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灰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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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幫那個人類學魔法？」聽到了諾西西的請求，小精靈長老笑眯了眼。

「她不是那個人類，她的名字叫灰。」

「呵呵，我知道，只不過…」長老話鋒一轉，調侃道，「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關心她，還想要幫她了呢？」

話音一落，諾西西頓時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作答。

小花們紛紛彎起了碩大的葉片，宛如偷笑的孩童一般，遮住半臉，咯咯發出笑聲。

諾西西的臉蛋更紅了，不過他可不會承認自己真的有關心灰，反而虛張聲勢的否認道，「我才沒有關心她呢，我這不是在監視她么！」

「萬一她學不會魔法，把氣撒在我們身上怎麼辦？」

「我作為小精靈的一員，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瞧他說的那麼正義凜然，可其實連小花們都知道他說的是借口，沒看見小花們已經笑得支不起腰了么？

長老很是心疼，小花們嬌弱無比，再這樣笑下去可不要真的笑彎了腰？那到時候可要欲哭無淚了，便連忙捅捅世界樹榦。

世界樹爺爺咳嗽了一聲，道，「你們沒有先給灰測試屬性嗎？」

「屬性？」

「對。人類可不像你們小精靈一樣自出生便明了自己地屬性。他們體內元素太過斑駁。需要用特殊地道具測試才能知道他們是什麼屬性。能夠鍛煉什麼魔法。」

「不過呢。大多數人類都是沒有魔法天賦。是學不會魔法地。即便有魔法天賦。也學不到多厲害。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世界樹語重心長地告誡。諾西西卻充耳不聞。反而問起了那個測試用地特殊道具。

「哎喲哎喲。別催別催。我可是一把老木頭了。年紀太大。有時候記性就不太好呢。」

諾西西一聽。立刻一把捂住了嘴巴。表示自己絕不催促。

「哎哎，讓我找找哦。」

世界樹下方和地面接觸的粗大樹榦部分，忽然裂開了一個口子，像是突然出現的一個樹洞。他伸著枝條在樹洞裡面掏了半響，在諾西西的注目下勾出了一個圓形的水晶球，道，「諾，給你。」

碩大的水晶球，足足比七、八個諾西西加起來還要大，諾西西連忙吹了一聲口哨，招呼大家來幫忙。

粉晶晶扇著小翅膀，笑嘻嘻的誇獎諾西西。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嘻嘻，嗯，我就知道諾西西最好了。」

「不過，我可告訴你哦，我這次只是幫你，可不是幫那個人類，我還沒有承認她呢！」

諾西西彆扭的模樣讓粉晶晶笑在心裡，嘴裡忙道，「知道啦，知道啦。」倆小精靈的小手握在一起，算是正式和好了。

「這個要怎麼用？」甜蜜蜜站在水晶球邊上，好奇的看著被扭曲了的自己。

「長老說只要把手放在上面，集中精神，想象讓水晶球發熱，就可以了。」

「是嘛？灰，灰，趕緊試試啊。」

灰點頭，把手掌放在水晶球上，閉上眼睛。

水晶球很快發生了變化，一絲鮮艷的紅色從透明晶瑩的水晶球顯現，可惜不過停留了一會兒，隨即土黃色也顯現了一瞬間，接著是青色和藍色交織的色彩，像是雙色圓環彩虹，讓眾小精靈們看的目不轉睛。

一抹綠色出現，調皮的鑽在青色和藍色之間，游來游去。

隨即，一縷黑色兀然出現，宛如把黑色顏料低落在水中一般，迅速吞噬整片水色，將整個水晶球染成墨黑一片。

眾小精靈們紛紛張大嘴巴，驚訝極了，灰竟然是暗黑屬性嗎？

可是她的皮膚並不黑啊…小精靈們接觸過的人類實在太少，只知道暗黑小精靈皮膚黝黑的，所以想當然的認為學習暗黑屬性的人類一定皮膚很黑。

一個個小精靈紛紛疑惑的搖著腦袋，粉晶晶卻眼尖的看到在那墨色中一閃即逝過的金光。

「看！」

整個漆黑水晶球從內部散發出一團金光，那金色越來越亮，打碎了漆黑的顏色，宛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沒多久就遍布了整個水晶球，又迅速泯滅逝去。

最後呈現在眾小精靈面前的是一個銀光流動的水晶球，一團銀色液體般的物體在水晶球內流動，時不時又化作氣狀，布滿整個水晶球內部。

小精靈們面面相覷，互相問道，「這要怎麼看？」

「哦哦，真是太難得了，竟然是混沌屬性啊！」

「長老大人！」

「您怎麼來了？」

「呵呵，大家好啊。」

「我這不是路過么。」

小精靈長老扇著羽翼停在了水晶球上方，灰已經睜開眼睛，眼中透著詢問。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混沌屬性啊！實在是太難得了。」

