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假象

「就算因為在貧民窟穿平常的衣服太顯眼，但是那種衣服會冷吧……」夏爾說話的時候從嘴裡冒出白色的哈氣幾乎能夠凝結成冰，「而且似乎又要下雨了。(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奧黛尓，接下來遇害的真的是瑪莉·珍·凱莉？」

「惡魔是不會對人類撒謊的，少爺。」

今天是1888年11月9日。星期五。

「在這裡守株待兔，那傢伙肯定會來的。」身著貧民裝的夏爾在倫敦蕭瑟的風聲里顯得有些單薄，「的確，被殺的娼婦們，除了內臟缺失外，仍有共同點。」

「不過，他有什麼理由非要殺她們不可呢？」

「這種事情果然人類是做不到的吧……」夏爾把目光轉向塞巴斯蒂安，「那傢伙，和你是一樣的嗎？塞巴斯蒂安？」

「不，不一樣。」

「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惡魔？」

愚蠢的少爺，竟然以為只存在惡魔和人類。

「他是——」

塞巴斯蒂安的後半句話被埋沒在響亮而又銳利的尖叫聲里。

「什麼？！並沒有任何人進房間里啊……」夏爾顧不上那麼多，迅速的拉開門。鮮血濺在他的臉上，有清晰而又溫潤的觸覺。夏爾的身體開始無法遏制的抖動。瞳孔陡然緊縮。

說不清楚內心充斥著的是恐懼還是其他。

不管他是如何的成熟，夏爾·凡多姆海威，終究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毫無遮掩的顯現在他眼前，或許太過於殘忍。

地上的那個那個女人臉上精緻的妝容和鮮血融在了一起，毫無生氣的眼睛就像是無底的黑洞。

夏爾第一次切實的感覺到了，來自於死亡的恐懼感。

「不可以看！」塞巴斯蒂安捂住的他的眼睛，迅速遠離了這具屍體。

夏爾感到有種不可名狀的壓抑，幾乎喘不過氣來。

「做的還真是華麗啊，jaketheripper。」塞巴斯蒂安微笑著看著從血泊里走出來的那個人，「不，格雷爾·薩特格里夫。」

「不……不是的……我聽到尖叫聲趕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格雷爾像是極度恐懼而導致手指有些顫抖。

「您這樣……想要裝作不知道，似乎有些困難吧。格雷爾先生。」

格雷爾的白色手套被血染成了紅色。

「我還是第一次在人間見到您這種畜無害的沒用執事。真是被您刷的團團轉呢。」

「團團轉？」一瞬間把之前的樣子全部收斂，「是嗎？是啊——我可是演員哦。而且還是一流的。」

真是拙劣的演技。奧黛尓這樣想。

現在當然沒有人意識到奧黛尓不見了。畢竟在格雷爾和紅夫人看來，她早就是個死人了，現在出現的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可是~你也不是塞巴斯蒂安吧。」

「這是少爺賦予我的名字，所以我是塞巴斯蒂安。現在是。」

「真是條忠犬啊，扮帥哥比較好吧。」奧黛尓不知道他是如何用這樣如此花痴的語氣說出的這番話。

「那麼，重新自我介紹，塞巴斯蒂安，不，塞巴斯蒂安~~我是巴內特家的執事，格雷爾·薩特克里夫，同為執事，多多指教了~」

請恕我是在不想描述這一段的劇情。好吧，只是格雷爾給了塞巴斯蒂安一個飛吻而已，奧黛尓不知道塞巴斯蒂安是如何能夠依然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

「終於能露出真正的面目了。」格雷爾抑揚頓挫的語調讓奧黛尓不太舒服，「第一次看見惡魔執事時，真是嚇了一跳。」

「這是我的台詞。」塞巴斯蒂安不動聲色，「您居然做了執事。，本事中立於神和人的存在。死神。可是被成為神的你，為什麼要做執事？」

「是啊，大概是迷戀上了一個女人吧。」

夏爾聽到這句話怔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

「不用問你們也知道吧。」從屋子裡傳出腳步聲紅夫人的高跟鞋踏在粘稠的血液上。

夏爾掙脫開了塞巴斯蒂安的手。

「紅夫人……」

「真是失算了，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識破格雷爾的真面目。」

「一開始的嫌疑犯名單中有你的名字。但是，你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夏爾並沒有擺出過於吃驚的表情。

「連是親戚的我也一起懷疑嗎？」

「調查所有可能是開膛手傑克的人。無關乎血緣。名單中的嫌犯，無論哪一個都無法與所有的殺人事件有關。但是如果有非人的共犯，就另當並論了。能不被我們注意，一瞬間就進入那個屋子的話。能夠從子爵家瞬間進入到殺人現場，能夠從子爵家瞬間進入到殺人現場，可能是開膛手傑克的，只有你們。」

「紅夫人，還有格雷爾·薩特克里夫」

「本以為，殺掉那個女孩就可以掩蓋真相呢——」

「哦呀，紅夫人。」不知道來自哪裡的聲音，「我還沒有被你們殺~掉~哦~」

陰森的月光已經被烏雲遮住了一半，滲透下來的微弱的銀色光線，坐在樓頂的奧黛尓精緻的臉一半埋沒在陰影里。

「我可是還活得好好呢。」她微微提起嘴角。站起身，然後縱身跳下來。「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