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如其來的吻

她沒有說話，良久，才擠出幾個字：「那我們試試吧。」

這下倒輪到他說不出話來了，臉驀地泛紅，感覺要燃燒似地，心開始撲通撲通直跳，不知停休得像打鼓。

兩個人默默的走在幽靜的街道上，往來的行人和車輛少得可憐，偶爾一輛車駛過，揚起一陣風吹的道路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氣氛安靜的有些曖昧，昏黃的路燈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拖得好長好長。

「高曉。」「嗯？」

心跳得更快了，彷彿要掙脫束縛，直接從口裡跳出來。

「閉上眼睛。」她淡淡地說道，聲音卻有些顫抖。

他真的緩緩地閉上了眼，手心裡滲出了些許汗，涼風將他身上的淡淡肥皂香味拂起。她輕輕的踮起腳，攬過他的脖子，聞到了淺淺的清香。街道上安靜得出奇，她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令人感到溫暖，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映在臉上。

她又定了定，輕輕的將他拉過來，將唇覆上他溫潤的唇瓣。兩個人誰也不敢動，世界安靜的彷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彼此的心跳聲成了唯一的聲響。

他們彼此的鼻息覆在彼此的臉上，微風拂過他們的臉，偶爾聽見香樟樹葉被微風吹的沙沙作響。緩緩的睜開眼，她看見他長長的睫毛不斷的撲動著，如精靈的羽翼。他的臉紅的好像要滴血，僵硬的一動不動。感受著他胸膛如此溫暖，她於是更貪戀的抱了抱，稍微用力的吻著他。

他的心彷彿不再聽從他了，就這麼不知所以的跳動著，只能任由她輕輕的擁著他，不知道如何回應，就任憑體內的溫度燃燒著，燃燒著，直到不再跳動。

她看著他不安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昏黃的燈光下他的一部分臉被照著，顯得可愛至極。時間就彷彿停在這一刻，不再匆匆的溜走。

「唔——」她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臉頰微微的泛著紅，輕輕的喘息著。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突然有些陌生的女孩。

她看著他獃獃的樣子，笑了。

「也不怎麼樣嘛。」她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看著他的影子，不再說話。

他也沒有說話，確切的說，是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原本有些紅的臉也被夜晚的涼風吹的愈來愈平淡下去，白色的衣角在涼風裡微微飄著。

良久，她終於開口，淡淡說道：「回家吧。」

他依舊沒有反應，像一尊雕像直直的立著不動。

「怎麼了？快回家啦！」她加重了語氣，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看著眼前這個微微有些生氣臉色卻還是很平靜的女孩，高曉的眼神終於凝固，隨即抬起了微微麻木的腳。

她在前，他在後。路燈下兩人的影子長了又短，短了又長。他看著她耳旁的碎發被微風拂起，倔強的留給他一個黑色的背影。

「高曉。」她突然開口。

他怔了怔，又輕輕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他也跟著停住了。他們中間隔著三米的距離，彷彿誰也不能再上前一步。她抬了抬頭，深呼吸一次，淺淺道：「忘了剛才的事吧。」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向前去。

忘了？你可以，我做不到。也許你認為這沒什麼，也許你只認為這是個玩笑，但是，對我來說卻是無比珍貴。我又怎麼可以輕易忘記。高曉這樣想著，只說了句：「嗯。」聲音的小的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隨著風消失在空氣里。隨後又跟上她，保持著一段小小的距離。

門一開，一種陰冷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帶著無限的寒意，沒有一絲家的溫暖。何染風慵懶的踱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卻突然被叫住，手握在冰涼的把手上，更添了一份寒意。

「染風，看看我是誰。」一個熟悉卻久違的聲音響起。

「爸？」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又說道：「你不是很忙么？」

「傻女兒，爸爸再忙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他笑著走到她的面前，愛惜的撫了撫她的頭髮，接著說道：「爸爸這兩年要去y市發展，你在家可要乖乖聽話喲。」何毅臉上露出疼惜的笑容。

正欲開口，卻聽見了漸漸明顯的腳步聲。「回來了？怎麼在這兒啊，對了，我剛給你買了套西裝，來試試吧。」楊瑾穿著淡紫色的睡衣，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依舊很漂亮的臉容上卻很是蒼白，只是直直的看著何毅，語氣像是在說「早上好」一樣。

「那染風先回房間寫作業吧。」何毅說完便跟著楊瑾走回了房間。

何染風沉默的站在原地，久久未曾移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