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錢冢得太平

83錢冢得太平

「此婦錢氏,乃漏網之魂,她生前多行不義,后遭報應,本該入冥界報到的,但冥界鬼差卻尋她不得,只因她的魂躲進了生前託人煉化的金針之中,繼續為非做歹,在人間造惡,尋得金針也擒她不得,閻君知道大人與她有些舊怨未了,索性將計就計,今日大人立下大功,我等這就回去稟告閻君,告辭了。」一名青衣將金邊黑色錦旗捲起塞進袖內,作了一個揖。

「錢氏?」潘小溪眼珠一轉,看著抹淚的麥包包,再望向錢思語,追問道:「那我師父,嗯,就是我娘呢?她現在怎樣了?」

「錢氏與朱煞本是三世仇家,如今兩世仇怨已了,錢氏落網之期便是朱煞輪迴之日,大人的母親今日便可名列六道輪迴之中,投胎轉世。」

「那她投胎以後不是還有一世要和這個錢氏纏鬥,這到底是什麼仇怨需要那麼複雜的去了結啊?既然我立了大功,上回我要辭職的時候就說過了,要是我娘她投胎,你們可要通知我的,而且你又知道得這麼多,你說她下一世投到哪裡去了?人道還是畜生道啊?」潘小溪手裡扯著青衣的衣擺就是不放手。

「粵境佛山都,蘇貞。大人,你這柄幽冥劍上的朱玉碎片,小的也要一併帶走,雖有人捨身替大人擋了金針之力,做了催動催命符的引子,但大人你已元氣大傷,需要靜養後到良戟峰的山腰採得化魂草一株,服食後方可恢復,小的們告辭了。」另一名青衣俯身撿起朱玉的碎片,也是深拜一揖,扯起身旁的青衣,消失不見。

潘小溪還垂著手臂,怔怔的望著前方。蘇貞,佛山的蘇貞,不就是我的前任么,我現在的師父居然就是蘇貞的前世,也就是我後來的媳婦兒,去涯風家借宿的時候,說我是佛山人,成功入住了,還慶幸宋代人也知道佛山這個地方,搞不好會見到自己的前世,原來她在這裡才有前世,如果那什麼什麼三世的大仇,非要和麥包包的親娘糾纏不清,所以那一天她摔下山崖摔死了也是命中注定,可是蘇貞是和我一起去玩的攀岩,而且我女人緣雖好但卻從來不劈腿的,她的死不是個意外嗎?難道是謀殺?總不至於我才是那個錢氏的今生吧?呃,這個想法太詭異了。可是那個讓我放縱三年還放不開的意外,如果是仇殺的話,誰會殺死她呢?到底是誰會想害死她?

潘小溪不斷地在腦海里回憶那個意外發生的前前後後,似乎只有自己才是和蘇貞,從早到晚形影不離的人,那就是她的嫌疑才是最大的,蘇貞的登山設備和她那一套全是她親自訂購的,兩個人用的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就連下降器都是她挑的款式,她過不去那個坎是因為,那天的早餐是她做的,去攀岩是她要求的,車也是她開的,感覺就像自己滿心歡喜又甜甜蜜蜜的親手把自己的戀人送到了葬身之地,而且還親眼見證了她死亡的全過程,所以她曾經對自己又恨又怨,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於是天天出去揮霍,天天出去狂歡。不,忽略了什麼,每天恩愛得如膠似膝的她倆,身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她潘小溪的助理,女人。會是她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女人的前世才是錢氏?

「姐姐,一切都過去了,你別難過了好嗎?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我們可以好好的幸福著。」錢思語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沾滿塵土的手,小心翼翼地抹著麥包包臉頰上的淚跡,柔聲安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過去的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還在這裡糾結什麼,就算讓你穿越回現代的佛山,你能做什麼,把那個助理立馬炒掉,再把這次穿越當成一場夢,孤孤單單的生活,每年蘇貞的忌日,你既要忌拜她也要忌拜你的師父朱煞嗎?何況,你放得下你眼前這個活生生的貞兒?人家朱煞捨身想以魂換你的時候,可就把親生的女兒交託給你了,你要做人還是做渣還是做人渣,真的不難選擇。潘小溪望著錢思語的臉龐,彎起嘴角笑著招了招手道:「貞兒,你過來,不要當你姐姐的電燈泡了,過來扶我一把,我站不起來。」

