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屠龍
手中的「雷帝」劍被我高高的舉了起來,直指向迎面撲來的巨龍,一陣灼熱的氣流從劍身上冒了出來,青色的劍身逐漸變成了熾白的色澤。
「呀!」我倏的一聲狂吼,整個人向著巨龍衝下的方向飛了上去!
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一般,我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化為天空中的一團虛影,最後,竟然單憑自身的功力加速到了於巨龍同樣的速度。蒼藍的天空中,只看到一大一小兩團光影迅速的接近著,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
雙方的距離很近了,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綠龍眼中那恍如實質的熊熊怒氣,那青綠色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鱗片,每一個足有巴掌大小,在它全身各處都有傷疤應該是歷次戰鬥中留下來的……
就在雙方將要撞在一起的一剎那,我身型猛然向下一沉,整個人偏離了與龍撞擊的軌道貼著巨龍的腹部擦了過去!就在雙方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我雙臂倏然發力,在巨大衝擊力的作用下「雷帝」龐大的劍身如插豆腐一般沒入了綠龍的胸膛之中!在雙方巨大慣性的交錯帶動之下,我甚至沒怎麼用力就將巨龍最柔軟的腹部像裁布一樣給剖了開來!
所有的過程在一瞬間就結束了……
一聲凄厲的嘯叫聲在半空中響了起來,我緩緩的停止了前沖向下看去,那條受到致命重創的綠色巨龍已經無法再保持自身的平衡,像一塊從懸崖上滾落的石塊一般向地面上墜落。碩大的頭顱痛苦的晃動不已,布滿鋒利獠牙的巨口反覆的開闔著似乎是想咬住什麼讓他刻骨仇恨的東西,一對巨大的膜翅與其說是在扇動不如說是在掙扎更形象一些,巨大的創傷使的翅膀扇動的頻率很快的慢了下來……
「轟隆!」隨著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體重驚人的綠龍隕落在樹洞前的雪地上,狂暴的衝擊力在地面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凹陷,被衝擊波吹起的雪塵打著旋向四處飆飛開去,就像颳了一場小型的暴風雪。
雪塵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我從高空落下降到幽幽的身旁和她一起落到了綠龍墜落的大坑旁,我們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坑中那條一動不動的巨龍,發現它已經死了。整條龍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曲著,鮮紅色的血液散發著腥味從綠龍的嘴裡流了出來,腹部那堅硬的據說是兵刃難傷的鱗甲已經被我整個的劃開了,切口非常的光滑,隱隱的可以看見裡面被巨大的衝擊力摔的有些破碎的內臟,大量流出的龍血已經將附近的土地都染成了紅色。
「總算結束了……」望著面前這個巨大的戰利品,我的嘴角旁漏出了一絲笑容。
「幽幽!過來幫忙!」我把手中的巨劍插回背上的鞘中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把鯊魚皮鞘的短刃,這是我在銀牙的寶藏中尋到的物品,異常的鋒利,也只有這樣的寶刃才可以破開龍皮。
龍皮是很難得的寶物,異常的堅固,可以抵抗所有的高級魔法的攻擊,是最優秀的盔甲原料,但是也是異常的稀少!這直接導致了現今大陸上的龍皮甲可謂是屈指可數,而且多半都是地龍皮製的。整個大陸已經有1000年以上沒有飛龍的記載了。僅有的幾件飛龍皮製的也都是不完全的,如特雷洛三世的貼身飛龍皮護甲據說也只是在前胸和後背襯上了飛龍皮而已,其餘的部位用的還是較次一級的地龍皮……
