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7 同學

對於一家正處在上升階段的大公司來說，家族企業的內耗是性質非常惡劣的商業醜聞，也極容易讓投資者望而卻步，陷入程家內耗的泥澤中難以自拔！

好比前幾年的翟闊電器在翟政的胡作非為下元氣大傷，不得不引入外部投資者並進行資本重組，這是建立在中國辰星集團作為背書的前提下才得以實施的。當時的情況，公司創始人病危，繼承人又拿公司資金去澳門豪賭的事情，性質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了，根本就是犯罪！

就在張若曦微微蹙眉，考慮是否將富錦集團作為下一個考察目標的時候，忽然若有所覺，目光在面色平靜眼帶忐忑的程西上瞄了一眼，眼波流盼間側過頭，便看到不遠處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正站在人群中痴痴地望著自己，視線熱切又灼熱，又帶著難言的複雜與落寞。看得讓人十分不舒服，。

見到他，張若曦第一時間是愣了一下，隨後她便從那段漸漸塵封的大學記憶中找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蔡湛……他怎麼會在這裡？

詫異是一瞬間的，張若曦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抿嘴微笑道：「眾所周知，我未婚夫非常看好大陸的經濟發展，目前重心除了放在互聯網事業上之外，諸如遊戲娛樂、影視文學、傳媒廣告【分眾傳媒】、商業物流、能源、飲料、半導體等等產業或多或少都有涉獵！以大陸薄弱的商業基礎，百貨行業作為零售業的一種商業模式，在大陸可謂百廢俱興，富錦百貨作為名聲鵲起的新品牌，倒也稱得上優質的投資對象！不過，程先生應該不會忘記，中國辰星集團旗下的阿里巴巴集團，其電子商務業務與零售百貨存在一定衝突呢！」

程西啞然失笑。問道：「張小姐不會真相信，網路零售模式真的會顛覆線下的大賣場模式吧？」

「您說呢？」張若曦微微一笑，輕輕巧巧地將問題拋了回去。

「不可能！」程西斷然搖頭，「就像顧客要買衣服一樣，網路永遠無法解決試穿這個體驗環節，最終還是要去商場試穿；同樣道理，人們也不可能為了買一個垃圾袋就去8848下訂單，8848的物流年費再便宜也不是免費！如果說，98那年宋先生的『顛覆』之說是為了向資本市場講故事，且有著極高的市場。那麼納斯達克股災崩盤之後。人們越來越趨於理性，事實證明：『線上零售的崛起對於中國欠發達的零售基礎是個極大的補充』的說法越來越深得人心，所以我不認為阿里巴巴集團未來會顛覆百貨行業！」

於文傑嘿然一笑：「程先生言不由衷啊，還是買衣服這個例子，聽說現在出現一個有意思的現象，說消費者去你們百貨商場試穿衣服，記住了款式然後回家上網去8848下訂單，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說法？」

程西不動聲色地說道：「必須承認，這個現象是存在的。但畢竟是少數情況，富錦百貨作為大型商場，與高檔品牌的合作關係以及品牌影響力，恐怕不是8848短期內所擁有的！」

「那只是時間問題！」於文傑淡淡地說道。「東甌本土的低中檔品牌早就與8848建立起合作關係，不少服裝品牌也與新興的網路代理商合作，請他們負責在8848上銷售他們的產品，這是一種趨勢。8848的服裝產品線覆蓋大陸的中低檔品牌是遲早的事情！」

程西微笑著反問：「那麼，於先生深信線下的零售行業最終會被電子商務所顛覆？」

「這……」於文傑沒想到對方機敏如此，犀利的反問頓時讓他難以回答。他相信電子商務會對傳統的零售模式進行衝擊。但要說到『顛覆』……即便宋辰目前以來從來沒有失誤過，但他仍然持保留意見。

所以，程西的問題一時間還真得不好回答。

張若曦掩口「撲哧」一笑，搖頭道：「程先生才思敏捷，佩服！這樣吧，在這次見面之前，我們對富錦百貨以及程家的理解還只是停留在報紙上，資料不詳細，投資自然要慎重，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同時我也要問問我未婚夫的意見！」

