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肚兜
現了什麼?應該不可能,我搖了搖頭,身體已累~他,走向渴望已久的床,卻被李瑁一把抓住了手腕。
這一拽,含了極大的力道,使我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上,白日里經歷了那些事,早已身心俱疲,回到了自己的家,還要受這樣的待遇,我抱著肚子,驚魂未定,道:「你別發瘋了,我很累了。」
李瑁的眼眸1⑹k整理含著別樣的譏誚,使他一向清雅高貴的面容變得幾近瘋狂,抓著我的手,越箍越緊,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你有完沒完。」我一皺眉,覺得心跳的厲害,不是因為害羞什麼的,而是因為驚怒,李瑁從來都是對我溫和體貼,自昨日起,便對我性情大變,如今又是這麼一副景象,倒讓我委屈的很想落淚,但他越這樣,我越不可能在他面前落淚,只能苦苦忍著。
李瑁沒有像平時那般見我嗔了怒了會主動過來哄我,那雙眼裡,竟由怒轉悲涼,笑的諷刺:「我的王妃,跟舊情人相會滋味可美妙?」
我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舊情人,舊情人,他發現了什麼?說的是楚恆歌還是太子李亨?
「胡說什麼?」雖然一再讓自己鎮定,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慌亂,「我累了,想去睡覺,你放手。
」我掙扎著,試圖掙脫他的箍制,奈何累了一天,加上有傷在身,直到氣喘吁吁也不能甩開李瑁的手。
「你心虛了?心虛了?」李>認真地看著我,眼神銳利地探究著。
「心虛什麼。不要血口噴人。」我據理力爭。臉上卻忍不住燒起來。火辣辣地一片。
什麼舊情人。只不過是兩個以前看著順眼點罷了地男人罷了。古人吃起醋來可真不蓋地。
「好了。我要去睡覺了。我只有你一個而已。」我另一隻空著地手想如同往常一般捏捏他地臉蛋時。卻在接觸到他冷漠情傷地眼神時。哆嗦了下。無力地垂了下來。
「王爺。王妃娘娘。太子府有信。」門外響起小福地聲音。
李>鬆開了我地手。我下1⑹k整理意識地鬆了口氣。一抬眼卻見李瑁冷眼瞪了我一眼。那種眼神似乎在看一個嫌惡地人。我地心揪了起來。
李瑁往門口走去。再沒回頭跟我說一句話。我嘆一口氣。落寞地進了內殿。昨天以前都是好好地。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到底,又發生了何事?
門口有聲音傳來,只是越談越低,直至最後,已是聞所未聞,我屏息聽了一會兒,直到聽到一陣腳步聲,越行越遠,才算徹底地鬆懈了下來。
還好,他走了。
一想到剛才他看我如惡狼般的眼神,我驀地抖了一下,曾以為自己很了解他,才會嫁給他,沒想到,人卻是這麼容易變的。
許是站的久了,銅鏡里的人兒,原本紅潤的臉色,開始泛白。肚子隱隱傳來一陣抽痛,肚子里的小人兒,也不耐地踢了踢腳,撫了撫肚子,等裡面地小人兒安靜了下來,我方走至大床,舒服地躺了下來。
才一閉眼,就睡了過去,可是睡的極淺,恍恍惚惚的一會兒夢見楚恆歌冷笑著向我舉起匕首走來,一面猙獰地笑,眼色如血,如惡魔般道:「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驚叫地退後,卻摔到一個人的懷裡,驚訝地抬頭,卻撞見李亨幽深難測的眼神里,他的手環上我的脖子,低語:「愚蠢的女人,你以為你逃地了嗎?」一轉眼,李瑁站在我的眼前,紅著一雙眼,狠狠地盯著我,「賤人,賤人。」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一把鞭子,就狠狠向我抽來。
正當我失聲驚叫的時候,場景突然變了,眼前出現的是一片白霧,濃的化開的白霧,我站在其中,不敢進,亦不敢退,濃濃的霧,冰涼如水,我環抱著自己,溫度越降越低,直至頭髮根變緊,皮膚上雞皮疙瘩驟起,濃濃的霧裡,有一個聲音在喚著我,「玉環,玉環,玉環」,聲音恐怖刺耳,夾雜著另一中聲音「書兒,書兒。」如同骨頭被~|的聲音,聽的人不由得驚恐起來。
「不~我捂住耳朵,再也承受不住,失聲叫了出來,眼睛驀地睜了開來,白色地帳現入我的眼裡。
原來,惡夢一場。
「王妃娘娘可安好?」孤星急急地奔過來,滿臉焦色。
我一摸額發,均已濕,背上也黏黏地,不甚舒服,一顆心猶是驚魂未定,急急地跳著,我喘道:「惡夢罷了,伺候沐浴罷。」
孤星見我滿臉倦色,忙退了下去,招呼了幾個年輕侍婢準備沐浴之事。
我無力地抱住自己的身體,只覺那夢如徵兆一般,心又涼又緊,如何也輕鬆不
難道,現實真的會變成如此嗎?
