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身黑衣的陰兀緊眠著嘴,臉上未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冷冷的看了金雷一眼,便一躍而起,朝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堡主,等等我啊。」金雷只覺自己是眨了下眼晴,陰兀便已消失在夜色當中。
「不準跟。」陰兀的聲音在金雷耳邊響起。
「千里傳音。」金雷撓撓頭,堡主什麼時候學會這招的?改天得纏著他教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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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們回房睡覺吧,外面好冷哦。」
「宇兒和懷兒先回房睡覺,娘還想多站一會。」風蓮將雙胞胎的領袖口拉緊,拍拍二人已凍紅的小臉道。
「娘,今天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你為什麼還要站在外面啊?」風少懷稚氣的說道,顯然在他的心裡只有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才值得出來站著。
風蓮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娘,你是不是在等爹爹啊?」風少宇嘟著嘴,皺著小眉,說道:「爹爹肯定是在江靈阿姨那裡,他不會來的。」
小孩子的話是沒有經過大腦完全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卻正中了風蓮此時的想法,是的,她在想陰兀,但她並不是特意在等他,或許也有吧,她真的好想看他一眼,聽他講幾句話,哪怕是一個字也好,她已經二天沒見著他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對他的思念來得是如此的猛烈,只覺全身泛酸疼,想狠狠的舒展一下筋骨,卻還是不夠似的。
「想不到你竟生了他的孩子?而且還這麼大了。」就在江蓮看著梅花出神之際,一道刺耳尖銳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
「誰?」風蓮一驚,有人進入梅園她竟然毫無所覺。
「是你?江凌鶴。」沒料到是他,風蓮不禁後退了一步,將兒子隱在背後,「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帶你離開啊。」江凌鶴嘿嘿笑道,「不是你叫我來帶你離開的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風蓮防備的看著他,此時的江凌鶴在夜色中顯得陰沉鬼祟,與白天相比,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不明白?」江凌鶴突然臉色一沉,道:「是你飛鴿傳書給我要我帶你離開的,你忘了?」
「你在胡說什麼?」風蓮偷偷用手拍了拍雙胞抬,指了指門,示意二人先進屋裡。
風少宇連忙拉起風少懷的手往屋裡跑,卻在即將跑進屋裡時被江凌鶴攔住。
「站住,想跑?這就是你被那人強暴後生下的孩子嗎?」江凌鶴伸出手撫摸著風少宇的臉,雙眼透露出厭惡,「長得真像,同樣令人作惡。咦?」當他雙眼看到風少宇身後的風少懷裡,突然眼珠爆突,指著風蓮大叫道:「你不是說只生了一個嗎?怎麼這裡還有一個?你是不是愛上他了,所以心甘情願為他生了孩子?啊?」
聰明的雙胞胎一見江凌鶴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便迅速的跑到風蓮的身後,雖然對他有些恐懼,但雙眼卻仍是勇敢的看著他。
他的眼神渙散,情緒激動,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別人,風蓮將孩子保護在身後,又悄悄的把袖口中藏著的『**散』放置到手中,如果江凌鶴有所舉動,她便會捏碎它以自保。
「情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凶你,我,我也知道你是情不得已的,要不是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們現在都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靈兒她就會是我們的孩子,嗚~~~~」突然,江凌鶴突然朝風蓮跪了下來,開始哭泣,哭聲悲愴,痛苦。
始料不及的轉變令風蓮有些懷疑他只是在做戲。
「情兒,你怪我吧,那晚要不是我獨自丟下你在湖邊,你也不會被他蹂躪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我,我對不起你啊。」江凌鶴痛哭出來,顯然是壓抑了許久的。
情兒?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她到底是誰?江蓮暗暗的打量著他,看他悲痛的樣子並非是裝出來的,難道這個情兒與自己很像嗎?還是與鷹堡有關?
「江盟主,你認錯人了吧?」風蓮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不是情兒。」
「不,你是情兒,一樣的美麗,一樣的白衣,一樣的語氣,我怎麼會認錯人。」江凌鶴站起來,衝到風蓮的面前,激動的道:「情兒,我來帶你了,跟我走吧。」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一粒藍色的藥丸,說道:「瞧,這就是『赤紅頂』的解藥,只要你服下這解藥,以後就不會痛苦了。」
『赤紅頂』?風蓮心中一驚,難道那情兒中了赤紅頂的毒?從他的話中的意思,顯然那情兒並沒有與他在一起,要不然江凌鶴也不會變得這麼瘋狂,於是,風蓮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我的毒已經解了。」
「解了?不可能,怎麼可能會解開的?這世上只有這一顆解藥啊。」江凌鶴喃喃自語,「你騙我是不是?你騙我?」江凌鶴突然抓住風蓮的雙肩,使勁的搖晃著。
