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那晚之後,兩人感情溫度直線上升,而為了把握住自己的幸福,慕真衣一再為他改變自己。
知道法蘭不喜歡她隱瞞與他交往的事,她就慢慢放開自己的心房,不再在意與他正式同居后,會有的閑言閑語。
她努力適應外人看她的眼光,也與他一同出席公開場合,她坦然面對自己對法蘭的感情。
因為,只要他開心、滿意,只要他永遠都伴在她身邊,疼她、憐她,那就算他從未提起兩人的未來,她也無所謂了。
真衣的改變,教鐵法蘭感到相當滿意。
所以,他雖然不喜歡其他男人看真衣的眼神,卻也驕傲的想讓所有男人都知道真衣是他的女人。為此,他經常帶她出入一些高級宴會場所。
然而,見兩人一再出雙入對,一直賴在法蘭仕家不走的薇絲泰勒,感到好眼紅又好生氣。
但是雖然眼紅、雖然生氣,她仍然很冷靜的等待著機會,等待一個可以一次就剷除掉慕真衣的絕佳機會。
而這一天,她確定機會找上門了——
因為法蘭出門上班,中午時間一直只有薇絲與真衣在飯廳里吃飯。
這天飯後,薇絲照例碗筷一放,就要離開飯廳,而真衣也一如往常,幫忙收拾餐桌。
突然,廚娘端著一碗熱湯,笑咪咪走到真衣身邊。
「我都吃飽了,你才又端湯上來,你是怎麼做事的呀?」薇絲斥道。
「對不起,這碗湯不是你可以喝的,因為這是我們表少爺剛才特地打電話回來,要我煮給真衣喝的『愛心湯』,所以沒你的份。」廚娘白眼回她。
「他……」薇絲一聽,臉色變得更難看。
不理驕縱又常給他們臉色看的薇絲,廚娘轉身對真衣露出慈笑。
「這真的是法蘭他……」真衣羞澀微笑。
「對啊,表少爺說你最近食慾不太好,交代我替你補身子,所以,我就先把晚餐要用的鮮魚拿來煮湯給你喝。」
「那晚餐怎麼辦?」
「哪有怎麼辦?難道,你擔心大家沒魚吃啊?真是個笨丫頭。」廚娘直笑,「你快趁熱喝吧,這餐桌我來收拾就好。」
「嗯,謝謝你。」端過代表著法蘭心意的熱湯,真衣甜蜜的笑著。
廚娘快手快腳收拾完餐桌,轉身進廚房洗碗盤。
緊捧著泛著熱氣的魚湯,帶著幸福的微笑,慕真衣緩緩將滿載關懷之情、疼惜之意的湯碗端高。
她想慢慢品嘗他的心意,甜蜜自己的心。
但,才捧高湯碗,聞到一股鮮魚湯味,一陣嘔心即衝上她的喉,教她臉色頓轉蒼白。
急放下手中碗,真衣緊搗住想嘔吐的嘴,乾嘔了起來。
哼,吐死你最好!才轉身走的薇絲,噁心詛咒著。
頓地,似想到了什麼,前腳才離開飯廳的薇絲,止住腳步,碧眼一瞠。
這時,一早就被法蘭抓公差的亨利,一回到家,就餓得直往飯廳沖。閃過擋在飯廳口的薇絲,他想找廚娘拿午飯、點心吃。
「真衣,你怎麼了?」他看到虛軟倒坐在餐椅里的真衣。
「沒、沒事。」嘔心感褪去,她無力搖搖手。
「咦,這碗魚湯怎麼放在這裡沒人喝?」看到桌上的熱湯,亨利湊近聞了一下,「嗯,這味道聞起來挺鮮美的,真衣,你不喝嗎?」
無法說話,她搖搖頭。
「那我喝了喔,免得被那個女人糟蹋、浪費。」沒再多說話,亨利一口就喝光它,還剔掉魚刺,吃光魚肉。
「嗯,真好喝。」放下只剩魚骨頭的湯碗,亨利呼出一口氣看她,「真衣,那是你們今天的午餐嗎?」
「不是,魚湯是法蘭請廚娘替我煮的。」精神好許多的真衣,微笑著。
「呃?那是表少爺要給你喝的魚湯!?」亨利一呆,臉色一白,一把猛抓過湯碗,就想吐出一碗湯還給她。
「亨利,你在做什麼?不舒服嗎?」真衣關心問著。
「不舒服算什麼?這次我是死定了啦!」嘔不出鮮魚湯,他哀號著。
「為什麼?」她愣眼問。
「為什麼?因為你啦!」他好哀怨。
「我?我不懂。」
「你當然不懂,被整的人又不是你。」他居然為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真衣而被表少爺惡整啦!嗚,好冤哪。
「你說嘛,你不說我怎麼會懂呢?」
「好啦,就說給你知道。」見四下沒人,亨利訴苦道:「就表少爺為了我跟你混太熟的事,一直找機會整我,還故意派我做苦工。現在,如果讓他知道我喝了他要給你的魚湯……我會很慘的!」
「不會的啦,法蘭他人很好的。」真衣聽了,不禁直笑。
