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到達加萊
渡輪正點起航,上船的人都紛紛走到甲板上跟船下面的人告別。那兩個愛爾蘭貴族也不例外。
不過讓方凌意外的是,其中年紀小的那個女孩兒似乎有了搭訕的意思。不過顯然,她選擇的對象不是英俊的阿布拉克薩斯,而是他。這讓在船頭看著船體移動波浪的他很是意外。
「您是要去法國嘛?」女孩兒似乎有些緊張。
「啊……嗯!」方凌點點頭。阿布看著女孩兒略微帶著雀斑的臉,皺了皺眉頭。
女孩兒微微昂頭:「我是跟著姐姐一起去美國。聽說德國人已經要進入加萊了,你不怕嗎?」她的語氣有些生硬,愛爾蘭口音的英語中,連串的連音表示著她血統上的來源。不過方凌沒有在意這些,他伸手拉住阿布拉克薩斯的手:「為什麼要怕?我身邊有騎士的。」
他說話溫柔,帶著古老的發音習慣的英語,讓女孩兒楞了一下。那種發音能夠聽明白,但是卻覺得似乎並不如男孩兒身上良好的教養相匹配。似乎是來自小地方的樣子。她在心中怪怪的想著。此時甲板上也有別的年輕人,但是她特意選了這個穿著上面看著是上等貨的。她尋思著,別是什麼暴發戶才好。
阿布低頭看了方凌的綠色眼睛,溫柔的笑意在裡面滾動。他看向女孩兒:「斯凱立格家的小姐?」
「您知道我?」聽到年長者的問話,女孩兒連忙收起心思。她抬頭看著柔金色長發,目光清澈如同雨後天空一樣的男人。俊美的如同白金漢宮內的天使壁畫,這讓她微微有些臉紅。看著她臉紅的樣子,方凌原本溫情的果綠色眼睛收斂了情緒。
也許是看到了妹妹似乎有些不合適的禮儀,作為姐姐和未來監護人的斯凱立格長女愛琳娜。斯凱立格走了過去,她穿著簡單的到膝蓋的長裙,近期的新款。藕荷色的色調,搭配上寬沿兒的帽子很是優雅。
「安娜!不是說好了,不亂跑嗎?」她棕色的眸子掃過妹妹,抬頭看著那一上甲板就看到的俊美男子。她簡單的欠身:「我妹妹有些調皮了,沒有給您造成什麼困難吧!」
「那倒沒有。」阿布拉克薩斯微微一笑,低頭拍了拍方凌的肩膀:「只是小孩子之間的交流罷了。」他不想跟這個女人有過多的接觸,萍水相逢也好還是其他,這種麻瓜界的貴族小姐,他是一點都不想接觸的。
看著那溫柔的笑容,愛琳娜頓時心中小鹿亂跳。這是個極其優秀的男人,她從未在任何地方見過。那是那身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隱世的世家就是從別的國家過來的。眼下德國跟法國打仗,很多法國貴族都移民到了英國。這樣想著,她是彈性的:「您是法國人?」
「為什麼這麼判斷?」阿布拉克薩斯有些意外。方凌伸手在他手指上捏了捏。他低頭看著方凌:「我是英國人,我跟我的伴侶都是。」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的確不像隱藏自己作為一個馬爾福的身份。同時,他也不想引起麻瓜的過度注意,所以為了避免他的伴侶吃醋所以他決定:「我跟我的伴侶都是英國人。」
「伴侶……」愛琳娜有些驚訝,她用手掩蓋長大的嘴看向昂著頭看向她的方凌。的確看著是一個很精緻的孩子,雖然看著像男孩子,但也不排除女孩兒的可能。就那皮膚的細緻程度,也絕對不會是男孩子有的。不過看著小女孩兒的年齡,她突然間笑了:「這位是您的小……未婚妻?」她用了挑逗的聲音,看起來是在逗弄年齡小的那位。但是方凌明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意思。
雖然對阿布拉克薩斯的誤導很氣憤,但是看著眼前不懂規矩的女人他更願意繼續誤導下去。輕哼一聲,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昂頭看著阿布拉克薩斯,用撒嬌的語氣:「阿布……我累了!」
「抱歉!」阿布拉克薩斯彎腰將方凌抱了起來,抿唇笑著離開。
進入房間,方凌狠狠地揪著阿布拉克薩斯的領子,面目猙獰的:「未婚妻……嗯?」他並不是特別生氣,只是很不樂意罷了。