我熟練的握刀從綠龍胸口的逆鱗處入刀,斜里一拖,整塊的皮就翻了來。龍皮有兩處相對薄弱的地方,一個是肛門,平時當然是關閉著的,但是這裡的龍皮是最薄的,另一個就是我現在下刀的逆鱗,英雄屠龍最喜歡下手的部位,那是龍胸前的一排鱗片,其實這是龍皮的一個皺褶,這裡的皮很柔軟,容易刺入。雖然多年的獵戶生涯使我對這種事得心應手,但是因為這次的「獵物」實在太大,即使在幽幽的幫助下我也足足忙活了好一陣才將整塊的龍皮完整的剝了下來。
用水系魔法洗凈了皮上的血污,我們將龍皮分不同的部位裁了開來捲成幾捆,足足四十米長的巨龍的皮甲堆在眼前真讓人有種暈眩的感覺。我想,此時要有個制甲匠在場的話恐怕會激動的昏過去吧。至於之後的揉制和縫製成甲的工序就留到回去完成了。我打開了私人空間將這些龍皮都放了進去。
飛龍混身是寶,除了龍皮可以制甲之外,龍骨也是不可多得的珍惜材料,寶刃難傷的龍骨是製作兵器的極品材料,其堅硬程度甚至可以媲美傳說中的九天隕鐵一類的奇礦。而相對於剝龍皮的繁瑣過程,龍骨的取得就要簡單的多了。神識微凝,我心中默念咒文,一股熾白色的火焰自巨龍的屍體上陡然竄了起來,整條龍身就彷彿被火油浸泡過一樣迅速的被火焰吞噬了,一陣青色的煙氣隨即騰空而起。
這可不是一般的火焰,這種火炎系的高階魔法「天火」的溫度足可媲美暗黑魔法中號稱可以燒毀一切的地獄之炎!沒有了龍皮的保護,相對脆弱的龍肉已經無法抵擋這種高熱的灼燒了。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一條長達數十米的巨龍的**就被劇烈的高熱侵蝕殆盡了,甚至連龍屍附近的那層厚厚的混合著龍血的積血也都被烤成了蒸氣蒸發的無影無蹤。
一副泛著亮銀色光澤的飛龍骨架展現在我們的眼前,巨大的龍齶,長長的龍頸,龍頸下是一對小小的前肢,背上是一對巨大無朋的翅膀,軀體的下面則是粗壯有力的下肢。當然,這一切都是只有骨架而沒有任何筋、血、肉。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撫摸了一下寶光灼灼的龍骨,接觸滾燙的溫度讓我有一種把手縮回來的**,看來天火的熱度還沒有完全的退去。我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龍骨的質地,龍骨的表面很光滑,讓我不由的想起了經過打磨的寶劍的劍刃,輕輕的用指尖敲擊一下,可以聽到一種類似於鐵器的沉悶的金屬聲,只是這種聲音似乎比鐵氣更加的帶有一些韻味,就像銀幣落地時發出的那種略帶振動的聲音,很是獨特。
「阿風,過來看看。」我側過頭去,發現幽幽正以一個頗漫妙的姿勢半跪在巨龍那碩大的頭骨的板狀頭蓋骨上,由於姿勢的關係,冒險服的前下擺滑到了一邊,整條雪白的大腿都露了出來,肉光緻緻的看的我一陣目眩,眼神也不由得迷濛了起來。
「阿風,你看啊……」幽幽見我久久不回應,有些氣鼓鼓的轉過頭來,倏的看見我的表情,粉臉煞時變的通紅:「你……你在看什麼啊!」說著,手忙腳亂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下擺。
「可惜……」我語帶雙關的嘆了口氣,還衝著幽幽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越來越不正經了……」幽幽嗔怒的語氣中卻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意味,似乎還有隱隱的帶有一絲喜意。
看著平時恬靜幽雅的幽幽被我逗的方寸大失的樣子我的心中不禁浮起了一股成就感,終於放過了她:「好了!你不是想讓我看什麼嗎?」
看著我一臉壞壞的笑意,幽幽忍不住瞪著眼睛又嗔了我一眼,這才道:「你看!」說著,晃了晃手中握著的一塊巴掌大小渾圓無暇光華流轉的淺綠色珠子。
「這是什麼?」我飛身躍上龍頭來到幽幽的身旁,拿過她手中的珠子仔細的端詳著,這是一枚不知是何種質地構成的珠子,入手微溫,也不知道這是幽幽的體溫亦或是珠子本身的溫度。我將它舉過頭頂朝著太陽的方向,透過日光我可以看到珠子的中心有一團雲霧狀的淺綠色物體在不停的翻滾波動著,就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蔚為奇觀!
