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師從記憶

134. 師從記憶

放被擄走不過一天,飛揚就趕到了,當時突遭橫禍,成一團糟的。他們搞不清楚東皇等人的來路,怒放和辰軒又被擒,正是追蹤無路、尋敵無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飛揚在這個時候過來,顯然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城中戰士非但不告訴他來龍去脈,甚至把他擋在外面不許進城。幾日後,尚不知情的三才回來,這時飛揚自是沒有離去,始終在城外徘徊。

「我當時也只是聽眾人說了大概,根本摸不清頭腦。既然牽扯到幾位妖帝,蛛蛛他們也插不上手,只好叫他們留在城裡。他們初出禁制,我擔心他們會在我不在的時候亂來。尤其是剛才飛揚提到的諾,乃是妖王級別的妖獸,本體乃是一隻雪狼,性格孤僻、獨來獨往,不愛招惹是非,但惹之立刻會有橫屍之禍。我當時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原本想叫珈藍留守的,可這小兔崽子死活不願意,我也需要它為我打探消息……」

是以,當飛揚提出幫忙時,危機在前、顧不上那麼許多的三走投無路,當真委託了飛揚,叫他暫時別離開,暗中監督。

三嘆道:「我是不怎麼喜歡飛揚,可當時也只有他的戰力有可能壓製得住那群傢伙。這也是情勢所迫。」說著,歉意的看辰軒。

辰軒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只笑笑,示意三不需多想。怒放卻道:「我知道師父做事從來不會糊塗,可將軍又和我扯上關聯,夫人知道了定是不高興的。他在這裡滯留這麼些日子,戰兒在家怎麼辦?」

她都想著自己孩子大半年不見爹的面多可憐。

三隱約搖頭,嘆了口氣。怒心性單純,總覺得什麼事過去便過去了,她自己都不計較他人更沒計較的理由了。可世事哪是如此?飛揚不曾說過三也算是歷經滄海之人了,怎麼看不出來?飛揚和龍蘭心的婚姻,名存實亡了。飛揚留在西南不走,有償還怒放之心,難道就沒有躲著自己妻子的心態在裡面?

「這些事不說罷想以後的事該怎麼安排吧。」三道。

他此次從北地帶回的獸數量並不多,眼下飛揚又誅殺了一隻只餘四十六隻了。不過,除了修為只有五百多年的大蝴蝶之外,其餘的都是突破本體、已然修出人形的妖獸。記得初來之時,還把城裡的人駭得合不上嘴。在仇叔他們的觀念里,人形妖獸並不多見甚至有不少人單純的認為,是人形的妖獸便是妖王這回城裡一下子冒出幾十隻來們不大驚小怪才怪呢!

世並不知曉,幾千年積蓄下來方妖帝麾下的重兵都是盤踞在荒無人煙之處藏匿的,時常出現侵擾城池的那些兵游勇居多。

當年飛揚得知落日森林裡無數妖獸。並且多數深具人性時也曾經很吃驚么?

「願跟來地本有不少。但是很多是沒有突破、仍在修鍊期地。我勸它們留在落日森林。或者自覓合適地修鍊場所去了。」三淡淡地道。

落日森林中擁有三隻妖王實力地妖獸和除了珈藍之外地另一隻妖尊。人形妖獸也遠遠不止幾十這個數目。但他們當年是被三隨意驅逐進入地。也就是說。是活該倒霉出現在了不該出現地地方。被三撞上了。全生擒活捉了。在禁止之下它們不得不服從三地約束。倒不見得有多少是真心歸順地。如今禁制解除。又被禁錮千餘年。嚮往自由是本能。多數並不願意立刻捲入是非。

「這已經是很強地戰力了。」怒放道。「有他們幫忙。城池外圍地防禦圈會擴大很多地。」

至少。其他勢力地暗哨很難再深入荒地或者附近地山脈。像上次那般被偷襲、損失慘重之事。應該能避免了。

「嗯。作為一個城池地防備來說。湊合了。不過。對手如果是東皇他們。這點戰力有等於沒有。」三撫摩拉拉地小手。奇特地。心中是安逸與憂愁同在。

怒放沉默下來,旋即又笑:「如果是東皇,那等於是我的私事,怎麼能把城池牽扯進去?那一天東皇不也放大家走了么,我想他不至於會把不相干的人都拉扯進來。」

說著,也曉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是自我安慰,笑容便愈發牽強起來,望著辰軒,難掩憂心忡忡。半晌,道:「師父,要不我把城池交給阿倫和仇叔他們打理,我和辰軒找個僻靜的地方生活吧?」

想想也是的,是非不斷,多數還是因她而起。連累眾人,她心裡過不去,更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次三番的話,即使大家不怪她,她也覺得無顏面對滿城戰士。

三搖頭,「這與你是不是城主沒有關係。東皇若真想動手,即使你和城池脫離關係也沒用。他那樣的人,有什麼道義可以束縛他么?」

大家都不說話了,沉默的令人發怵。辰軒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發獃,三看在眼裡,不由得暗自嘆息,寬慰起大家來。

「行了,莫要杞人憂天、伯慮愁眠,如今不是什麼動靜都還沒有么?真有狀況,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愁是沒用的。」

眾人聞言,只得點頭應允,過一時開飯,分別都吃了些,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小花再次張開迷霧屏障,煙鎖城池。儘管這致幻的迷霧不見得能對付東皇等人,但應付一般的勢力,不啻為上上之選。天邪鬼城再次恢復到最初的閉城狀態,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除了諾、蛛蛛等幾隻妖獸留在城內供三差遣外,其餘的妖獸們也以城池為中心,四散分佈暗哨。就連西南邊的沙漠地帶亦被涵蓋在內,拉起了一道遊動的警戒線。如此一來,日

