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顧府風雲（2）
早晨起床，洛城蜷起腿坐在床角，摸著臉上的淚痕，痴痴地待著。(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這時，淺雲來敲門說：「郡主，王爺請你過去王爺府一下，說是要商量一下郡主的及笈之事。」洛城有些無力地說：「三姨娘不是剛剛出殯嗎？怎麼這麼快就要討論我的及笄之禮了？」「王爺說，三姨娘和洛霜的喪事已經過了，要儘早把郡主的及笄之禮辦了沖沖喜。」聽到門外的那腳步聲猛的一頓，洛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藍凌走進門，開口道：「郡主。」洛城點了點頭說：「淺雲，去告訴顧王爺，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待我休息片刻，下午我再過去，如有不便之處，還請王爺諒解。」「是。」洛城看著藍凌說：「三姨娘，身體可好些了？」「郡主別叫我三姨娘了，三姨娘已經死了郡主喚我藍凌便是。」「嗯。唉……藍凌，無論如何，這道坎你一定得過。」「藍凌明白。」「行，你知道就好。那這樣，既然你來了，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君墨和秋若水。」「秋若水？」她們出門，邊走著，洛城問：「你認識？」「額，只是不知道郡主說的那個是不是藍凌認識的那個。」「去看看吧，如果是，你待會兒跟我說她是什麼身份。」她們走到秋若水和君墨休息的那個房間，看到她們的一瞬間，秋若水以及君墨都愣了，藍凌忽的停住腳步，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猛的撲到秋若水的身上，哭喊道：」若水，真的是你。你居然還活著……」洛城進門后，淡淡地看著君墨說：「君墨，你與你娘身體可好些了？」君墨愣了一下，「唰」地臉紅了起來，秋若水眯起眼看著君墨說：「君墨，你娘長我這樣？」君墨聞言急了，「不是不是，我只是因為要救你，迫不得已才向郡主撒了謊的。」他說著向洛城跪下，說：「郡主，君墨願接受一切懲罰。」洛城淡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君墨被洛城看得冷汗直流，洛城才說：「無妨，你們既是藍凌的朋友，我自是不會怪罪你們。」君墨鬆了一口氣，說：「多謝郡主。」然後站起來，被郡主盯著看還真是恐怖……秋若水掙脫藍凌的熊抱，起身在地上跪下，說：「郡主救命之恩，若水永生不忘。」洛城看著她說：「起來吧，我不喜歡有人跪在我面前。」藍凌把秋若水扶到床上，君墨走到床邊幫秋若水掖了掖被子。藍凌坐在床邊，看著君墨，驚訝地問秋若水說：「若水，你和君墨什麼關係？」秋若水愣了一下說：「朋友關係。」洛城沒有忽略掉君墨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落寞，隨後又笑著說：「是的。」「是嗎？」藍凌狐疑的眼光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又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對著洛城說：「郡主，我忘記說了，若水是當年鳳水宮宮主親自決定的下一任宮主。」洛城不是沒有想過秋若水的身份，可也沒有料到，秋若水竟是鳳水宮宮主。洛城問道：「你二人熟識么？」「是的，郡主。鳳閣除了閣主和幾位護法之外，總共分為九大宮，而我的清漣宮和若水的鳳水宮只是其中的兩個而已。」秋若水拉了拉藍凌的袖子說：「凌兒，你怎麼可以把鳳閣的機密告訴郡主？」藍凌敲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呵呵……看我都糊塗了。若水，郡主就是我們的閣主啊……」若水愣了一下，說：「不可能啊，我們鳳閣已經一千多年沒有閣主了啊。這怎麼可能……」藍凌說道：「是啊，這說來也奇怪。鳳閣是一千年以前的傾舞皇后創辦的。自從皇后死後，鳳閣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閣主了。」洛城說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還真這麼確定我就是第013章清漣宮以及鳳水宮，全力尋找其他七宮。」