「這東西不簡單啊!」我把順手把珠子遞還給幽幽:「你從哪兒找到的?」
幽幽伸手指了指腳下,我低頭一看,原來在巨龍頭蓋骨的眉心的部位有著一個圓型的孔洞,正好是那顆珠子的大小,此時已經空了,黑洞洞的裸露著,想必這顆珠子就是從這兒掏出來的。
「把它放起來吧,這應該不是個普通的東西。」
「嗯。」幽幽點了點頭將珠子放進了自己貼身的口袋中。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太陽逐漸向西偏斜,天空中金紅的晚霞溫柔的照耀著大地,遠處山巒在地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算算我們出來也已經整整一天了。
「幽幽,我們要加快了!恐怕他們都要等急了……」
我們將龍骨從關節處分開取下,一節節的堆放在地上……
當最後一節龍骨消失在我們的儲物空間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那塊曾經橫亘著一條巨龍的地方,如今除了一片外翻的黑土和一個巨大的凹坑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
尼米加城中,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這時正是炊煙四起的時候,雖然早上受到了巨龍的襲擊,但是絕大部分居民的生物鐘還是照常運轉著——現在已經是晚餐的時間了。
一群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尼米加城最大旅館的屋頂上,黑衣、黑褲、黑色的頭罩,這些人的全身都被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領頭的兩位黑衣人首領更是將全身都隱藏在一件純黑的斗蓬之下,就彷彿光明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一般。從他們裸露在腰間、背部的精良兵器和身上隱隱透出的殺氣來看,這無疑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殺手。
黑色的裝扮很好的起到了掩護的作用,使得這一行人與黑色的夜空和諧的融為了一體,現在正是城中居民們圍做在溫暖的餐桌旁就餐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很少,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他們遭到暴露的危險。就像所有的殺手訓練中要求的那樣,一個成功的殺手出手的時候應該是他的獵物精神最鬆懈的時候,而晚餐的時候無疑正是最利於殺手行動的時間之一。
「還是魅姐厲害!只派了這麼點人就將那些吊靴鬼給支開了!」個子稍矮的黑斗蓬語帶慶幸道:「不過那些人的追蹤技術還真是強,就像見了血的野獸一樣……也不知他們為什麼要暗中保護這些人。」
「先不管這些了!影一!你去探查一下!小心不要被目標發現了!」身材偏高的黑斗蓬小聲吩咐著身後的手下,那人點了點頭瞬間失去了蹤影。
不一會工夫,隨著一陣輕微的風聲閃過,那個出去查探的黑衣人單膝著地的跪在他方才離開了地方,恭聲回報道:
「根據屬下觀察,目標已經確認完畢!房內共有四人,除那個需要重點監視的男性高手不在其中之外,連同主要目標蓮心在內共有三女一男。」
「好,很好!真是天助我也!」黑色的斗蓬中傳出一聲嗤笑的聲音。
「他們的主要高手不在,正好方便我們動手!」說罷,轉過頭對個子稍矮的黑斗蓬道:「阿魑,你帶一隊人,我們按計劃行動!要速戰速決!明白嗎?」
「小心!」二人很有默契的互相點了點頭,所有的黑衣人分為了兩隊,猶如黑色的蝙蝠一般向分頭沒入了茫茫夜色中……
***
旅店別院的廂房中,蓮心與虎豽兩人正萬分無聊的看著月兒替艾莎敷眼睛。小妮子也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偏方,說是用熱毛巾敷眼是保養眼球的不錯的方法,於是拖著艾莎就要幫她試試。艾莎也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善意,也就任憑月兒擺弄了整整一個下午,熱水已經換了不知多少盆了,可憐艾莎整個小臉都被熱水敷的透紅,而月兒卻似乎還是對這項「治療」樂此不疲。
房裡正中央有一張雕飾的頗為考究的柚木製圓桌,很大,足可以坐10多個人。
桌上也已擺滿各式菜餚,還放了一小罈酒在上頭,酒罈的封泥已經打開,溢散著酒香。這是當地獨有的一種甜酒,是用水果釀成的,不容易醉人,當地人很喜歡這種酒。
