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4 她的幸福，有他守候

來人給鳳秋旭行禮之後，道，「門主，一切已經準備妥當，請您指示。」

「讓他們再開心玩一天，明日再看看。」鳳秋旭低沉了聲音，道。

「是。」來人應下，然後退了下去。

鳳秋旭眸色微斂，他慢慢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輪椅，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方雀。」

「二少爺。」方雀從外面進來，然後恭敬給他行禮。

為方便鳳秋旭坐在輪椅上也能夠行走，他親自在自己所培養的人當中選了一名男子，名為方雀。其人力大無窮，而且誓死效忠鳳秋旭，故，現如今都是他一直照顧著鳳秋旭。

「我想出去走走。」鳳秋旭道，「我聽聞四妹她在這江南水鄉開了一個無憂堂，就走走看看。」

「二少爺，您剛剛不是吩咐，不要打擾他們？明日再……屬下明白！」方雀說著說著看到鳳秋旭掃向他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趕緊行禮。

鳳秋旭擺了擺手。

方雀立即推著鳳秋旭的輪椅往外面走去。

……

無憂堂。

鳳無憂正在努力給那些前來求診的百姓診斷，而鬼隱也在一邊幫忙診斷。這些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也有好些的小孩子發燒發熱，所以又好一陣的忙。

端木煌不厭其煩地幫忙收拾藥材，每一次無不是看著鳳無憂，擔心她累著。

早在日中的時候，自己想著要讓她休息一下，可鳳無憂說什麼都要來這無憂堂看看，一看就坐下來看診了，端木煌也沒轍，只好跟著幫忙。

端木煌看了一眼秦翎，「秦翎。」

「是。」秦翎趕緊來代替端木煌打包藥材的角色。

端木煌給鳳無憂倒了一杯茶，然後趕緊到了她的身邊，「阿九，渴不渴？要不要喝杯茶？」

鳳無憂看著面前的這百姓，道，「您這幾天傷口有些感染，就不要多走動了，好好歇著，我給你開一些葯，稍後您就記得弄來吃。切記不要在沾水了，不然，你這感染的手就沒法子再要了。」

「謝謝大夫。」那百姓趕緊拱手，看著鳳無憂開藥方，鳳無憂寫完了那藥方之後，遞給了他，那百姓接著趕緊道謝去了秦翎那邊拿葯。

端木煌知道她忙，但自己實在是擔心她的身子，她勞累的時候，自己感覺比她更加苦。再者，如果這般下去，她又這麼勞累，哪裡有什麼精力給他生孩子？

嗯，這是自己的一點小小的私心。看來還得要找一些坐堂大夫才行，或者考慮一下讓鬼隱收幾個徒弟。

鳳無憂看了他一眼，「阿六？」

「累不累，先喝一口茶潤潤喉嚨好不好？」端木煌說道，然後端上手中的茶。

鳳無憂接過來趕緊喝了，端木煌已經伸出手來示意她將碗放到他手裡。

鳳無憂沖著端木煌笑了笑，他是個很貼心的人。

端木煌將碗端過來之後，然後點了點頭，「你先忙，我就在邊上看著你幫著你。」

「嗯。」鳳無憂點頭，趕緊又給那些百姓看診。

端木煌看著她，然後又看著她寫藥方又說話的，不禁道，「阿九，不如我幫你寫藥方，如何？」反正這些藥方都是公開的，鳳無憂她也沒有說過要保密，所以這會兒她若是說，然後自己寫那藥方，那，自己不但可以就在她身邊坐著，而且可以隨時看著她，可以隨時幫助她。

鳳無憂微微想了想，「這樣真的好嗎？」

「我想幫你，阿九你太累了。而且我之前替你已經收拾了很多的藥材，針對一些藥方，我都能夠背出來，你說了診斷之後，我大概都能夠想到那些藥方是如何了，如果有特殊情況，你就告訴我，如何？」

鳳無憂聽著有些遲疑，這般的不會阻礙他么？他有時候不是要去處理一些事情的嗎？雖然山高皇帝遠，可是，端木空桓那小子並沒有讓他多空閑，這一點，自己是知道的。

「不要遲疑，就這樣說定了。」端木煌說著已經去拿了筆墨紙硯，而且還端來了凳子。

沒兩三下，端木煌就已經坐在鳳無憂的身邊，鋪好宣紙，就等下筆。

鳳無憂看著他，嘴角一笑，「阿六對我真好。」他真的很會疼惜自己，自己嫁給他，肯定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我不對自家的娘子好，對誰好？」端木煌嘿嘿地傻笑了一下，然後看向那些求診的百姓，「阿九，看診吧，看完之後，我們回府。」

