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崩

血崩

不到半日,黎姜懷孕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整個後宮。

不久,寢宮內的甬道上便有了一灘油污,可黎姜還未知道此事時,就被內侍們發現並清理了,完全的沒給倒油的人和黎姜機會。

接著,膳食上又平白無故多出了一份芭蕉,只可惜黎姜從來不吃,不僅僅因為它會傷及孩子,更是因為黎姜本就不會吃。

再後來因為黎姜只喜歡喝「恩施玉露」茶,對胎兒有害的桃仁也放不進去。雖然有個白痴悄悄把茶換了,再撒上了些茶葉,只可惜黎姜的鼻子太靈了,對茶香的要求也太高了,茶杯還未到嘴邊鼻子就聞出了不對。

嬴政聽到這些消息后十分的震怒,嚴厲的排查了寢宮內一應聽用的宮女、內侍等,得知是其他宮裡的人來做下的手腳。可來人做得很是仔細,沒留下絲毫線索。無奈之下,嬴政一邊派人暗中調查,一邊加大了對黎姜的保護。黎姜這時才明白,宮裡的孩子難將養呀!

這時存梅堂傳來了胡姬早產的消息,問嬴政要不要去看望一番?可嬴政根本不管,連後來胡姬生下了個王子也不曾去看,只是隨便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昆弟。

黎姜聽到這名字先是一愣,再是釋然:對呀!胡亥是嬴政的第十八個兒子,現在他還只是第十一個,應該不是胡亥。可這樣不就表示嬴政在以後肯定還會寵幸胡姬嗎?黎姜有些小小的不爽,不過瞬間消失了:有我在,不讓他去不就好了?既然我來到了這,一定不能讓胡亥出生,不僅僅是為了我的孩子,更是為了天下!只可惜,就是在胡姬生下第一個孩子時嬴政對她不聞不問,而只顧黎姜,是以胡姬對黎姜有著一種極度的仇恨,為後來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黎兒,這是誰?」嬴政看著寢殿莫名多出來的人問道。這人在寢殿好幾個月了,可自己一直沒來得及問她到底是誰。

「離姻。她是我進宮時和我要好的姐妹。」見離姻走了出去黎姜又說道,「她娘得了病,要不少錢。可永巷的女人的月俸還沒寢殿的人多,所以前些日子她來找我問我可不可以要她在寢殿做事。我原想我出錢就好了,可她拿了錢還是要呆在這做事,非說不能平白無故的受恩,要知恩圖報。我沒法,就要她待這了。反正你是個大忙人,不像我。自從懷孕后,不用上朝,連後宮的事都有鄭姐姐和福姐姐幫忙,天天閑得很。每天沒事做,就要她天天陪我去池邊散步嘍!」

「那倒是,最近對外作戰頻繁了很多,都沒時間陪你去散步了。」嬴政有些抱歉,不過看了看門外的人又說道,「你確定她沒事?不會對你不利?」

「要不利她早做了,何必在我都七個月了再動手?她在我兩個月時就和我有不少接觸了,那時我的胎可是一不小心就會掉的。」黎姜笑著說著,絲毫沒有懷疑。

這天黎姜照平時一樣在離姻的陪同下在凝碧池邊散步。在走上微微拱起的橋上時,離姻卻突然對著黎姜一推。毫無防備的黎姜身子撞到了橋邊的扶手上,一個重心不穩向後倒去。離姻上前一步又推了一下,黎姜就摔到了池子里。

「黎兒!」嬴政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離姻身後,把她嚇了一跳。她本能的想逃卻已被包圍。

輕月跳入了池中將黎姜帶了上來:「夫人,你怎麼樣?沒事吧?」

黎姜的嘴唇已變得蒼白,臉上毫無血色:「我,我的肚子,好,好痛。怕,怕是要,生了。」黎姜吃力的吐出了幾個字。

輕月看去,果然發現黎姜的下身有些血滲出來了,急忙回頭說道:「不好了大王!夫人她,怕是要生了!羊水已經破了!」

「什麼?!」嬴政一聽連忙走了過來,小心的抱起了黎姜,快步向最近的椒房殿走去,「快,把太醫和女御都給寡人傳來!」

沒過多久,一干人都來了。正要行禮時,嬴政開口了:「免了!快來看看!若是黎兒和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眾人聽聞連忙向床邊走去。夏無且給黎姜探了探脈:「回大王,夫人還有力氣產子,還請大王迴避。」

嬴政看到鮮血已經染紅了黎姜的下裙,心裡一陣心疼:「不了,寡人不走,就在此陪著她生產,你們都退下吧。」

嬴政此話一出,夏無且等人都驚呆了,這豈有一個堂堂大王待在產婦身旁陪著待產的先例,這大秦國可是從來沒有的。

「這…這……」夏無且簡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還不開始,寡人這就將你們統統拉出去分屍!」嬴政見到呆若木雞的幾人,一時間怒火暴漲,這黎兒還在流血,這些該死的奴才。

「喏,謹遵王命!」夏無且說完這才立即動手開始忙碌著為黎姜接生和止血。

伴隨著黎姜一聲比一聲凄慘的叫聲,好一陣子忙碌后,黎姜終於是順利的產下了一個男孩,可她的嗓音也叫啞了。

嬴政只是一臉憐惜的看著黎姜那因疲憊過度,虛弱蒼白的臉,心疼得都不知道自己手腕上的疼痛了。

「夫人,在加把勁,還有一個孩子還在腹中!」女御的一句話驚嚇了眾人:還有一個孩子?

黎姜自是知道,可她已經沒力氣了。咬了咬牙,又努力使著勁。床單都被扯破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在聽見一個女聲時,黎姜露出了釋然的笑,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夏無且和女御想向他道喜,嬴政也只是做個手勢讓他們不可多言,不要打擾黎姜入睡,反正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真沒想到黎姜一下子給自己生了一雙兒女。

「大王,夫人既然生產完了,大王就先去殿外吧。這裡還需收拾一番。」

嬴政見黎姜應該沒事了,便起身向外走去。太醫也跟著離開,只留下些女御和宮女處理後面的瑣事。

在殿外,嬴政看了看兩個女御手上的小傢伙十分的歡喜。而那兩個孩子見到嬴政的臉后既然奇迹般的不哭了,嬴政看著他么道:「乖孩兒,小小年紀就懂得心疼娘親,不可再哭,讓你娘親好好歇息。」

此時,夏無且才看到嬴政的手腕整個的紫紅了,顯然是黎姜之前生產時用盡渾身力氣捏出來的痕迹。

可就在這時,殿內突然嘈雜了起來,一名女御跑到了殿外:「夏太醫,不好了夏太醫!夫人她。。。」

「她怎麼了?」嬴政一聽與黎姜有關,連忙著急了起來。

「夫人她,她。。。」女御支支吾吾的,突然跪了下來,「夫人她血崩了!」說完一直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什麼?!黎兒!」嬴政一聽便直接沖了進去。入眼的便是躺在床上的面無血色的人,以及都是血的衣裙。將黎姜抱在懷中,厲聲問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王,夫人產前寒氣侵體,而連產兩子使身子大受虧空,是以承受不住。。。」夏無且伸回了手說道。

「那該怎麼治?快去開方子!」失去黎姜的恐懼已經佔據了他的心。可換來的是一片沉寂,整個大殿人滿為患卻是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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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夢回大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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