虎豽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嘴唇道:「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再等一會兒。」月兒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伸手揭掉了敷在艾莎眼睛上的毛巾,丟進了一旁盛著熱水的銅盆中,開始了今天已經重複了多遍的問話:「艾莎,舒服些了嗎?」
「舒服多了,謝謝你!」艾莎揉了揉自己發紅的眼睛,禮貌的回答道。
「可是月兒姐……我真的很餓了……」虎豽可憐兮兮的聲音又從一旁想了起來。
「不準!」蓮心一把拍掉了虎豽向著一盤烤雞伸出的小手,唬著臉道:「小孩子要聽話!」
「我不是小孩子!」虎豽挺起小胸膛試圖增加說服力。
蓮心沒說話,只是伸手按了按虎豽的大腦袋一對獸族特有的毛茸茸的耳朵被擠的扁扁的。
「幹什麼按我的頭!」虎豽氣鼓鼓的看著蓮心。
「長的還沒我肩膀高……」蓮心撇著嘴又伸手按了按虎豽的頭:「手感不錯。」
被擊中要害的虎豽只能繼續苦著臉忍受著一旁「大姐姐」的折磨。
「風大哥!你快回來啊!」虎豽看著滿桌的美食,一臉的欲哭無淚。
月兒微笑的看著這一對活寶鬥嘴,一邊替艾莎梳理滿頭的青絲,意態恬靜悠閑。忽然,月兒滿臉的笑容凝固了,手中的梳子也放了下來,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劇變突生!靠近蓮心方向的一面木窗突的暴碎!碎裂的木片如漫天花雨一般向毫無準備的蓮心飆射了過去。
「蓮心小心!」話音未落,月兒的人已在出現在幾步之外,迎向了猶如離弦之箭般藏身在木片之中飛射而來的身著黑色斗蓬的身影。
黑影來勢太快,月兒來不及多作反應,尖吒一聲,本能迎上,甚至連腰際的銀劍也來不及拔出,搓手成掌型劈面便連續揮出了三掌,但黑影的身法滑溜異常,居然能在空中作奇異的連續扭動,躲過了破空而至的兩道掌勁,最後被第三道拳勁擊中了肩部,只是月兒倉促間發出的掌勁不足三成功力,並未對黑影造成太大影響,黑影輕哼了一聲,手中緊握的短刃泛起絲絲寒氣,彷彿四周的空氣都要凝結起來,划起一道美麗的銀色光弧,月兒一個阻擋不及,光弧直奔蓮心面門而來。
危機時刻,虎豽擋在蓮心面前,伸手往背上一抄將大斧握在手中,幻成一面扇形的光影迎上了電射而來的短刃,一陣「叮叮咚咚」的交擊聲響過,寒光閃爍的短刃撞上了大斧的光弧。火星四濺中,虎豽臉頰旁的一縷髮絲被擊斷飄飛了開去,不過終於還是將這必殺的一擊截了下來。
與此同時,房間的另幾扇窗戶也紛紛爆碎,另幾道同樣身著黑衣手持怪異短刃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房間之中,空氣中的殺氣急劇升溫。
「你們是什麼人?」月兒腰間的銀劍已經出鞘,警惕的看著四周的殺手。
小命已經在鬼門關口轉了兩圈的蓮心此時才醒過了神來,剛才那電光火石般的變故使得蓮心的頭腦一片空白,平時的潑辣勁兒此時都不翼而飛了,雖然也將長劍拔了出來緊緊撰在手裡,但握劍的手卻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忽然,蓮心的目光落在了一眾黑衣人肩的上的紫色羽毛圖案上,面色一下變的蒼白,話語中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你們……你們是大陸第一的殺手組織『紫鶴』?!」
「呵呵呵!蓮心小姐眼光不錯啊!」站在房間西首的那個當先沖入的黑斗蓬把玩著手中的短刃。
「你們知道我的名字!」蓮心驚叫了起來,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對方既然知道她的名字,那就說明對方沒有搞錯了。人的名樹的影,大陸第一殺手組織的名號在她這樣的世家小姐聽來也許就如同地獄的惡魔一樣恐怖吧!
「阿魑!不要廢話了!快點動手!」站在房中一直沒有作聲的高個黑斗蓬髮話了,伸手一揮,幾名黑衣殺手迅速撲前而出,手中短刃化成數道銀光,如水銀瀉地般地向幾人攻向了過去!
寒光一閃,劍光如投鞭斷流,截斷銀光。四條手臂濺血飛起,劍身回拖,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兩顆人頭帶起二條血線,露出的雙眼充滿了驚駭及不解,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斷送在一個看似柔弱的翼人少女手裡。
「這麼差也算什麼大陸第一殺手組織……」月兒的滿頭秀髮一甩,雖然年紀不大,但在我的教導之下,她的修為甚至超出了那兩個黑衣人首領一籌!
