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像瘋子一樣的……修練
次日清晨，用過早餐。
「我到朋友家住幾天。」用布巾擦了擦嘴角，周離站了起來，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一天的時間，從離城到沙林再回來，留給周離的時間不多。
以驛站為休息點，節省的時間可不是少數。
驛站之所以如此的繁華，正是武者們為了節省時間選擇在驛站的客棧住下，有了足夠的武者人源，又將一些商販吸引過來。循環之下，驛站的繁華，並不意外。
衝破氣海，不是一二天就可以完成的。
往回跑，不說時間，就是需要到的錢，對於此刻的周離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和之前一樣，乘坐馬車到東門，再轉乘獸車抵達沙林驛站。
在沙林驛站補充了水和乾糧，周離又是獨自一人，進入到沙林當中。
沙林的外圍，活躍著的大多是低階武者。
僅僅是半小時里，周離就見到好幾隊武者，相比起來，他們見到周離時的神色，就要精彩得多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名見習武者，敢獨自在這沙林里晃悠。
難道，他真的不怕死？
「魔豹？」
通過《大楚魔獸史》，周離倒是認得不少的魔獸。
魔豹，四階魔獸，擁有著金色和黑色交加的豹紋，四肢骨肘處有著雪白尖銳鋒利的肘骨露出，像是四支尖刀。
這裡屬於沙林最外圍，碰上魔豹，對於低階的武者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
周離靜止不動，以前盜賊的意識，讓周離很自然地就容身於樹林之間，幾乎成為一個整體。四階魔豹遠遠的掠過，消失在遠處的樹林里，它的出現，註定今天在這沙林的外圍，會有一些武者倒霉了。
直到魔豹離開數分鐘，周離才有所動作。
警惕，是一名盜賊必需掌握的，周離不過是將以前的意識運用到如今罷了。
果真，不久之後，在極遠之處，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厲的慘叫，不斷在這山林里回蕩。
周離搖頭，沙林無論是外圍，還是中心區域，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魔獸不是固定在某地，也會移動逛盪。從進到沙林這一刻，時刻保持著足夠的警惕，就是生存之法。
魔豹屬於四階，它在這一帶經過的地方，低階的魔獸肯定會驚嚇離開。
周離立馬更換了方向，果真在數百米外的一座小山谷里，發現了數只獠牙野豬正在覓食。
這裡似乎是它們窩，四周一片被犁過的痕迹。
「就這裡了！」
獠牙野豬的衝撞力雖然強，可是至少避開它的獠牙后，危險程度不算太高。
……
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周離探出頭去。
「一共六隻，必需一隻一隻引它們出來。」
一隻獠牙野豬就夠自己抓狂的了，六隻，根本不是目前能力所能對付的。
想要從六隻中引出其中一隻，需要足夠的耐心。
而耐心，恰恰是周離所不缺的。
當初選擇一名盜賊時，就做好耐心這一個心理。盜賊總是會潛伏在某個角落，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一切，當你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就是盜賊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
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就是耐心。
一個瞬間，有可能需要數十分鐘，甚至是幾個小時，乃至一二天都有可能。
這一種耐心，被周離很好地繼承過來。
默默地靠在大樹後面，周離知道，只能等，等這六隻野豬露出一個可以讓自己利用的破綻來。
……
一個小時后。
覓食結束的獠牙野豬開始返回到不遠處的一小片樹林間，它們一隻只相繼離開。
「好機會。」
周離眼睛一眯，從地面上將一小塊石頭給撿起來，猛地投了出去。
剛剛的六隻獠牙野豬，如今只剩下一隻正在和一塊植物根系較勁。
周離等的就是這一個機會，獠牙野豬落單的機會。
石頭不需要很精準，只是很範圍地砸到了邊上的草叢裡，不大的聲響，除了這一隻落單的獠牙野豬外，其他已經返回小樹林的獠牙野豬並沒有發現。
「哼哼……」
警惕的獠牙野豬抬起頭來，四處張望。
周離挪出了一些自己的身體，恰好讓這隻獠牙野豬看到。
見到有人類出現，出於獸性，獠牙野豬可沒有什麼團隊合作意識，放棄了進食，猛地向著周離所在的方向衝刺過來。
一時間，獠牙野豬所經過的區域，灌木叢和小樹木，被兇狠地撞倒。
沒有猶豫，周離拔腿就跑，引著這隻獠牙野豬離開這裡。
天知道在這裡多呆，會不會引來其他離開的五隻？
「哼哼……哼哼……」
獠牙野豬的速度，在這樹林里，要比周離要快上不少，一些小樹木周離需要繞開，而它直接撞斷，橫衝直撞。
「一百米，應該足夠了。」
估算了一下距離，周離沒有猶豫地躍起，以一棵大樹做為折射點，凌空躍起，出現在獠牙野豬的身後。
失去了目標，獠牙野豬一個急停。
「哼……哼哼……」
發現了身後的周離，獠牙野豬再一次啟動。
周離盯著獠牙野豬，將拳頭捏緊，低聲咆哮道：「來吧。」
雙方間的速度，原本就不遠，獠牙野豬一個衝鋒，已經是到了周離的面前。幾乎在同一時間，周離擰動著腰部，避開了獠牙野豬的獠牙，卻被它的腦袋頂中。
強大的力量，直接撞飛周離，兇狠地摔了出去。
一個悶響，落到地面的周離，只感覺像是被汽車撞上一樣。
儘管利用了技巧來閃避，但傳來的疼痛，還是讓人難以忍受。
獠牙野豬再一次轟隆而來，發出了「哼哼」的吼叫。
「啊……」
吼叫一聲，周離硬是忍著這一股疼痛，手撐發力，將自己給支撐起來，竄到了旁邊。
下一刻，獠牙野豬從周離剛剛所在的位置轟隆碾壓而過。
取出一顆晶石，周離握於手心中吸收，爭取每一秒的時間來治癒自己身上的傷勢。既然要利用這一種死亡的撞擊來沖開自己身上的氣海，接下來還有更加殘酷的等待自己。
「再來。」
幾次換位后，周離再一次站到了獠牙野豬的面前。
是的，想要衝開氣海，就需要不斷地撞擊自己的身體。
周離知道自己這種舉行很瘋狂，也很玩命，但他已無退路，只有像瘋子一樣的修鍊。
「瘋子？」
「不！」
「這是強者之路。」
……
傍晚。
沙林返回沙林驛站的山道上，渾身血淋淋的周離踉蹌而行。
進入到沙林的武者，不少人是重傷出來的，更有是將屍體抬著回來的。像周離這樣渾身是血，從沙林里出來，實屬是正常。
讓人略微驚訝的，還是周離見習武者的身份。
見習武者，出現在沙林里，一身是傷出來，這就有些另類了。許多活躍在沙林林海的武者，還是第一次見到見習武者出現在這一種場合。難道整支隊伍被魔獸擊殺，唯獨他一人逃出來？
依稀有著記憶的人，更是驚愕。
這人似乎是見到過，獨自一人進入沙林，雖說是一身是傷，卻能夠走出沙林，不是一般的運氣。
真的是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