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希特勒
阿布拉克薩斯放下手中的書,交疊膝蓋看向方凌:「那麼,凌認為法國大戈命如何呢?」
「法國大戈命的前提是什麼,是郡主唯一制渡。是生命與財產都屬於郡主、領主和貴族封建統制時期,資本萌芽后,為了保護自有財產和對權力的嚮往而產生的。」方凌啃了一口甜點:「其實不過是當一種遊戲規則運行到一定時間后,產生的必然結果。但實際上,這種結果本身是源自歐洲長達千年的封建統制制渡的。歐洲的封建統制制渡,實際上從根本上來說並不是完全的封建統制制渡。雖然擁有了中央集權和分領集權控制,但是從根本上對於領地的統制等,依然同努力制渡沒有什麼區別。這也是為什麼在發現歐洲廉價的人口后,會產生黑奴的原因。人們對於黑奴的接受程度,要遠高於對新的思想、新的宗教的接受程度。」
方凌轉了轉杯子:「其實,英國後期的解決方式,就能夠看出法國大戈命的失敗。所有的當權者,都想集中權利和財富。而不是分散他們。」他抬眼看著阿布拉克薩斯:「阿布,你還記得我說過,斯萊特林不能成為獨裁者話嗎?」
阿布拉克薩斯點點頭:「你希望模擬英國的現狀,進行郡主象徵性,但是卻不進行郡主權利集中制。」
方凌側頭單手支撐著下巴,一隻手點著放在杯子里的小勺:「斯萊特林曾經統制的失敗,很大程度是因為獨裁。確切的說,大量的貴族懼怕斯萊特林作為黑巫師統制后產生的獨裁。你要知到,獨裁性的皇權統制在歐洲幾乎蔓延了十幾個世紀。郡主不需要向民眾表示什麼,因為他們的權利來自於上帝的賦予。上帝賦予了他們權利的同時,也賦予了他們財富、人口以及其他的東西。大貴族熟悉這些,同樣得也不願意被統制。因為,一旦接受一個獨裁者的統制,就意味著他們的家族、財產都屬於哪個人。這也是為什麼,我第一次選擇的家族是扎比尼一個道理。」
阿布拉克薩斯皺眉想了想:「實際上,馬爾福的更進一步,從根本上來說是從制渡上改變斯萊特林的統制方式。但是,法國大戈命在我看來,是成功的。」
「它並不成功阿布!」方凌語氣緩慢的說道:「不管是大戈命的那一次還是後來的公社運動,都不是成功的。任何一種制渡,只要人類的文明是從三千年以前開始傳承的,就無法改變一個事情。那就是,治人者和被治者。獲得者和被剝削者。當老的貴族成為絆腳石的時候,新興的貴族就需要起來。法國大戈命的開端,是新興產業和新的殖民地的產生。大量的土地和財富,讓原本的小中產階級和資本階層,有了希望更上一步的想法。其實法國大戈命的根基,遠遠不如他們當初的宣傳那麼聖潔。實際上,到了最後變成那種混亂的局面,從根本上來說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新貴族想要成為未來的老貴族,人民希望獲得更多的權利。商人希望能夠從中獲得更好的收益等等谷欠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法國大戈命的最大特色。開始的時候,新興貴族挑戰老貴族。將老貴族打到,推翻了政。權后。新的政。權的建立,能夠讓很多人獲得從未有過的權利和地位。而權利和地位所帶來的,就是資產的增加。
之前的民眾,並不懂得什麼。他們一直認為,皇權神授,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屬於上帝。上帝選擇了皇帝作為代言,那麼就都是上帝的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是後來的戈命告訴所有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結果就是,誰都想當皇帝。拿破崙的成功,實際上就是在這種心理支撐下促成的。
你成功了,你就能夠通過強權成為新的國王。若是你失敗了,人民就可以推翻你。因為你的統制不是上帝給你的,而是人民給你的。同一時期,在歐洲整體上都在發生著各種各樣的戈命。但是最先發現這種戈命失敗性的,是英國人。原因不是英國人如何優秀,而是因為英國的人口、物資、財力等等,都經不起戈命的消耗。