「好。」鳳無憂應了，趕緊看診。

端木煌果真聽著她看診之後，便寫出了藥方，而且還簡單地給鳳無憂過目或者是直接念給她聽，遂鳳無憂的工作輕鬆了不少。

端木煌不懂得的事情，也會跟鳳無憂說，如此一來，兩人看診都變得萬分開心，那等候求診的，或者是正在求診的，看到他們小兩口如此恩愛又默契，又互相幫忙，都紛紛不禁祝賀，或者是感謝他們。

端木煌由此也變得很開朗，臉上都帶著笑容，而看向鳳無憂，眸光無不溫柔。

端木煌看鳳無憂額上有些汗來不及去擦，遂掏出絲帕來，然後認真給鳳無憂擦了擦那汗水。

鳳無憂始料不及，遂羞怯一聲，「阿六，別，很多人看著呢！」

「阿九累了，為夫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端木煌說著給她擦完汗水之後，趕緊又拿著筆墨來寫藥方。

此時，在那街道拐彎的地方，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遠遠看著那無憂堂內，也看到端木煌和鳳無憂兩人正在開心地坐診、開藥方。

鳳秋旭看著他們兩人，嘴角淡淡帶著一絲的笑容。

自己看到了，鳳無憂很幸福，端木煌也很懂得珍惜她。

這時候，他們似是說了一句什麼話，然後鳳無憂不禁親昵地當著眾人的面，輕輕地捏了一下端木煌那高梁鼻，端木煌卻是笑得跟個傻瓜沒什麼兩樣。

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神仙伴侶。

鳳秋旭嘴角淡淡一笑，他看了一下周圍，擺了擺手。

「是。」方雀應下，然後推著鳳秋旭的輪椅往回走。

「方雀，小雲和岱兒，如何了？」鳳秋旭由方雀推著慢慢走，不禁問道。

「回稟二少爺，二少夫人和小小少爺在府上很好。小小少爺很聰慧，老爺時常誇讚他。二少夫人也很經常教導小小少爺，小小少爺學習進步很大。」

「如此便好。」鳳秋旭嘴角淡淡一笑，他看了一下天際，「你捎封信回府，說我想他們。不久之後，我便回府。」

「是，二少爺。」方雀立即行禮。

自己的確想他們了，自己有時候感覺，自己就只剩下他們母子兩人。

自己想著要抓住很多很多，可是終究還是抓不住。

還好，上天憐憫自己，沒讓雲如煙離開自己，也賜給了自己一個健朗又聰慧的兒子鳳岱。

如果往後的事情再簡單一些，那就更好了。

……

看診完畢的時候，已經是落日。

鳳無憂伸了伸懶腰，感覺酸痛無比，可是下一秒，自己感覺到有一雙大手在給自己輕輕捏著筋骨，給自己放鬆。

鳳無憂立即回頭去看，「阿六，你不累？」

「我不累，你累。」端木煌道，「我給你好好放鬆放鬆，稍後我們再慢慢散步回府，如何？」

「好。」鳳無憂點了點頭。

端木煌立即溫柔給她放鬆。

鳳無憂被他那手法弄得有些困，遂靠在他的身上睡過去了。

端木煌看著鳳無憂那有些疲倦的容顏，有些嘆氣，笑著輕輕將她抱起。

可是這一被端木煌觸碰，鳳無憂倒是醒來。

「我吵醒你了。」端木煌說的正是肯定句。

「我沒有多睡，何況，你說了要一起散步回府的，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鳳無憂笑道。

