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繼續無題
這是一個殘忍的現實,雖然我很不願意去面對它,但它卻活生生地在我眼前,不停地重複、翻轉,直到我麻木……
愛宸木訥地看著涼把她手腕上的通訊器摘下來,嫻熟地發送消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來。涼的眼裡一片冰涼,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人兒,卻給她一種難以親近的陌生感,這種感覺強烈衝擊著愛宸的心,每一下都痛徹心扉。沒有人能體會到愛宸現在內心的感受,即使是再優美的文字也無法道出那份說不出的心寒。
訥訥地轉頭,看到自己的同伴綁得綁,吊得吊,鮮血流了一地,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愛宸環顧四周,發現不知何時,這層樓已經站了許多人。大部分都是雙目通紅、布滿血絲,有點徹夜不眠的感覺,但實際上是因為糖果帶來的興奮感讓他們不能自已。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很奇怪的衣服。袁小姐還是那身幹練的職業裝,臉上莫名其妙多出一副黑邊眼鏡;影身著一身黑,戴著連衣帽,一直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涼穿著哥特式的黑白格子裙,眼睛上依舊覆著那條雪白的綢帶;方天穿著一套棒球衫,雙手插在口袋裡閑閑地站在一旁;方明緊緊靠在方天的身旁,卻穿著西式小禮服,正式的感覺要去參加什麼宴會……甚至還有身著民族服裝和古裝的人,每個人都給人以不同的風格和感覺。
「血色彼岸」,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織啊……愛宸只覺得頭暈。
而此時,身在樓外的三人也收到了涼發的消息,只有短短三個字:落網了。但意思已經很明了了。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白斂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了。
「要我說,直接打進去!」cain很是鬱悶,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啊!
「別激動,按照現在這情況,貿然打進去我們也會被抓的。」白斂皺眉。
「那怎麼辦!」cain莫名地激動,完全失去了往日淑女的形象。
「別急……說不定,我們可以找他們。」julus突然想到了什麼,打了一個響指。
「誰?」cain現在很不理智。
「你是說!」白斂欲言又止,似乎不太確定。
「沒錯……」julus露出狡黠的眼神,「就是薄荷他們哪!」
「薄荷!?」cain的腦海里一下子浮現出一個穿著一身薄荷綠的女孩的形象,正笑得燦爛。
「沒錯。」
「可是……薄荷他們不是……」白斂有些擔心,「萬一他們不答應怎麼辦?這個組織看起來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我以後在生意上照顧照顧他們就是了!」julus咬咬牙,下定決心。
「你也賣給他們兵器嗎?」cain有點不可思議地問。
「嗯,是啊,我涉足的範圍很廣的。」julus得意地笑笑。
「那……試試吧!」白斂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
林肯車悄然駛離大樓。cain坐在後座上,向後望著,眼中露出濃濃的哀傷——親愛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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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跳到窗戶上,蹲下身子往外看。天空藍悠悠的,一碧如洗萬里無雲。方明蹭過去,緊緊挨著哥哥——自從遊樂園事件后,再生的方明更加依賴哥哥了。
「我們就這麼等著?」方天跳下來,一手攔住方明小小的身子。
「不然呢?」袁小姐推了推眼鏡。
「萬一他們不來呢?」
「不可能,」袁小姐篤定地說,「你看他們的同伴都在這,怎麼會不來?」
方天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靠在牆上。「血色彼岸」一下子變的沉默起來,只有空氣中還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喵兮兮因腹部受傷而血流不止,整個人正處在一個非常不好的狀態里,給人感覺蒼白無力,而她也是進擊之館里受傷最嚴重的。
涼淡淡地瞟了一眼喵兮兮,她是被繩子吊住雙手掛在牆上的,這似乎是袁小姐故意而為之。她近乎透明的臉色讓涼感覺心裡一緊。
「醫藥箱。」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涼開口打破了這持續著的怪異氣氛。
「什麼?」袁小姐一愣,顯然她有些繞不過來。
「我說,醫藥箱。」涼好脾氣地又重複了一遍。
「你要幹什麼?」袁小姐忽然警惕起來,看著涼的眼神也不對了。
「……血腥味太濃了,對眼睛不好。」涼沉默許久才冒出這麼一句話……在場所有人徹底石化……拜託你編理由能不能編的有技術含量一點呢!?血腥味跟眼睛有毛關係啊!!
袁小姐嘴角抽個不停,但她還是把醫藥箱遞給了涼,然後目送著她走向喵兮兮,從袖子里飛快地甩出一把匕首,「呲啦」把繩子割斷了。
「喂!」此時袁小姐還沒開口,倒是另一個小丫頭喊了起來,「你幹嘛!你不會要放了她吧!」
涼黑著臉瞥了她一眼,「放·屁!」
那小丫頭被涼硬生生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憋紅了臉,氣哼哼地盯著她。
「奈奈。」袁小姐遞了一個眼神給那個小丫頭,示意她安靜。
奈奈很憋屈地看了袁小姐一眼,又狠狠瞪了涼一眼,還是乖乖地把嘴閉上了。
涼倒是無所謂,很自然地把喵兮兮放在地上,迅速打開醫藥箱,拿出大瓶小瓶的藥水,動作盡量輕柔地幫喵兮兮消毒上藥。影稍稍頓了一會兒,才慢慢靠過去,也拿起一瓶藥水,無視袁小姐警告的目光,走到邊上為少爺消毒上藥。方天躊躇著,有些不自然地拍打著衣袖。方明抬頭看了一眼糾結的哥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方天低頭,四目相對,似乎在互相傳輸著什麼信息。不過最終,方天還是過去幫琳子上了葯,而方天幫無憂上了葯。整個「血色彼岸」里只有這四個人動手幫助進擊之館,但他們的結局終將如何,是否能得到寬恕,這就是后話了,現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