所傳槍法融會貫通,與久經戰陣的魏延比起來,恐怕也要略遜一點,所以魏延便成了大漢首屈一指的大將。
有道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兩人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將,從前在劉備攻打漢中的時候,魏延也和張合交過手,但是一直未能盡興的比試過。如今,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都已經不再年輕,而那些名將,也都盡數故去,兩人再次相遇,或許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張合和魏延纏鬥在了一起,打的難解難分,誰也不願意相讓半步。一把長刀,一把鋼槍,兩般兵器的對決演繹出了精彩的一幕。
混亂中,漢、魏雙方的士兵都盡皆退在了一邊,街道的中間,是兩名宿將的巔峰對決,那招式層出不窮,也可謂是花樣百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後面不斷湧上來的漢軍士兵也都停住了腳步,將那條街堵得水泄不通。
楊真沖了過來,看著已經佔領半個長安城的漢軍突然停在了那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前面怎麼了?為什麼都停下來了?」楊真趴著一個無當飛軍的勇士的肩膀問道。
那個勇士答道:「回將軍話,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前面被堵得水泄不通。」
楊真扭過頭,對趙統和趙廣說道:「你們兩人各帶一隊人,看看能不能從兩邊繞過去。」
趙統和趙廣點了點頭,各帶了一隊人散開兩邊的街道上,向前迂迴。楊真則對前面喊道:「給我閃開一條路!」
無當飛軍的士兵紛紛給楊真讓開了一條路,當他走到最前面的時候,聽到了極其清晰的兵器碰撞的聲音。王平見到楊真來了,便對楊真說道:「前方有人單打獨鬥,似乎是魏將軍和敵方的將領。」
楊真聽了,心中擔心起來:「以大哥的武功,能和他打鬥這麼久的,也一定非無名之輩,只是不知道那魏將是誰?」他對著前面的騎兵喊道:「快點閃開,我要進去看看。」
騎兵們一看是楊真,急忙閃開了一條道,楊真快步地走了過去。當他走到了最前面的時候,看見街道中央的空地上,魏延正和一個魏軍的將軍打的難解難分。楊真並不認識那名魏將,便對身邊的士兵說道:「此人是誰?竟有如此能耐?」
那士兵答道:「那人是魏國名將,張合。」
「張合?」楊真的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戰圈中的魏延和張合,看到張合的槍法精湛,一點也不亞於魏延,而魏延也毫不遜色於張合。楊真看他們這樣打下去,只怕打到午後去了。此時,魏延和張合斗的酣暢淋漓,但是誰又沒有把誰怎麼樣,他們心中都想戰倒對方,誰也不願意做出相讓。突然,聽見一聲脆響,長刀和鋼槍交叉在了一起,魏延和張合分別使勁了力量,想壓制住對方,一時間,竟然不願意分開,拼起了力氣。
楊真見這陣勢,急忙舉著鋼刀,向前跑了過去,快到兩人身邊的時候,他騰空而起,高高地離開了地面,對準那一把鋼槍和長刀便劈了下去。「錚」的一聲巨響,鋼刀、鋼槍、長刀三樣兵器身上都迸出了火花,而且都微微發顫,震動著每件兵器的主人。三樣兵器就此分開,三個人站在了各自不同的地方,魏延和張合都氣喘吁吁地望著對方。
「兩位將軍都是當世虎將,要是這樣拼下去,只怕必有一傷。張將軍,長安城我們漢軍已經佔領了大半,而且夏侯懋也在我們的手裡,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死的話,就請帶著你的軍隊退出長安城。」楊真言辭正色地說道。
魏延和張合都將目光移到了楊真的身上,張合看到楊真二十歲出頭,卻有這等武藝,不禁對他產生了佩服。張合還沒有說話,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從主街道的兩邊而來,湧出兩隊漢軍來,領頭的兩個人正是趙統和趙廣。張合見到這陣勢,顯然是想將他包圍其中,長安城固然重要,可是對於他來說,如果夏侯懋死了,那無疑是最可怕的。
張合想都沒有想,提著長槍,退回到魏軍陣中,對士兵說道:「撤!撤出城去。」
張合的一聲令下,魏軍盡皆向後退去,臨走時,張合望了楊真一眼,高聲喊道:「來將且丟下姓名!」
楊真看到張合退走了聽到他喊出的話,便答道:「大漢楊真是也!」
只這一會功夫,魏軍盡皆退出,魏延向前招了一下手,漢軍的士兵全部向城東涌了過去。楊真來到魏延的身邊,對魏延說道:「大哥,你還好吧?」
魏延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死不了。不過,可惜了,沒有和張合分出勝負來。」
楊真道:「勝負不用再分了,魏軍這次徹底敗了,以後再有機會的話,遇到張合了,大哥儘管打個痛快。」
魏延哈哈笑道:「不錯,賢弟說的不錯,我又何必急在一時呢,走咱們到城東去。」
漢軍涌到了東城門,守衛這裡的魏軍已經全部退了出去,列陣在城外的空地上。張合騎著馬,在馬背上叫喊道:「我已經退出了東城,請看在我免除了一場巷戰的份上,放了夏侯駙馬!」
漢軍將城門關上,也收起了弔橋,魏延和楊真來到了城樓,魏延對著張合喊道:「張將軍,這事由不得我主,一切皆看我諸葛丞相如何處置。如今,我大漢已經佔領了整個長安城,你還是回去吧,免得我們再起干戈,弄得生靈塗炭。」
張合對著城樓上喊道:「請轉告諸葛丞相,我張合懇請他放了夏侯駙馬。」
魏延道:「放心吧張將軍,我一定轉告諸葛丞相!」
張合聽到了魏延的答話,便調轉了馬頭,帶著一萬多魏軍退走了,消失在城外的樹林里。魏延扭過臉,對楊真說道:「真沒有想到,這一套連環計,會如此的辛苦,也不知道子龍在陳倉那邊怎麼樣?」
楊真說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師父絕對不會有什麼閃失的。對了,我聽說諸葛丞相收降了魏國的一名青年,而且對他還頗為器重,這事是真是假?」
魏延答道:「此事一點都不假,丞相在攻打天水的時候,用計策收降了一個涼州青年,那青年武藝不錯,也有些智謀。丞相一見到他,便非常的器重,而且專門設下了計策將他擒獲,他這才肯降。」
楊真問道:「不知那青年是何姓名?」
魏延呵呵笑道:「怎麼?你嫉妒了?」
楊真笑道:「大哥說的哪裡話,我只是隨便問問,日後見了也好討教討教武藝。」
魏延說道:「那涼州青年姓姜名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