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彈 從請假到曠課
晚八點,時也準時曠課。
藍堂和瑠佳真心討厭時也,他來這上課就是掛個名兒么?第一天請假,第二天直接逃課;這樣也就算了,就那德行能和樞大人住一間宿舍?他的氣息也不像是刻意隱藏,那徹頭徹尾就只是個人類罷了,難道樞大人還飼養血奴?不可能啊,樞大人沒有那種惡趣味。
時也逃課玖蘭樞也沒管,藍堂和瑠佳也不好說,只好憋著一肚子怨氣干坐在教室里。
優姬正在教學樓背後的樹林里巡邏,寒風瑟瑟,樹葉唰啦唰啦地響著。月光灑在樹林里,樹影斑駁,幽幽的。優姬穿過樹林來到湖邊,坐在草地上發獃。湖面波光粼粼,水是深藍色的,像一面鏡子,映出又圓又大的明月。
"……嗯……嗯……我知道了……"平靜似水的聲音傳進優姬的耳朵,她疑惑地向湖對面看去,是誰這麼晚還在樹林里呢?現在的時間可是不早了。
她努力搜索著聲音的來源,但是樹林里黑漆漆的一片,完全無法看清。
僅僅幾秒鐘聲音就沒有了。
優姬嘆了口氣,她真的很好奇是什麼,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找得到了。
算了,不管怎樣,還是賭一把吧。優姬這麼想著,朝湖對面的樹林跑去。
路程並不遠,優姬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剛才聲音發出來的地方。她摸黑走著,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很不舒服。四周濃稠如墨的黑暗令優姬心中感到強烈的不安,總是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但幾次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見。她越來越害怕,還是決定退到有月光的湖邊。她環顧四周,連一點光亮都沒有,到處都是黑乎乎的,好像光亮全被樹擋住了。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走了這麼深。優姬心中有些發毛,為什麼會感覺今天的樹林特別茂密?
優姬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樹林不是無邊無際的,只要一直保持走直線就一定能夠出去。
"唉……怎麼這樣啊。"優姬邊走邊嘆氣,走了那麼久,為什麼還沒有出口?
"呼"的一聲從優姬身邊竄過一個東西,把優姬撞得一個趔跙,險些摔倒。待優姬站穩后,她拔出阿爾忒密斯握在手上,警惕地問道:"誰?"
回答優姬的是呼呼的風聲。她心中冒出的不安愈發強烈,到底是誰?
正欲開口,卻被一隻手捂住了嘴。那隻手皮膚很細膩,像瓷器一樣光滑、冰冷。優姬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一動,阿爾忒密斯便已被牢牢抓住。
"別動。"一個男聲輕聲道。
"見……見崎同──嗚……"話說道一半,時也更加用力了,優姬感覺都有些喘不過氣。只聽時也"嘖"了一聲,猛地把阿爾忒密斯收短,放到優姬手上。即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優姬也能感覺到時也很官方地對她一笑,放開了她,對她道:"站在樹下,不要移動,不要出聲。"
優姬愣愣地"嗯"了一聲,腦袋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只聽"噗""噗"兩聲過後,便再無聲音。但優姬仍舊沒敢輕舉妄動,站在那裡等著時也的"命令"。
"くふふふふ……"冷冷的笑聲傳進優姬的耳朵,她一個激靈,差點兒沒站穩。
"告訴你們的老大,待到他親自來見我謝罪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時也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不屑地"嘁"了一生,冷笑道:"懦夫。"
優姬愣了一半天的神沒反應過來,時也又一次一聲不吭地消失了。不對,優姬皺眉,倒不如說時也從一開始就沒有氣息,來的時候也是走的時候也是。就像一陣風一樣,看不見,抓不到,自由而且難以捉摸,來去自如。
明月皎潔依舊,淺銀色的斑覆蓋在月上。
時也躺在床上,心說跟玖蘭樞一個房間根本就是不讓人睡覺。丫丫的,大白天還窗帘大開著,自己不怕烤焦就算了考慮一下舍友可以嘛?
