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長安攻防戰（8）
張合被灰塵嗆的難受，急忙捂住了鼻子，大罵道：「***，這漢軍搞的什麼名堂！」
潼關城樓上瀰漫著的灰塵過了好久都還沒有散去，而且城樓上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了，再說，士兵們也不敢露出頭來看，只要一露頭，鐵定被石布包給砸中了。張合強忍著灰塵，對城樓上的士兵說道：「都躲到城垛後面。」
魏軍的士兵都躲在了城垛的後面，可是他們仍然能聽見布包撞擊著城牆的聲音，等過了好大一會，關外面已經聽不見動靜了。瀰漫在城樓上的灰塵還沒有散去，張合探出頭準備朝城樓下面去看，灰色的土霧中，一個布包直接向著張合飛了過來，張合還來不及躲閃，就聽見一聲悶響，那土布包砸中了他的頭盔，散落下不少泥土來。
張合急忙躲了起來，面門上落滿了泥土，他此時什麼都看不見了，不知道城下是怎麼樣的一回事。緊接著，又是一陣響聲，這次的響聲似乎更加激烈了，還有不少的布包被扔到了城樓上。突然，一聲悶響從城樓下面傳了過來，張合第一個念頭就是漢軍的攻城車在撞擊城門了。
張合慌忙走下了城樓，來到了城門邊，對士兵們喊道：「快！都給我頂住，千萬不能讓漢軍撞破了城門。」
魏軍的士兵慌忙跑到城門那裡，用自己的身體堵在城門，他們在一陣一陣的間歇中，能夠感到城門被撞擊的力量。張合看到這種情況，急忙召來偏將，讓他去召集所有關內的軍隊，準備迎接敵人。
就在這時，張合聽到了城樓上喊聲震天，一聲聲的慘叫連綿起伏，他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急忙在城門邊牽過一匹馬，翻身上馬，直接向關內馳去。城樓上湧出了無數個無當飛軍，他們健碩的身軀一經登上城樓，便是一番砍殺，王平、何平、高普三人身先士卒將城樓上的弓箭手全部砍翻，佔領了城樓。從城牆外面繼續爬上來的無當飛軍急忙奔下了城樓，手裡帶著兵器寒光閃閃的。
與此同時，潼關的城門也被撞破了，那一隊刀槍不入的士兵率先入城，手裡都拿著一把彎刀，不再是那什麼石灰包了。守在城門的魏軍士兵根本砍不傷他們，反而被這群士兵給殺死了，他們這隊士兵沖在了最前面，直接殺入了關內。
諸葛亮坐在四輪車上，看到前面的潼關門口已經是一片狼藉，漸漸散去的灰塵中顯現出來了一面「漢」字的大旗。諸葛亮對身邊的張苞說道：「傳令下去，讓馬岱帶領驍騎營入城！」張苞「諾」了一聲，策馬飛奔到右軍的馬岱身邊，對他說道：「丞相有令，命將軍領著驍騎營殺入敵城。」
馬岱對張苞笑了笑，說道：「小將軍，你就讓丞相在這裡等好吧，驍騎營不會給大漢丟臉的。」馬岱舉著手中的長標，向前一招，身後的兩萬士兵便同時而進，只是前進的卻十分緩慢因為城門口那裡堵滿了人。
那一萬五千人的部隊，其實是藤甲軍，歸義王孟獲知道漢軍北伐，本來想親自來作戰，不想被諸葛亮一口回絕。孟獲為了表示對北伐的支持，特意命人從烏戈國那裡弄來了一萬五千副藤甲戰衣，差人送到了成都。諸葛亮親率大軍北伐，留下蔣琬、費禕等人治理日常政務，他們兩人接到著一萬五千副藤甲戰衣，便火速派人送到了前線。
此次攻打潼關，諸葛亮用上了楊真攻打三江城的計策，正好憑藉著這藤甲兵，將此策用的完美無缺，至少藤甲兵沖在最前面，可以減少漢軍的傷亡。潼關內，已經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可是，漢軍在藤甲兵的帶領下，變得神勇無敵，刀槍不入，一萬五千個藤甲兵已經將魏軍殺的天昏地暗。
張合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部下的兵器始終刺穿不了那些個藤甲兵，他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後退。可是漢軍和魏軍短兵相接，怎麼能分的那麼開。只見魏軍的士兵在前面跑著，漢軍的藤甲兵在後面追著，一時間竟然甩脫不掉。張合已經退到了潼關的另一個關口那裡，如果再退的話，潼關將全部丟失，但是面對刀槍不入的藤甲兵，他又顯得無可奈何。