而斯萊特林也是如此,你的先祖選擇支持魔法部的建立,並且完全拖離麻瓜的世界。很大的程度,是因為如果反對那麼大量的麻種巫師和從法國逃難過去的白巫師會成為斯萊特林滅亡的可能。人口稀少,掌握著奢靡的財富,若是再得到權力就很難讓人容忍了。剛剛到達的人,更希望的是自己成為新的財富點的主人,而不是去吃殘羹剩飯。哪怕,他們是狼狽的離開祖國並且拋棄了信仰的人。」
「可是一味的妥協所帶來的,也未必是好事。」阿布拉克薩斯想著方凌沒有出現前的斯萊特林,嘆了口氣。
「所以,你有我!」方凌迷眼笑了起來,阿布拉克薩斯看著那笑容,也跟著笑了。是的,他有他。
用了午餐,兩個人去參觀了周邊海邊的灰白兩種海岸。花崗岩構成的岩石上面,是碧綠的草坪和植被。遠遠看去,如同一條明顯的界限一樣。方凌前世的時候就聽人說過,自己也特意看過。在他看來,這種地質條件只能代表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貧瘠的土地。
肥沃的土地,適合農作物生長同時也適用於農耕文明。但是貧瘠的土地,只能用來放牧。歐洲人的飲食習慣和生活習慣,很大程度上都跟他們所擁有的土地有很大關係。肥沃的土地不多,所以在他們看到美洲大6的時候,認為見到了上帝遺留的伊甸園。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某種科研圈和神秘探索圈兒流傳的話題。
加萊是歐洲蕾絲的發明地,此時的蕾絲工廠都在忙碌的工作。兩個人利用最後一天的上午購買了不少高品質的蕾絲花邊等小件的禮品,讓貓頭鷹送了回去當作禮物。
坐上從加萊到巴黎的火車,二百多公里的路程需要一個下午才能夠到。當然,方凌根本沒想過要在巴黎停留。那個時尚之都,在他看來還不如眼前的人養眼。更重要的是,他想去柏林。雖然這樣會繞道。不過阿布拉克薩斯對去德國的事情,倒是不排斥。有從巴黎到柏林的飛機,他對麻瓜的飛行工具很是好奇。
巴黎的夜晚是繁榮的,實際上從火車站出來就能夠看到夜晚的浪漫和荼靡。很多站街女,穿著惹人眼球火辣的衣服,站在街角隱蔽的地方等待著合適的客人。阿布拉克薩斯是成年人的摸樣,拉著一個孩子走出車站。雖然很吸引人,畢竟看著就不是缺錢的。但是這種客人通常她們是不會招惹的。
看著那些站街女,方凌想到了一個笑話。他抿唇低聲對阿布拉克薩斯說道:「我曾經在同學圈子裡聽過這樣一個笑話。說一對夫妻,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孩兒是一個十分矜持的女孩兒,就是偶爾跟男孩兒說話也會面紅耳赤。但是有一天,她的學校讓她去法國留學。在三年後,她的人生履歷上增加了好幾項成就。她打胎了四次,有過十來個男朋友。參加過各種社交排隊。下飛機的時候,一身火辣讓她的父母都沒認出來。」
「呃……」阿布拉克薩斯顯然沒想到,對方要講的居然是這樣的笑話。他無奈笑笑:「我想我對巴黎最深的印象就是,公共洗手間不夠。」他意有所指的是在一邊牆角處排排站著解決小便的男性。
方凌扯了扯嘴角,他對巴黎的印象其實就是因為這種行為而變得糟糕至極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同戴高樂研究院的人合作。
前來接車的是巴黎利茲酒店的專車,來之前兩個人通過巫師的渠道定了利茲酒店的豪華套房。據說,通過窗戶可以看見晨起的太陽和埃菲爾鐵塔。雖然只是暫住一天,但阿布拉克薩斯一點都不想虧待自己。
酒店的車上呆著服務生和司機,這是兩位來自英國的客人。提前的電話預約,讓他們準備了許久。因為其中有英國大使館的照會,這表示來的人身份很特殊。見到優秀的年輕人的時候,年紀大一些的客房管家恭敬地拉開車門讓兩個人坐了進去。雖然他們只是定了一天的房,但是這不妨礙利茲的服務水準。
看著眼前這座內部裝修盡顯奢華和巴洛克的細緻的酒店,阿布拉克薩斯很是滿意。他將拎著的小型里皮箱遞給一邊的服務生,在客房管家的帶領下走向大廳前台辦理入住手續。
恭敬、嫻熟、體貼。這是阿布拉克薩斯對這家酒店的第一印象。他低頭看向方凌:「需要甜點嗎?」
方凌搖搖頭:「你覺得如何?」他曾經入住過這家酒店,當時的感覺第一就是:好貴。第二就是:太貴了。第三就是:好舒服!