對著屋頂發了會兒呆,突然瞥到玖蘭樞枕頭邊的玫瑰。玫瑰被封在一個水滴形的容器里,澆注了濃濃的防腐溶液,已經凝結成了果凍一樣的東西。時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三八的笑容,嘿嘿,肯定是送給妹紙的對不對對不對?死妹控。
心裡正想著,突然聽見門外有奇怪的聲音。聲音有點難以形容,相當刺耳,有點像長指甲抓木製品的那種聲音,聽得時也毛骨悚然。一般這樣的聲音都會讓人感到不安,時也也一樣。他瞬間繃緊了神經,踩著太空步鬼魅一樣悄無聲息地滑到門邊。他肯定是不知道門外的情況的,但是演藝界水深的就像無底洞修成了水庫,先下手為強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了。
還沒等時也反應過來,門就被猛地撞開了。嗯,對,是撞,門打開的力道相當大,速度就像從四千米的高空丟下一塊石頭一樣。
時也鬱悶地捏著一沓餐巾紙,鼻血就像噴泉一樣往外飈。丫都給我吊起來打,玖蘭樞,不作死就不會死有木有!世間真理有木有!
玖蘭樞好好地坐在一邊,若無其事的樣子時也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該死,吃了炸藥還是怎麼說,開門用不著轟的吧!!
時也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擦著鼻血,浪費了玖蘭樞好幾包兩百抽的餐巾紙。嗯嗯,其實這樣也可以,把他餐巾紙全部浪費完算了。哼,誰叫他手賤,壞人總是要受到懲罰的!
「如果不要我就扔了。」最先開口的是玖蘭樞。他單手拿著時也紅白的貝斯,晃了兩下。時也一下子急了,丟下餐巾紙猛地撲過去強過他的寶貝貝斯,抱在懷裡一副「你想幹嘛」的表情。「不行!很貴的!一萬五千日元呢,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好不好!」
「可以再買啊。」玖蘭樞淡淡道。
「nonono!」時也得意洋洋地豎起食指打了個轉,「它已經陪伴我四年了!算是老夥計啦,要就這麼扔了它它會傷心的。人和樂器能夠培養出感情的,不到迫不得已,我決不會換!」
玖蘭樞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照樣一動不動面無表情。時也心說真是塊爛木頭,真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人是怎麼活到今日的。
「這把貝斯用慣了就不想丟啦,手感好,用起來倍兒爽。」時也繼續道。
玖蘭樞哦都沒哦一聲就繞過時也去到窗前,似乎是感到了無趣。不過玖蘭樞的反應正中時也的下懷,時也高興得都合不攏嘴了。他順勢勸道:「你看我很神經是不是?所以啊我覺得吧,你住你的總統套房,我住我的單人標間,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你做你的男神,我當我的**絲,不都樂得清靜嘛!」
玖蘭樞轉頭看著時也,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你不是作曲家么?」
「我是小未咲的專屬作曲家。」時也補充道。
玖蘭樞饒有興緻地哦了一聲,繼續問道:「聽說你私底下還在東京做著情報的買賣?」
時也愣愣地看著玖蘭樞,下一秒又變成了苦逼的表情:「是啊,看你房間就知道不是個放資料的地方,這麼多資料哪夠堆呀。」說著他還用手劃出一個大大的圓圈,意思是說資料能堆滿這裡整個房間。
玖蘭樞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一臉高深莫測道:「我可以給你一個夠堆資料的單人間,但是一旦我有需要情報的時候你必須幫我查找並提供幫助。」
就知道你有條件。時也心說,丫少拿這招威脅我,爺不吃這一套。「行,聽起來不虧。」到時候你儘管來就是了,我要是不給你,你也奈何不了我。時也心裡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