看著方凌如此,阿布拉克薩斯輕聲的笑了起來。然後摟著方凌放肆的大聲笑著。笑著笑著,方凌嘟囔著磨牙:「你那麼喜歡女孩子嗎……」
聽著那小聲的嘟囔,阿布拉克薩斯的心都軟了。他停了笑聲:「凌……」
「幹嘛?」方凌嘟著嘴抬頭看他。
阿布拉克薩斯低下頭,溫柔的親吻著他的額頭:「我只是覺得,如果告訴她們你是男孩兒,那個麻瓜小女孩兒一定會纏著你。若是你煩了,萬一殺了她我們就得麻煩一下。我只道你最討厭麻煩了不是嗎?同樣的,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的態度。如果你是女孩子或者穿上女裝的話……」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勾了起來。方凌看著他,低下頭手指摩擦著他襯衫的扣子。
他知道阿布拉克薩斯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過不去心中的砍兒。如果不是他強勢介入阿布的生活,他一定會娶一個心愛的女子,哪怕不愛也會溫情的在一起。然後結婚生子,延續馬爾福家族。而不是……而不是……
阿布拉克薩斯似乎感覺到方凌的魔力隨著他的情緒在起起伏伏,他有些心疼的抬起方凌的下巴讓他注視著自己:「你在想什麼?」
方凌看著他,神色有些黯然。彆扭的甩開他的手,整個人捲成一團,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我在想,如果沒有我強勢的插入你的生活,現在的阿布一定在霍格沃茲內過著幸福寧靜的日子,而不需要在戰火紛飛的時間千萬歐洲。你可以在畢業后,選擇一個貴族女子結婚。也許不一定會相愛,但是馬爾福家族注重家人,所以會在溫情中相互陪伴。」
聽到他的話,阿布拉薩斯無奈的揉著額頭坐在一邊的小沙發內,交疊雙膝單手一邊撐著額頭一邊揉著太陽穴。他低聲的笑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突然就想到的。你看,其實雖然說我將斯萊特林送給你當禮物。但實際上,是將一個我本來就不喜歡的麻煩,變換了一個美好的名詞然後給了你。算起來很低劣的手法不是嗎?」方凌貌似不在意的聳聳肩攤手笑道。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牽強的笑容,搖搖頭,放下雙腿。雙肘擱在膝蓋上躬身向前看著坐在床沿的方凌: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人真的看著方凌擺擺手:「凌,你看……馬爾福在選擇伴侶的時候,除非是沒得選否則是不會輕易用聯姻來決定婚姻的。我的父親選擇我的母親,很大程度是因為,海因茨家族的長女所擁有的能力和風采。我曾不止一次聽其他人說起我母親,是一位相當優秀的女巫。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父親也不會對母親念念不忘。而且,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最開始不是你強勢插入我的生活,而是我選擇了你。在第一次看到出現在樹頂的你的時候,是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選擇了你。」
方凌雙手扣著床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阿布拉克薩斯有些泄氣,他想后靠去,昂著頭看著天花板:「凌,如果你沒有強勢介入甚至沒有去管斯萊特林的死活。作為馬爾福的我,依然會站起來。哪怕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我也不會放棄讓馬爾福更進一步的機會。這並不是說你甩開麻煩,其實……你只是把認為好的我會接受的東西給我。我從沒有覺得,你有那種意思。我更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那樣想你自己。」