「還不錯!」阿布拉克薩斯輕飄飄的說道:「符合馬爾福對於審美的需要。」
「噗……」方凌不客氣的笑了起來:「這家酒店的宗旨就是讓你享受當國王一樣的服務。顯而易見的是,這裡的服務的確十分不錯。若不是我著急去柏林,我們又有些趕時間,其實在這裡住上個一兩個月也是不錯。」
「以後有機會吧!」阿布拉克薩斯點點托,在文件上簽名后,由服務生帶著走進電梯。
利茲酒店一共五層,他們選擇的房間在景觀最好的四層。因為是大套房,所以走廊走的距離有些長。打開房門,看著裡面的擺設阿布拉克薩斯決定,若是日後婚禮蜜月,不如到這裡住一段時間。
「英國共濟會的一名皇室成員,暫時同他的妻子也住在這裡。要去拜會一下嘛?」方凌拖了鞋,爬上綠色的銀色絲線花紋的沙發上。
「愛德華五世?」阿布拉克薩斯解開襯衫上的兩顆扣子,將身上的衣服拖下來放在一邊。在一邊陪同的服務生幫他將衣服和小皮箱放好,詢問是否要將裡面的衣物拿出來。阿布拉克薩斯搖搖頭,隨手扔了一顆金加隆給他:「小費!」
看著手中的金幣,服務生驚訝瞪大了眼睛。不過常年的工作,讓他沒有驚呼出聲而是捏著金幣離開房間。在盡頭的總管休息室內,他將金幣遞給周圍的人:「看看,這是小費啊……金幣,真的是黃金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咬了一口。
「對啊!」方凌躺在寬大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說起來,他也是個有意思的人。離開了皇室后,選擇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住酒店。」
「還是算了吧!」阿布拉克薩斯搖搖頭,表示拒絕。他看了一下四周的房間,確定了寬敞的浴室后將方凌剝光扔進了熱水中開始洗刷刷。
走下飛機,看著不遠處被勃蘭登堡環繞的城市,方凌一時間感慨萬分。他深吸口氣,坐上聖徒派來的汽車。他此行的意願不是去見聖徒的人,而是前往他曾經的母校,德國柏林洪堡大學。
此時謝特勒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聽著情報人員的報告。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部隊中有一群神秘人支持。這也是他決定建立自己心中的理想國的起點。但是同那群人比較起來,他還十分弱小。眼下過來的,聽說是英國那邊的神秘人的首領,這讓他有些欣喜。如果這些人能夠影響英國,那麼這場復仇和崛起的戰爭,德國將會最終勝利。曾經分裂的歐洲,將會成為一個強大的整體。
汽車緩慢的開入柏林市內,司機旁邊陪同的聖徒來人看著眼前這個綠眼睛的小男孩兒,曾經在非洲之行中他們見過這個男孩子。他身邊的據說是魔法血統覺醒后的馬爾福。他舔了舔唇用並不怎麼熟練的古英語道:「先去酒店還是去這邊的?」
「不,我們並不疲憊。去洪堡大學。」方凌搖搖頭,他有些緊張。伸手握住一邊阿布拉克薩斯的手,他對洪堡的感情就如同身邊這個人對於霍格沃茲的感情一樣。這也是他不想在任何一個魔法學校常駐的原因,他不想讓任何一個學校佔據了那個位置。
洪堡大學位於菩提樹大街六號。走下車看到的就是標誌性的白色建築物和在建築物旁邊的雕像。此時學校中還有專職研究的人,看著這一行人他們都很好奇。尤其是阿布拉克薩斯出色的相貌。不過方凌沒有管這些,他走到雕像跟前,如同朝聖一樣的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阿布拉克薩斯能夠體會此時方凌的心情,若是多年後讓他回到霍格沃茲,估計也是一樣的。他從不止一次聽方凌說過,是這所學校為他日後的哲學體系提供了根基。
「此時這裡的人不多,猶太人都離開了。不過有些不能亂碰的。」陪同的德國青年低聲提醒著方凌,方凌抬眼看著他微微一笑:「如果時間的軌跡沒有錯誤的話,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這裡會成為我心中的母校。」