我嘆一口氣,腦子更加的混亂,只一會兒,孤星急步向我走來道:「王妃娘,沐湯已備好。」
我向她點點頭,身上只披了輕巧的披風,裹著身子往屏風後走去。
水不燙不涼,剛剛好,我舒服地噫了出聲,似感覺全身地毛孔都舒張了開來,承載在柔水裡,無比地自在。
我仔細洗了洗,在泡了一會兒,起身的時候,發現外面已是黑夜。
「我睡了幾個時辰?」我披上袍子,身體恢復了些氣力。
孤星答:「王妃睡地極不安穩,大約才幾個時辰罷了。」臉上似有未言之色。
我心裡瞭然,大約是我說夢話叫了一些不該叫的人名字罷了,遂嚴肅警告:「你可聽到些什麼?」
孤星忙道:「奴婢什麼都沒聽見。」
我點點頭:「那便好。
」說完,便自個兒自屏風后繞了出來,卻傻眼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瑁竟已站在外面。
我地嘴巴張成「O」型,傻愣愣地看著他。
身後的孤星早已嚇地魂飛魄散,行禮道:「王爺。」
「下去。」李>不在意地一揮袖子,孤星低著頭匆匆地退了下去,內殿的幾個侍婢早就一無所蹤。
本來還想吃點東西,一看到他,就想起幾個時辰前那令我不爽的事,我氣呼呼道:「我要睡覺了,王爺請自便。」
說完,也不理他,就直接往大床上躺去。
正當我閉上眼睛,下巴卻被人使勁一捏,我又睜開了眼睛,李瑁直直地看著我。
「你到底想幹嗎?」我拿不開他的手,只能怒瞪著他,想到那夢裡,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度急急地了起來,眼上便蒙上一層水霧。
李瑁的手勁稍松,眼裡譏諷的顏色更濃,慢悠悠道:「王妃如此神色,可真是極度誘人。」說著,眼神肆無忌憚地掃過我的臉,脖子,及半透明的裡衣。
我臉一紅,知他是諷刺我,因著他特別輕佻的語氣,眼裡冒上來的水霧更甚,隱隱竟看不清他的面目,我咬唇:「李瑁,你別太過分了。」話一說出口,眼裡的水霧化成水珠兒,就奪眶而出。
「嘖嘖,本王不知,王妃連哭都這麼誘人。」說著,竟用指輕挑我的淚水,輕佻地放唇上一嘗。
如果換做是以往,我可能把這理解為**的一種,可是現在,我幾乎咬牙切齒。
「李瑁,你到底發什麼瘋?」我恨恨地瞪住他,人也是有脾氣的,不帶這麼欺負人的,連個緣由也沒,欺人太甚。
李>的手一緊,捏的我的下巴幾近碎裂,我痛呼出聲,大罵:「李>,你在外受了委屈,就這樣回家虐待你夫人,你還是個男人嗎你。」
沒想到李瑁一聽我的話,眼中血色更濃,臉上的神情悲愴到瘋狂,仰頭哈哈大笑道:「我不是男人?」喃喃自語了幾聲后,爾後臉上的憂傷被恨意代替了,捏著我的下巴的手越來越緊,道:「那王妃以為,誰才有資格當個男人?」另一手也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件紅色的,綉著艷麗牡丹花的肚兜,中間綉著我的名字,環,在我眼睛上方飄了一圈。
我的眼驀地睜大,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李瑁看好戲似地看著我陡然變化的神色,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眼裡也更悲,譏誚道:「王妃心裡,可認為什麼樣的男子才夠男子?還是,只有擁有夫人親手贈予的這件貼身衣物才算是夫人心目中真正的男子?」重重咬了「親手」二字。
原來是為了這個,這件肚兜在洛陽宮的時候還有出現過,後來回楊府了卻一直找不到,是襲人放忘了,也就不放在心上,如今,卻怎麼出現在李瑁的手上,以及李瑁的突然反常?
莫不是跟這件肚兜有莫大的聯繫?
誰能拿到我的肚兜,還兜兜轉轉到了李瑁的手裡。
震驚過後,我的心便平靜了下來,感到有一絲悲哀,朝夕相處的感情,卻輕易讓一件肚兜給動搖了。
「我,無話可說。」我倔強地瞪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李瑁的眼裡露出明顯的失望及傷痕,這種失意讓他更加的憤怒:「王妃無話可說,可是默人了?」語氣已至冰點。