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第二百九十二章 會遭報應的

「我知道，我也很抱歉。」琣憶低下頭，萬年一個表情的臉終於放鬆了一點，「如果我能彌補的話，或者時間能夠回到過去的話，那我一定選擇不要出現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生活里。」

這段話說的太不符合以往段綾雪對琣憶的印象，記憶中琣憶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那麼高傲，那麼疏離，那麼不敗。

但她也不再是一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段綾雪了。

「可惜時間不可能倒流回過去了，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還有機會彌補嗎？還能重來嗎？」

琣憶低下頭，突然嗤笑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琣憶在段綾雪眼裡孤獨到骨子裡，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好像失去了依託一般。

也許是出於同情似的，段綾雪試著把剛才的話變得圓潤一點，但也是出於真心。

「其實我們都沒有錯，你也沒錯，我也沒有怪過任何一個人。老天之所以讓你比我先遇到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或許是我的出現才把一切搞亂的。可造化弄人，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才落得了這樣一個局面，真的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跟他的感情沒有那麼堅固。」

段綾雪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之後繼續說，「可我受了那麼多的苦，我沒那麼聖母，我的心裡也會有不甘，我總得把我心裡的負面情緒發泄出來。」

琣憶不知道有沒有注意聽她後來說的這句話，而是悄無聲息的把頭扭向窗外，把目光放進無盡的夜色之中。

A市的夜晚依舊霓虹閃爍，街道上的車輛人群來來往往川流不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片小宇宙，要為了自己的人生奔波不停。

這座城市也是一樣，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會變成什麼模樣無人知曉，但終歸是要變化的。連地球都在自轉著，那麼還有什麼東西是靜止的呢？

時間它走的太快太匆忙，也太殘忍，它帶走了太多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又摧毀了太多我們珍惜的卻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東西。

沉默了好久好久，琣憶看著玻璃窗上反射過來的自己，那麼蒼白無力的自己，張了張嘴，小聲有些無力的說道，「我做錯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啊……」

她的聲音太小，段綾雪沒聽清，讓她再重複一遍的時候，琣憶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

第一個電話，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長時間，直到對方掛掉了她也沒接。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她拿著手機卻像看不見一樣。

「你怎麼不接？」段綾雪見她狀態不對，甚至臉色都蒼白了起來，「身體不舒服嗎？誰的電話？」

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響了兩聲，是簡訊。

琣憶這時候點開看了，看完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那種無力感越來越明顯。

她站起來對段綾雪輕輕笑了一下，「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改天我們繼續，現在我有點急事，失陪了。」

見她也不願意說什麼，段綾雪自然就不會再問，只點點頭。

然後就是琣憶轉身離開的背影，她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每一步都沒有底。

走了不遠，她停下來，回頭看著段綾雪認真的說，「我會遭報應的，總有一天。」

說完以後她把頭轉了過去，這次她真的離開了。

留下段綾雪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一片迷茫，她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