長老重複了一遍感慨，又在眾小精靈的催促下，才道，「混沌屬性，乃是世界創造萬物之處的屬性，萬物都誕生於混沌，是最原始的屬性。」

粉晶晶插嘴道，「那這個代表什麼嗎？」

「別擔心，灰不但能夠學習魔法，而且是稀有的全屬性魔法人才。」

「啊！」

眾小精靈驚訝出聲，很快上飛下竄，為灰而感到高興。

巴達達飛過來，提出疑問，「如果灰全屬性魔法都能學，怎麼三天都聯繫不上風元素呢？」

「對啊，對啊！」

「別急，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長老抹了一把鬍鬚，只是他年輕的相貌配上那一把白鬍子，不但不莊嚴，反而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她雖然全屬性魔法都能學，但魔法元素的親和力卻不是平衡的。」

「你們見到先前那水晶球里的光芒沒有？紅色和土黃色只不過一閃而逝，說明她對火系魔法和土系魔法的親和力最弱。」

「青色、藍色、綠色、分別代表了風、水、自然，雖然這三者元素對她的親和力要比火、土來的高，卻也並不是特別厲害。」

「啊！我明白了，灰果然還是暗黑屬性呢！那個黑乎乎的一片就代表了她暗黑元素親和力最高吧！」粉晶晶舉一反三，眾小精靈也恍然大悟。

「呵呵，可以這麼說，她的確有著暗黑魔法方面極高的天分。」

長老的話讓幾名暗系小精靈高揚起了腦袋，諾西西感覺自己小鼻子似乎有伸長的趨勢。

「那後來出現的金光是怎麼回事呢？」普卡卡舉著小手忐忐忑忑發問。他是光系小精靈，性格很是靦腆，見眾小精靈的目光匯聚到他身上，小臉紅的可以滴出水來。

長老贊道，「普卡卡的問題問的很好。」

「其實那代表了光屬性。」

「哇！」幾名光系小精靈拉著手歡呼。

「呵呵，不過那光屬性暗藏在暗黑屬性之下，雖然強大，但不是那麼簡單可以顯現出來的。」

「所以灰身上雖然光屬性也有，親和力也很高，但不一定能夠使用。」

「沒關係，我們會慢慢教她的。」普卡卡紅撲撲的臉蛋看上去像個紅蘋果，惹人垂涎欲滴。

巴達達還在好奇詢問，「但是這還是說明不了灰感覺不到風系元素的問題啊。」

長老在巴達達腦袋上敲了一下，看他故意裝作淚汪汪的模樣，又嚴肅不起來，捋了捋鬍子，道，「人類不比我們小精靈，最先能感覺到的都是和她親和力最高的元素。」

「灰明明暗黑元素親和力最高，你卻讓她去感受很難感應到的風系元素，不是強人所難么？」

「而且你們可有好好教授過她的什麼叫做冥想？」

「我看她不過是閉著眼睛集中精神思考元素是什麼而已！」

眾小精靈在受教的同時，不忘詢問，「長老你是怎麼知道的？」

「啊！難道你一直在偷看我們？」

長老捋著鬍子的手忽然停住，繼而惱羞成怒，吹鬍子瞪眼道，「開什麼玩笑，我堂堂一長老為什麼要去偷看你們小輩，這裡方圓幾十里，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粉晶晶貼著灰的耳朵，嘻嘻告密道，「長老才不老呢，不過比我們多了幾對羽翼罷了，平常藏著我們看不見而已。」

「他自以為我們不知道，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他下巴上的鬍子是假的了！」

「假的？」

「嗯，那鬍子是用絨花的花絨放在荊棘葉的汁水裡浸泡做成的。」

「大家都知道呢！」

長老一番教導過後，灰再次進入冥想。

她總算知道粉晶晶他們口中的冥想是怎麼回事，讓自己大腦保持空明，什麼都不想，讓所有雜念遠離，用全身的感官去感受世界。

長老這樣一解釋，她便立刻明白了。

保持大腦空白要不了她多少時間，事實上他們在接受訓練的時候都被要求摒除雜念，讓每一招，每一式都成為自己的身體本能。

沉浸入一片黑暗的時間，灰什麼都沒有去想，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回蕩在她自己的耳邊。

世界從一片黑暗逐漸慢慢明亮，模糊之間，灰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活動的光點，但像隔著一層厚紗，看不清其中面貌。