「好，那收拾一下，我們就回府。」端木煌笑道。

鳳無憂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嘴角滿是幸福的笑容。

不一會兒，端木煌與鳳無憂一同牽著手，然後慢慢地往府上走去。

那府上，叫做六九府，非常古怪的名字，可是卻萬分符合鳳無憂和端木煌兩個人。

端木煌牽著鳳無憂的手，慢慢地走在這街道上。

天邊仍有落日餘暉，一大片的霞紅，照射著這天際有些暖。

鳳無憂也沒有多注意這些風景，而今與端木煌慢慢走，倒是能夠東張西望，遂，看到了這邊景色，那邊景色。

「阿六，落日好美，晚霞好美。」鳳無憂指了指那天邊，笑著對端木煌道。

端木煌嘴角一笑，「是不是想去哪裡看看？」

「嗯。」鳳無憂點頭。

「帶你登上高樓看這落日，看完之後，我背你回府！」端木煌眸色暖暖。

「嗯。」鳳無憂立即點頭應下，他對自己就是好！

端木煌牽著鳳無憂的手，「來，這邊。」

很快，鳳無憂就被他帶到了一處高樓當中，他擔心她走路太累，遂，直接在登上頂樓的時候，抱著她走。

而今，就到了這樓頂上。

端木煌放下鳳無憂來，牽著鳳無憂的手一同走了出來一點點，然後一同看向外面的天際，也看下面的一切風景。

宛若整個世界都已經納入了自己的眼界當中，這天地間的美好，快樂，全都進了自己跟他的眼底。

鳳無憂轉眸看著他，「阿六，這裡很高，很美。」

「江南多煙雨，多河流，多綠色風景，建築，甚至是風俗，都是別緻的。而這裡，是最高的一個點。我們站在這裡，可以將江南好風景全都看完。」端木煌說著上前，從背後擁著鳳無憂入懷，他抱著鳳無憂，輕吻了她的墨發一下，然後看向那遠處。

「我最希望的，是跟你一起白頭偕老，永不分離，我最想的，就是跟你一同攜手，看著天地萬物。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滿足。」端木煌輕輕在她耳邊說道。

鳳無憂微微閉上了眼睛，然後將頭靠在端木煌的胸膛前，「我只願與你生死不離。」

端木煌聽著嘴角一笑，擁著她，騰出一手指著那天際，「最後一道霞紅就要消失。在博朗汗國，那道霞紅，寓意是美好。與愛人一同看著那道霞紅消失，寓意他們永不分離，生，一同，死，亦是一同。」

鳳無憂聽著，嘴角一笑，轉頭看向他，「我與你一同看著那霞紅消失。」

「嗯。」端木煌點頭。

鳳無憂由他擁著，然後一同看那最後一道紅霞消失。

端木煌見那霞紅消失，便不禁扳轉了鳳無憂的身子，然後吻上她的紅唇。

鳳無憂整個力量都要靠在他身上了，可是他依舊不管，溫柔地吻著她。

小會兒之後，端木煌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幫著鳳無憂整理她那有些凌亂的衣服。鳳無憂氣息不是很順，眸色含羞，臉上更是有些紅暈。

端木煌笑了笑，然後在她面前蹲下，「來，阿九，我背你下樓。」

鳳無憂點了點頭，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趴在他的背上。

端木煌背著她然後往下樓下慢慢走去。

自己與她一同登樓，然後又一同下樓，這人生的美好，只有自己與她分享。

鳳無憂坐在端木煌的背上，看著兩邊那因為天色暗淡下來而慢慢點上的燭燈，也別有一番風味。

這江南的夜市也是極為熱鬧的，都還沒有完全天黑下來，很多地方開始點燈，然後又開始了夜市的買賣。

「餓不餓？」端木煌扭頭問鳳無憂，道。

「不太餓。」鳳無憂道，可是剛剛說完，肚子里便是一陣嘀咕抗議。

鳳無憂一時間臉上有些尷尬。

端木煌一笑，「我們去找點吃的，然後再回府。或者吃完了之後逛逛看看這夜市，也是極好的。」

「嗯。」鳳無憂點頭，自己可是很久很久沒有出來逛夜市了。

金城是國都，卻比較保守，夜晚，除了一些規定的地方有一些夜市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沒有的。而這江南不同，到底是個活力的江南小城。

端木煌背著鳳無憂買了一些小東西來吃，例如糖葫蘆，或者是一些街邊上小吃的，鳳無憂開心極了，彷彿就回到了現代的時候。

眼看著要到亥時了，端木煌才提議回府。

鳳無憂滿足又開心，宛若一個小孩子一般，就由端木煌背著回府。

回到府上的時候，鳳無憂已經安靜睡下了。

端木煌放著她到了美人榻上，然後讓銀奴弄了一些熱水來。

鳳無憂整個人軟綿綿的，基本上都不想睜開眼睛。

端木煌弄了一些熱水，坐在她身邊，輕輕地脫掉她的衣裳。

鳳無憂只感覺自己身上似是有些冷，便不禁縮了一下身子。

端木煌輕笑，眸色卻帶著一絲深沉，用熱水給她慢慢擦洗身子。

鳳無憂感覺到那觸覺，慢慢醒來，當對上他的眸的時候，鳳無憂驚了一下，「阿六？」

「你睡吧，不用管我，我給你擦洗一下，你會睡得安穩一些。」端木煌暖道，伸手撫了撫她的墨發，那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愛意。