他低下頭,目光複雜的看著方凌。方凌抬頭看著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抿抿唇:「我有的時候就會這麼想,總覺得……你看……」方凌攤攤手:「我原本在麻瓜的世界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的人生很大程度都被那些道德倫理什麼的對付著,雖然說我並不在乎那些。但是……我總覺得,似乎……自己有些對不起你。」
「傻瓜!」阿布拉克薩斯笑著伸手颳了他鼻樑一下:「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啊!」
「巨蟹座的特j□j……哈哈……」方凌乾笑兩聲,低下頭不再吭聲。阿布拉克薩斯起身跪在他面前與他對視:「我只想要你一個,懂嗎?」
「嗯!」方凌點點頭。然後微笑著:「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大概是……長期在下面……激素水平因為心裡水平調整的關係出現的紊亂吧!」他抬手擦擦從眼角沁出的淚珠,笑得開心。阿布拉克薩斯微笑著摟緊他,將自己的頭塞入他的胸口:「我一點都不介意,只要不影響形成……如果你願意的話。」
方凌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的精靈,伸手輕輕撫摸著那一頭光滑柔順的長發,然後慢慢到脊背。捏起阿布拉克薩斯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他吻的細緻,吻的虔誠。
加萊如今的空氣很是濕潤,似乎是剛剛雨過天晴的樣子。天空是英國少見的晴朗,比較器倫敦這裡真的是天空湛藍。方凌走下船,抬頭看著天空的太陽皺了皺眉。
「怎麼了?」阿布拉克薩斯低頭問他。
搖搖頭,方凌放下手拉上阿布的手:「看到了在英國少見的太陽,有些不適應。」
「走吧!」阿布拉克薩斯點點頭,拉著方凌的手,攔住一輛等候在碼頭的計程車,兩個人早早就定了當地的一家小酒店。雖然小,但勝在屬於家庭旅館不受額外的打擾。更重要的是,這家小酒店是當地巫師家族開的產業。相對比英國巫師的封閉,顯然法國的巫師更加接近麻瓜社會。
進入小旅店,開門的是一個啞炮。顯然,這家處於市區邊緣的家庭是酒店,有著濃厚的自身特色。馬爾福家族在法國也有自己的莊園和葡萄酒釀酒莊園,但是都交給啞炮或者當地的小家族來經營。
小小的接待廳內,沒有大型專業酒店那種標誌的等候區和小弟以及前台。只是一個木桌,旁邊坐著一個老婦人在哪裡用木針編製著毛線團。在她身邊,是一隻可愛的折耳貓在哪裡打著呼嚕。聽到有人進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老婦人看著阿布拉了薩斯和方凌,愣了愣帶上一邊的眼鏡將手工活收在一邊的筐子內站起身:「哦……讓我猜猜,英國來的?」
「對!」阿布拉克薩斯上前交涉,而方凌則對小客廳旁邊的迴廊很感興趣,那裡擺著三四個圓桌,白色的藤條編織的椅子搭配很有濃厚鄉村色彩的桌布。外面是垂掛在屋檐的纏藤類植物,看樣子似乎是常春藤一類的。剛剛進入門前小院的時候,看到正面的一大面牆上都是那種東西。
「哦……好吧!英國佬……嗯,讓我看看!」老婦人從小桌上拿起一個本子,帶上眼鏡仔細看了看:「海因茨……你是德國人?」
「不,我母親的姓氏。」阿布拉克薩斯沒有使用馬爾福這個姓氏,畢竟在巫師界,尤其是歐洲地區。再無知的麻種巫師,只要上過三年學就會知道馬爾福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東西。尤其是,眼下英國魔法部還有一個姓馬爾福的部長的時候。
「好吧好吧!」老太太從一大串的鑰匙盤上面,摘下一串鑰匙遞給阿布拉克薩斯:「你是選擇金幣來付賬呢?還是選擇現利。」