「秋水（藍凌）領命。」「好。藍凌，你今年幾歲？」「十七。」「那是跟我們年齡差不多了。洛霜她知道你嗎？」「回郡主，洛霜並不知道我與宮主的關係，之前宮主傳授內力給洛霜的時候，洛霜被我打暈了，且每次宮主召見我的時候，都會把洛霜支開。」「恩。洛霜，你跟三姨娘長得差不多吧。」「是的，只不過宮主有一顆美人痣，但我沒有。而且，我們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區別的。」她說著，把臉上的那一層薄如蟬翼的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秀雅潔凈的臉龐。洛城露出了笑容，道：「都說清漣宮宮主清麗脫俗似仙人，當真是不假。」藍凌紅了紅臉，不好意思地說道：「閣主凈是取笑我，我哪有閣主長得好看。」洛城斂了笑顏，說：「好了，藍凌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事跟若水說一下。」「好的。若水，你要好好休息哦。君墨，你可不能對我的若水出手。」君墨臉上飄上兩朵紅暈，手足無措地點了點頭。秋若水愣了一下，馬上開口趕人道：「藍凌，你在胡說什麼呢？快走吧，快去搞定那位三小姐。」「好好好，我這就走。」藍凌走出去后，輕輕地帶上了門。
藍凌出去后，洛城看向躺在床上的秋若水，問道：「若水，你為何會來到王府？你們不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嗎？」「閣主，若水知道。我在鳳水宮的時候，收到情報，說是有人在顧王府中看到一個有著水藍色長發的女人。我當時認為是閣主您本人，所以就又用了三年的時間，徹查此事。只是結果讓我失望，因為，那是顧王妃，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我不死心，當晚就打算潛到王府，想不到竟然被他們給被抓到了。」「你武功這麼高，怎麼會被那群無名小卒給抓到了呢？」「我們進來后不久，就被發現了。我們逃出去后，誤入了野山林，恰好遇上了獸潮，我和君墨殺了將近四分之三的野獸，但也是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所以當那群人趕到時，我們受了很重的傷，所有野獸被殺光了。他們就把暈倒在地的我們帶回了王府。我想君墨是為了我而行刺藍凌，還請閣主不要怪罪於他。」「無妨，不知者無罪。」「多謝閣主。」「不過你現在重傷在身，內力凝聚不起來，貿然出去也怕是不妥。你先好好養傷，之後可是要忙起來了。沒有一個好身體可是會吃不消的。」「是。若水知道了。」洛城點了點頭，站起身，拿出了一個藥瓶，對君墨說：「君墨，這個藥瓶給你們，這裡面有14顆丹藥，每天你們兩個飯後各一顆，要按時吃。」「好的，多謝閣主。」君墨接過藥瓶，道謝。「我先回去了，有事什麼事的話就找淺雪，我讓他她過來服侍你們。」「好的。」
洛城回到房間后，就看到洛霜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獃滯。洛城輕輕地喊了一句：「洛霜？」洛霜愣了一下，轉過頭，失神地看著我，突然撲到洛城的身上，哭道：「姐姐，娘她真的死了。他她好久好久以前就死了。娘她騙我，為什麼娘不想讓我知道她的死？娘她不疼我了嗎？」洛城安撫性地拍了拍洛霜的後背，說：「洛霜，你娘親為了保你一命，可是連她自己都搭進去了，你不能質疑她對你的感情。你的娘親並不是不愛你，而是因為她太愛你了，所以她瞞下了這件事。」「嗚……洛霜知道啊，可是我好想娘親，我想娘親的琴聲，我想娘親的身影……娘她好可憐。」「洛霜，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已經快要及笈了，要學會懂得你娘親的良苦用心啊。」「洛霜……明白了。」洛城拍了拍她的頭，把她推開一段距離，說道：「好了，把眼淚擦乾淨，女孩子掉這麼多眼淚會變醜的。」洛霜擦了眼淚，笑了一下。洛城笑了一下，說道：「這才乖嘛。好了，現在去給藍凌道歉，肯定說了不少傷人的話吧。」她臉有些紅，「姐姐怎麼知道？」「姐姐還不了解你嗎？」「好。」「洛霜，你有練武的資本，以後，你就跟著藍凌學武，我要你手刃顧蕭城，你做的到嗎？」洛霜頓了一下，眼中閃現決絕，狠聲道：「做得到，姐姐務必讓我動手。」「這樣的話，你可要認真練武了。」「洛霜明白了。」「好，姐姐就等著你把顧蕭城的首級帶來。」「是。」「不過，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跟藍凌道歉？」「對對對，姐姐我先回去了。」「回去吧。」洛城看著洛霜走出門外，嘆了口氣，上床休息，閉上眼睛，想著，鳳閣的兩大宮主相繼被顧蕭城監禁，這真的只是偶然嗎？還是，另有隱情？還有娘親到底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顧王府之中？
