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同時發生的命案

聯合防護體聯盟路中心區的警署的署長斯科特正準備收隊，署里又接到一起報案，據報案人員反應，在離交通事故發生地五公里左右的一戶人家裡，發生了一起入室殺人案。留守警員立刻通知了出勤的署長，斯科特正因為已經到手的案件被上級搶走，心裡不大痛快，聽說又有案件，於是帶領屬下人員到達案發現場。

死者名叫安迪，女，20歲，未婚，三年前來這座城市工作，暫時租住這間房子。房東注意到每天早上八點準時上班的她今天破例沒有出門，而今天又確定不是休息日，心裡不放心，隨後發現她已經死在了她自己的床上，窗戶當時是開著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現場偵察，勞拉得出了如下結論：「死者胸部和陰部有嚴重的磨擦跡象，表明死者被殺前曾經與人發生性關係，在爭執的過程中抓破對方的身體。死者指甲縫隙中殘留的物質初步推斷是兇手的皮膚和血液殘留，現在已經連同精液樣本一起交付化驗室進行進一步檢測。致死的原因應該是呼吸道窒息，從死後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小時，也就是說，在早晨6：00左右被殺。」

斯科特用力地捶了一下牆，又是這該死的6：00，交通事故發生的時間也是6：00，究竟這個時刻是個什麼樣的大凶之時呢？

「目擊者呢？目擊者怎麼說？」斯科特問道。

目擊者是當時的一個老年晨練者，在晨光微露，星光依稀可辯的時候目擊了兇手逃出的整個過程。

「當時是早晨六點鐘左右，我慢跑經過這裡，忽然聽到六樓的窗戶被什麼東西撞開，抬頭看的時候，一個黃乎乎的東西從裡面跳出來，墜落了一段之後，我看見那個東西好像是一個人。那個人**著身體，全身什麼也沒有穿著，忽然他的背後出現一對翅膀，頓時就停止了下落的過程，隨後就飛走了。我估計他是藉助了某種飛行工具，否則單憑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在天上飛的。」

「**著身體？他身上什麼也沒有穿嗎？」

「對，當時天色已經可以看見東西了，所以我不會看錯的。」

斯科特看了看他的屬下說：「還愣著幹什麼呢？沒聽見說兇手是光著身子出去的？還不去找兇手的衣服！他總不會不穿衣服就出來作案吧？」

屬下人被訓斥幾句之後，立刻去尋找兇手的衣服。

「那個人出去之後，去了哪裡，你看清楚了嗎？」斯科特接著詢問。

老人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說道：「我記得他好像飛進了那邊那座大樓，之後就沒見他出來！」

老人所指的那座大樓，就是高七百米，兩百多層的科學院大樓。斯科特和勞拉對望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了驚異。

「要搜查科學院大樓，這必須得請示總部，我們沒有這樣的權力。總之今天的調查就到這裡為止，其他的回到署時再說！」

收拾完這裡的一切，帶上一切相關人員回署里。

宇宙生命署的辦公大樓里，此刻正籠罩在一片悲痛之中。本傑明之於宇宙生命署，正如同指路燈之於車輛，舵手之於輪船，有著指示方向的重要作用。如今一旦失去指路燈和舵手，車輛和輪船頓時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了。

由於案件的移交，所以跟死者本傑明有關的一切人員，都必須回到各自的所在，等候調查。庄按要求回到署里，他得負責向「天網」專案組提供最近一個時期本傑明的活動情況，另外得說出在案發時候的不在場證明和不可能犯罪的證明，雖然這聽起來非常荒謬。

已經從電視上看到本傑明死訊的雨蝶，悲痛欲絕，放下手中正在進行的研究工作，就沖向門口，她還想著第一時間見到本傑明的遺容。作為本傑明的女兒和最優秀的學生之一，雨蝶顯然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因為本傑明死得實在是太突兀了，而死因居然是那樣的。

「咚」地一聲，雨蝶一個沒注意撞在了一個**的身體上，抬頭一看，卻見到庄曉夢愣愣地站在門口，好像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似的。

「曉夢，你……你讓開！」雨蝶用力地推他，但沒有推動。

庄曉夢被雨蝶這用力一推，這才驚醒：「噢，走，回去吧，我有事跟你說！」

「你先讓開，我要去見老師，我剛才在電視上看到老師出車禍了！」雨蝶以為庄曉夢還不知道這回事。

「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你先不要激動，咱們回去慢慢說！」

「那老師那邊……」

「老師的遺體已經被送到警署，你恐怕暫時是看不到了。」

雨蝶猶如寒冷的冬天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整個人都怔在那裡。這個時候，從電視旁邊清醒過來的其他人，也都已經聚集到這裡，因為他們同樣想去看一看他們偉大的院長最後一面。但是聽到庄曉夢剛才的話，他們也知道暫時是不可能了。

