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陪著你.
包廂內不甚明亮的光線在昏暗裡如影般,超大的液晶屏幕投射出的光線在水晶桌稜角上反射著一點清冷的光澤。
顧棄在包廂里等了一會兒,沒見安挽回來,和坐在一旁的沈岸簡單說了句什麼,就起身出去了。
站在包廂外過道盡頭的安挽正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字畫,有些出神。而當她轉過身打算回包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的他。
深藍色清冷的瓷磚朦朧了光線的色澤,好似匯聚在了少年的身側,好似白日里開出了溫柔的花。
那景象納入心裡的最深處,就在無意間。
隔著不遠的距離,顧棄就那樣看著她,微微一笑。
他站立在那裡,一步也沒有邁開,在等她靠近,就再也離不開。
幸而,如他所願。
他的安挽一直就在離他最近的距離里。
有一種引力來自於兩個人之間,關乎時間也關於介質。
安挽走近他,說:「我們回去吧。」
「嗯?」
「我的錄取通知書還沒有寄到……」不知道會考上哪所高中。
顧棄瞭然幾分,極其漂亮的眸子里蓄著不深不淺的笑意,格外的好看。他拉過安挽的手,像是養成了習慣,咬了咬她瑩白的指尖,唇畔邊溢出極淡的一聲輕笑:「無論怎樣我都陪著你。」
她最親愛的竹馬。
ktv外的大街上那些過往的行人亦或是候車的人群都各自悠閑或匆匆。
逼仄的高樓頂端,公路兩旁的綠化植物,裝潢精緻的商店橫列在大街兩側。穿過那些綠化鳳凰木投下的樹蔭,一路過來斑駁樹影里跳躍著的光圈躍上路過行人的發梢或衣角。
離開ktv,顧棄和安挽沿著街道的鳳凰木投下的樹影朝遠處走去。
有些遠方大抵如此。
「沒和陳樞他們說一下就離開會不會不太好?」忽然想起了什麼的安挽抬眸看著顧棄,白日的光線下他的側臉精緻而應了那個名為『驚艷』的詞。
「不會。他們知道。」顧棄和安挽交-纏在一起的手指微微使了些力,似乎有些碎落的光落在他的長睫末梢上,斂在那些細碎的光影里。
美好得晃了眼。
這樣的一個少年,這樣的一個他。
「陳樞t恤上的可樂漬是怎麼回事?」
其實真相是陳樞和沈岸搶可樂喝,結果一不小心倒在了自個衣服上……
顧棄揚唇一笑,極其漂亮的黑眸裡帶著一點耐人尋味的深意:「大概是自作自受。」
而另一邊還在包廂里的陳樞用手指有些嫌棄的揪著沾有可樂漬的t恤,對玩著手機的沈岸說道:「有點怪味,聞到沒?」
沈岸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應道:「沒聞到。」
「要不把你衣服脫下來和我換著穿?」陳樞提議道,穿著一件沾著可樂漬的t恤招搖過市很惹眼啊……
「你可以選擇不穿。」
言下之意,想都別想。
「卧槽沈岸哥們不是你這麼當的!」
「你搶我可樂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點?」
「我這不是後悔了?」
「很好,我也後悔了。」
陳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