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宮中唯一讓她欣慰的
鴻兒是在墨玉的授意下才在門口大喊的。且說這兩個孩子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茉茉了,心中想念的很,特別是墨玉,她無憂無慮慣了,在這宮裡被人管著本就不舒服,又被強自地安排去皇家書院學習,心中早就癢的很。終於忍不住了,便煽動了鴻兒一起逃課,直跑來找林茉茉,但看林茉茉寢宮大門緊閉,門口又是侍衛嚴加首位,墨玉便想出那麼一招,讓鴻兒在門口大喊。
蕭煜晟從屋內走出,面色不佳,竟是半分也沒有看鴻兒,便是大步離開,讓鴻兒的小臉一垮。墨玉見狀,心中也有些打鼓,莫非是她又闖禍了?顧不得其他,拉起鴻兒的手道:「鴻兒,我們進去!」
因為兩個孩子的身份不一樣,宮人也是沒有人敢阻擋的,兩個孩子跑進宮后,看見林茉茉的樣子,都是大吃一驚。林茉茉的頭髮沒有梳好,眼睛又是紅腫,看著著實讓人不安。
「娘,你怎麼了?」鴻兒對林茉茉依賴的很,忙是上前道。
林茉茉抱過鴻兒,頗為僵硬地笑笑,卻真的是笑比哭難看!
「姐姐,是不是皇上欺負你了?」墨玉小心翼翼問道,聯繫她所看看的,這不是很有可能嗎。
林茉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說道:「今天怎麼不去學功課了?」讓鴻兒上書院學習她是沒有意見的,而墨玉一直都沒有受過什麼教育,能去皇家書院學習,她更是樂意看到,所以,這麼幾天都沒見這兩個孩子。
墨玉卻是睜大眼睛看著林茉茉,.肯定道:「姐姐,一定是皇上欺負你了對不對?」林茉茉很少哭的,特別在孩子面前。
「娘,真的是父皇欺負你了嗎?」鴻兒也是清脆問道。
「姐姐,我們回家吧,不要在皇宮.待下去了,皇上都欺負你了,我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墨玉嚷嚷道,似乎是見不得茉茉受委屈。
林茉茉嘆了口氣,撫摸了下墨玉的腦袋道:「墨玉,你.不喜歡這裡對不對?」
墨玉點點頭,起先的新鮮感過去后,就是對這周遭.所有的規矩感到厭煩,特別是上學,鴻兒時皇子,她卻什麼都不是,一起上學的皇宮貴族都有些看不起她。這些她都沒有對林茉茉將,只她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心裡也是很敏感的,她不喜歡那些人,也是越發的想念家裡的小五。比起其他所有的孩子來,小五最能討她歡心。
「你不要著急,我會送你回去的。」林茉茉淡淡道。
「娘,鴻兒也要走嗎?」鴻兒開口問道,那張稚嫩的小.臉上,似乎是有一些猶豫。
林茉茉不知道.該怎麼對這些孩子講她和蕭煜晟的恩怨,特別是對鴻兒來說,那個人是他的父皇,而且,小孩子哪懂的什麼恩怨啊!
「鴻兒,你……」林茉茉不知道該怎麼說,鴻兒的答案都帶著小孩子的喜好,他根本就不會考慮自己的未來。
墨玉很明顯的感覺出林茉茉的悲傷,即使林茉茉什麼也沒有說,她也能感覺到姐姐不快樂。「姐姐,這裡不好,我們就走吧,不要受委屈。」
說的多天真啊,林茉茉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她要等蓮九,若最後等來的是那麼一個讓人哀傷的結果,至少在這宮裡,她還能直接找蕭煜晟算賬,出了宮呢?一來消息沒有這邊來的靈通,二來,出去了,還是那麼簡單就能進來的嗎?「墨玉,你放心好了,很快,姐姐就能讓人不用再受這宮裡的氣的。」林茉茉說話間,眼中帶著一絲的決然。
鴻兒看了看墨玉又看看林茉茉,低下了頭,不再出聲,他雖小,但也能感覺事情不太好。
墨玉和鴻兒在她宮中玩耍了一天,兩個孩子知道林茉茉心情不好,便是想辦法在討好茉茉,這讓茉茉很是唏噓。用過晚膳后,林茉茉便要將兩個孩子送回他們住的地方。不是她不要兩個孩子在這邊睡,是怕,自己和蕭煜晟起衝突會讓兩個孩子看見。
太監在前面掌燈,林茉茉一手抱著鴻兒,一手牽著墨玉,緩緩走在路上。比起其他嬪妃出行都是前後簇擁著,林茉茉算是相當的奇特吧。不許侍衛跟著,不許宮女跟著,若非要人掌燈,她是連前面那個太監也不要的。
「姐姐,不要不開心!」送回兩個孩子后,林墨玉牽著茉茉的手,一本正經道。
林茉茉感到很是欣慰,墨玉雖然很是會闖禍,但她對自己的關心卻是真的。「墨玉,姐姐會的。你要好好照顧鴻兒知道嗎?別只會帶著他玩。」
「哪有!」墨玉嘟囔著嘴道,她可不是只會帶著鴻兒玩,要不是有她在,鴻兒還不知道被誰欺負呢!但這些墨玉都放在心裡,一時間也沒有說。
「娘,鴻兒想和娘一起!」鴻兒不願林茉茉離開。
林茉茉卻是柔柔道:「鴻兒是小小男子漢,不需要娘陪的,乖!」她是怕自己午夜淚流會嚇著孩子啊!
