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寧是這一進門就覺得不自在,一聽賀柏堯說這話,她更加舒服了,如坐針氈。「賀總,我給你開榴槤。」

賀柏堯又發現了寧是一個特點,一遇到不想面對的就喜歡轉移話題。

賀柏堯瞅著她,「寧是,你還在意之前的事?」

寧是沉默,十指微微蜷縮。

賀柏堯只覺得心臟被人拿捏著。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鼻尖充斥著榴槤的味道,寧是輕輕的說道,「就像你之前和我說的一樣,我不適合你們的圈子。」

賀柏堯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悶悶的疼。

寧是眸光坦然的望著他,那雙眼說明了一切,我不喜歡你。

賀柏堯現在是毀的腸子都青了,寧是把他之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都還給他,賀柏堯這回深深的明白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是見他沉著臉,心裡反而放下了。「賀先生,我先給你開榴槤吧。」

榴槤這兩個字太刺耳了。

寧是拿著刀慢慢沿著線開始切。賀柏堯默聲坐在沙發上,他看著她嫻熟的動作,眉眼有些鈍鈍的。

寧是放下刀,準備剝時。賀柏堯突然站起來,「我來吧。」他的手伸過來,寧是突然一驚,掌心和指腹瞬間被榴槤刺扎了一下。

寧是疼的臉都白了,她用力的咬著牙,連忙把手縮了回來,緊緊的捂著。

賀柏堯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連忙拉過她的手,「扎到了?深不深?」

寧是掐著掌心,左手掌心好幾處滲出血珠來。

賀柏堯拿過紙巾,給她擦手,這血流的挺多的,還沒有止住。

寧是神色恢復過來,「你家有沒有碘酒創口貼?」

賀柏堯蹙眉,他不常住這裡,這裡對他來說差不多就是酒店一般。

寧是瞭然,她抿了抿嘴角,只是拿著紙巾隨意的壓著,「剩下的你自己就可以剝了。那個——今天的水果一定230塊。」

賀柏堯綳著臉直直的看著她,原來擔憂的心情又加重了另一種心情。寧是這時候還能和他談錢,真的是就把他當普通的客人一眼。賀柏堯挺鬱悶的,「你等下。」他進房去拿錢包。

最後遞了三張一百給寧是。

「有沒有零錢?」寧是出來的時候沒有帶錢包,這會兒口袋裡只有幾個硬幣。

「沒有。」

寧是從他手中抽了兩張一白,「剩下的就算了。」他之前在她家買了那麼多水果。

賀柏堯眉頭跳了一下,臉色一澀,「我送你去醫院處理一下。」

寧是收好錢,「不用了。我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她以前也被扎過,不過都沒有這次厲害。寧是在心裡把賀柏堯埋怨了一下。「賀總,我先走了。」想了想,她指了指榴槤,「你下次要吃的時候,沿著這線切很容易就能打開的。」

賀柏堯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吃榴槤了。

寧是出來,站在自家麵包車旁,用礦泉水沖了沖掌心,一著看,左手大拇指那片已經腫了起來。

賀柏堯還是跟了上來,見寧是弓著腰洗手,他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走過去。

寧是聽見動靜,轉身。

賀柏堯看到她的掌心,眉頭緊緊一擰,「我送你去醫院。」

寧是笑了笑,陽光下,她的笑容有些空白,微微晃了晃手,「沒事,小傷而已。」她對他到底存著芥蒂,疏遠的態度讓賀柏堯很是無奈。

賀柏堯卻沒有理會她,拉著她沒有受傷的手就拖到他的車上了。

寧是嗷嗷的叫了幾聲,「你快放手。」

賀柏堯冷著臉,「你的手都腫了!」

寧是甩著手,「我都說了不用去醫院了。」

賀柏堯自打對寧是有了企圖之後,對寧是那可真是好脾氣。這會兒又恢複本性了。

寧是也惱了,「賀柏堯!」

賀柏堯身形一頓,回頭看著她,聽她喊多了賀總賀先生,乍然聽到她喊著他的名字,到讓他多了幾分親戚感。

賀柏堯挑眉,「寧是,你就這麼避著我?!你到底怕什麼?」

寧是綳著臉,「我怕什麼你不知道嗎?」她反唇相譏道,「賀總,我很感謝你幫我介紹那份廣告。我也不鬧不清楚,你為什麼要幫我。可我不是那種打了一巴掌再給紅棗就能忘了之前的事的。你說的話其實沒有什麼錯,真的。所以,後來你再說你讓我做你女朋友,不僅僅是震驚能形容我的心情的了。」