「你放開我娘,放開我娘。」雙胞胎一見這瘋子突然抓住娘不放,驚恐的叫道。
「嗯?」江凌鶴凌亂的眼神看到雙胞胎時,露出兇狠的目光,突然話題又是一轉,道:「情兒,你為什麼要生下他的孩子,你愛上他了是不是?所以你生下了他的孩子,不,我不信,你不會愛上他的,不會的。」
「懷兒,宇兒,進屋去。」風蓮急促的叫道,她怕江凌鶴傷著了他們。
「想跑?沒門。」突然江凌鶴抓起了風少宇,一陳狂笑。
「江凌鶴,放了我兒子。」風蓮喊道,捏緊了手中的『**散』,但她卻不敢捏碎,**散的藥力固然強,但再怎麼快也快不過江凌鶴的手,她怕他一怒之下殺了小宇。
「想不到你還是那麼的在乎他,上次殺這小畜生沒有成功,這次可就沒這麼好過了。哈哈哈~~~~」
「小宇哥哥——」
「不——」,風蓮大喊,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江凌鶴甩了出去,然而就在風少宇既將撞到一旁的梅樹上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即時接住了他小小的身子。
「兀——」一見來人,風蓮流下眼淚,忙抱起風少懷迅速的跑到陰兀的身邊,抱著他痛哭起來。
「小懷,你沒事吧。」風少宇掛著二行眼淚看著風少懷,剛才他好怕哦,好怕小懷就這樣沒了。
「我好怕哦,小宇。」風少懷拍拍胸脯,抱住風少宇,風少宇抬起頭來看著陰兀,悄悄的將小手抬了起來,想放到了陰兀的左手裡,卻又驚疑著不敢動,也就在這時,陰兀竟然主動握住了風少宇的小手。
「爹爹,」風少宇輕輕的叫了聲,感覺爹爹也沒有平常的冷漠了,只覺得被爹爹握著的手好溫暖,好有安全感哦。
「陰陽,是你?你又想跟我來搶情兒了,是不是?我要殺了你。」說完,一陳掌風朝陰兀逼過去。
陰兀右手抱著風蓮,左手被風少宇緊握著,全身沒有一處能出手的地方,然而就在江凌鶴的掌風接近陰兀一米之處時,一股極熱之氣從陰兀的身上散發出來凝聚成了一個圈,將掌風擋在外面。
「混元之氣?」江凌鶴叫道,收住掌風,又從腰際抽出一把軟劍來,一招『落地無風』橫掃過去,陰兀放開江蓮與風少宇,嘴角微扯,輕蔑的笑了笑,右手出掌,那劍尖竟然在離陰兀手掌二寸之處停止了。
……
看著滿頭大汗的江凌鶴,陰兀臉上的陰狠之色更濃了,只見他手掌輕輕的動了動,那劍竟然在二人之間一段段的化為了微塵,消失了。
「仆~」一聲,江凌鶴吐出一口鮮血,看來剛才的一招已使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顯然,陰兀的武功在他之上,江凌鶴眼珠一轉,將全身的內力齊聚在腳上,一使盡,便展開輕功朝西面奔去。
「他朝你的住處去了。」風蓮叫道。
「無所謂。」陰兀冷冷的道,低下頭看著頭髮有些散亂的她:「你沒事吧。」
風蓮一怔,沒料到陰兀竟會擔心她,便開心的搖了搖頭,「沒事。」
「懷兒,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了?」風蓮蹲下身來查看風少懷是否受傷了沒有。
風少懷搖搖頭,「娘,懷兒沒事。」
風蓮將二個兒子摟進懷裡,一顆提吊的心終於放下了。
「糟了,」風蓮突然叫道:「江靈在那裡。」
「靈兒是他的女兒,他應該不會對她怎樣。」陰兀冷冷的道。
「不,此時的江凌鶴似乎有些瘋狂,他剛才把我當成了一個名叫情兒的女人,還差點殺了懷兒,我懷疑他是瘋了。」江靈心有餘悸的說道,心也不知為何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想到江靈。
「情兒?」陰兀突然臉色蒼白。
「你認識她嗎?」從沒見到陰兀如此失態,風蓮覺得納悶,這情兒到底是誰?江凌鶴為了她陷入瘋狂,而陰兀顯然對這個名字也不陌生。
陰兀不發一言,但風蓮感覺得出他的手似在顫抖,不一會,陰兀也一躍而起,朝自己的住處飛奔而去。
風蓮只覺得自己的心碰碰的跳得厲害,擾憂與害怕彷彿是魔鬼的二隻手緊抓著自己的思維不放。
「小懷,小宇,娘去去就來,你們進屋裡去,不要出來,知道嗎?」
雙胞胎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乖乖的點點頭。
風蓮親了親兒子的臉,便跑進梅園,朝陰兀的住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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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你在做什麼?」沉睡中被乒乓的聲音吵醒,醒來卻發現屋裡有個黑影正動著,江靈以為是陰兀,便點上燈,卻發現是自己的父親。
「爹,是你?你在找什麼東西啊?」看著滿屋子的凌亂,江靈打了個哈欠,只覺有些奇怪,夜都深了,他爹來她房裡做什麼?
「暗道,我在找暗道,你知道它在哪裡嗎?」江凌鶴轉過頭來看著江靈。
「啊——」江靈一聲尖叫,披頭散髮,滿臉的陰毒之色,他不是自己的爹爹「你是誰?」江靈抱住被子,躲到床的一角。
「我是你的爹啊,靈兒。」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爹爹。」江靈害怕的道。
「真的是我,靈兒。」江凌鶴將散發理到後面,露出隨和的笑容。
「真的是你啊,爹爹?」江靈慢慢的走下床,打量著他,「爹,你怎麼會搞成這樣啊?而且你在這裡做什麼?兀他不喜歡別人隨便翻他的東西的。」
「靈兒,你可知道暗道在哪裡?啊?」江凌鶴抓住女兒的手激動的道。
「暗道?」江靈看著自己的父親,總覺得哪裡有些不一樣,爹爹的眼神是善良而正直的,講的話慢而有條理,看著她時是滿臉的慈愛,但站在她面前的父親眼神渙散,講話激動而無理頭,臉上的笑容只令人感覺好假。
「你知道的,是吧?你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了,肯定是知道暗道在哪的,我,我說過要帶她離開的,但她現在不見了,肯定是被陰陽關了暗道裡面了,她還給我畫了張地圖,我看過暗道的入口明明是在這裡的。」江凌鶴嘴裡說著,雙腳不停的踱著步。
「爹,您在說些什麼?靈兒不明白。」江靈困惑的看著父親,她是誰?什麼地圖啊?還有什麼暗道的,她住在這裡都這麼久了,也沒看到什麼暗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