「好?好個大頭啦!那是你還沒看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很可怕的!」
「你別這樣緊張嘛,那魚湯就當是我幫你補身子好了,我不說,你也不說,這樣可以嗎?」真衣笑著安撫他。
亨利想了想,點點頭,認為辦法可行。
突然,他雙眼一瞪,看她。
「對了,魚湯既然是表少爺要你喝的,你為什麼不喝?如果你喝了,我就沒得喝,這樣,我現在根本就不必害怕表少爺會整我……」好鬱卒。
「因為那個味道讓我想吐,所以……對不起喔。」她抱歉一笑。
「想吐?」亨利瞅著她直看,懷疑著,「真衣,你是不是懷孕了?」
「嗯,算算時間就快三個月了。」想到肚裡的寶寶,真衣開心笑著。
一旁還在偷聽兩人談話的薇絲,聽到真衣肯定的回答,恨咬住唇。
她竟然真的懷孕了!心中猜測被印證,薇絲是又急又恨。
再這樣下去,她要的鐵二少夫人的寶座,一定會被慕真衣搶走的!
現在她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薇絲眯著碧眸,轉著腦子。
「真的嗎!?恭喜、恭喜!」就像是自己要當爸爸一樣,亨利興奮的張開手臂抱住她,高興的大叫著。
「謝謝。」真衣笑開顏。
「表少爺他一定很高興吧?他是不是……真衣,你幹嘛傻傻的?」
「糟了,我忘記要告訴他了!」她雙手搗住臉,哀叫著,「我本來要第一個告訴他的,可是……我忘記了。」
「你還沒告訴表少爺!?那……那我應該不是第—個知道的人吧?」亨利小心試探,心中暗自祈禱。
「你是啊。」她苦笑著。
「啊,我的天!真衣,我這次真的會被你害死了!」亨利想撞牆。
雖然知道真衣懷孕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是當爸爸的人都還不知道,他這個外人卻先知道,而且還是第一個?這下……真的慘了。
「這樣好了,你千萬不要讓表少爺知道我知道懷孕的事,就讓他以為他是第一個知道的好了。」為避開麻煩,亨利出餿主意。
「這樣好嗎?」真衣覺得有些不妥。
「拜託!魚湯都在騙了,再騙他一次有什麼關係?」
「可是……」
「好了啦,事情就這樣說定,免得表少爺知道后,又故意整我,又派我做苦工,做苦工很苦的耶!」
「好吧。」不希望亨利再為自己的事被法蘭整,真衣只好點頭答應。
「那你要儘快把懷孕的事,告訴表少爺,千萬不要又忘記了。」
「嗯,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
「還要等?你不會打電話,還是到公司去找他喔?」很笨耶。
「可是,他最近公司好像很忙,我去可能會吵到他……」她想著,「還是等他回來,我再當面告訴他好了。」
都已經遲了這麼久,沒差這幾個小時的。想了一會,真衣輕笑了下。
看見她的笑,躲在一旁偷聽的薇絲,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是,她笑得紅唇惡揚,還滿眼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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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短的時間裡,薇絲利用偷聽到的訊息,擬出一個幾近完美的計畫。
薇絲知道在法蘭下班回來之前,她有整整五個鐘頭的時間,可以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她外出兩個鐘頭,一回來就躲進自己的房間里,一直到六點十五分才走出房間,四處找真衣。
「真衣,你又來幫迪尼顧花房了。」她在花房裡找到真衣。
「嗯,迪尼請假時,一直很擔心他的花房會沒人照料,所以有空時,我都會過來看看。」回身看到她,真衣客氣回應著。