「我是認真的。」賀柏堯沉聲說道。

寧是粗了蹙眉,「或許吧。可是你能保證你的認真能堅持多久?」她凝視著他,「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可是大學里這事多的去了。我們宿舍有一個人,一進大學,多少男生追求她,後來她答應了那個整整追了她一個學期的男生,結果呢,一個寒假而已,他們就分了,是男生提出分手的。」

賀柏堯鐵青著臉,「你以為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寧是聳聳肩,臉一瞥,「我有喜歡的人了。」

賀柏堯真的要吐血了。那邊巡邏的保安漸漸的往他們這邊走來。「賀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賀柏堯冷著臉,「找人把那倆車開到xx路。」

「喔,好的。」保安趕緊點頭,火速撤離。

寧是恨得咬牙啟齒,賀柏堯帶她去了醫院,路上給陸天打了電話,讓他來一趟醫院。

「你出事了?」

「你過來就是。」

賀柏堯掛了電話,寧是冷笑,有人了不起啊。文文將來一定會是個更加出色的醫生的。

賀柏堯回頭,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解釋道,「陸天你認識的,就是那晚——你放心好了。」

寧是一個冷眼。去醫院的路上,她慢慢冷靜下來。大概是自己太激動了,去醫院看一下又沒什麼。

天色減晚,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被這麼一折騰,她真的是又累又困。

到了醫院,賀柏堯走在前面,寧是蔫蔫的跟在他身後,到了一間辦公室坐了一會兒,陸天趕來了,進來一看,寧是也在,他瞬間瞭然了。「又怎麼了?」

「她的手——」

寧是伸出手,「不小心給榴槤扎的。」

「怎麼樣?」賀柏堯問道。

陸天抬眸看來她一眼,「扎的怪生的,這掌心都腫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賀柏堯臉沉了沉,「你給治治。」

陸天側過身,拿來碘酒,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麼會被榴槤扎了?阿堯你好像不喜歡吃拿東西吧?」

寧是轉頭望過來,賀柏堯臉角抽了抽,彆扭的看向別處。「該上藥就上藥,啰嗦。」

陸□□寧是一笑,「你姥姥現在怎麼樣了?」

寧是和他說了情況,有些不好意思,為著自己那天的態度。

陸天聽完點點頭,「老人家的身體機能都在下降,手術風險確實存在一定的風險,不過後期修養跟的上的話,我個人還是建議動手術。不過,你最好帶她做個全面的檢查。這方面我有個同學很專業。」

寧是的目光立馬多了幾分尊敬。「我姥姥不肯定動手術。」老人家也捨不得花錢,心想著抗抗算了。

「恩,很多老人都會這樣,這個就需要家屬做工作了。」

寧是對著揚了揚笑容,「陸醫生,謝謝您。」這語氣,這表情滿滿的溫柔與崇敬。

賀柏堯只覺得異常的刺眼,目光凍人。陸天只作未覺,一邊幫寧是處理,一邊和她的手注意事項。

這晚上,寧是對陸天的印象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好了沒有?」賀柏堯拉著臉。

寧是沒理他,目光只望著陸天。陸天瞥了賀柏堯一眼,原來你也有今天啊。

「你不知道榴槤會砸死人的嗎?」陸天堵了他一句,賀柏堯看著陸天在給寧是纏繃帶,「纏成這樣不透氣。」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她傷口挺深的,不這麼辦會感染,你知道一點小傷會引起很多併發症的。」陸天語氣嚴肅就像老師一般訓著學生。

寧是咂舌,「陸醫生真的有這麼嚴重嗎?我以前被扎了都是用水沖沖,再貼個創口貼了事。」

陸天鄭重的點點頭,「有時候死亡就是由一個不起眼的小傷口引起的,你說呢?」

寧是正色,「我以後可要注意了。陸醫生,你懂得真多。」

陸天感覺到一旁凍人的氣流,他估摸著某人要爆發了,趕緊收了。「阿堯,寧小姐的手這幾天不碰水,一天上三次葯,一個星期就會好。」

賀柏堯木著臉,嘴巴都沒有張,只是恩了一聲。

寧是卻說道,「陸醫生您叫我寧是就好。」

陸天對她笑了笑,「回去不要碰水。」

賀柏堯悶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寧是也沒有再和他犟,「陸醫生,那我走了。」

真是客氣啊。

陸天看著賀柏堯一言不發的出了門,心情好到極點。

賀柏堯送她回去,車開了半路都沒有說話,寧是閉眼養神。車裡安靜極了。

「你離陸天遠點,你別看著他一本正經,像個醫生的樣子,他女朋友多著呢。」

寧是歪過臉來,覺得賀柏堯真的挺不可理喻的。「陸醫生人很好。」

賀柏堯咬牙,「你還是學生,別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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