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臨別感傷

空氣絲絲清冷，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簫聲。山巒之上，一位墨衣男子緩緩放下手中的簫，俯身而立，眺望遠方。

「二哥！」突然，一抹藍色的身影衝進男子的懷抱。男子愣了愣，下意識地推了推女子，有些冷漠疏離。當看清女子的容貌，才揚起溫暖的笑容，寵溺地摸了摸女子的頭。

「阿柒，這麼早就回來了？阿邪呢，半個時辰前他還去找你了呢。」陽光和煦，男子的笑如春風。

雲柒撇撇嘴，她來這兒就是為了躲他的！「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邪那個傢伙老是纏著我，還有阿離，一見到我就纏著不放！」說罷做了個鬼臉。

雲墨笑了笑：「誰叫小七長得可愛呢。」

是這個原因嗎？我看是因為他們從來沒下過山，見過女孩子吧！從小爹就說我長得可愛，可雲城人人見我都避之不及，哥哥們天天誇我可愛，也是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別的女子罷！

雲柒從小調皮，雲城的人當然要躲著她。加上從五歲時就一直留在山上，偶爾下山也蒙著面紗，單純如她根本就不知道容貌的標準衡量，認為自己應該最多只算姿色平平罷了。

雲柒垂下頭，低聲道：「二哥，我恐怕……快要回去了。」

雲墨愣了愣，當即有些錯愕的說道：「阿柒，你已經知道明天離別的事了？」

雲柒搖了搖頭。「那是什麼？」

雲墨嘆了口氣，「我們幾個一直瞞著你，就是為了不讓你傷心。其實……我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名字也只是化名罷了。想必聰明如你，也早已猜到了。如今過去十餘年，除了小三小四是孤兒，準備去外面闖蕩，我們其他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也是時候回到自己的家鄉了。明天正好是你來這雲山十周年的日子，可我們……也要分別了，我們本打算明天告訴你，可……」

「二哥，不用說了！」雲柒打斷雲墨的話。「我來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回去了。我本想定在三日之後，可既然你們要走，我也就明天一起下山罷！」

二人沉默了一番，有些傷感。這十年的日子，再無情的人都會捨不得離開吧。

「對了阿柒，下山之後易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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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師傅，我們該走了。」一位白衣男子緩緩說道，看那裝束，赫然便是那雲清。

眾人都閉口不語，沉浸在傷感之中。雲柒更是捨不得，當即便紅了眼眶，似是快要哭出來了。

「小七，不許哭！」雲清帶著嚴肅的口吻命令道。「師傅教我們的都忘了嗎？人間世事無常，既然相見，終有離別！」

雲柒趕緊把眼淚縮回去。這麼多年來，她紈絝無常，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唯有大哥雲清才能管住她。

眾人看了雲柒一眼，紛紛前來安慰。

雲墨從小不善於表達，只是摸了摸雲柒的頭。

「小七，你是我們最小的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如今雖要分別，但我們不會忘記你的。」三哥四哥說道。

「阿柒，別哭，五哥自從三歲就被人送至這裡。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吵著要吃糖葫蘆。可我不知道糖葫蘆是什麼，現在下了山，一定要親自去嘗嘗！」阿邪向來擅長安慰人，這麼一說，眾人的表情也都輕鬆下來，不再凝重。

阿離卻控制不住，一下上前緊緊抱住雲柒，怎樣也不肯放。眾人雖心中不滿，卻想到即將離別，也就忍了下來。可過去了很久很久之後……眾人終於黑著臉，把雲離給拉了回來。

一向嚴肅的雲清也嘆了口氣，揉了揉雲柒的頭道：「小七，雖然你武功最差，又愛哭，可你永遠是我們的七妹，我們最疼愛的小妹。相信我，我們會永遠保護你，沒有人能傷害你！」

經過離別之言后，眾人便一一下了山，對望一眼，各自踏上了旅途。

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那一天不會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