「你對他們真好,難怪,他們一群人都比較喜歡你。」走到真衣身邊,薇絲從右口袋掏出一顆糖果,拆開包裝紙,塞進嘴巴含,含糊的說著。
「對了,你要不要吃?」含著糖果,薇絲眯著笑眼,從左邊口袋掏出兩顆遞到真衣面前,「我看大家都在吃,就買了幾顆,你也吃嘛。」
「嗯,謝謝。」她的示好與笑容,教真衣不好意思拒絕,因此伸手收下。
看真衣拆開包裝紙,將糖果含入口中,一抹詭笑揚上薇絲的嘴角。
「我記得上次,我就是因為吃這種糖果被噎到,還被法蘭凶了好幾天。」想起以前的事,真衣吐了舌。
「對啊,我也記得。」可惜你們後來又合好了,「你就不知道,那天我為了替你去跟法蘭先生求情,有多冒險。」
藏住眼底的惡意,薇絲一邊繼續與她閑聊,一邊注意著真衣的反應。
「謝謝你,我知道……」話還沒說完,真衣感覺有些不適,「薇絲,我頭有點暈……你幫我……」
扶住花架,真衣想撐住自己,但她全身一軟,撲倒花架,倒地,咚。
無力抗拒迷劑的藥效,慕真衣意識逐漸模糊,她想向薇絲求助。
「薇……絲……我……」她舉起無力的手。
「你?這次,你死定了!」因為,她給真衣的糖果,是已經浸泡過三小時無色、無味的迷藥,又重新紮回精巧包裝紙的毒糖果。
那盈滿惡意的宣告,教真衣掙扎著想保持清醒。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張著漸漸失去焦距的瞳眸,望著蹲在身邊,正對她笑出一抹陰險奸詐的薇絲,真衣清楚知道……她真的被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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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前庭等候的薇絲,遠遠看到鐵法蘭座車出現,是既緊張又興奮。
房車煞住,身穿黑色改良式西服的鐵法蘭,一身優雅地跨出房車。
「法蘭先生,你回來了。」薇絲帶著甜得膩死人的微笑走近他。
沒理會她,鐵法蘭步上台階,跨進大門,穿過玄關,環看明亮的大廳。
沒看到應該看到的人,法蘭轉身快步上樓,到客房找人。
「真衣?」收拾得十分乾淨整齊的客房裡,沒有她的身影。
真是的,跑哪去了?
走出客房,鐵法蘭俯看正穿過樓下大廳的薇絲與幾名仆佣。
「有看到真衣嗎?」
抬頭看他,大家齊搖頭,但就薇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皺擰劍眉,他步下樓,手一揮,遣退了仆佣,留下薇絲。這女人今天的樣子有些奇怪,教他不得不防。
「真衣呢?」
「她……」
「說。」
「我、我不知道!」故作心虛狀,薇絲猛搖著頭。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她的表情教他起疑。
「我……對不起,我不能說!」堅決的,她搖著頭。
「不能說?」
「真衣應該等一下就會出現,你、你再等一下就好。」
「等一下?為什麼?」
「請你不要問我,我真的不能說!」做出天人交戰的痛苦表情,薇絲表情好激動,「真衣是我的好姊妹,我絕不能害她!」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隱晦不明的態度,惹毛了他。
「我什麼都沒說!我相信真衣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那種對不起你的事,她……啊!」
眨動碧色瞳眸,她表演著因不小心泄露姊妹秘密,而驚恐掩嘴的表情。
「你說她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他低沉磁嗓倏冷。
「她……她……」低下頭,她顫抖著。
「不要再在那裡她個不停!」他冷眯黑眸,「你最好把事情說清楚,也不要隨便造謠,否則,我會打爛你的嘴。」那是恐嚇。
他從不打女人,但是,他不介意動手教訓膽敢破壞真衣名譽的壞女人!