現利是法國這邊的哥布林來發行的,他們是英國妖精的同類親戚。只是不同的是,他們有著一層綠油油的皮膚。不過,從哥布林銀行的角度上來說,同英國的古靈閣幾乎沒有什麼區別。況且說,英國的妖精就是白色哥布林的產業吧!這種選擇,更多的是來自中古世紀巫師對於同類經營金融產業的不信任和對於金本位的要求。至少他們相信,第三方的權威。
「英國的現利。」阿布拉克薩斯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老太太,裡面是一百金加隆。老人打開看了一下,點點頭收入一邊牆壁的奶黃色壁櫥抽屜內。重新坐下來喊剛剛開門的年輕啞炮:「貝森,你帶他們去二樓圓形角廳。你知道那個房間,最好的那個。」
「好的,曾祖母!」名字叫貝森的年輕人,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沒有留鬍鬚,聲音略帶低沉和沙啞。他的脊背有些彎,似乎帶著一份謙卑。但是方凌明顯發現,他這個姿態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習慣。從他走路的姿態,似乎帶著明顯的盜賊、刺客等人保持的狀態。他走路很輕柔,總是先用前腳掌落地然後從行走姿態可以看出,之後是腳趾然後是腳心和腳後跟,儘可能做到大面積的緩衝。以致於沒有聲音。他曾經有一個朋友是專門研究犯罪心理學的,對於這種姿態方面,也有很多的研究。連帶著,他也記錄過相關的信息。
進入二樓,走廊不長,只有三個房間在左右。到了走廊盡頭,是房屋西側一個圓柱形的高頂建築。他們在二樓,可以看出房屋面積很大。
那人從腰上掏出一個鑰匙盤,對上名牌打開一個雙開門的房屋。入眼的是一個有著半圓形陽台的房間。欄杆是傳統的細腰白色木製的,內里有三座灰綠色藤編沙發。一個三座的面對著茶几背靠著牆壁。壁紙用的是奶黃色帶凸起印花的,很是純凈。在沙發椅背上面,是一個弓形的內凹的白色木製百葉窗。兩個單人沙發相互對著在三座的兩側,中間擺著一個四條腿的也是藤蔓編製的長方形矮茶几,上面鋪著印有鐵鏽色花邊的米魯茲花布。花布上面,是裝著水果的方形果籃。裡面有一些蘋果和香蕉,看著很是水靈。
在三桌沙發後面,是一排老式的暖氣。有管子通往外面,看樣子是跟城市供暖體系連接在一起的。靠近門的地方,擺著一個棕色長頸瓶造型的藤編地燈。用奶黃色的燈罩罩著。靠近陽台的沙發,接近用來隔離陽台和房間的窗戶。上面掛著白色紗簾,上面有瑣碎的淺綠色的小碎花。很是凌亂和稀有,反而顯得很是輕盈飄逸。
隔斷的立柱靠著另一把單人沙發,旁邊是一個小小的地櫃,也是灰綠色的藤蔓編製的。對著三座沙發的,是一個老舊的白色壁爐。裡面燒著不多的炭火,這個季節,顯然是有些不適宜的。不過作為巫師,這是不可多得的東西。一個簡單的飛路網,裡面的火焰很大程度並不用來取暖。壁爐上面擺著一些小巧的擺件,然後是一幅不會動的風景畫。顯然出自麻瓜的手筆,因為方凌看出這幅畫的價值。那是夏爾丹的畫。
在入門的地方,是一個咖啡色的壁櫃,貝森打開拉門,上面用了百葉設計。裡面是一個鞋櫃,有擦鞋的一些簡單麻瓜工具。他低沉的聲音說道:「麻瓜的工具是給一些不習慣使用魔法的人準備的,雖然清潔咒不錯但是也有一些人無法準確的使用它。有的時候,會出現皮鞋上面的漆都不見了。您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得起龍皮的鞋子。」
說完這個,他指著拖鞋:「全新的,我們這裡提供的東西雖然有可能會百來年一模一樣。但是完全的複製咒和固定藥劑,可以幫助我們實現這個。您知道,雖然地面定期會有小精靈打掃,但是麻瓜客人多了的話,也得改成人工的。」
阿布拿起拖鞋,蹲□給方凌換上。看著給自己拖鞋並且換上拖鞋的阿布拉克薩斯,方凌突然間覺得自己固執的去堅持那所謂的男性自尊,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罷了……肚兜都穿過,還會在意一條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