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189 千年前的未央海

在記憶的深處彷彿一直封閉著一個夢。

是怎樣的夢呢？淺唯言說不出來。

但其實，鮫人是不會做夢的。

剛開始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她也嚇了一大跳。可是心裡被這種感覺一點點充滿，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去拚命想起些什麼東西。

可是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忘了的呢？非要以夢境的形式封印在自己的意識深處。

這種感覺在離開伊斯湖后更加強烈。有時候都覺得要衝破腦海。

她試著一點點回憶自己的過去，可是越想她越覺得害怕。

因為，她忽然發現……在遇見梓修維安等人之前的記憶……

她根本沒有啊！

可是淺唯言卻清楚知道自己父母世代是守護在伊斯湖裡。好像自己一誕生就被灌輸了這樣的念頭，而自己懵懂無知地生活了那麼多年……

幾百年，甚至幾千年。

自己面前出現了扭曲的不名狀物質，裡面明明是漆黑一片，可是她的目光卻好像已經穿越了扭曲黑洞而看到了碧藍色的深海。

是多久以前，她也曾經看見過呢？

「言，別發獃了，要過去了。」

在她苦思冥想不得其所的時候維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這才發現除了她和維安其他人已經走進了面前的黑洞里。

手腕上傳來微涼的觸感，淺唯言低頭，發現維安正牽著她的手。

羞澀的紅暈迅速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維安笑嘻嘻的握得更緊，理由充分得好像無以復加：「鬼知道黑洞里有什麼東西，所以讓我來保護你吧！」

穿越黑洞只是瞬間。有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的聽覺和視覺全部失靈，可是再恢復的時候她面前是和她想象之中相差無幾的未央海。

她忽然之間有些迷茫。

她總覺得自己是來過這兒的，可是當初的未央海並不是這番荒涼的模樣。

四周全部是黃色的荒土，連一個貝殼都找不到。

她不自覺喃喃出聲，「怎麼會這樣呢……」

說話的剎那，她分明感覺到身體里另一個聲音在說著不同的話——

「引月……你到哪兒去了呢……」

聲音雖然輕得細不可聞，可是梓修還是捕捉到的淺唯言話里的信息，「言，你來過這兒？」

淺唯言閉上了眼，鼻尖瀰漫著鹹味的海風，她搖搖頭，「沒來過……可是，總覺得很熟悉呢……最重要的是……它好像本來不是這樣的啊……」

梓修轉過頭默默看她，許久，他輕聲道：「嗯，千年前，未央海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