回到自己的研究室里，雨蝶還是沒有還過神來，庄曉夢也沒有深勸，因為他發現無論是什麼樣的言語，也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剛剛回到署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斯科特又接到一起報案，距離交通事故發生地不足1000米的新市區北街003號的一座居民宅里，發現了一具女屍，死因不明。

「立刻出警！」

今天註定是一個大凶之中的大凶日，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連續發生三起命案的。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地帶的治安是由他來負責的，不論有多苦有多累，與犯罪打交道這是他們無可逃避的責任。

「死者名叫安娜，女，身份背景不祥，兩年前來本市定居，無固定職業。死者死之前與人發生過性關係，但致死原因不明，因為室內空調的原因，死亡時間尚不確定，但據推測應該不超過6小時。」

斯科特看了看錶，上午11：38，氣急敗壞地說：「可惡，難道又是可惡的清晨6：00嗎？分析一下與安迪案有多少相似之處，能不能建立她們之間的聯繫？」

在刑事案件之中，如果能建立兩件或兩件以上案件的聯繫，對於判斷兇手身份、作案手法等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這就是斯科特為什麼在遇到安娜案的時候就試圖尋找兩件案件聯繫的一個重要原因。

「報告長官，由於死亡時間過短，還不能進行解剖，所以很難建立起她們之間的聯繫，況且她們之間未必有聯繫，我想還是分別進行調查的好。」

斯科特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顯然他也對確立兩件案件之間的聯繫並不報太大的希望。回到署里之後斯科特立刻聯繫了聯防總署，被告知格蘭特署長已經到科學院出勤，暫時還沒有回來，如果需要的話可以立刻聯線。斯科特謝絕了對方的好意，但要求在格蘭特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通知。

格蘭特果然是去了科學院，去調查本傑明的情況。本傑明作為科學院的院長，其實最本質的職位還是宇宙生命署的署長，所以他的辦公到就在宇宙生命署這一層，格蘭特的調查就從與本傑明關係最為密切的宇宙生命署開始。

作為該署成員之一的庄曉夢，同時也是出現在本傑明命案現場的人，他一定知道更多的細節，所以詢問的對象一定不能少了他。傳喚到本傑明辦公室的人之中，唯獨不見他，所以凱瑟琳自告奮勇去尋找他。

格蘭特坐在本傑明原來坐的位置上，看著他的屬下在辦公室里搜集著線索，筆錄人員在另一張桌子上準備著記錄他們的談話，被傳喚的人就被迫站在桌子前面，等候他們的詢問。對於聯防總署這種頤指氣使的樣子，整個宇宙生命署里沒有人不生氣的，就算你們是警方，就算你們有權力調查很多事，但也不帶表你們就可以不把人放在眼裡吧？

相對於其他成員來說，職位很高的羅切斯特顯得更有說話的權力，他根本沒有把所謂的警署放在眼裡，大搖大擺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傲慢地看著格蘭特，那意思是你有什麼話就快點兒問，老子沒時間在這裡陪你閑扯。

格蘭特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問道：「在本傑明出事前的最近一段時間裡，有沒有跟什麼人結下過仇怨呢？」

羅切斯特瞟了格蘭特一眼：「這些事情你們應該找比我們更清楚的國家安全署去了解情況吧，每天24小時的全程監控，遠距離的發信器跟蹤，這些作用在我們身上的手段，沒有理由不掌握最新最全面的情報的吧？據我所知，不止我們署里，幾乎所有重要部門重要人物在他們國家安全署都有相應的監控機制的，怎麼還來問我們？」

不止羅切斯特本人，就是其他的被監控的署員也有著相同的不滿，自從進入這個部門之後，就受到了名為安全監控的特殊手段監視著，就是罪犯也到不了這種程度。其實國家安全署不過是外間的一種推測性的稱呼，該機構的神秘性是連法律也沒有明確規定其存在的，該機構只有總統以及軍、警等幾個聯繫密切的機構才知道它的存在，對外一直否認該機構的存大。但是正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越是秘密的東西，人們越有挖到底的興趣。根據外界的傳聞，凡是身負重大責任或者說自身價值達到一定程度的人物，就會受到國家安全署的監控和保護，像科學院這種人材精英的彙集地，更是每一個都有去保護的價值。但事實證明這種機制除了給受監控人帶來諸多不便之外，幾乎不可能使他們的人身和生命安全受到保護。

格蘭特被這話氣得七竅生煙，這正好說中了他心中的痛處，最近一段時間裡，本傑明經常會擺脫國家安全署的監控獨自去會什麼人，而這件事情卻是國家安全署沒有掌握的。羅切斯特這傢伙說話這麼沖，看來越是有才能的人越會恃才傲物，真是太可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