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絕望之邊緣
上課鈴響了。
老師走進了教室，開始講課。
——前桌空著。
櫻月從座位上站起，走出了教室。
大門邊的梧桐樹下，王君皓懶散地坐著，把書擋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這算是在大白天睡午覺嗎？」櫻月快步走去，掀開了王君皓臉上的的書。
「唔。。。。」王君皓艱難地睜開眼，清醒過後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櫻月。
「現在是第幾節課？」王君皓伸了個懶腰「阿昌哥的課我就去聽一下。」
「那是上一節課。現在是英語課。」櫻月翻了翻王君皓的書
「啊，那真是可惜了。」王君皓順手拿回了書繼續蓋在臉上，留了個嘴說話「話說，你說話聲這麼大好嗎。。。。我記得你。。。」
「啊，這個倒沒事，我最近又感應了一個碎片，今天早上叫趙瑾一叫了十幾遍她都沒聽見，去拍了她一下她都差點忘了我是誰，」櫻月蹲下，笑著撩開了劉海「已經和你的差不多完整了。剛才我出來『球』都沒發現。」
「。。。。」王君皓稍微向右移了一點。
櫻月也就不客氣的坐在了旁邊「這一個月真的發生了好多事啊。。。」
「恩」
「記得嗎，幾個星期前，我為了拿碎片不小心和校門口的野貓交換了身體，真是超搞笑的，我在窗檯躲一隻蜜蜂，手腳不協調地摔下去了。然後你居然直接從教室窗口跳了出去！」櫻月說到一半就笑的停不下來。
「還好只是二樓，之後全班叫你『愛心大使』叫了好幾個星期！」
「。。。。」王君皓把書移開了一角，露了隻眼睛散發一下不爽之氣。
「還在生氣嗎，我可是道了一下午的歉啊，」櫻月收住了笑聲，「不過我是真的很開心。」
「話說，那天之後你就開始戴這幅黑色的手套了。」櫻月想了想「我一直想問的來著，是傷到了么？」
「沒有。」
「那就好，讓我再來想想，」櫻月盡量一帶而過，她清楚王君皓最不希望有人對他多管閑事，即便是擔心也只能自己收著嘍。
「噢，對了，我記得黑烏鴉上次還和古代人物交換了！明明那麼驚艷的說，大家居然都看不出來。。。。顧鏡煒偷拍把手機的存儲空間都用完了來著。」櫻月回想著「這麼說起來，黑烏鴉都有感應了，你的推斷是對的吧。。。。」
「可是為什麼雨瑤和顧鏡煒明明也看得見，卻沒有感應呢？」櫻月撿起了一片梧桐葉。
「。。。。。。。本來這就是超出認知的東西，我也不可能都弄清楚啊，」王君皓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個碎片「不是有這樣的么，我們都無法感應的碎片。那就說明還有我不知道的東西。」
「也是，」櫻月將葉子對向陽光，透過樹葉間的小孔，斑點的陽光映入櫻月的眼睛「說起來，最後一次出問題好像是你和黑烏鴉交換吧。。。。」
「。。。。。。」
「真的是，那天居然誰都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我們都以為你們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像。。。。。。」
「怎麼可能。」王君皓放下了書
是啊，
怎麼可能。。。
梧桐葉從櫻月手中飄落。。。
「之後才漸漸意識到。。。。是我們的存在感變低了——隨著碎片的增多。」櫻月摸了一下額頭的碎片「剩下的碎片越來越細小，對我們的影響開始變小。但是，碎片間的感應卻一直存在，即使不想，碎片與碎片也會互相吸引。。。。。」
越來越完整。。。。。
「你沒事吧。。。」王君皓望著天空發獃，似自言自語地問道。
「沒事啊，我本來存在感就低，之前生病請假了兩天都有一撥男生不知道。這麼說來，雨瑤和顧鏡煒也有輕微這樣的情況，不過她們只是上課不會再被點到名和不交作業也不會被發現罷了。」
「。。。。你呢？我覺得這對你影響最大啊。。。」櫻月特意饒了兩個話題再問到王君皓，顯得她不是很在意。
「沒事。」王君皓理了理領子，站起身「這樣我其實也比較輕鬆，沒有人再在我身邊說要抄答案或者在我考砸的時候嘚瑟了。」
「是這樣就好了。」櫻也站了起來，她明白，對於自己，只是失去了趙瑾一，還有兩個能帶給自己希望歡樂的死黨在身邊，而他身邊的羅宇等人，幾乎都不再找他了。
「其實我本以為你還會表現地再悲觀一點。」王君皓向教室走去
「沒關係。」櫻月跑上去，「多虧了你。」
真的是，多虧了你，不然我現在一定會在哪個角落裡哭吧。。。
「現在我的內心足夠強大了！」櫻月笑著說。
櫻月從半開的教室門間準備溜進教室，被王君皓一把攔了下來
「你也明白的吧。。。我們無法阻止碎片的集齊。。。。」王君皓說。
「恩！」
「做好心理準備吧。。。到時候應該不會有安慰你的空閑了。。。」王君皓鬆開了手，走進了教室
「恩。。。。」櫻月跟著進了教室。
我明白的。
——那一天終會來到
——被所有人都遺忘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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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櫻——月！陪我去。。。。。」
趙瑾一話說了一半，愣在口中。
「你剛才說誰啊？我們班有這個人嗎？」鄭宇擎一邊玩著手機的俄羅斯方塊，一邊多管閑事。
「啊。。。沒有吧。。。。。奇怪。。。。是誰？是誰啊！」趙瑾一蹦躂著，扭了扭頭「啊。。。。記不起來。。。算了吧。。」
「不過，——好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個名字。」趙瑾一無意識的走到了鄭宇擎前面的空座上。
「恩？」鄭宇擎玩死了，順便抬了抬頭
「啊，沒什麼，找人陪我上廁所去！」趙瑾一又歡快地蹦躂走了
「咦。。。怎麼感覺剛才前面的椅子動了一下。。。錯覺嗎」鄭宇擎嘀咕著，又開了新的遊戲玩起來。
————「我明明
就在你的身邊啊。。。」
櫻月趴在桌子上，看著眼前的趙瑾一，淚水灌滿了眼帘。。。
我果然。。。太不爭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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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上，剛結束了一場練球。
羅宇下意識的伸出手，卻停在半空
「我。。。。什麼時候開始有擊掌的習慣了。。。」羅宇收回了手。
這是
最後一場球了
打的很愉快。。。。
王君皓收回了手，走向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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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還在這啊，那些和你招手的女生都忘了你了噢！」顧鏡煒走到了二樓窗檯
「是啊，這樣的日子還真是不習慣~」淵汀發著呆「沒事，至少還能對你放電~」
「。。。。。。」顧鏡煒看了看淵汀左手「集齊了？」
「恩，形狀還不錯，像鑽石一樣。」
「。。。。我應該說你樂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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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