「這是應有之義，理解！我可以再東甌停留一段時間，希望下次見面時，能聽到好消息！」程西欣然道。

張若曦點點頭，突然問道：「那麼，我想知道，富錦百貨希望能拿到多少投資？」

程西略一沉吟，說道：「不少於3億元！」

張若曦柳眉微蹙道：「這可不是小數目！目前華宋基金接觸的融資項目中，還沒超過一千萬美元的！」

直視著張若曦清純絕艷的臉蛋，程西滿含深意地說道：「華夏基金不可能永遠小打小鬧，凡事總有第一次，不是嗎？」

「的確如此！」張若曦聽了展顏一笑，站起身朝程西遞出白玉般的柔荑，「那麼，今天先到此為此吧！程先生，下次我會讓我的秘書通知您下一次會面時間！」

「期待您的好消息！」握住對方滑膩小手，程西心中一盪。只是可惜，對方禮節性得碰了一下就收了回去，程西同樣與於文傑握了握手，心中充滿遺憾，「我送你們！」

張若曦顯然沒打算馬上走，就在程西打算親自送他們的時候，張若曦莞爾笑道：「不用了，我在這裡碰到一個同學，順便打個招呼！」

「熟人？」於文傑和程西望著張若曦的嬌靨，心中十分困惑。

程西沒有多問，只是頷首笑道：「既然如此，那麼請允許我先離開！」

「您請便！」

目送程西離開之後，張若曦便在於文傑耳邊說了幾句話。於文傑挑起眉梢，側臉看了過去，果然見到一個英俊帥氣的年青人正站在人群中駐足觀望，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上司，似乎對上司很有想法。

這讓於文傑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不過他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並邁腿朝那個年青人走了過去。

站在人群中的蔡湛原本想要等張若曦出來的時候上去跟她說話，沒想到她送走大老闆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了回去。蔡湛心中激動萬分，正想邁步過去，恰好看到與張若曦隨同而來的男人朝自己走來。

看到對方來到自己面前，用居高臨下充滿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原本心中懷揣著某些想法的蔡湛腳步一滯，心虛和怯弱陡然竄了出來。

看了他好一會，於文傑才緩緩問道：「你叫蔡湛？」

「呃……是，我是蔡湛！」

於文傑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張小姐要見你，跟我來吧！」

沒想到張若曦主動要見自己，蔡湛原本低沉下來的心情頓時有激動起來。當於文傑轉身帶路時，蔡湛身軀一挺，眉飛色舞起來。

如果宋辰在這裡，肯定還記得這個男人是誰，他就是張若曦的大學同學，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就是前世張若曦的丈夫！

不過，宋辰穿越重生之後，不願倉促與張若曦分手，在他的橫插一手之下，兩個人幾乎還沒來得及過多接觸。緊接著，張若曦珠胎暗結，未婚先孕，不得不跟著輟學，兩人最終失去了交集的機會。

記憶如泉水般湧現，看到他，張若曦想起了五年前宋辰跟蔡湛說過的話，那時候他信誓旦旦地對蔡湛宣稱要給自己一段永世難忘的幸福生活——張若曦當時沒有在場，但不妨礙她從其他同學那裡聽到這件事！

幸福不幸福目前還不得而知，但對這個世界大部分人來說，這的確是一段永世難忘的特殊生活！「特殊」到她現在成了一個男人所圈養的後宮的正牌大婦！

見到這個曾經暗戀自己的同學站在自己面前，張若曦似有緬懷，又輕鬆釋然。她抬起玉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一邊說道：「蔡湛，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謝謝，還好吧……」蔡湛在張若曦對面坐了下來，抬起頭看了一眼於文傑，見他將自己帶過來之後就主動離開了一小段距離，將談話空間留給了他和張若曦……哦，還有一個小孩子，他正抬起眼睛好奇地望著自己。

「燦燦，跟叔叔打個招呼！」作為家庭教養的一部分，張若曦始終不敢放鬆宋燦的教育。

「叔叔好！」

「你好……」蔡湛不自然地笑了笑。

這個辰星帝國的第一順位人眼睛又大又亮，五官雖然還沒張開但樣子更像他母親，可以想見未來一定是個俊美無儔的男孩子。唯有那雙眼睛，雖清澈純真，但蔡湛卻從這雙眼睛看到他父親的影子——當初就是這雙眼睛，含著俾睨天下的自信心，還有對自己的無情嘲諷……

想到這裡，蔡湛放在桌子下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將原本平整的西褲抓得皺成一團。

見著張若曦絕美的麗靨，蔡湛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我沒想到還能再見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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