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儒家神道
和那兩個小鬼大戰一回，手中噴出兩道火光來，兩個小鬼頓時渾身了起來，眨眼變成灰燼。
再一看時，劉不已豁然發現這哪裡有事兩個小鬼了？分明是白紙剪出來的紙人罷了！
到了這個時候，劉不已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當下對真陽子道：「師父，連那妖神手下兩個山鬼都那麼厲害，這妖神說不定更加厲害。咱們還是不要惹它了，趕緊走吧！」
真陽子還沒有說話，那些偷偷摸摸在遠處看熱鬧的村民們已經紛紛叫嚷了起來：「道長，你可不能走啊。咱們雲來村全靠你啊……」
「是啊，道長，你如果不幫我們。我們村子可就完了……」
這回，這些村民見到真陽子如此厲害，居然「大發神威」幹掉了那山神手下的「山鬼」，頓時信心大增。又哪裡肯讓真陽子走掉，紛紛懇求。
真陽子給了劉不已一個你小子激靈的眼色，故作為難，道：「這妖神，看起來要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厲害啊！」
「噗通……」
鄉老一下子跪在了真陽子的面前：「道長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們。這次惹怒了那妖神，要是你再一走，我們可就全都有遭殃了啊！」
真陽子這才故意做了一個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那好辦，既然來了，那就幫人幫到底！那山神廟在哪裡？明天一早，我們去把裡面的盤踞妖神給幹掉！」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鄉老頓時喜出望外，瞧著師徒兩人的目光，也就越發感激了起來。
安排他們兩個找房子住下，劉不已就悄聲問道：「師父，這裡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安排下來的？」
真陽子高深莫測的一笑，卻說道：「何苦那麼麻煩？反正那盤踞山神廟的妖神不管是強還是弱，只要被我看上了，就只有死路一條。貧道何須那麼麻煩！」
劉不已心中佩服，暗暗道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想到生平第一次能夠見到妖怪，或者神靈。這種在他那個世界里，早就應該消亡的東西，就讓劉不已興奮的不能自己。
他忽然想起了，原本的劉不已家傳的《貞元禮》來上面就寫著：「凡國有大祀、中祀、小祀。昊天上帝、五方上帝、皇地祇、神州宗廟皆為大祀……」
這便是用著儒家規範天地神靈了！只是儒家早已經衰落，甚至崩潰，那種理想的天地神靈秩序，卻始終沒有能夠建立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神靈多若牛毛。不僅有著名山大川之主宰，便是英雄豪傑，帝王將相，死而都有為神者。
更不要提自從禿髮人入主中原，帶來的那些光明教，拜火教之類的極西神祇，進入中原。
儒家昔年設立的神道體系，卻是早已經崩潰的不成樣子。
《說文解字》所謂：儒，柔也，術士之稱。又有人之所需之解！
最早的儒便是術士，或者稱為巫師。專門負責辦理喪葬事務，並祭祀天地眾神的神職人員。
在地球上，儒家引入君子儒的概念，但是在明清之前。儒家還保留著相當多的神道內容，一直到朱子的理學興起，再次改造儒教，放才成為後世氣象。
而這個世界發展不同，依舊保留著神道祭祀的內容。比如吳中劉家所傳承的《貞元禮》，便是當年大唐全盛時候，網羅天地，編排諸神的秩序。要讓天地鬼神人各安其位的一種準則！
當年劉家祖先肇基公，便是朝廷牽頭編製《貞元禮》的大儒之一。
並且，將那私人的解注，傳承下來，以此為家族之學。
後世各個朝廷再編製新禮，不管怎麼增減，其實都沒有超出《貞元禮》的範圍之外。
吳中劉家，這才能憑著家傳《貞元禮》的肇基公的解注，成為儒家門閥之一。
只是，隨著禿髮人的入侵。儒家宗廟被摧毀，所立下的天地人神鬼的秩序徹底崩潰，劉家就和別的儒學世家一樣沒落下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著了多久。就被真陽子叫了起來，吃過那些村民殷勤招待的早飯。便來到了後山，半山腰的一處荒廢廟宇。
看得出這處廟宇最近才被修繕過，顯得頗為乾淨。但是進了其中，卻覺著冷颼颼的，一尊青面獠牙的神像，高踞在香案上，似乎隨時會跳下香案，擇人而噬。
「妖孽，你的事情發了。乖乖的納命來吧！」真陽子劍指一指，口中喊道。
廟中寒意更甚，但是半天卻沒有半點動靜。
真陽子就對劉不已笑道：「原本這傢伙比我想象之中的都還要弱，大白天的，居然都不敢出竅現形。看來也就比一般厲鬼要稍微強上一些！」
劉不已躍躍欲試，問道：「師父，這東西，我能對付么？」
真陽子卻搖搖頭：「你啊，差的還遠。除非踏入神通之境，否則對付不了這種鬼神！」
劉不已不以為然，儒家全盛時候，掌握朝廷之力。一切不入朝廷正祀的鬼神，都被稱之為淫祀。各地官府都要搗毀。
他在記憶之中，官府搗毀這些淫祀的手段極多。不管是砸了，還是放火，甚至直接潑灑穢物，都是頗為有效的手段。
只是真陽子不讓他動手，他變樂得在一邊看熱鬧。
真陽子說著，手中拿出了這一盞青陽神燈來。微微一晃，神燈便點亮了起來。
原本不過是一燈如豆，但是那光華卻在不斷的延伸擴展。當照耀到神像上面的時候，就有著一層淡金色的光芒一抵消，接著，神燈的燈光照耀過去。
整個神像一下子變的好像透明了起來，核心之處，卻好像有著一個無底的漆黑深洞。
燈光一點點的照耀過去，將那漆黑深洞照亮。便可以見到，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空間，也只有幾間房子大小。居然有著一個渾身長毛的惡鬼，蹲踞在其中。
但是，這一刻，這個惡鬼絲毫看不到半點兇惡的形象。反而十分害怕一樣，不斷向燈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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