「您會來讀書?」他很詫異,實際上作為德國的巫師貴族他雖然感嘆麻瓜的發展,但是對於麻瓜的學校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曾聽過一個人說過……」方凌撫摸著雕像大理石:「如果說,數學能夠解釋宇宙的形成,世界的範圍的話。那麼哲學,就能夠解釋靈魂和神靈。」說到這裡,他的眼睛中滿是光華,他昂著頭看著周圍的人:
「這是一所,教導人們如何認識自己、認識世界、認識我們的靈魂和宇宙的學校。曾今的歷史中,世界如何?神靈和靈魂,都是上帝和神父的事情。哪怕是君王,也只是知道自己能夠得到的人口和土地。沒有人會告訴普通人,你是誰,你來自哪裡。這樣的知識,都掌握在當權者手中。因為,只有愚昧的民眾,才是最容易領導的。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人類是生活在群體中的。你也好,我也罷。沒有人可以拜託群體的生活。只有整體的進步,才能夠帶領著一個種族、一個群體、一個社會走向更高的層次。從沒有那個君王,能夠依靠一個人的力量帶領一個世界的道理。郡主的心愿,是以民眾的心愿為根基的。」
最後一句話,他是微笑的看著阿布拉克薩斯說的。那一刻,阿布拉克薩斯覺得,似乎自己的小伴侶已經踏上了那從無人踏上的神壇。在哪裡,用他的靈魂給曾經的啟蒙之處報以最真誠的感謝。
躲避在不遠處看著那小小的人的謝特勒,慢慢從中走出。他是一個從不避諱自己過往的人,甚至他認為他曾經的蹉跎和起伏,才是他今天的根基。他蹲□看著那果綠色眸子,說著一口流利的德語的小男孩兒。
「那麼……你看到的世界什麼樣子的?」他的語氣緩慢,但是動作中卻帶著軍人的特色。他是參加過一戰的,他也承認那是一種投機的手法。但是此時男孩兒的話,他確是認同的。德國,需要復仇,需要將曾經的榮耀拿回來。那屈辱的失敗,必須用鮮血和死亡來清洗。
方凌看著眼前這位正意氣風發的男人,他的身高不高,算是小個子的男人。強硬的風格,據說是從一戰的戰場上得來的。他鬆開手,看著那主殿堂建築:「我看到了掩蓋在真知下的迷茫。那麼您呢?您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此時他的心情萬分激蕩,任何一本歷史書中,都將謝特勒這個人描繪成了一個激進的魔王。但是,他卻從另一個側面看到了這個男人之所以能夠站在那個高度的資本。他,擁有著成為一位君王的一切。但是卻沒有足夠好的時機。
「德國民眾眼中的現實和未來,就是我的世界。」他起身看著眼前古老的學校:「曾經,我希望我是一個藝術家。因為那樣可以看到所有的醜陋,也能體會更多的轉瞬即逝的美麗。但是後來我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哪怕,最後會粉身碎骨。」
「在遙遠的時空,我曾經是這裡的一員。埋怨著兩個學院長達半個小時的車程和毫不相干的課程安排。但是,每日每日的行走讓我明白,曾經有一位君王,為了這個城市,這個國家和民族所付出的代價。」他右手搭在左肩鞠躬:「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阿道夫……謝特勒閣下!我是英國魔法界,巫師斯萊特林的信仰傳承者:凌。庫茲林依菲特。斯萊特林。感謝最高的法則,讓我在這裡同您相遇!」
謝特勒站起身,他第一次知道被稱呼為神秘人的身份。但同時,他也明白這些人無法達成他的願望。因為,他們不會承認自己是德國人。只有德國人,才能夠成就德國。
他們是神秘人,是巫師是魔法師,是神奇的傳說。但是他們不屬於德國。想到這裡,他開始琢磨如何讓的德國擁有屬於自己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