錢思語蓮步輕移的挪了過來,嘴裡還在不解的問道:「我沒有做什麼泡啊。」潘小溪等錢思語蹲□來,一把將她摟入懷裡,回復她的是一個熱情如火的深吻。

眼紅的悅樂貼到麥包包身邊道:「你的淚花我會擦,你妹妹的手實在太髒了。獃子啊,給我調戲調戲吧。」抬起的手臂還沒貼近麥包包的臉,肩頭挨了一掌,悅樂的身體就這麼倒飛了出去,親熱的兩人是肯定閉著眼睛,心無旁鶩的,打人的麥包包是無比淡定的,難得可以收拾下這個不知檢點的痞嬌娘,只有像拋物線般飛遠的悅樂是內心焦急的,本來受了內傷的她,挨上那獃子的一掌,停都停不下來,沒想到這獃子今天就把自己的內力激發出來了,還以為需要自己去調`教`調`教`她的,看來又是低估她了啊,把老娘擊飛這麼遠,她倒是很狠心嘛,妹妹割點兒血,她不舍,親娘陰魂不散的作惡,她不狠,對我怎麼就這麼狠,果然還是親近不得,該怎麼收了她呢?跌飛下祈眠山巔的悅樂,好不容易才伸腿勾住一根野藤,倒晃著身體,越想越生氣,這麼高的山,也不怕我摔死,這獃子實在是太要不得了,不如掛在這裡晃死算了,反正沒人心疼。

「光天化日之下,你倆也如此不知檢點,我這當姐姐的顏面何存?」麥包包彎腰撿起地上的金針,揪起衣角擦了擦,小心翼翼地的收入懷中。

潘小溪睜開眼睛親了親錢思語紅透的臉蛋,煞有介事的答道:「包包,你沒有學過度氣之法嗎?我站不起來,自然要找貞兒補充點兒能量。」

麥包包倒背著雙手,背對而立道:「還要到良戟峰去尋醫你的化魂草呢,你看你每天都瘋言瘋語,不把你醫好了,我真擔心你帶壞了我妹妹。」

緩過神來的錢思語,埋頭狂撿著地上的黃銅鎧甲碎片,撿了半天發現沒地方裝,只好開口求援道:「姐姐,你讓悅樂嫂嫂來幫忙嘛,我要把這個帶回去好好安葬。」

倒掛的悅樂早就豎起耳朵,四處聆聽著她的存在感了,拉起嗓子狂喊起救命。麥包包伸手向山頂一角指去:「還以為她化魂,糾纏不休附進我體內就不妙了,一掌之下才知道還是個血肉之身,像這種愛裝死的痞女人,哪能輕易的死去。」

潘小溪抓到麥包包臉上的一絲喜色,這個包包真喜歡口是心非哦,第一聲救命傳來的時候,她明明是高興對方還活著的,剛說什麼來著,一掌之下,敢情是自己把人家打得掉下去,死鴨子嘴硬只是因為下不來台吧,心裡偷笑不已,耶,宋代真是同類多,如果包包和悅樂戀愛了,自己這小熟人圈裡,不就是三對了嘛,好好好,貞兒都喊開嫂嫂了,得加把火才行。

錢思語把懷裡黃銅鎧甲碎片,全倒回地面,用雙手攏了攏,往山邊狂奔而去,除了第一次進不歸樓的時候,這個悅樂嫂嫂想讓她當什麼花魁,給她從頭到腳安了許多首飾,披金戴銀的俗不可耐,還因為太重直接把她壓昏了過去,這個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之外,別的時候都很好啊,而且對姐姐也好,那麼勇敢那麼甘願代為犧牲的樣子,怎麼說都不能讓她真的死了呀。

「嫂嫂,你在哪裡呀?我該怎麼下來救你呀?」錢思語趴在山邊朝下呼喊,撐在地面的手掌一滑,尖叫一聲,幸虧沒有頭朝下的摔下去。

潘小溪一驚,四肢還是乏力,扶住錢柳煙的墳包撐了幾次都沒成功站起來,麥包包早撒開兩腳朝山邊跑去道:「妹妹,你不識武功,怎麼總是愛逞英雄呀,回來,我去找她。」錢思語趴在地上,直接往後退縮了些身體,坐起身來拍了拍手掌道:「起初遇險不覺得疼痛,眼下脫險,到處都生疼,使不上力嘛。」

麥包包仰頭望著錢冢上空的藍天道:「烏雲退去,咱們的錢冢日後得太平了。」錢思語也四處張望道:「不知道姑姑他們現在身在何處,姐姐,他們會不會也給剛才的鬼差大人帶走了?」

「嗯。想必是如此。」麥包包低下頭來望著錢思語的眼睛,蹲□去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道:「下山以後,我去燒好多好多的熱水,讓你洗得白白凈凈。」

山下傳來一聲尖叫,悅樂勾著野藤亂晃著罵道:「你們姐妹倆到底想怎樣啊?不救就喊一聲啊,救就來人嘛,總是關鍵時刻,只要能呆在一起就海侃海聊的,不顧我的性命之憂,乾脆讓我死了算啦!」這個獃子,存心的是吧,本想自己飛回去的,又怕太作了被識穿了下不了台,可是這麼耗著晃著也是需要體力的好吧,怎麼就不能在乎她一下,哪怕就那麼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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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墓中人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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