下午，洛城和華慕冰坐車到了王府，見所有顧王府的人都在，除了跟著洛城來的藍凌、變了裝的洛霜，還有在大堂里的葉蓮霜、顧洛雨，還有幾個長相艷美的女人，估計是顧蕭城新納的妾吧。洛城他們走進門后，那幾個新進門的妾及葉蓮霜、顧洛雨都站起來，行禮道：「妾身參見王妃。」「各位妹妹不必多禮，都是自家姐妹，快些請起，不必多禮了。」「謝王妃。」她們起身，顧蕭城在洛城一行人進門的那一瞬間，就愣了，顫聲道：「藍……藍凌，你……你沒死？」藍凌愣了一下，卻又立馬回過神來，說：「王爺，奴婢是藍凌，可為何，王爺識得奴婢，奴婢乃是昨天剛進的郡主府。」顧蕭城呆了一下，說：「你不是藍凌？」是了，她怎麼會是藍凌呢？藍凌被我親手殺死了。「奴婢是叫藍凌，王爺。」洛城這時開口道：「好了，凌兒，退下吧。」轉過頭對顧蕭城說：「爹爹，此藍凌非彼藍凌。昨天洛城因得知三姨娘殯天的消息，傷心欲絕，回府的時候遇見了凌兒，看著她與三姨娘有九分相像，名字竟也相同。洛城覺得這實在是巧緣，也就把凌兒收進府里當丫鬟了。」「原來只是相像罷了。」「是的，爹爹，三姨娘剛去去世不久，還希望爹爹不要傷心了。」「恩。對了洛城，今天怎麼來得如此晚？」「爹爹恕罪，洛城從小身體虛弱，今天早上洛城身體不舒服，就睡得較晚了一些。況且，爹爹多久才召見洛城一次……當然是想要漂漂亮亮地來見爹爹啦。」「是本王疏忽了，洛城從小就沒怎麼出過家門。」「嗯……爹爹不怪洛城吧？」「好孩子，爹爹怎麼會怪你呢？話說回來，洛城的及笈之禮怎麼辦？」「洛城的及笈之禮不是父母操辦的嗎？」「是啊，只不過，爹爹想問問你的意見。」「多謝爹爹。洛城認為，三姨娘屍骨未寒，此時辦喜事怕是不妥。」「洛城，你貴為郡主，又是本王的嫡女，這及笈之禮是萬萬不能推遲的。再說了，這可是女兒家人生中的第一件喜事，萬不能草率行事。」「可是，王爺，三姨娘這才去世不久，王府便要辦喜事，這可怎麼使得。」娘親這時開口道。「王妃，此事本王已經決定了。七天之後，洛城的及笈之禮在郡主府舉辦。」洛城欠了欠身道：「爹爹，洛城雖仍覺得此事不妥，但既然爹爹堅持，那就按爹爹的意見操辦吧。」「洛城，不可，這……」華慕冰有些意外，洛城朝著娘親笑了一下，繼續對顧蕭城說：「可是，洛城想請求爹爹答應洛城一件事情。」「說吧。」「洛城想要去佛寺為三姨娘祈福五天，以慰三姨娘在天之靈，原諒洛城的不孝之舉。」「那……也可以。」「多謝爹爹，洛城想讓娘親陪著洛城一起去。」「不行。」華慕冰轉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顧蕭城，顧蕭城那接下來的話被梗在喉間，吞了下去吞吐道：「好……好吧。不過王妃比較冒失，本王不放心，等下本王派幾個人陪著你們去。」「多謝爹爹。」這明為保護，實為監視吧。「好耶！洛城，我們走吧。」「去吧，要安全回來。」顧蕭城有些失神地看著華慕冰，「洛城告辭。」娘親與洛城一起退出門外。葉蓮霜那怨恨的眼光從頭到尾一直追隨著母娘親，她想：這十幾年來，一直都在儘力避免蕭城和華慕冰接觸，就是不想讓蕭城迷上她，華慕冰那隻狐狸精，那眼神媚得讓人酥骨，卻總愛裝出一副單純的樣子，這樣很容易抓住男人的心，現在看來，是不得不除掉她了，這樣一來，王妃之位就會易主了。她們坐在馬車上時，洛城問華慕冰道：「娘，你不怎麼跟王爺說話嗎？或者是接觸也沒有嗎？」「是啊。別說說話了，就是見面的次數也是少的可憐。只有在一些重要場合才會見到，不過我也只是坐著而已，一直都是葉蓮霜在和他說話。」「原來如此。娘，接下來，可要小心一點了，葉蓮霜要有所動作了。」「動作？」娘親閃著大問號問洛城。洛城嘆了口氣，就知道你不懂，「小心點便是。」「哦。好。對了，洛城，娘有個想去的地方，你先回去吧。」「需要我叫人陪你嗎？」「不用了。」「娘，那等你辦完事，就到清露寺吧，我到清露寺等你。」「好，我先走了。」華慕冰下了車，乘上另一輛車走了。
洛城等她們收拾好東西，坐車前去清露寺。接下來，可是要熱鬧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