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姨娘之謎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驚異地發現我的床前坐著個人，郁夢辰？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人不見了，果然是夢。我起身更衣，洗漱后，喚來了早膳，邊吃邊想，剛剛那真的是夢嗎？就算那真的是夢，會不會太真實了一點。難不成是思春了？我愣了一下，馬上惡寒地打消了這個念頭。我邊吃邊嚴肅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突然洛霜就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說：「姐姐，我娘親她毒發了，好像這次更嚴重了。」我馬上放下碗筷，站起身說：「走，我馬上跟你過去。淺雲淺雪，你二人把我房裡的藥箱拿過來，再打一盆清水端到三姨娘的房間里來。洛霜，走，路上說明情況。」說完，我就走出門外，「好。」洛霜追了上來。
在路上，我問：「洛霜，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又發病？」「不知道啊，只是今天早上，娘她突然吐血了，真把我嚇得夠嗆。」「還有什麼病症嗎？」「嗯，身上還有一些黑斑。」「嗯，好，我知道了。」黑斑？我們走進三姨娘的房間，淺雲端進來了一盆水放在床邊的架子上，淺雪拿進來兩個藥箱放在桌子上，然後她們就退出去了。我看到三姨娘一直在床上打顫，娘親在床邊很擔心地看著她，看到我進來，忙說：「洛城，快過來看看，這是怎麼了？」我走過去，點了她身上幾處大穴，打顫慢慢停止，血也不流出來了，再用毛巾浸水后擰乾，細細地為她擦拭身體。擦完后，我皺著眉給她把了一下脈，在她身上按了幾下，從藥箱里取了幾根銀針，慢慢地刺進她的身體。過了半個時辰，我把銀針收回，對著娘親和洛霜示意地點了點頭，走出門外，回到我的房間。我坐在桌前，沉默著。洛霜著急地問：「姐姐，我娘親的毒解了沒有？」半晌后，我開口問道：「洛霜，你娘這種癥狀多久了？」「十三年有餘了。」「這下蠱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竟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蠱。洛霜，你聽我說，你娘中的不是毒，而是一種花蠱。這種蠱不會害人性命，可是卻會讓人在發病的時候心力交瘁，生不如死。只有定期服下特製的解藥，才會暫時好轉，你娘能撐十三年，可真是奇迹。現在或許只有葯仙的一種丹藥才能夠讓你娘親身體里的蠱慢慢地被驅逐出體外。」她的臉色早已發白，微顫道：「傳聞葯仙行走江湖，行蹤飄忽不定，要想找到他，猶如大海撈針。姐姐，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嗎？」我想了一下，微蹙著眉說：「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可以自己配製解藥，只不過卻至少需要一個月之久。不知三姨娘是否能撐到那時。」娘親這時開口道：「洛城，這種蠱我有聽你父王講過。解藥我是不知道，不過想拖延發病期我還是有法子的。」「王妃，你有聽爹爹講過嗎？」娘親愣了一下，說：「是啊。」我心想，洛霜把父王自動想成是顧蕭城了，算了，這也不壞。我說：「娘，你待會兒把藥方告訴我，我來配製好了，我房間有很多藥材。洛霜，你且先回去照顧你娘親，這裡交給我就好。」「好，姐姐，那就拜託你了。」「放心吧。」洛霜起身回去了。我看著洛霜走出房間，說：「娘親，翠竹軒里可能有內奸。昨天我們剛說要去接三姨娘，她就立馬被下了一劑猛葯，致使超過她本身的的承受能力，這才會使蠱現出原形，不然，之前的癥狀，的確會讓人誤認為是中毒。這下蠱之人極其小心，想來下蠱之人與給她解藥的人不是同一個。」「是啊。這三姨娘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一個漂漂亮亮的人被糟蹋成這樣，真是作孽。」我無言。
我按照娘親給我的配方以及劑量，調配了三包葯，交給洛霜，叮囑說：」洛霜，這三包葯分早、中、晚吃，這三包藥劑量不同，千萬不能弄錯。「」好。「她小心翼翼地收起藥包，走到廚房去熬藥。我獨自走到三姨娘的房間，看見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無力地微睜著眼。我嘆了一口氣，走到床前，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說：「三姨娘，你究竟是何人？你為何會中花蠱？據我所知，這種蠱只有西鳳國皇族才有，你是怎麼招惹上他們的？」她張了張嘴，卻又徒勞地閉上嘴，只是那雙眼睛閃著希冀的光芒看著我。我摸了一下她的脈絡，發現她的喉嚨發不出聲音是因為被毒啞了。這毒被下不久，先來此人硬度小心，劑量剛好能毒啞她，卻殘留地很少，不仔細查看是發現不了的。我沉默了一下，把上次葯仙給我的葯丹剩下的那一半給她服下，再寫了一張藥方給淺雲去抓藥，這些草藥我剛好沒有。她服下藥丹后，像是輕鬆了不少，睡了過去。我起身走出門外，忽見一個黑影瞬間進了房間，直朝三姨娘撲過去。