乍見他眼底狠意,薇絲心一駭,但為了她鐵二少夫人的寶座,她決定繼續原有計畫,剷除慕真衣!
「我、我從不隨便造謠的,而且,我說的也一向都是事實,可是你從來不信,因為你是那麼的疼惜真衣……既然這樣,我又何必當壞人呢?」
悄悄痛擰大腿,她淚光閃閃,說得委屈。
但,身處瞬息萬變的商場,接觸過無數心懷鬼胎投機分子的鐵法蘭,哪裡會聽不出她話中暗指他因為寵愛真衣,而看不清楚事情真相。
「你!?」鐵法蘭臉色難看,「我只相信事實!」
「真的是這樣嗎?那如果我說真衣一直背著你跟亨利來往,你信嗎?」
怒瞠黑眸,鐵法蘭倏抬手,就要朝她摑出狠厲的一掌——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薇絲駭瞠碧瞳,掩頰尖叫,「我剛剛還看到她跑去找亨利了!」
「你說什麼!?」霎間,俊顏變色,狂火亂竄。鐵法蘭怒手揪住她。
「你、你……」瞠大驚恐碧眸,薇絲全身顫抖,但卻又難掩興奮之感。
他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就跟上次動手拆她家時一樣的可怕。
但是,這樣的他好Man、好有氣勢,也好迷人。
她一定要把他搶回來,一定要!她相信唯有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她,才配得起像他這樣俊美、厲害又強勢的鐵家男人!
「請、請你放開我……」低下頭,她隱藏亢奮的情緒。
砰!一記力道,將薇絲推撞上沙發。
「說,你到底知道哪些事!?」
悄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薇絲知道自己不能浪費太多時間。
「別的不說,就說我今天中午在飯廳里,意外看見、聽見的事……」抬眼瞄向鐵法蘭倍顯陰沉的邪眸,薇絲抖了下,急低下頭,快速的說著。
忍住心中怒火,鐵法蘭冷靜的聽著。
因為,他要知道薇絲到底能說出多少不實謊言,毀謗真衣的清白,破壞真衣與他的感情。
然,聽著一再自薇絲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鐵法蘭眸光越見森冷。
因為她講述魚湯及懷孕的事件,都太過容易查證,若不是事實,她不可能說得如此肯定。
但,若是事實,那……緊握著青筋盡現的雙拳,鐵法蘭臉頰抽搐。
「我本來也不相信真衣她真的會背叛你的感情,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剛、剛才……我親眼看見她走進亨利的房間,而幾分鐘后,亨利也……」
「夠了!」他厲言遏止她未出口的話。
「法蘭先生!?」
「我說夠了,你是沒聽到嗎!?我鄭重警告你,不準跟其他人提起這些事,否則,我會讓你永遠消失!」
狠話一撂,鐵法蘭倏旋過身,疾步走出大廳。
沿著大宅,他穿過花園小徑,疾步行往位在大宅後方的男性員工宿舍。
不會的!真衣不可能背叛他,也絕不可能那樣對他。
他一定要相信真衣的清白,因為,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切全部都是薇絲看錯、聽錯的關係……站在宿舍門前,鐵法蘭強行穩住激動的情緒。
但,才推開宿舍的大門,看著一臉緊張、站在一扇房門前的亨利,他便心緒紊亂,雙拳緊握。
他步進大門,走向亨利。
「表、表少爺!」愕見鐵法蘭出現,亨利臉色慘白。
「有人在裡面?」他眼色冰冷。
「沒、沒有人!」直覺反應,亨利急聲否認。
「沒有人?」太過急切的否認,教鐵法蘭臉色倏冷,「滾!」
憤手推開擋路的亨利,法蘭用力推開房門,砰!