御基本做足只待試行幾日後看有無防守漏洞再行

期間,怒放提出叫阿倫去白夜為她採購一些打鐵的工具和原材料回來。她在這時開始練習鍛造,讓很多人大感意外,就連辰軒也有些不解。他和三都隱約擔心姬的記憶仍殘留在怒放的腦中她是不是有些影響。

畢竟,兩端截然不同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說完全沒有影響很難叫人相信。出生的世代打鐵為生的鐵匠家的怒放,從前並沒有表露出對鍛造有多大的興趣么。

保留鬼姬的記憶,是怒放自己的決定。其中緣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雖說這段記憶里有一些讓她不忍觸摸的感情糾纏,和東皇的三的,但是,她從中汲取的,遠不止這些。

不單是鬼姬的造技巧這些對現在的怒放來說,仍是空泛的東西鬼姬在將近四千年的成長里所積累的閱歷和各種戰鬥經驗,保留下來了大半。對怒放來說是一筆珍貴的財富。尤其是關於鬼姬與生俱來的天賦運用和妖技延伸的那些記憶,更是關鍵。

揣摩這些記憶放無異擁有了一個無人可以替代的良師益友。力量傳承自鬼姬,甚至於目前所擁有的妖技與鬼姬也十分相似的她,只要肯用心吃透那些雖無言傳、但可以意會的技巧、心得以時日,將又能成長一大步。

更何況,怒放:知她本來就沒多高深的學問休養,即使在飛揚城曾經跟著裴風學習過一段時間,那些也不足以彌補欠缺。儘管學識不是一切,可始終是一個水漲船高的基礎。在那之後,她並沒有多少平心靜氣學習的機會,完全是靠見聞和實踐來獲取知識和經驗,鬼姬的記憶,同樣是增加她閱歷的一條捷徑。

關於這些,她隱約的對和辰軒提及過一些大概。二人雖覺得這種學習方式有些冒險,但也都認為,只要能看清其中是非、不被記憶中浸染的情緒所影響,這也不失為一個自我修鍊的好方法。不過,三到底有些不爽,隱約有被窺見**的鬱悶,可怒放嘻嘻笑,說反正四方妖帝的**,她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三又沒法殺人滅口,還是認了吧。

「我會說出去的,就你和鬼姬差一點怎麼、怎麼的那事兒,我也不會說出去的。師父,以後要對我好一點喔,你也曉得我笨,有時候嘴巴不做主的,要是被拉拉知道了……」怒放咧嘴笑,小臉甜兮兮的,說所當然,竟是不見一點猥瑣。

三便氣得,揪住她就要拍她袋瓜子。

「那怪我么?那根本是我被算計了,況且,我也沒和她怎麼的。」三氣呼呼的,怒放就尖叫,直把拉拉叫得從露台探出腦袋來,某人不得已罷休了。

另一邊,辰軒也有了自己的計劃。以前種下的藥草,一個多月沒人管、沒人問,早已枯死得一株不剩,他沒打算接著種,正好城裡沒她什麼事,他準備一個人去北邊臨近的山脈里呆一段時間。

三便知道他是想選荒無人煙之處鍛煉左手。荒地開闊,但生命匱乏,很難汲取到生命本源,綠洲北邊的山脈除了偶爾有商隊經過之外,連動物都不多,但植被是不少的,確實是這一帶唯一可以選擇的地點。

但三不能答應。九幽一再叮囑過他,叫他看好辰軒,更何況,這種時候放辰軒一個人出城,他也不放心。可是,辰軒一旦固執,不比怒放好多少。

「我若不變強,你和怒放能一輩子看著我嗎?」辰軒平靜的說道,「與其你們為**心,不如讓我放手一搏。」

三便鬱悶的抓頭髮,直把流暢的髮絲線條抓到毛毛躁躁為止。其實,他本身並不反對辰軒的想法,在他看來,人唯有自強,才有主動權,九幽對這個弟弟保護過度的方式,他覺得不可取。可按照九幽的說法,辰軒左手的力量幾乎沒有被操控的可能,讓辰軒嘗試確實是在大冒險啊。

一旦出了什麼事,他沒法對九幽交代。

只好伸手一指:「你去問怒放,她要肯了,我絕對不攔你。」

辰軒望著遠處簡陋的土坯鑄造間,聽著那不絕於耳的敲打之聲,想著怒放其實是在借這種方式鍛煉體力,更是按捺不住心頭的衝動了。

「她不可能讓我去的,我心裡清楚。所以我來和你打招呼,不是和她。」辰軒無奈使出殺手鐧,一臉鬱卒之態,幽幽的道:「烏鵲你是男人,怎麼能不明白我的苦處呢?我一個大男人,成天叫一個小女人跟在後面操心,你換成我,你受得了?有的時候我和怒放站在一起,我都搞不清到底她是男人,還是我是男人……」

男人的尊嚴啊,多麼光冕堂皇的理由!三立刻舉手投降。

「你得跟我保證,你那隻手,絕對不會出事。」

辰軒立刻鄭重點頭,轉回去二話不說,提著早以收拾好的乾糧、清水,急速出城。

三鬱悶的直搖頭,卻叫來諾,囑咐他遠遠的跟著,確保辰軒的安全。

「你只需要確保他方圓五里之內沒有可人物接近,至於你自己,也不要靠得太近。他的左手擁有不可控制的逆天之力,如果在試煉中出了什麼岔子,記住,你第一時間逃命。」

外表冷峻的諾,冷漠的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以為然。被三瞅見了,立刻加了一句:「聽見沒?不許逞能!」

諾只得又看三一眼,表示自己聽見他的話了,隨後月牙白的身影倏然飄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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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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