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緩歌縵舞生辰宴

太后的生辰宴定在今天晚上，在紫宸殿里舉行。當今太后名喚石音侓，十分受先皇的寵愛。先皇有五位妃子，聶太姬聶芳蕤已逝，古賢太妃古芳苓出家，凌貴太妃凌芳藹病重，只有區貴太姬區芳菲參加了太后的生辰宴。妃子除了甄玥玥和寐才人稱病重，其他的人都來了。當然，來者還包括古賢太妃之子夏夜然與他的王妃——路管彤、區貴太姬之女夏萍然和她的駙馬太后的侄子石博聞以及凌貴太妃之女夏芸然和她的駙馬焦博聞之弟石博裕。這次生辰宴場面盛大，與眾不同，令所有的人都感嘆當今皇帝是多麼敬母、多麼孝順。其實，這不過是夏逸然施的手段罷了。

「參見母后（皇奶奶），祝母后（皇奶奶）萬壽無疆，福壽安康，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行禮。石音侓笑了笑，說：「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趕緊開始宴會吧

宴會一開始，並不是由妃子獻技，而是由現任皇尊一品傾舞仙的任浩麗跳《碧雨幽蘭》這一舞。但見緋色羅裙包裹住她的身體，她像一朵鮮花一樣美麗。任浩麗隨著伴奏的簫聲翩翩起舞，若仙若靈，步步生蓮，宛若凌波仙子，蓋世無雙！舞必，夏逸然不得不讚歎道：「美！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朕要晉你為皇尊御一品舞心舞仙！」「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任浩麗謝恩后就告退了。

第二個節目就是妃子獻技。第一位是娟小儀氾娟，彈奏琵琶曲《陽春白雪》。只見芊芊玉指揚起，撫上琵琶，凝氣深思一會兒后，琴聲徒然在紫宸殿上響起，琴聲委婉，柔和安詳。氾娟彈完后，夏逸然說：「不錯，來人，將青蘭拿來，賜給娟小儀。」然後又和娟小儀說：「朕認為，你的琴聲似這青蘭，安詳無比。」「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娟小儀謝恩后就告退了。第二位是赫淑芳赫連泠，彈奏古箏曲《梅花三弄》。琴聲高妙，舉世無雙，真可謂「秦箏吐絕調，玉柱揚清曲。弦依高張斷，聲隨妙指續」！一曲必，夏逸然讚歎說：「妙！妙！紫袖紅弦明月中，自彈自感暗低容。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來人，拿金鑲珠寶半翅蝶簪來，賜與赫淑芳！」赫連泠喜不自勝，說：「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三位便是虞婠婠了，她要跳《驚鴻舞》一舞。雖然前有任浩麗的絕妙舞姿威懾，但虞婠婠並不感到懼怕，因為……夏夜然在，他永遠會讓她感到安心。虞婠婠扯出水袖，伴著碧瑤歌姬的歌聲，虞婠婠的身影在大殿中飛舞，風吹仙袂，纖腰隨著歌聲緩緩舞動，旋轉，甩袖，扭腰，下擺，動作一氣呵成，翩若驚鴻！這真是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滿堂開照曜，分座儼嬋娟！虞婠婠跳完后，夏逸然站起身，讚美道：「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舞姿傾國！朕就晉你為樂順儀，賜白御寞炎舞裙！」虞婠婠暗中瞄了夏夜然一眼，發現夏夜然沒有反應，心中好生失望。「皇上，」這時，石音侓發話了，「這虞婠婠只不過跳了支舞，皇上你就晉她為順儀，這宮中可還有哀家這號人？」「兒臣不敢忤逆母后，一切請母后做主。」「依哀家之見，晉為貴儀足矣。」「兒臣謹遵母后教誨。朕宣布，晉樂姬為樂貴儀。」「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虞婠婠謝恩后就立馬告退，沒有絲毫留戀。現在，整個宴會與她無關，自己以後……就更難遇見他了……虞婠婠邊回瑞鳳苑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