鳳無憂看著他，然後不禁低頭看向自己，見自己還真是差不多被他脫完。

鳳無憂臉上微微帶羞，自己是跟他很親密，可是他竟然親密到主動幫自己擦身子。

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他怎麼就如此降低自己的身份來愛她呢？

都低到塵埃中去了，可他還感覺不夠，不夠。

鳳無憂心中一暖，然後掙紮起來，「我自己來吧！我知道阿六其實也累了。」

端木煌笑，「我精力很充沛，不信，你可以試試。」

「又來了。」鳳無憂嘀咕一聲，掀好了自己的衣裳，然後拿過他手中的熱絲巾。

端木煌就坐在那，看著她，也不避開，儼然當鳳無憂就是一件自己欣賞的藝術品，盯著，愛惜著。

鳳無憂簡單擦洗了一下之後，轉頭看向他，「你也去洗一洗吧？」

「嗯。」端木煌點頭，他抬眸看想她，笑了笑，然後離開。

鳳無憂重新躺在那美人榻上，閉上了眼睛。

端木煌沒一會兒沐浴之後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鳳無憂已經又在美人榻上睡著了。

真是累著她了。

端木煌笑了笑，抱著她進了內室里。

翌日清晨的時候，鳳無憂醒來，端木煌也還在。

「醒了？」端木煌見她睜開眸子，便輕聲道。

鳳無憂點了點頭。

「今日我暫時不能陪你，我有些事情要做。」端木煌湊上前來，掬起鳳無憂的一縷頭髮，然後放在他的唇邊一吻。

鳳無憂看著他，「是二哥來江南了是不是？你要去見他？」

「嗯。」端木煌點頭，嘴角淡淡一笑，「他來了，有著皇上的密令，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好。」鳳無憂點點頭，趕緊起身。

鳳無憂三兩下自己穿了衣裳之後，趕緊去拿端木煌的衣裳來，然後轉身就對著他，「阿六，我服侍你更衣。」

這傻丫頭。端木煌嘴角笑了笑，「阿九不用為我做這些事情。」

「我喜歡為你做這些事情。」鳳無憂說著趕緊上前，然後扶著他起身，一邊遞給他衣裳，然後服侍他穿上。

端木煌嘴角始終掛著笑容，他張開兩隻手臂，鳳無憂便將外袍披在他身上，然後給他繫上腰帶。

端木煌眸色溫和地看著面前這小女人忙上忙下，嘴角的弧度不斷擴大。

端木煌出府的時候，鳳無憂一直送他到了門口。

「等我。」端木煌撫了撫鳳無憂的臉，「今天就別去無憂堂了，我已經讓鬼隱請了一些大夫，無憂堂可以應付得來。我不在你身邊，我不想你受苦吃苦，所以，你今日就在府上歇著等我回來，好不好？」

鳳無憂微微想了想，迎上他的雙瞳，「嗯。」

端木煌聽著她應下，嘴角一笑。

鳳無憂看著他離開之後，便返回了院子里。自己可以偷得半日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自己或者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

例如，縫一件小孩子穿的衣裳，自己跟他肯定能夠生個孩子的！

端木煌出府之後，很快就到了一處酒樓當中。

剛剛進去，就已經有了小廝在等候，「這位爺，是來找鳳二少的吧？」

端木煌眸色微沉，掃了這小廝一眼。

這小廝立即一怔，趕緊低頭，「如果是，爺，這邊請。」

「帶路。」端木煌嘴裡吐出兩個字來。

那小廝立即彎腰趕緊帶路。

當推開那道門的時候，端木煌正看到一個身穿藏藍色長袍的男人呢坐在那輪椅上，背對著自己這門口，看著外面。

那小廝很會做的躬身退下。

端木煌眼神很快掃了一下周圍，然後抬步走了過去，「別來無恙。」

方雀見他們兩人已經在說話，便不再打擾，關上門，退下守在一邊。

鳳秋旭似是嘆了一口氣，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輪椅，面對著端木煌。

「王爺，好久不見。」鳳秋旭嘴角一笑，那俊臉有著說不出的溫潤。

端木煌嘴角揚起一分弧度，「說起來，還真是感謝當時你對阿九所做的幫助，不然，也許，她當真會從我身邊離開。」

鳳秋旭聽著眸神里閃過一絲的失落，下一瞬，笑道，「自是應該。無論如何，她是我最親的四妹，這無法改變。」

端木煌嘴角的弧度彎下，他三步並作兩步，就坐在那桌旁，「你這雙腿，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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