張合騎著馬向著城樓上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趕快撤退，心裡不斷地大罵漢軍。張合帶著他所率領的魏軍全部退出了潼關，整個潼關也全部丟失，潼關上面的「魏」字軍旗，被換成了「漢」字軍旗，迎著微風擺動。
張合看到潼關上隨風擺動的「漢」字軍旗，他的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啊，他居然一連丟了長安和潼關兩個最重要的軍事基地。張合耷拉著腦袋，指揮著敗軍，向東退走。
漢軍佔領了潼關，打掃了一下關內的一切，將魏軍的屍體全部焚毀，而漢軍呢，這一次潼關戰役，由於有藤甲兵的加入，居然沒有戰死一個，不過有幾個無當飛軍倒是受了傷。諸葛亮將大軍十五萬全部屯入潼關之內，將身穿藤甲的關興給招來了，並且好好的封賞了一番。
張合領著一萬多敗軍，士兵們都垂頭喪氣的，認為這仗打的太窩囊了，居然沒有殺死一個漢軍的士兵。張合領著他們退到了弘農，弘農太守將其迎接進了城。到了第二天，魏軍的救援大軍才緩緩從各郡趕來，他們聽到潼關丟了，都十分的惱怒，紛紛忍著心中的怒火，等著大將軍曹真的到來。
到了第三天，大將軍曹真這才領著些許軍馬到了弘農，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已經知道了潼關失守的消息。這天傍晚，救援的二十萬大軍全部到了弘農，與張合的部隊以及弘農的守兵，合兵一處。魏國大將軍曹真在太守府里升起了幕府，將眾位將軍全部聚集在了太守府，商議要事。
張合深感歉意地說道：「大將軍，漢軍之中，多了一批奇怪的士兵，他們身上穿著一種鎧甲，頭上戴著一頂帽子，居然能夠刀槍不入。這些個士兵是漢軍攻下潼關的關鍵，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對付他們，為了保存實力，我才選擇退出潼關的。」
「此次長安、潼關之敗，也怪不得張將軍，漢軍太過強大，而他的兵力又少。現在我們大軍全部屯駐於弘農，離潼關不遠，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收復失地。不然的話，我們就是大魏的罪人。」大將軍曹真高聲說道。
張合急忙說道：「大將軍，我是敗軍之將，本來不該有所奢求。但是我祈求大將軍再給我一支精兵，我去潼關城下搦戰，找出那支奇怪的軍隊的弱點。」
曹真道：「張將軍，你勞苦功勞，這次剛剛經歷了兩場戰鬥，就先歇歇吧，看看我這二十萬生力軍的威力吧。」
張合臉上一怔，不再說話，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曹真看了一眼群將，當下喊道：「王雙、樂琳、張虎。」
只見三個人走了出來，向著大將軍拜了一拜，齊聲說道：「末將在！」
曹真道：「明日你們三人帶著一萬人馬前去潼關挑戰，王雙為主將，樂琳、張虎為副將。記住，只是試試漢軍實力，且不可戀戰。」
王雙、樂琳、張虎三個人齊聲答道：「末將遵命。」
曹真道：「其餘眾將都且留在城裡，等候消息。」
潼關外，魏國境內，一支兩萬人的軍隊偷偷翻越了潼關之間的山脈，渡過了黃河，來到了魏國的北部境內。這一支軍隊，正是楊真所領的無當飛軍，他們跋山涉水，翻越潼關后，又秘密潛行了兩天。白天他們駐紮在深山野林里，到了夜裡才出來行軍，所以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也沒有被什麼人遇到過。而且，無當飛軍穿著老百姓的衣服，看上去沒有什麼差別。