「娘!」鴻兒委屈撅著嘴。
「鴻兒,姐姐有姐姐的事情啦,我陪著你就好了!」墨玉主動說道。
茉茉笑笑,最後還是離開了,這宮裡唯一讓她感覺溫暖的就是這兩個孩子了,蓮九,你會回來的是不是,你會來帶我出宮的!林茉茉心中想著,默默走在路上。突然,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林茉茉心中一凜,卻也沒有去追趕,這個宮裡發生什麼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
「啊!」一聲慘烈的聲音破空想起,林茉茉眉頭一凜,終還是放不下便走了過去。這聲音似乎是從玉秀宮傳來的,前方宮人穿梭,很是混亂,林茉茉便是奇怪地迎了上去。
「出了什麼事?」拉住一個急忙往外跑的宮女,林茉茉問道。
「儀妃娘娘小產了!」那宮女慌亂答道,「奴婢去找太醫!」
林茉茉放開了這宮女,儀妃小產,她回想到上次看到儀妃的場景,那肚子應該有七八個月了吧,這個時候小產,可是很危險的。她心中不由為這個女子可憐,但是她不是大夫,去也沒有用啊,前面已經夠亂了,她何必去添亂呢?已經有人去叫太醫了,那太醫來的不是好了嗎?她哪有那麼多閑心去管別人的事情啊!回想起方才遇上的黑影,她有些心寒,這宮中爭鬥的事情從來都不會缺少。
林茉茉這麼想著,便是轉身回她的仙姿宮去。她有些累了,只是,卻又沒有入睡的慾望,躺在床上,腦海里浮現的都是蓮九的點點滴滴,從開始的相互憎惡開始,到現在的生離死別,淚水劃過面頰流了下來,這不是永別對不對!
天還沒亮,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茉茉沒有睡,聽到這不由起了身。
「娘娘,皇上有旨,宣你前去玉秀宮。」宮女上前宣告道。
林茉茉眼皮一跳,有些不安,她身子是疲憊的,但心中又是清明,這是為了儀妃小產的事情嗎?林茉茉心裡想著,但還是去了。
蕭煜晟安慰著伏在他身上痛哭的女子,儀妃小產了,還是一個皇子,即使他不怎麼注重子嗣,但看到那一團血肉的時候,心裡也是被緊緊刺痛了。是他對這些女人太放縱了嗎?以前的葉茉香是他動不來,但現在的這些女人呢?宮女說在宮外看到了林茉茉,蕭煜晟心中便是咯噔一聲往下沉,難道說……但很快又自己否認,茉茉不可能做這種事情,鴻兒不是她的孩子她都視如己出,又怎麼可能去害別人的孩子?只是,那宮女說的很是確定,即使他相信這事和茉茉無關,也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的。
「皇上,臣妾對不住你,沒有保住皇子!」儀妃伏在蕭煜晟身上哭的動容,小產後的身子本就虛弱,這下子更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儀妃,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蕭煜晟安慰道。
林茉茉從容地來到了蕭煜晟面前,未施粉黛,面色清冷。儀妃是該同情的,但這些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蕭煜晟看著林茉茉,也是一時沒有說話,他們兩個人之間,總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他有心想和她kao近些,但總被推的更遠。林茉茉也看著蕭煜晟,眼中是有些鄙夷,似乎在說,你的女人出了事情,和我什麼關係?
兩個人的靜默在這個時候是多麼的格格不入,特別是對失了孩子的儀妃來講,心中有多麼的痛。「皇上……」儀妃虛弱喚道。
「你當時在門外?」蕭煜晟這才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是我做的呢?」林茉茉回道,半分不留情面。
蕭煜晟微皺了眉頭,她這個樣子,是會惹眾怒的。
「你在外面做什麼?「蕭煜晟又問道,她沒有否認就是說當時她就是在外頭了。
林茉茉輕蔑一笑道:「怎麼,我連在外頭待一會都不行了?」她真的是太放肆了,在場所有的人都心中詫異萬分,奇怪一向嚴厲的皇上為何對這個女子如此的縱容。「我看到一個黑影閃過,再聽到有人慘叫,順著聲音便到了外頭,拽住一個宮女問了下,知道是儀妃小產,我便走了!」林茉茉這話說的讓其他人聽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你就走了?」蕭煜晟聲音一提,那種情況下,她竟然就走了?這還是他認識的;林茉茉嗎?往日路邊一個乞丐她都會出手相助,現在卻是看著可疑的人跑過不追,也是對一個小產的女子袖手旁觀!
「既然已經去叫太醫了,我一個閑雜人不走難道還要看熱鬧嗎?」
「你……」蕭煜晟氣結,林茉茉一旦絕情起來,真的是冷血的讓他可怕。「儀妃受此大難,你難道連出手相助一下都不可以嗎?」蕭煜晟喝道。
「在你的宮裡,連你的女人你都護不了,和我有什麼干係?」林茉茉當真是說的冷冷清清,聽的人心中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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