「殺!」兩個身著黑斗蓬的黑衣人首領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狂攻而上,「噹噹噹……」響聲連連不絕,三把大小相差數倍的利刃,竟在空中以著令人眼花撩亂的速度對砍十七、八次。
三人中戰力最強的月兒被這一阻擾,四周的殺手便由四面八方,不斷地前仆後繼地向站在另一邊的蓮心及虎豽攻了攻了上去。
三人被殺手們分割包圍了起來,在月兒在房間的西首與兩個功力最高的首領級殺手打的難解難分的同時,蓮心及虎豽一邊的情況則逐漸的不妙起來。只見兩人背靠背的勉力抵擋著眾多黑衣殺手的圍攻,兵凶戰危下,二人的功力的高下一覽無餘的顯現了出來。個子矮小但天生神力的虎豽一個人抵擋了大部分的攻擊,將一柄大斧舞的如同風車一般讓人無從下手,只是這樣耗費體力的消極防守能維持多久就是個問題了。
蓮心毫無大戰經驗,緊緊的貼住虎豽的後背將手中長劍舞成一朵劍花,不求殺敵但求自保,倒是也讓他砍傷了幾個冒死衝上的殺手。卻見黑衣人中傳出一聲叫喊∶「就是她!那個紅衣服的小妞!殺死她首領重重有賞!」喊聲一出,四周立時有數人全力殺上。
就在蓮心應付的手忙腳亂的當口,左側三名黑衣殺手突施偷襲,三把短刃斜里襲來。
「都給我滾!」一旁的虎豽大喝一聲,全然不理會前方刺出的劍尖,掄圓大斧朝著那三名偷襲的殺手便是猛掃了過來,一派以命搏命的打法。
「噹!」蘊含著巨大力量的一斧,硬是把偷襲的三人給斬退出數步,可是做為代價,虎豽的肩膀和腰肋上也被拉了幾條幾寸長的口子,鮮血迅速的滲了出來。
月兒見到同伴陷入困境,心中大急,決心速戰速決,手中劍速倏的加快,掄起重重劍影,迎向面前的兩把短刃。
劍刃相交之際,兩把短刃倏然變式,化作漫天寒星,月兒原式不變,滿天星光撞擊在劍影之上,激起點點火星,硬是將月兒的攻擊給壓了回去。
兩名黑斗蓬不愧是著名殺手組織的高手,雖月兒功力高於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但因為臨場經驗畢竟不如兩名以殺人為職業的殺手,再加上兩人以二打一明顯有一套久經磨練的合擊之術,攻的月兒單人一劍實在難以佔得了上風。
這邊的月兒鞭長莫及,那兒的虎豽和蓮心可就苦了,轉眼間,兩人的身上又舔了幾道傷痕,雖然都不時什麼致命部位但因為沒有絲毫包紮的機會,恐怕長此下去就是流血也會讓兩人支撐不住。
「可惡!跟你們拚了!」瞥見一旁的虎豽與蓮心已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月兒硬是挨了兩人幾道刮骨劍氣帶著七、八道傷口衝出了利刃的包圍圈。
「攔住她!」幾個黑衣人縱身攔在月兒之前,其中一人將手中短刃射出,接著整個人撲向月兒,月兒手中銀劍揮出幾道凌厲劍風他也不避,任憑劍氣在他身上洞出幾個血孔,撲來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月兒掃開短刃,卻也無法躲避來勢,只來得及運劍直刺而出,劍尖毫無阻礙地穿透他的身體。
這名黑衣人張口噴出一蓬血花,被月兒一歪腦袋避了過去,生命漸漸流**體眼神也逐漸黯淡下來,忽然間黯淡的眼神突然發亮,雙手緊抓住月兒的手臂,張口便朝著頸部咬去。
月兒心下駭然,心道大陸第一的殺手組織果非浪得虛名,這要怎麼樣的手段才能使手下如此漠視生死啊!感嘆的同時,左手運足掌勁閃電拍在他的頭側,粉碎了他最後的攻擊,但此時另一名黑衣人亦是瞪著赤紅的雙眼,如前仆後繼一般舉起手中的短刃拚命地刺來。
糟糕!月兒暗嘆一聲,收劍飛退,閃過這一擊。而此時那兩名身著黑斗蓬的高手也如付骨之蛆般的圍了上來,月兒重又陷入了圍困之中。
此時,得不到救援的虎豽和蓮心二人已經岌岌可危了。虎豽一臉的蒼白,估計體力已經到極限了,雖然手中大斧仍沒有慢下來的跡象,但顯然是撐不了多久了。
「月兒姐!你先走吧!不要管我們了!」虎豽大聲的呼喊了一句,咬著牙又劈出了四五斧!他已經開始透支體力了!
月兒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走還是不走。若是不走,留下來也於事無補,黑衣人的進攻太猛烈了,根本無法救的到陷入危境的虎豽與蓮心,反而會將自己也給搭了進去。可如果就這麼丟下他們離開的話,就等於斷了他們最後的一線生機,自己又於心何忍?!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月兒陷入了兩難的困境之中。
「你們還是自行了斷吧!我們『紫鶴』要殺的人還從沒有能活著見到第二天太陽的!」似乎是故意要擾亂月兒的心境,那名矮個的黑斗蓬高手怪身怪氣道。
「什麼事都會有第一次的!」一聲充滿著怒意的清朗男聲在諸人耳中響了起來。
「嘭!」與此同時,房間的西面那堵實心的厚牆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破開一個一丈長寬的大洞!一股鋪天蓋地般的氣勁如潮水般從破洞中狂涌而出,勢不可擋的沖圍攻虎豽及蓮心的黑衣人卷了過去。
「哥!」「大哥!」「風大哥!」
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我終於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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