這日夜裡，楊真將鄂煥、牛三、趙統、趙廣召集到身邊，打開了地圖，指著上面的一個位置說道：「這裡是河東郡，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首陽山，我們只要順著黃河向下遊走，進入到河內郡的太行山脈，然後再此渡過黃河，到孟津，最後直撲洛陽城下。你們認為這樣安排，怎麼樣？」
趙統道：「將軍，恕我直言，我們這樣走，有山林還好隱蔽，一旦到了空地上，兩萬老百姓同時在夜裡行走目標太大。而且從河東到河內，他們之間多是平原地帶，我們一起行動的話，會很暴露的。」
鄂煥說道：「將軍，趙都尉說的言之有理。我們不如將這兩萬人全部分散開來，或三五成群，或四六結伴，這樣的話，就算是白天，我們也可以走在大道上。」
楊真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說的一點都不錯，這是個問題。如果分散開來的話，目標肯定會小一點，不過要標記一下，在哪裡彙集，而且還要有個接頭的暗號。」
趙廣道：「將軍，這樣不錯，我同意。既然我們要渡過黃河，那麼我們不如各自結伴，到孟津相聚。」
楊真點了點頭，說道：「嗯，可以。那接頭暗號呢？」
「還啥接頭暗號，只要將軍最先過去了，你望那裡一戰，肯定都會聚集在你的身邊了，哪個士兵不認識你啊。」牛三興沖沖地說道。
楊真呵呵笑道：「還是小心為妙，還是要個暗號，萬一我沒到，有人先到了，孟津那麼大，又到哪裡去尋找呢。我看這樣吧，我們分開之後，都到孟津的縣衙前集結，不管到了還是沒有到，都要坐在那裡，等候沒有到的人。暗號是『漢軍威武』，你們覺得怎麼樣？」
鄂煥、趙廣、趙統和牛三同時點了點頭，說道：「好，就叫漢軍威武。」
楊真哈哈笑了笑，說道：「那我們今晚就分開，一批一批的離開這裡。」
牛三沒有其他人回應，當即問道：「將軍，我有個問題。」
楊真道：「你有什麼問題？」
牛三道：「為什麼我們要到縣衙門口集結？你不把縣衙里的人把我們給抓了？」
楊真聽了哈哈哈大笑道：「如今魏軍抽調了二十萬大軍，全部去增援潼關了，京師周圍是外強中乾，這一帶都沒有什麼駐軍了。如果縣衙真的要抓我們，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縣衙嗎？」
其他人聽了楊真這麼一解釋，都放心起來。楊真抬頭望著天空，看著那一彎新月，他自言自語地道：「從潼關那邊過來，都已經是第三天了，也不知道丞相他們是不是把潼關打下來了。」
趙統拍了拍楊真的肩膀，說道：「將軍，你就放心吧，依照咱們漢軍的實力，再加上那一萬五千人的藤甲兵，如果打不下潼關，我的姓就倒著寫。」
楊真哈哈笑道：「你說的也對，只是，以十五萬對抗魏軍的二十萬，我還是有點擔憂，只怕這次潼關的戰鬥是場惡戰啊！」
楊真這麼一說，其他四個人都突然傷感起來，說句實在話，他們雖然偷渡過來了，可是要在魏國境內做一番大動作，只怕還是有些顧慮，畢竟魏國目前仍是三個國家中最強大的一個。其實楊真提出這個策略，是個很大膽的策略，如果真的一不小心，那麼這個策略就會破產了，策略一旦破產，受到牽累的，是這兩萬人的無當飛軍。楊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希望這次我們能夠成功，直逼洛陽城下，給魏國一個十足的震驚，讓他們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小覷我們大漢。」
鄂煥、牛三、趙統、趙廣四個人都看著楊真，他們的心中也在默默地禱告著，祈求上蒼保佑這次行動能夠成功。良久，楊真才說出話來，對他們道：「好了，我們現在就行動。牛三，你還記得我們在都江堰屯田的時候嗎？」
牛三道：「將軍，這個我當然記得了，也是分開的，三個人一組。不過，那是在我們大漢境內，而現在我們是在魏國境內。」
楊真點了點頭，說道：「吩咐下去，各自結伴，三個人一組，在孟津縣衙集合。同時也告訴他們，路上不準惹是生非，一切皆以軍中律法為準。並且告誡他們，就當這裡是自己南中，是他們馳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