守在灰身邊的小精靈們已經瞠目結舌，在灰進入冥想后沒多久，只見她身周所有元素以一種爭先恐後、你爭我搶的恐怖速度衝進她的身體。

在小精靈們的心眼中，灰就像是一座閃著七彩光芒的高塔，各種顏色的光點密密麻麻布滿了她整個身體。

太過耀眼，粉晶晶不得不閉上心靈，不再用心眼去看。

長老拉著自己鬍子，似也沒料到這樣的情形，仔細觀察，卻看那些各色光芒的點都只是聲勢浩大，進入灰身體的光點，除了暗黑元素以外，其他元素都或多或少被彈了出來，特別是對火元素和土元素來說，一千個元素點進入灰的身體，只會留下一到兩個元素點。

看來灰真的和暗黑元素非常契合，只是和暗黑元素親近的人類，必定都是受過巨大磨難，或者心有怪癖，比如熱愛死亡、喜愛破壞、又或者愛好戰爭等等。

有些人是因為變故，身上發生了變化，才會變成暗黑屬性，比如在母親肚子里受到負面元素影響的嬰孩，比如用特殊儀式或者道具改變了自身屬性的人，比如和高級暗黑屬性的魔獸等簽訂了契約；而有些人是天生喜歡破壞、殺人、生性殘暴、才會在成長之中慢慢顯露出暗黑屬性；而有些人則是遭遇重大變故，比如家人被殺、慘遭橫禍之類，才會在極度悲傷、憤怒又或者感慨的極限下，轉(/class12/1.html變。

灰，她又屬於哪一者呢？聽世界樹的意思，她似乎曾經過的非常辛苦，連心靈都是緊閉著的，對人更是總有一絲提防之心。

長老搖頭，看向灰的眼神不由的柔和了幾分。

灰醒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陽光收斂，橘黃色的黃昏映照著整片森林。

不遠處樹葉上，粉晶晶正在午睡，灰注意到，她穿的粉紅小衣正是昨天那件，想來她在這裡守了一夜。這個認識不由得讓她摸了摸胸口，覺得那裡暖呼呼的。

「啊！你醒了？」

諾西西的呼喚讓粉晶晶清醒過來，隨即是一陣細細小小的聲音，無數小精靈從樹叢里飛出，原來不僅粉晶晶，他們也都一直在這裡陪著灰冥想。

「啊，灰灰！」粉晶晶第一時間撲到了灰的臉上，又緊張的圍著她飛來飛去，「沒有受傷吧？」

「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我沒事。」

「真的？」

「真的。」

粉晶晶舒了口氣，小精靈們也都一副放心了的表情，讓灰眯起了眼睛，不知怎麼的，胸口暖乎的更厲害了。

「灰，灰，你會不會魔法啦？」甜蜜蜜從小精靈的包圍圈中擠了出來，舉著手問道。

灰點頭，在手心裡聚集起了暗黑元素，小精靈們紛紛恭喜。

「我去拿花蜜酒！」

「我去取小餅乾！」

「我去喊長老！」

「我們去布置會場！」

小精靈們七嘴八舌，興奮的嘰嘰喳喳，非要給灰辦個慶祝的宴會不可。

夜晚，在朦朧的月色中，小精靈們唱啊跳啊，小小的魔法彈升上天空，化作無數綻開的煙火。

粉晶晶貼著灰的脖子，小臉上是多喝了花蜜酒後的紅暈，醉了，卻依然甜甜的笑著，拉扯著灰的髮絲，不斷重複著表達快樂。

世界樹的紙條上站滿了無數小精靈，隨著世界樹樂呵呵的搖晃，齊聲唱著讚美的歌曲。

森林水潭邊，魚寶寶側著腦袋努力想要聽清小精靈們的歌唱，遠遠的，卻只能看見一片色彩鮮明的光亮，不由心生嚮往。

冷不防，一根如同厚厚的飄帶般的透明物體往岸上一帶，把小精靈們送給魚寶寶的花蜜酒全拉了下去，頓時引起魚寶寶的憤慨，投入和水葵爭奪花蜜酒的戰鬥中去。

月色依然朦朧，卻多了几絲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在無數小精靈們的喧鬧中，灰卻靜靜閉上了眼睛，思緒遠去。

她想，她或許，也許，是喜歡上了這些可愛又純真的小精靈們吧。

否則，她的胸口為什麼會如此熾烈的燃燒，為什麼她會不自覺翹起嘴角，為什麼她的心會變得柔軟？

只是…當這些熱情、善良、又無比惹人愛憐的小東西們，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后，是不是會依然對她如此？

灰的心裡，第一次產生了惶恐，害怕的情緒。

看向圓月，她知道，她是真的接受了這些小東西，才會害怕他們是不是會和曾經的茉莉一般，在得知她雙手沾滿鮮血后，離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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