我反射性地將藏在衣袖裡的銀針射了出去，他似乎料不到我會出手，閃避不及，被針射中左臂，緊接著，被針的力道彈到柱子上，摔在地上，我走過去，點了他一處穴位，讓他全身麻痹。他掙扎地想要起來，我說：「你不用掙扎了，動不了的。說，你為什麼要殺她？」「藍凌必須死。」「誰讓你殺她的？」「我不能說。」他倔強地拒絕。我說：「你說，我饒你一命。」他臉色有些鬆動，我又說：「我保你家人無虞。」「我的母親在顧王爺手裡，你救不了她的。」他悲傷地說。我看著他說：「你怎麼知道我救不了她，而且你知不知道你殺了藍凌之後，顧蕭城照樣會殺了你和你的家人？你認為他會放過任何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嗎？」他「唰」地一下臉就白了，說：「那郡主有什麼辦法救我們嗎？」「我為什麼要救你們？救了你們我有什麼好處？」「我……」他無言，似乎找不到有什麼好處可以給我。「算了，要我就你們也可以。不過你回去后，要幫我拖延時間。」「小人愚鈍，請郡主指點一二。」「你現在回去，跟王爺說一切已經處理完畢，然後要盡量拖住他，不讓他發號施令。我們就會派人先就出你的家人，然後再派人去接應你，你出來的時候，一定會有人殺人滅口。在那之後，再讓我的人偽裝成他們的人，回去報告，潛入顧王府內部。之後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多謝郡主。」「你的母親叫什麼？你呢？」「回稟郡主，小的叫君墨，母親名喚秋若水。」「嗯，好，我知道了。此次前去，多加小心。」「多謝郡主關心。」「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是。」我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簡單地為他處理了一下傷口。他拱了拱手，退出門外。顧王爺終於等不及出手了嗎？
下午，我一直待在藍凌的房內，等她清醒后，我問她說：「三姨娘，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讓顧王爺起殺心？」她難過地斂下眉，說：「我只是一不小心聽到他的計劃而已，被他發現了后，我再三跟他保證我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可是他還是不信我。」我冷笑道：「你居然會天真地以為那個男人會相信他人。」她一直低頭不言語。我看著她，半晌說：「你可是清漣宮宮主？」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我，聲音顫抖道：「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沒想到清漣宮宮主竟落到如此田地。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她渾身顫抖，試探性地問道：「你背後是否有一隻蝴蝶印記？」這下我奇怪了，說道：「你怎麼知道？」她這下感動得流下了眼淚說：「當年，前一任宮主逝世前囑咐我說一定要找到一個身上有蝴蝶印記的人。那個人就是我要小眾的人。藍凌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我奇怪地說：「你效忠我？」「是的。」「你為什麼那麼肯定那個那個人就是我？」「因為你有銀色的瞳孔，水藍色的頭髮，蝴蝶的印記，。這些就足夠了。」「那麼，我又是誰？」她也愣住了，說：「不知道，前宮主只跟我描述了這些特徵，並沒有特別說明是什麼人。」「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好。」
我走出房門，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間，對母親說：「娘，三姨娘是清漣宮宮主。」「什麼？！」娘親有些不可思議。我嘆了口氣說：「是真的，剛開始我也只是推測而已。清漣宮宮主長相秀美，琴技高超，武功高強；不知為何，十五年前退隱江湖，神秘失蹤，曾引起江湖的一片動蕩。我只是覺得三姨娘符合條件，剛才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直覺這個人就是清漣宮宮主。」這又是那股該死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唉~真是難為她了。」娘親嘆了口氣道。我說：「娘親，明日你放出消息，就說三姨娘死了。」「額？為什麼？」娘親有些奇怪道。「沒事，你這樣說就行了。我自有安排。，娘親，你還是不要跟爹爹有太多接觸比較好。」「好吧，我知道了，那洛城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你出了什麼事，娘親可是會傷心死的。」「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好。」娘起身回房。我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樹影搖曳，陷入了沉思。為什麼腦袋裡有既不屬於洛城又不屬於葉染的一些零碎的記憶呢？而且這些記憶還很模糊的。
隱藏在窗外樹后的身影緊盯著我，蝶舞，我好想你，你快點想起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