門才開,他全身血液驟然凍結。
駭視房裡正彎身揀拾散落一地衣物,而全身幾近赤裸,僅以一條被巾遮身的慕真衣,鐵法蘭表情驚愕而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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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開門聲,早已一臉驚惶的慕真衣,更見緊張地揪住圈圍於胸前的白色被巾,遮住一身的赤裸,發出尖聲驚叫——
「啊!亨利,我還沒……」抬頭看去,愕見僵立門口的鐵法蘭,真衣驚啟紅唇,駭聲呼喊:「法蘭!?」
忍住親眼所見的難堪,鐵法蘭恨眼一凜,疾步上前,揀起她還來不及拾起穿上的連身裙。
緊掐著手中連身裙,他憤怒至極、用力地將它甩上她的臉,啪!
眨動驚愕黑瞳,接住差點落地的衣物,她眼眶一熱。
「立刻給我穿上!」
「法蘭,這是誤會,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她想解釋。
「穿上!」
突然的一句厲吼,嚇得慕真衣瞳孔一縮,雙肩一顫。
緊咬著唇,強忍著淚水,慕真衣雙手顫抖,以他為屏風,背過身子解開身上的被巾,當著他的面快速將才剛全揀齊的衣物全部穿上身。
拉起連身裙的身側隱型拉鏈,真衣轉過身,揚起蒼白容顏看他。
她想告訴他,她被薇絲陷害了。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明一切,鐵法蘭已一把抓住她仍不斷顫抖的手,將她強行拖出亨利的房間。
「現在,給我一如平常的走出去,回你的房間!」他直指宿舍大門。
「法蘭……」她淚水盈眶。
她凝眶的淚水,狠狠揪疼了他的心,但,再疼,再痛,也不及他此刻心中對她無情背叛的恨!
「不準哭!」他怒聲爆吼,她雙肩再顫。
怕自己真會哭出聲音,真衣緊抿微顫的唇,急低下頭,抹去噙眶的淚。
「還有,在我還沒過去找你之前,不準跟任何人談話,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
「聽見了,就馬上給我滾回去!」
強忍住心中對她的恨意與怒意,鐵法蘭眸光冰寒,冷視她輕顫背影,消失在宿舍大門之後。
轉過身,他怒瞪上下牙齒不斷打顫的亨利。
「表、表……表少爺,我跟真衣是清、清白的,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清白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里?」他怒極反笑。
「對,就是這樣沒錯!」亨利猛點頭,「所以,請你高抬貴手,千萬別動手,拜託、拜託!」他情願做苦工,也不要被他揍。
「可以,只要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不動手。」他願意忍住一切怒火,換取他誠實的回答。
「是!你放心,我一定實話實說,不會騙你的!」
事關真衣的清白,還有他自己的人格,他再有膽子也不敢說謊。
「很好,那我問你,中午的魚湯,是不是你喝的?」
亨利傻住。表少爺怎麼會知道他偷喝湯的事?
真衣說的?不可能,她剛剛才被趕回去,還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那就是……薇絲那個壞女人!?
想起中午時刻,差點在飯廳口撞到的薇絲,亨利瞪大眼,慘!
「我在問你話!」
「是!」亨利忙應聲,點頭,「是我喝的。」
他冷顏微僵。
「因為她認為我在找你麻煩,所以,幫你補身子?是或不是?」
「這個……」原想詳加解釋的亨利,被他厲眼一瞪,急點頭,「是!」
「她還把懷孕的事告訴你?」
「是!」
聽著一再被亨利印證的肯定答案,看著他誠惶誠恐的表情,鐵法蘭痛苦緊閉憤怨的雙眼。
她、她怎能……怎能如此對他!?
他是這樣的疼她、寵她,還將她視為他未來人生的親密伴侶,打算下星期就帶她回台灣見家人,想與她定下來,與她共度一生的時候……她竟以這樣的背叛,來回報他的感情!?
他從不願相信薇絲的話,從不願相信真衣的背叛,但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教他如何視而不見!?
他該拿她如何?是原諒她,當一切未曾發生?還是就此趕走她,要她永遠、永遠滾出他的世界!?
無法做出最終決定,鐵法蘭心緒紊亂而痛苦。
「表……表少爺?」
鐵法蘭驀張黑眸,恨視情敵。
在還沒對真衣做出最後處置決定之前,他是會讓她暫時留下。
但是,亨利絕留不得!
他絕不容許再有一次意外發生,也絕不給真衣第二次背叛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